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岩比完後,第一輪選拔對於他們來說必須關注的比賽就隻有赤衍的那場了,赤衍的比賽是在明天,據他說是福利局,要讓他們看看他輕鬆拿下勝利的帥氣姿態。


    對此,上官逸等人表麵上並沒有說什麽,但是暗地裏還是期望對手是比玄心吾還要黑的黑馬,一舉將赤衍斬於馬下,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好像要輪到墨千琉上場了,我得好好看看,萬一對上,我若是能知道她的弱點,勝算也就多一分。”赤衍放下茶杯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看著墨千琉的背影,似乎把她當做了假想敵。


    “你和千琉姐姐有仇?”無生有點納悶,之前的那些你怎麽不針對?非要針對墨千琉。


    “沒有啊,隻不過她值得我針對,若是我們兩人相遇,必是一場血戰,我不可能認輸,她也不可能,打到最後肯定是兩敗俱傷,雖然我沒有答應李兄的請求,但是能不受傷的話我還是會盡力的。”赤衍的話倒是讓上官逸很是有些意外。


    “她的實力很強,應該也沒什麽很誇張的弱點,有也不會是你隨隨便便就能看出來的,你們若是遇見的話,雖然我很想勸一個人認輸,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結果如何隻能看上天的安排了。”上官逸雖然領了赤衍的好意,但是他預想了下赤衍說的對局,無奈的說出更像是事實的情況。


    他們說話的功夫,墨千琉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劍都未拔,用劍鞘同對手過了幾招,一十八回合時擊飛對手的武器,把劍鞘架在了對手的脖子上結束了戰鬥,相當的幹淨利落。


    “墨千琉勝出。”裁判淡定的宣布了結果,若是這局墨千琉輸了才值得他震驚呢。


    赤衍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說:“你是對的。”


    他本以為下一輩有一個傅長安已經很誇張了,沒想到還有一個墨千琉,同樣的修煉到了三重天,同樣沒有明顯的短板,雖然不是無懈可擊,但絕對是個難纏的對手。自己本應該興奮的才是,但是……這就是師父您說的入世的煩惱嗎?我好像理解了些。


    “沒事,說不定你們不會碰上呢?盡人事聽天命,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就成。”上官逸拍拍赤衍的背,示意他不要想這麽多。


    ……


    第二天的比賽也很快就結束了,當然,其實比武的時間比第一天還要長一些,之所以用很快這個詞來形容呢,就是因為對於他們這些逃課(看到一半就溜了)的家夥而言,的確是很快就結束了,看完墨千琉的比賽後不久,赤衍去問了問張三,確定後麵的比賽全無看點,隻能期待爆冷,所以就沒興致繼續看下去了。


    偶爾出現的黑馬並不值得期待,隻有能殺出海選進入正式比賽的黑馬才值得重視,這樣的並不多,他們也不想把時間花在‘等一個這樣的對手出現’這種無聊的事情上麵,而且坐在觀眾席上喝茶聊天下棋這種事,對於墨千塵和上官逸來說,完全是可以接受的事情,無生在摸清楚規則後也很快的加入戰團,但是赤衍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坐久了很煩躁。


    上官逸自然能理解這種感受,所以就打算跟他一起出去逛逛,晚會兒再回來找他們。隻是這個提議一提出來,大家都表示要出去逛逛,不想呆在這裏看無聊的比賽了,所以就都逃課了,渾然不在意這裏麵會不會出現接下來很可能對上的強敵。


    “老板,你這裏怎麽沒什麽人了?”幾人又逛到之前來過的那家開箱子的店,發現沒什麽客人,幾乎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客人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都去看離都大比了唄,你們幾位怎麽回來了?”老板苦笑了下,成也是因為離都大比帶來的人氣,敗也是因為離都大比帶來的人氣,好在自己這段時間賺的銀子已經足夠很長時間不營業的了,隻是一時之間還不太習慣這種落差。


