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王瑤你這天聊的屬實是老奶奶上炕,給爺整樂了啊。


    那我也是第一次離開青青出去辦事,自己心裏還沒底呢,你不囑咐囑咐我注意安全啥的,反倒讓我給你帶巧克力?


    咋尋思的呢?


    也沒再搭理她,我拿上旅行包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帶上幾件禦寒的衣服啥的,畢竟再往北都屬於無人區了,要真不做好準備真容易把人凍死。


    “對了顧言,你把這個拿上。”


    青青在臥室裏喊了我一聲,我走進去一看,龍骨鞭正被她拿在手上。


    我看了她一眼:“把這玩意給我,自己不用啊?”


    “我現在這情況也用不著啊。”


    青青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你拿著吧,這東西其實真是用龍骨煉化的,它本體是一隻巨蟒修煉成的虯龍,後來又被我爸用祖靈之力灌注過,給你防身用吧,本家的人也都認識,權當是信物了。”


    但她很快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別拿它對付普通人啊,天譴這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仔細一想也是,就這麽跑回青青本家估計人家也不會相信我,有個信物多少算是個證明了。


    而且申公也說過,那些魔修很多都是從外興安嶺跑進來的,說不定那邊就是他們的大本營,有個東西防身也挺好。


    “那行吧。”


    想到這我就把龍骨鞭接過來,當成褲腰帶給纏腰上了。


    “你這……上廁所的時候注意點啊!”


    她顯然不太讚成我這個行為,但也沒法說什麽,隻能不情願的白了我一眼:“你先出發,等一會兒我把地址畫張圖發到你手機上,那地方挺難找的,就算告訴你你現在也記不住。”


    我點點頭,跟她隨便聊了幾句,順便囑咐王瑤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讓她好好照顧青青,等楊叔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就拎著包,扛著柳長生下樓了。


    一輛普拉多停在樓下。


    “不好意思啊楊叔,大過年的麻煩你。”


    楊叔就在那輛車前站著,都快四年不見了,他好像還跟第一次見麵那會兒沒啥變化,聽我說完這局客套話,他就笑嗬嗬的說沒事沒事,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唯獨讓我感覺別扭的是,他手上竟然拎著個裹屍袋。


    剛看見我,他就把那裹屍袋放地上一撐:“我剛給薑總打了個電話,她把大致情況都跟我說了,來來來,先把人裝進來。”


    我都愣了:“不是楊叔,這人還沒死呢啊。”


    他理所當然的說:“我知道人沒死,沒死你也得給他藏起來啊,萬一被人發現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去拋屍呢。”23sk.


    我說那也不行啊,這玩意全密封的,要是給柳伯父憋死了咋整?


    楊叔也不爭辯,他朝柳長生努了努嘴:“那你現在探探,看他還有呼吸麽?”


    我有點疑惑,但還是按照他說的,把手放在柳長生鼻孔前摸了一把。


    結果我等了足足半分鍾,都沒感受到任何氣流經過。


    臥槽,當時我人都麻了,抬起頭磕磕巴巴的問楊叔:“這這這……人死了?不行,我得趕緊回去找青青。”


    他上前一步攔住我:“誒,你怎麽慌慌張張的?這人還活著呢,隻是冬眠了。”


    我更迷糊了:“柳伯父的本體是人啊,咋還會冬眠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正常來說人修煉成的柳仙是不用冬眠的,隻有本體是蛇的仙家才沒辦法擺脫正常的習性。”


    他這次也沒讓我動手,把柳長生接過來一邊往裹屍袋裏裝,一邊給我解釋。


    “但這位柳前輩的情況不一樣,他身上有柳家的祖靈,自然沾染上了一些習性,放在平時還好,可以倚仗自己修為深厚對抗本能。


    但現在不一樣,他身受重傷修為去了大半,這條命都完全是祖靈在撐著,自然也會把它的習性一起繼承過來,所以冬眠也是理所應當了。”


    他說完,直接一把扛起裹屍袋:“坐我車走吧,這是柴油版的,咱倆路上還能暖和點。”


    我也沒多說啥,嗯了一聲,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畢竟是求人辦事嘛,具體安排還是聽人家的好。


    不過楊叔還是跟我解釋,說他一開始本想直接往東北方向開,順著江麵直接溜過去,從毛子的地界兒跑到興安嶺。


    但轉念一想那條路太難走,幾乎是無人區,我倆又沒人會俄語,隻好先走境內這條路到最北邊的口岸,再找機會偷偷溜過去。


    這樣一來安全性是差了點,但可行性相對來說還要強一些,畢竟柳長生的身體拖不得,一切還是穩妥為上。


    “行,楊叔你不用跟我解釋,看著辦吧。”


    我說了句客套話,楊叔也是嗬嗬一笑:“你同意就行,那走吧,咱倆盡量明天天黑之前趕過去。”


    要說東北這邊地廣人稀,雖說鶴城也在邊境,又同在一個省,但要去到最北邊開車也要足足一千多公裏,再加上是冬天,車子在路上跑不快,一天一夜能到那都是保守估計。


    不過楊叔顯然不是普通人,他這一路上精神抖擻的,也不見什麽疲態,時不時還轉過頭跟我嘮兩句,問我房子住的舒不舒心啊,過年的海鮮好不好吃啊之類的。


    我當時是真沒閑心嘮嗑,腦子裏挺亂的,一方麵是擔心路上會不會有什麽變故,但更多的還是在擔心瑩瑩。


    所以我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著,可能看我興致不高吧,楊叔後來就沒咋再說話,專心致誌的開車了。


    足足開了二十二個小時,這還是我倆吃喝都在車上解決,除了大小便幾乎不休息的情況下,車子終於在第二天傍晚開進了這座邊境小城。


    楊叔在一家酒店門前停下:“走吧小顧,咱倆先在這睡一宿養養精神,等明天早上去邊境探探路,順便跟本地人打聽打聽消息啥的。”


    我也是心不在焉的說行,然後跟他一起下了車,不過剛走進酒店我就感覺出有點不對勁了。


    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長發披肩身披素衣的女人,正坐在酒店角落的沙發上直勾勾的看著我。


    她那臉色蒼白,眼圈發青,目光也有些呆滯,一開始我還以為這是個精神病。


    可看見她脖子上那道青紫色勒痕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楊叔,咱倆換個地吧,這酒店鬧鬼啊。”


    我走上去拍了拍楊叔肩膀,又指了指那女人,而那女人感受到我的目光,也轉過頭再次望了過來。


    沒想到楊叔卻很淡定,他瞥了一眼沙發的方向,問我:“你怕鬼?”


    我搖搖頭:“不怕啊。”


    “那我也不怕啊,所以它愛鬧鬧被,跟咱倆有啥關係?”


    他理所當然的扔下這句話,緊接著從我手上接過身份證,拿到前台開房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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