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出了墨家後,沒走多遠就又遇見了人邀請他去做客,隻不過上官逸很雞賊的捂著心口,臉色蒼白的表示自己傷勢未愈,身子不適,無法赴約了,下次一定登門拜訪,下次一定。


    上官逸如此作態,雖然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說,但是那些人也差不多懂了,自家大人要的東西可能已經不在他身上了,若是強迫他,隻怕是會徒增仇敵,劃不來,所以也就客套了一下,任由上官逸離開。


    上官逸順利脫身後,慢悠悠的回家,在路上順便打包了點飯菜,準備回家吃,在外麵呆著總歸是不太安全,萬一再遇見魔道的歹人,他能不能對付的了還不一定呢。


    本來上官逸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不僅畫出了永恒級別的浩然正氣符,還等到了離都大比的開幕,雖然有旁人攪局,但也無傷大雅,也算是應付過去了不是?


    但他快走到家的時候,他敏銳的感知告訴自己……不,不用敏銳的感知了,殺豬一樣的喊聲老遠都能聽見,不是張三又是何人呢?其他人,赤衍他們都在,無生也在,應該沒出什麽事?可張三怎麽會被吊起來呢?貌似還被嚴刑逼問了。


    “怎麽回事啊?”上官逸連忙走進院子,不出所料的看見被倒吊在樹上的張三以及酷吏三人組:赤衍,秦禹岩和鬱景輝,無生則是拿著一根樹枝在旁邊觀望情況,煽風點火。


    “李公子,李兄,李哥兒,李大捕快,我冤枉啊~,冤啊!你要為我做主啊,做主啊!!!”張三見上官逸回來,眼淚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叫的淒慘無比,委屈到爆炸。


    “咳咳,這,別哭啊,別哭,大男子漢的,流血不流淚,多大人了,哭什麽,有什麽冤跟我說啊,不是你的錯我一定給你做主。”上官逸無奈的哄著張三,他哪見過這場麵,自己明明隻是走了一會兒,也沒幾個時辰,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少爺,無生錯了,無生把您給的東西弄丟了,明明就在包袱裏麵的,可是被張三搶了之後,張三說包袱沒打開過,但是東西就是不見了,肯定是有什麽高明的賊趁張三忙著躲避追捕的時候,半路截胡了,不怪他,怪我,怪我沒能力保住您的東西,您罰我吧。”無生可憐巴巴的走過來把事情說了一遍,雖然她還是偽裝的樣子,但她那聲線以及說話的感情,怎麽也讓人怪不起來,反而是蠻心疼的;雖然她說的也都是事實,但是在心疼她的情況下,誰會忍心責怪她辦事不利呢?明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張三搶也是無可奈何的。然後……鍋就到了張三身上,誰讓他沒事亂搶人家東西,還是自己人的,還沒本事保護好,被人家截胡了。


    “這……”上官逸懵了,東西丟了?還是張三搞的鬼?不至於吧,難道自己看錯他了?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應該怎麽想個法子把那東西找回來。


    他這副姿態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在思量如何責罰無生,所以赤衍三人遞來了不善的眼神,警告他不許罰無生,這又不是無生的錯,她也很努力想找回來的好不好?現在人家小丫頭都那副態度了,你還要罰的話,是不是沒人性了點。


    “少爺,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好,罰我吧,都是我的錯。”無生一邊說,一邊靠近上官逸,小手探入上官逸的袖子裏,似乎是握住了上官逸的手,身子也挨他很近,女子的體香縈繞鼻間,上官逸自然身子一顫。這在外人看來呢,其實就是無生用美人計讓上官逸不忍心罰她,而且還要成功了。


    這個外人指的是居心叵測的觀察著院子裏動靜的那些探子,赤衍三人抓了張三回來拷問,張三又叫的跟殺豬似的,沒把官府的人招來也就是官府的人給上官逸麵子,但是聞風趕來的探子絕對不少。


    探子們都是消息靈通的人,知道這個無生就是上官逸花了五萬兩銀子買的美人兒,所以對無生這個動作相當的理解,而且成功的預料到了接下來的發展:上官逸一臉色胚樣的說:“知道錯了就好,回頭爺再好好罰你,現在給爺熱菜去,爺餓了還沒吃飯呢。”


