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塵跟對手依舊是‘友好’的切磋,他就是這樣的性子,隻要對方不是小人,他就有興趣好好相處。


    不過呢,他這次的對手……要說不是小人呢,倒也的確不是,但是要說好招惹呢,也不盡然,因為是個頗有些無賴的女子,跟墨千塵打架呢,喜歡玩一些比較陰損的招數,有點卑鄙,卻又不違反比賽的規章製度,裁判就算是有點看不過眼也不能終止比賽判墨千塵獲勝。


    不過呢,上官逸看墨千塵那樣子,似乎還頗有點新奇和享受的感覺……難道這家夥是個lsp?不至於吧?行為和眼神中也沒有猥瑣的意思。


    “呃,墨兄這是在幹什麽?”匡祖清有點不理解墨千塵的行為,第一局的時候,對手確實值得指點一下,雖然指點可能也是白指點,但事在人為嘛,這次的就有點不值得了吧?


    “可能是憐香惜玉了,我怎麽瞅著那丫頭有點……像是易容了的感覺?”上官逸淺啜了口茶,說出自己不太成熟的猜想。


    “以前就聽說離都大比這個盛會還是個找姻緣的好機會,難道是真的?”匡祖清作為外地人+第一次來離都,有些疑問的看向上官逸。


    “別看我,我也不清楚。”上官逸和他其實差不多,又怎麽可能知道這樣的答案呢?


    鬱景輝同樣在旁邊看戲:“這種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有緣則有反之則無,慢慢看著就知道了,反正這場是要打完了。”


    他說的話其實蠻有道理的,尤其是最後一句,話音剛落下去沒幾秒,那丫頭跺跺腳認輸了,雖然相當的不服輸就是,但也知道和墨千塵的實力差距太大,人家已經手下留情到無法再手下留情了,寬容到不能再寬容了,一味的胡攪蠻纏,她自己都鄙視自己。


    “承讓了,龍姑娘。”墨千塵抱抱拳,笑的溫柔。


    “虛偽。”龍景怡冷哼一聲,下台去了。


    墨千塵摸摸鼻子的灰,回到了觀眾席。


    “墨大情聖,這是失手了?”上官逸調侃著他,好不容易吃到一次他的瓜,怎麽可能不盡興呢?


    “什麽失手不失手的?這不是贏了嗎,繼續下棋,繼續下棋,你沒動棋盤吧?”墨千塵連忙扯開話題,他是有那麽一點點意思,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還是算了吧。


    “當然沒動,隻不過……”上官逸還想追問的時候,卻注意到往這邊走的北冥沁,話語停頓了下來。


    “少爺。”北冥沁走到上官逸旁邊,喊了一聲後便不再說話,目光微微的放在了匡祖清身上。


    “咳咳,李兄啊,我有點內急,先離開一會兒,你們聊。”匡祖清很識相的尿遁了,按照他們的約法三章。


    北冥沁待匡祖清走遠了才道:“少爺,無生小姐要跟著傅小姐他們去用膳了,讓您不必等她。”


    “嘖嘖,墨兄啊,瞧見沒,這就是女大不中留啊,行,知道了。”上官逸相當無奈的跟墨千塵吐槽道。


    “什麽女大不中留,你這詞用的實在是有問題,明明你也沒養她多久,幹嘛說的好像含辛茹苦撫養她長大的樣子,我看啊,這是好事,她去結交一些朋友,好事啊。”墨千塵出奇的是站在無生那邊的。


    “你……說的也對。”上官逸來了個出乎預料的轉折,他怎麽可能因為這種事埋怨無生呢,隻是怕外麵有人說閑話或者好朋友替他鳴不平。畢竟無生這番行為其實是有點攀龍附鳳的嫌疑了,誰讓他勢力什麽的就是比不過傅長安呢?


