“這個其實很適合你。”上官逸左右為難的時候,血鬥篷從武器架子上取下一把匕首遞給了上官逸。


    “啊?可是我不太會使用匕首啊,況且,劍者舍劍不修二武,要來無用。”上官逸有些費解,劍客用劍,無劍用拳掌代劍,這種通常的道理,血鬥篷不會不懂的呀。


    “一寸短,一寸險,它也可以當做劍用,而且這把匕首的價值也不低哦,留著自己用或者送人什麽的都可以。”血鬥篷繼續推薦。


    “可是……”上官逸還是猶豫,倒不是怕拿走匕首浪費得寶機會什麽的,他想要什麽,要幾樣都是可以腆著臉跟莫嵐商量的,關鍵在於他覺得血鬥篷的態度很可疑誒。


    “她其實是想讓你背負這把匕首的因果,別想這麽多。”玖瞥了一眼那把匕首,道破了真相。


    “因果?這把匕首的?”上官逸更摸不著頭腦了,這匕首能有什麽因果?雖然確實是一把好匕首,但是也隻是“好”這個程度罷了,用來與上官逸的劍對拚一場估計就會產生豁口什麽的。


    “嗯,這是傅家上任家主的佩匕,它似乎和什麽東西有著聯係,所以傅家一直在尋找,雖然不是很熱衷,但是也掛了個懸賞,把它送回去傅家,說不定能得到傅家的那位親自接待哦。”玖稍微解釋了一下,在勾引上官逸上當,隻不過上官逸能看出他自己對這件事也是興致缺缺的樣子。


    “哦,沒興趣。”上官逸撇撇嘴,這匕首要真是很重要的話,傅長安自己就拿回去了,血鬥篷也不會留給自己,八成是有什麽隱情在裏麵,他們不說,是在給自己挖坑,傻子才會跳呢。


    “別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拿著吧,你把這把匕首送回傅家的話,加上你的口才和不要臉程度,肯定能抱上傅家的大腿,再運營一下,以後遇見什麽麻煩的話,說不得傅家會保你一次哦。更何況,傅家的那位你總該聽過的吧?等人家真正成了氣候再去拉關係就晚咯,趁現在最好。”莫嵐也勸了勸,這事其實還真沒什麽坑,就是把匕首送回去,拿點獎勵什麽的,實在是上官逸想太多了。


    上官逸無言以對,心裏暗自吐槽:我早就和傅長安搭上關係了好伐?你們這群無知的人類啊,愚蠢!倒是血鬥篷,他願意幫我的話,應該是知道我的一些信息的吧?為什麽還提出這樣的建議,很奇怪誒。


    吐槽歸吐槽,不情願歸不情願,上官逸還是收下了這把匕首,準備下次見麵的時候把它還給傅長安。


    “那好,既然都拿的差不多了,咱們就離開吧,該回京都了,希望不要出什麽大事情。”莫嵐拍拍手,要回去了。


    上官逸讚同的說道:“此行目的基本達成,確實該乘勝追擊,打寧王一個措手不及,先說好,那家夥的狗命讓我來。”


    “切~”一眾人聽著他正經的發言,剛想點頭表示你說的對的時候,聽見了上官逸的最後一句話,同時露出了鄙視的表情,然後跟著莫嵐往回走。


    “喂喂,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連寧王的人頭都要和我搶嗎?不夠兄弟呀。”上官逸一邊跟著走一邊大呼小叫起來。


    “寧王叛亂,生死當由皇上處置。”莫嵐斜了上官逸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刀劍無眼嘛,沒辦法,更何況寧王都那樣了,怎麽可能留他活口?”上官逸搖搖頭,很無奈的樣子。


    “是呀是呀,刀劍無眼,沒辦法。”玖等人連連附和,什麽意思已經昭然若揭了:刀劍無眼,殺了寧王和搶人頭都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們就是和我過不去了是吧?你們殺他又沒什麽好處,幹嘛非要搶?”上官逸有點氣急敗壞的跺跺腳,問道。