    “看煩了,現在還沒到精彩的時候。”上官逸隨口回了句,他其實想找個理由同他們分開一會兒去辦些事的,隻是脫身之計不好想啊,他們也不放心自己的安全。


    “是,客人您說的對,這海選結束後才是精彩的開始呢,擱這次的人數來看,這海選啊,還得個十天半個月,不過呢,也就是第一輪選拔無聊,後麵的幾輪慢慢就精彩起來了,尤其是武林小會,嘖嘖,到時候呀,我也就把店麵扔給夥計照看,我去觀戰咯,玄心吾爆冷那局沒看真是血虧。”老板似乎對這種事很熟悉,說起來頭頭是道,頗有心得的樣子。


    “十天半個月……”上官逸沉吟了下,沒想到還要這麽久。


    “您別看時間好像還有很久,其實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後麵的比賽有時候都讓你恨不得張四雙眼睛,哪個方向都能看仔細咯,這一認真起來,時間過的就快了。”老板以為他嫌時間長,繼續侃著他的經驗,頗有些沒完沒了的意思。


    “少爺,不是說陪我出來買首飾的嗎?為什麽跟一個胖大叔聊的這麽起勁?您不會是反悔了吧?”無生抱著上官逸的胳膊撒嬌,想要盡快擺脫這個健談的商人,要不然今天也別逛了,興致都沒了。


    “呃,怎麽會反悔呢?我不是那種人,老板咱們下次再聊,今兒還有事。”上官逸接過無生遞過來的台階,對著老板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然後就離開了。


    “去哪?不是隨便逛逛的嗎?”無生看著似乎有目的的往某個店麵走的上官逸,有些好奇。


    “不是要給你買首飾的嗎?”上官逸順著剛剛的台階調侃她,但也的確是往賣首飾的地方走。


    “開玩笑的啦,我不需要那些東西的。”無生想阻止他。


    “此言差矣,據我所知,女孩子的首飾就是女孩子內戰的武器,誰的更高級就無形之中占據了上風,可以沒有,但是得有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得買。”說話的人是一本正經的鬱景輝,也虧他能嚴肅的說出這種話。


    “附議。”秦禹岩點頭。


    “鬱兄都這麽說了,肯定是對的,反正李兄不差錢,買買買。”赤衍也同意。


    四比一,結局如何自是不必說,隻是臨到了賣首飾的店鋪,赤衍三人就慫了,讓上官逸去陪著無生買首飾,他們去旁邊的茶樓喝茶去了。其實也不是慫,而是賣首飾的地方大都是女孩子去的,男人進去的話,沒有女孩子陪著很突兀,而且會影響賣家生意的,畢竟除了江湖女子開放些,其他的女子還是比較避諱和陌生男子接觸的。


    更讓上官逸意想不到的是,這家店居然是蘇洧開的,那小子還提前吩咐過上官逸去買東西的話不用給錢,都記在他賬上就行。


    “這……?”無生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應不應該拿。她知道有的東西不要錢卻比要錢還要貴,還要麻煩,若是因為一點首飾害得上官逸為人家賣命的話,不如不要。


    “拿吧,喜歡什麽拿什麽,沒關係。”上官逸給了個寵溺的笑容,首飾這種東西,很少有女人不喜歡的,倒不是拜金什麽的,而是就像鬱景輝說的那樣,首飾,衣著,容顏,身段,才學,談吐……這些就是文弱女子的武器,可以不用,但是要有。江湖女子或許不太在意,但是如果可以有也不會錯過。


    然後上官逸看著無生挑首飾,自己跟老板娘聊著天:“你們家蘇少爺開這家店就沒賺過錢吧?他那性子……怕不是時不時的就從這拿走些首飾去送人。”


    “爺您還真了解他,可不就是這樣嘛。”老板娘附和上官逸,但是多餘的並不說,人多眼雜。


    “他也是夠任性的,還好會賺錢,要不然這麽造著,遲早破產。”上官逸無奈的搖頭,估計蘇洧也沒打算靠這家店賺錢。


    “是,少爺的經商手段還是可以的。”老板娘隻能不斷的附和上官逸,挑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跟上官逸說著,盼著這位爺趕緊離開,她哪敢跟著上官逸一起吐槽蘇洧的不是呢?亂嚼主子舌根在大世家是要拔舌頭的,至於蘇洧那個魔鬼,鬼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畢竟他從來不按照套路出牌。


    過了一會兒,上官逸聽著櫃台的小姐姐一會兒一句:“小姐您看看這件,這件應該也符合你的審美哦。”“這塊玉佩其實也不錯,可惜有點瑕疵,您看看?”