    “是,少爺。”無生收回手,接過上官逸另一隻手提著的飯菜,嬌羞(danding)的跑開。


    其實上官逸的表情很正常,沒有什麽色胚樣,但是此情此景下,上官逸說的又是這種話,不管是什麽表情,在這些戴了黃色眼鏡的人看來都是色胚樣,而他說的話也被自動翻譯成某種下流的事情。


    探子們心裏都暗歎:“英雄難過美人關啊,誒。”


    至於同樣誤解了的赤衍三人,眼神就更不善了,赤衍又拿起了一根繩子,在手裏玩弄著,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上官逸,瘋狂暗示著:隻要你敢主動碰無生一根手指或者對她做什麽下流的事情,我就讓你和張三在樹上倒掛著肩並肩。


    “咳咳,我看這事啊,另有蹊蹺,張三也不是故意的,東西丟了再找回來就是了,張三這麽厲害,一定會出工出力的,對不對?這麽對待一個客人實在是無禮,過分!快把他放下來,我們進屋去討論一下接下來怎麽把東西找回來。”上官逸輕咳一聲,無視了赤衍的威脅,大義凜然的開始為張三開脫。


    這一番話下來,赤衍愣了,鬱景輝和秦禹岩麵麵相覷,都覺得上官逸是不是傻了,這事肯定和張三脫不了幹係,這離都裏誰能從張三手裏麵偷到東西啊,除非他有意如此。


    “快,放了他,放了他。”上官逸指揮著鬱景輝把人放了,然後扶著張三進屋,一邊走一邊帶著歉意說軟話。


    “這是咋了?”赤衍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可能是狡兔未死。”鬱景輝給了個解釋,然後隨著進了房間。


    “東西還沒磨完呢,別急。”秦禹岩換了個說法,但意思相同,也跟著進去了。


    “就是說還沒到兔死狗烹,卸磨殺驢的時候?”赤衍撓撓頭,最後進了房間,還把門關上了。


    “李兄,這事……雖然我做的不妥,但我絕對是好心,沒有搶你東西的意思啊,最多就是想開開眼界,幫無生保管一下,怕被那些禽獸偷走。你知道的,我這人雖然沒什麽原則,但是跟你打交道這麽長時間,逾距的事情我是一件都沒做,此時更是不敢啊。”張三雖然被放下來了,但是看看隨後跟進來的三個流氓,他並沒有什麽安全感,如果上官逸不相信他的話,自己下場還是很慘。


    “我懂,我懂,你別害怕,啊。”上官逸拍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撫著他,讓他坐下。


    “不是我說,你們都對他做什麽了?我看著也沒什麽傷勢啊,瞧把孩子給嚇成什麽樣了。”上官逸責備的看著赤衍三人。


    “要折磨一個人,方法可是多的很呢,這方麵鬱景輝是專家。”赤衍聳聳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對上官逸的責備並不在乎。


    “鬱兄啊,回頭我一定要讓你好好教我,啊不,是一定要好好教你不要隨便折磨人家,你這忒沒分寸了。”上官逸養差點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意圖,還好改了回來,不過房間裏的四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一絲鄙視。


    “好了好了,進入正題,今天我利用九龍賜福的機緣製作了一件東西,很珍貴的東西,但是現在呢,大家也知道了,形勢不太對。這件東西呢,其實是給一個顧客,嗯,也是朋友,給她製作的,現在東西好不容易完工了,結果卻弄成這樣,估計她不會開心。”上官逸把前因後果模糊的說了些,有些事就是不方便挑明,聰明的人一點就明白,不明白的也不必明白。


    “給那位的?”張三探著頭,小心翼翼的問。


    “啊,要不然呢?”上官逸肯定的回答。


    “這這,這下玩完了,我得收拾東西跑路了,這離都,不,這中甄都沒法呆了,得跑,得跑。”張三下意識站起身來就要跑,不過上官逸及時摁住了他。


    “你不是沒偷嗎?怕什麽?”上官逸是現場除了張三之外的四人中唯一一個確信張三是冤枉的人,所以他不能讓張三跑。


    “我偷沒偷是一回事,人家相信不相信我又是另一回事,就比如你們,你們就不相信我,那位八成也不信,為了保住我的小命,得跑啊。”張三徹底慌了。


    “坐下,聽我說完。”上官逸把他摁回去,然後繼續說:“我們接下來這段時間都有的忙了,這件事的查證我估計很麻煩,反正東西我是做好了,想破壞掉它也不容易,就讓她去找吧,找到了就給她,找不到就算了,我們就不過問了。”