    “哈哈哈,這你就不懂了,我要是拿了,以後走南闖北的就能到處吹了,這寧王的人頭能和一般人的人頭一樣嗎?他們聽說我拿了東海寧王的人頭,還不得仰望我,好茶好酒好肉的伺候著?”玖有點眉飛色舞的講著自己的原因,聽的上官逸和莫嵐滿頭黑線,這理由也太無聊了吧?要是東海寧王真就這樣死在了他手裏,怕是整個東海都為之蒙羞吧。


    “各憑本事吧,反正寧王必須死。”血鬥篷一句話道出了最關鍵的部分:寧王必死,至於死在誰手上,那都是可以接受的,唯獨讓他跑了不行。


    “嗯,各憑本事吧。”上官逸磨了磨牙,很核善的笑了笑,看的玖都有點頭皮發麻了。


    ……


    一行人回到地麵上,發現了一個難題:如何把贓物運回京都,暫存於此肯定是不靠譜的,但是他們不可能趕著幾匹馬車回去,太慢了,誤事。


    不過好在有玖的增援,他們的人手還不算太捉襟見肘,所以這件事就委托給玖和他的隊員們了,讓玖帶著他的九個隊員護送這些東西慢慢走,剩下的人帶著一些關鍵物品快馬加鞭趕回京都。


    既然定下了計劃,那他們也不拖遝,直接返回南柯取了馬就往回趕,加上半途中的原來那隊獄鬼的支援,他們的陣容空前的強大,簡直能和東海的供奉堂掰掰腕子了。


    (ps:獄鬼是對這個組織有一定了解的人為他們取的名字,並不是這個組織真正的名字,暫且這麽稱呼,這隊人被上官逸委托來負責截殺星羅以及來往南柯和京都的人。)


    莫嵐看了看己方的陣容,計算了一下什麽東西,然後鬆了口氣。


    “怎麽了?”上官逸有點好奇他怎麽突然勝券在握起來了,難不成是想到了什麽殺手鐧?


    “不,隻是感覺這場奪位之戰有底了。”莫嵐笑笑,說著讓上官逸有些迷惑的話。


    “額,其實我一直不看好寧王的勝率,但是他敢做,應該就是有底牌在手的,所以哪怕我們有這樣的陣容,也不能輕舉妄動,小心一些比較好。”上官逸搖搖頭,寧王並不是傻子,雖然他是個瘋子,但是最起碼的雙方力量比的衡量他應該是有的,他敢做,就代表他有勝算,而且不低。


    上官逸這句話說出來後,久夭和風酈都讚同的點點頭,血鬥篷和獄鬼小隊隊長(就叫他長官吧)卻有些不讚同的搖搖頭,兩者交換了一下眼神後,長官說道:“你恐怕不了解東海在這件事上的製度,或者說是規則吧?若是沒有我們支援的話,當今聖上其實才是處於弱勢的那一方。


    奪位之戰是在雙方或者多方都是同一時代且擁有繼承皇位權利之人間進行的戰鬥,所能使用的力量是臣服於己的門客性質的力量,朝臣,供奉院以及絕大多數兵力都是無法被使用的,除非進行到兵馬相爭階段。


    若一方為皇,可允許在任何階段使用皇城之內的力量,即內侍及禦林軍,但是也要一直履行皇帝的責任,直到失敗,交與下一位皇帝。


    諸如此類,有一大堆繁瑣的規則,監察這個過程的是皇家的老古董們,他們負責監察奪位之戰的進行以及對違犯規則者進行查處。”


    “監察,凡是涉及到人來做這種裁決之事就不免存在不公平,東海是怎麽解決的?多派之間互相監察?”上官逸皺著眉,如果讓寧王發動奪位之戰的話,君易凊,錢泉林等人恐怕是不能幫皇上的,皇上哪怕有暗中勢力,能不能對付寧王還是一個問題,更何況在進行奪位之戰的同時,還要負責一個國家的日常,難怪寧王那家夥要挑起同苗疆的戰事,居心叵測啊。


    “不,他們並沒有解決這個問題,他們認為得到監察者的賞識也算是一種運氣,所以……並沒有對此做出什麽實質性的限製,也即是不許親自動手和不許違背東海皇家守則,而那個守則的內容相當有限,甚至裏麵都沒有提到奪位之戰的事情。


    最糟糕的一點是,在皇上登基的時候,皇家老古董應該去觀禮的,但是東海的當今聖上登基時,皇家的那群老東西們一個賞臉的也沒有,原因不明,這說明了什麽,你應該有數吧?”長官又爆一料,成功的讓上官逸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也即是說,如果我們不能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寧王,他們有可能會在規則上做文章而且不會得到懲罰,而我們會嚴格受到規則限製,束手束腳的,難以發揮。”上官逸皺起眉頭,思考著這個問題,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問莫嵐道:“一旦開戰,我們的身份是什麽?你應該不能幫皇上的吧?”