    她似乎完全把握住了無生的審美標準,不愧是專業幹這行的,就算無生包的嚴嚴實實的,不能察言觀色也能做到這一步,是個高手。


    上官逸肅然起敬,走過去圍觀,然後敬意就垮掉了……


    這事其實換他上也行,因為無生挑的都是冰藍色的首飾,冰藍色的玉石雕琢而成的小巧精致的鳳凰耳環,無多餘花俏的冰藍色的翡翠手鐲……唯一一件不同的可能就是一塊冰藍色的玉佩裏有一塊鮮紅似血的雜質,形狀如水滴,玉佩被獨具匠心的工匠雕成了杜鵑啼血,倒也頗合適。


    “是不是太多了些?”無生似乎有些羞愧,剛剛還拒絕來著,現在……


    “沒有的事,有機會你去參觀一下你幾位姐姐的首飾收藏你就知道了,你這才是剛開始呢。”上官逸搖頭。


    “你見過?”無生抓住的重點就很關鍵。


    “沒有,但是她們肯定不會少了,我敢賭十兩銀子。”上官逸信誓旦旦的說著。


    “切~”無生發出了鄙視的聲音,然後繼續挑起來。


    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上官逸手裏提著好些盒子,裏麵差不多是店裏所有冰藍色的飾品了。老板娘還很貼心的問了句:“以後再有這樣的東西,要不要直接送到你府邸上去?”


    上官逸自然回答不用,當然,他提前叮囑過老板娘管好自己和下屬的嘴,這事情不要亂說。


    老板娘秒懂,巧笑嫣然的回了句:“奴家都明白,放心吧。”也不知道她到底明白了個什麽東西。


    之後,赤衍他們雖然很震驚他們居然買了這麽多,不過很快就當無事發生了,大言不慚的可是他們,自己腦抽裝的*就算打腫臉也要裝完,更何況付錢的還不是他們。


    上官逸對他們瞄向自己荷包的幸災樂禍眼神不作回應,看起來好像是在為自己的錢包哀悼,實際上根本不是自己掏錢,所以問題不大。


    他們繼續逛,逛到晚上在外麵吃過飯才回去休息,因為無生累了,雖然上官逸並未過問她的情況,但她的體格似乎格外的弱,作為二重天的人,逛個街不至於這麽累,所以上官逸還是決定有時間去過問一下,不大放心。


    晚上的時候,上官逸並沒有睡覺,他罕有的在不知道多少天後又一次換上了夜行衣,準備出門。


    “去幹嘛?”守夜的人是鬱景輝,他安安靜靜的坐在房頂的陰影裏,不出聲基本上不會有人發現。


    “去拜訪一個朋友。”上官逸的語氣有些陰森,加上這身打扮,估計是去找人家麻煩。


    “當心些,帶上這個。”鬱景輝遞給上官逸一個信號彈,他可以跟上官逸一起去,但是上官逸不提就說明不方便。


    “好。”上官逸接下後,幾個起落後消失在夜幕裏。


    “他心裏有事啊。”赤衍從房間裏出來,拎著酒壺坐在了鬱景輝旁邊。


    “還不想告訴我們。”秦禹岩也走出來,坐在鬱景輝另一邊,這座院子裏真正睡覺的恐怕隻有無生一個。


    “以他的朋友網來說,什麽事會這麽棘手呢?”赤衍想不明白,他就是覺得上官逸不是一定需要他的幫助,他才會拒絕上官逸的。


    “一件那些朋友不大能幫上忙的事情,一件需要特殊的人來幫忙的事情。”鬱景輝緩緩的說出自己的猜測,如果傅長安他們能幫上官逸,那麽上官逸不必去找別的幫手,而他去拜訪那些朋友也不必換成這樣的裝束,所以答案很明確。


    三人誰也沒有再說話,隻有秦禹岩過了很久後站起身,留下一句:“出去走走,你們看好無生。”然後也出了院子。


    良久後。


    “他也有點不一樣了。”赤衍喝了一口酒,眼睛半眯。


    “終究是自家兄弟。”鬱景輝言簡意賅,秦禹岩複仇的心他明白,秦禹岩或許會不擇手段,但是不會傷害自己這些人,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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