    “這甩手掌櫃當的……不過我沒什麽意見,隻要你不責怪無生,以後也不把這件事拿出來說就行。”赤衍有點無語,不過這事於他的關係大概就是無生會不會被罰,其他的並不是太關心。


    “好。”上官逸點頭。


    “我還想見識一下那東西呢,可惜了呀。”鬱景輝有點惋惜。


    “等她找到了,有機會一定讓你看看。”上官逸許諾著下次一定。


    “那我呢,我怎麽辦?”張三再次站起來,急切的問道。看上官逸這胸有成竹的樣子,肯定想好了招數。


    “她呀,應該不會對你做什麽吧?要是她要殺你,你就說你在給我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不能死,她應該會給我幾分薄麵,莫怕。”上官逸給張三支了個招。


    “我怎麽覺得,你認為那人一定能找到東西呢?”秦禹岩一針見血的指出這個漏洞,上官逸表現的真的有點太輕鬆了,就好像東西並沒有丟一樣。


    “那東西其實是有特殊標記的,找起來容易,隻要對方敢拿出來用,離得近了就能發現,而且呀,好鞍配好馬,沒有足夠的能力卻拿著好東西,隻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殺來殺去,總歸會回到它應該去的地方,她消息靈通,找起來方便。”上官逸幾句話就打消了秦禹岩的懷疑。


    張三盯著上官逸思忖了一會兒,舒展了眉頭,算是接受了上官逸的提議。


    “對了,龍石的事兒?”上官逸對赤衍使了個眼色。


    赤衍攤攤手,示意他們還沒提,不過現在提也沒用,剛給人家造成心理陰影就想得人家恩惠,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


    “張三啊,有件事我得跟你說道說道。”上官逸給張三倒了一杯茶,雖是涼的,但重在心意。


    “什麽事?說來聽聽。”張三也不介意茶是涼的,趕緊喝兩口壓壓驚。


    “就是龍石的事情,你那邊應該還有很多吧?”上官逸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記得你說你不需要,難道是他們要?”張三臉上有點疑惑。


    “嗯,雖然鬧了點烏龍,但他們總歸也是為了我,所以幫個忙唄。”上官逸放低了點姿態。


    “這……幫忙也不是不行,到時候真相大白了,證明我的清白後,他們要對我道歉當做對我受傷心靈的安慰,不過分吧?”張三猶豫了下,定下心神的他開始討價還價。


    “不過分,前提你是清白的。”上官逸還沒來得及說話,赤衍先同意了,他雖然是個粗人,但也正是如此,他才是真性情,對獎錯罰,理所應當。


    鬱景輝和秦禹岩也是差不多的看法,傲氣歸傲氣,他們的三觀很正。


    “行,這事包在我身上。”張三敲定了這件事,然後同赤衍他們說好了數量,算是解決了這件事。


    “少爺,你的飯菜熱好了,給你放在房間裏麵了。”無生在門外喊了聲。


    “好,辛苦你了。”上官逸應了一聲,問張三:“吃過了嗎?”


    “沒,我到外麵吃就行了。”張三搖頭,他們之前怎麽可能給他吃東西?讓他看著吃還差不多。


    “一起吃點吧,我今天打包的飯菜可是相當不錯的。”上官逸拉住他,不顧他的反抗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就這?”張三被強迫著來到這裏後,無奈的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菜色不差,但是說好,還真談不上。


    “醉翁之意不在此。”上官逸搖頭,從屋子裏的一個抽屜裏取出兩個錦囊遞給張三,裏麵各有一張完美級別的浩然正氣符。


    “李兄你這是什麽意思?”張三想拿,但又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此事你受苦了,日後你大概是能發現真相的,我希望到時你看在我的賠禮以及我們二人的交情上,這件事一筆勾銷。”上官逸拿出酒杯,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後舉起自己的被子緩緩的說著,這裏隻有他們兩人,說些隱秘的話也不要緊。


    “你是說?”張三漿糊般的腦子突然想明白了什麽,眼睛瞪的極大。。


    “我什麽也沒說。”上官逸並不會把這件事挑明,張三是個危險的人,他若懷恨在心,必定有一場危機等著他們。


    “我知道了,看在你的麵子和這兩張符的麵子上,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張三端起酒杯,同上官逸碰了碰,一口飲下,眼睛中還是有點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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