    “其實無生小姐說……您要是想的話,可以跟他們一起去。”北冥沁頗有些無奈,她其實也有點明白上官逸的意思,這是給無生小姐的種種異常舉動擦屁股呢。他們家這個少爺,人是真的好,也得虧無生小姐碰見的是他,要不然現在事情是什麽樣子還說不好呢,難怪無生小姐這麽擔心他,什麽事都想著。


    “我?我就算了,這邊要跟墨兄大戰三百回合,分出勝負再說,你跟傅長安小姐說,讓她照顧好無生,誰欺負她就是打我的臉,我是個記仇的男人,將來肯定會討回來的。”上官逸故作誇張的,相當搞怪的回答。


    “是,少爺。”北冥沁是專業的,所以哪怕是上官逸這樣的吩咐,她也沒笑場,反而很認真的記下來。


    “沒什麽事情的話就去照顧好無生吧,我這邊不用管。”上官逸伸了個懶腰,他這局雖然劣勢很明顯,但要說翻盤的話,也不是不行,隻要他想的話,隻是要不要翻盤呢?傷腦筋誒。


    “其實還有一件事,今晚上鎮守大人設宴招待一些客人,給傅小姐遞了請柬,還傳了幾句話,不過我不太聽的懂,據錦離公子說,似乎您也是招待的客人之一,雖然表麵上是捎帶的,但是實際上甚至可能是主客,而且是想去就去,不想去也可以的那種,所以他問您有沒有興趣去看看那個……鎮守大人葫蘆裏在賣什麽藥。”北冥沁思考了一下,似乎改變了其中的某些稱謂,把事情說出來了。


    “啊?鎮守大人……我跟他素昧平生,突然請我吃飯,八成是宴無好宴,不去,就說我身體抱恙,需要靜養,去不了了,或者家中有事什麽的,反正隨便找個理由。”上官逸想都不想的拒絕了,他還不想上那家夥的賊船,雖然自己對他了解不多,但是自己肯定沒他精明,未必躲得過他的算計,還是不去的好。


    “錦離公子說……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北冥沁弱弱的補刀,她感覺傅家的兩位主子對自家少爺的了解程度都很可怕,說是他肚子裏的蛔蟲都不為過,就是形容詞有點惡心。


    “那就先躲初一吧,有緣自會相見,最近麻煩不少,我可不想憑空再多一件,還不知道多棘手呢。”上官逸裝起鴕鳥,實在是因為萬青柳的各種埋怨,他對鎮守也有點偏見,而且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並不覺得會是鎮守欣賞他的事跡,所以找他嘮嘮嗑這種情況。至於他說的緣分嘛,就是離都大比結束後,成績優異的十六強會被鎮守設宴招待,而且據說是極其豪華的晚宴。


    若是上官逸進了十六強,自然是可以見到鎮守的,不過隻有他自己知道,在選拔賽就打出正式比賽感覺的他……八成到時候進個三十二強就假裝不敵而潰敗了,要是再遇見什麽強敵,止步一百二十八強(正式比賽0勝)也不是沒可能。


    “是,我知道了。”北冥沁倒是不覺得上官逸膽小,或者過於謹慎,她隻是抓住了事情多這個關鍵,但是她也不說,因為沒地位沒資格問。


    “鎮守有邀請秦禹岩嗎?或者讓帶侍衛?”上官逸在北冥沁想要告辭之前問了這個問題。


    “沒邀請他,不過確實準許帶侍衛的,而且好像還有一個空的席位,若是秦少爺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去。”北冥沁說著,跟上官逸一起把視線投到了不遠處閉目養神的秦禹岩身上。看書窩


    秦禹岩身子微顫,睜開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樂意。


    “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上官逸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有點把秦禹岩當下人使喚的感覺。


    秦禹岩看了看旁邊的赤衍和鬱景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連忙說:“願意,當然願意,無生既然叫我一聲哥哥,那我保護她也是應該的,走吧,我跟你去。”


    上官逸:???


    若不是北冥沁和秦禹岩走的快,上官逸都想吐槽一句“你這躲瘟疫一樣的姿態是要鬧哪樣啊?”了。


    “嗯,快要正午了,我們也要去吃飯了,你們去嗎?”鬱景輝看了看天色,問道。


    “不了,剛剛不是說了,下完再說,或者你們給我們打包一份回來?”上官逸自然是拒絕的,他其實好奇為何鬱景輝多此一問,不過很快他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那恐怕是不行的,吃完飯我和赤衍就不回來了,到時候直接回家,你呢,一個人在外麵要注意安全。”鬱景輝搖頭,說的話很有點奇怪。