    “一旦開戰,我就是皇上的走狗了,你們是我的門客,無妨。”莫嵐擺擺手,他早就想到了這一層。


    “麻煩你用“我是皇上的門客”這種詞句,謝謝,要不然我回去收拾一下包裹我就溜了。”上官逸滿臉黑線,這都是什麽形容詞啊。


    “嗯,好的,你們是皇上門客的門客,也是門客性質,所以問題不大。”莫嵐知錯就改的重複。


    “這算不算是個漏洞?”上官逸眼睛亮了亮,讓錢泉林那種猛男先當皇上的門客,事後恢複官職不就行了嗎?多大的事。


    “你覺得大多數人選擇當官,是為了什麽?”莫嵐突然仰起頭,意味不明的問道。


    “建功立業往上爬?”上官逸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參與奪位之戰的臣子是要付出代價的,在奪位之戰宣布前選擇參與者,官位不得超過七品,事後,終生其官職不得過四品。宣布後參與者需舍棄官職,奪位之戰結束後五年之內不得掛職,終生官位不得超過七品。曾到達過三品及以上的官員一律按第二條對待。


    要付出這樣的代價,有多少人願意幫助別人呢?隻要選擇中立,事後什麽事都不會有,何必搭上自己的前途,冒著生命風險去參與這種事呢?”莫嵐微笑著說出一條規則,給上官逸潑了一盆涼水。


    “所以說,何必呢?”上官逸反問,莫嵐也可以選擇冷眼旁觀的,但是他偏偏要下水,這又是為了什麽呢?


    “他寧王不配我莫嵐為他鞍前馬後,鞠躬盡瘁!”莫嵐挺直脊梁昂著頭,驕傲的說,說的慷慨激昂,斬釘截鐵。


    他可以卑微的當皇上的狗,為他解決任何煩惱,隻要皇上是英明的,但是寧王那種人,他不配這個待遇。


    “好一個“他寧王不配”,衝這句話我們就該來個不醉不歸,可惜了。”上官逸搖搖頭,有些惋惜。


    “沒事,大勝之後再喝,有的是機會。”莫嵐笑笑,此刻倒是莫名有些輕鬆了。


    “所以你們知道苗疆給的七日之限嗎?一副輕輕鬆鬆,勝券在握的樣子。”長官有些無奈的歎息。


    “什麽七日之限?”上官逸有些莫名。


    莫嵐拍拍腦袋,有些不確定的說:“推斷一下的話,那些苗疆使節就是因為寧王做的那些事情來到東海要一個交代的,但是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是寧王幹的,所以對方要求在七日之內交出凶手?這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長官點點頭,補充道:“大致如此,畢竟他們和東海也沒什麽嗑好嘮,要嘮嗑也不是派次祭祀來。他們此行絕不僅僅是為了寧王做的那些事,或者說,他們是想透過那些事和正在發生的事來看清楚另外一些事。”


    上官逸沉吟了一下,有些頭疼的說:“應該是苗疆的那位想要透過未來和現在來看清未來的脈絡,畢竟未來的走向有很多很多,若是摸清楚其中的一些線索,就可以排除一部分。他的本領如果真如傳說中那般,這次苗疆的使節團反饋出來的消息足夠他鎖定苗疆和東海的未來相處模式,看來這件事的複雜程度又增加了不少啊。”。


    “沒錯,所以,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還要做準備“如果未能及時取下寧王頭顱給苗疆使節團的話,應該怎麽辦?”這種問題。”長官點點頭,讚許的看了看一下子就摸到事情關鍵的上官逸。


    “四天之內拿下寧王項上人頭。”上官逸冷冷說道,又抽了馬一鞭,加快速度往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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