    “呃,你們去哪?”上官逸眨眨眼,雖然他們平時也會出去浪蕩一下,做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但這次……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美女有約。”鬱景輝就算說這種話,依舊還是毫無波瀾的語氣。


    “誰?”上官逸眨眨眼,秒進吃瓜模式,墨千塵也端起了茶杯。


    “唐曉白。”鬱景輝毫不猶豫也毫不遮掩,坦誠的令人害怕。


    “行啊,怎麽勾搭上的?”上官逸鍥而不舍的追問。


    “上次赤衍跟人家道歉的時候,得知她像你說的那樣有一個武俠夢,但是險些被赤衍徹底擊碎,所以頗受打擊,我們就說可以教他習武,但是赤衍的路子不適合她,他也不適合教人,所以就把我賣了,本來是我和秦禹岩,但現在秦禹岩跑了,我自然當仁不讓。”鬱景輝就像是一個無情且免費的八卦販賣機一樣,完全不顧赤衍還在旁邊就把這些事情都抖出來了,顯然心底還是不情願的。


    “所以其實想泡妞的人是赤衍?”上官逸似乎轉過這個彎來了。


    “對。”鬱景輝點頭。


    “你少說幾句會死啊?”赤衍有點聽不下去了。


    “這種事不應該是約在早上嗎?況且怎麽今天才開始?”上官逸提出質疑,繼續吃瓜,完全不在乎當事人赤衍的抓狂想法。


    “嗯,但是她之前被嚇到了,需要靜養幾天,現在估計是好了些,至於時間,大概是為了避嫌吧,也可能是想讓我教她一招半式,早上的時候自己練,練的差不多了再找我指導,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不清楚。”鬱景輝揣摩著。


    “emmm,這倒也說得通,隻是……你的武功套路真的適合她一個女孩子家的嗎?”上官逸帶著懷疑的眼神,這家夥主修的應該是殺人的招數吧?難不成教《論殺人的一百零八種手段》,《殺人的藝術》或者《因為太怕被欺負所以就全點了殺人能力把可能欺負我的都鯊了》?


    “既然你這麽不放心?那你來?”鬱景輝很幹脆,你行你上啊。


    “不了,我還要陪墨兄下棋呢,就不摻和了。”上官逸連忙搖頭,這可不是什麽好摻和的事情,萬一弄不好,裏外不是人啊。


    “八卦完了嗎?完了的話我們就走。”一臉黑線的赤衍都有點想打人了。


    “沒,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就打算這樣空手去嗎?”上官逸掃了掃兩手皆是空空的兩人。


    “當然……”鬱景輝剛說出兩個字就被赤衍搶走了話茬。


    “當然啦,又不是去幹什麽,怎麽可能帶上什麽東西呢?你說是不是啊鬱景輝?”赤衍念到鬱景輝的名字時,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威脅之意。


    不過呢,鬱景輝跟他關係那麽好,怎麽可能被他嚇住?


    “當然不是,某人昨天還跟我說今天吃完午飯要去好好挑幾件禮物呢。”鬱景輝不愧是赤衍的好朋友,該捅刀子的時候一點也不留情。


    上官逸秒懂,衝著赤衍意味深長的眨眨眼,然後說:“放心去吧,無生那邊有秦禹岩看著,我自己能照顧好我自己,你們放心去。”


    赤衍臉上的黑線越來越多,隻不過他深刻的知道:辯論,自己肯定是辯論不過的,再留在這裏也隻不過是自取其辱,所以當即就捂著鬱景輝的嘴跑走了,堅決不給他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這還真邪門了,難不成春夏秋冬的春夏應該反過來?”上官逸收回看向赤衍離開方向的眼神,無奈的搖搖頭,看向了墨千塵。


    “別瞎說,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更何況,說不定人家隻是正常的去拜訪一下朋友,朋友之間送禮也是很正常的。”墨千塵看出他眼神中的戲謔,知道這個八卦癮犯了的家夥可能要將火力轉移到自己身上,連忙跟赤衍站在了一條線上,幫已經走了的赤衍說話,意圖引來上官逸的反駁然後將話題停留在赤衍身上。


    不過呢,上官逸並不急著八卦墨千塵,等到事情再進一步,他沒辦法反駁了才是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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