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處想想？
怎麽想呢？
事實擺在眼前，即便那二十名警衛沒死，也一定落到了敵人手中。
以那群人喪心病狂的程度，他們活著未必就比死了好過。
更何況，敵人為什麽不殺他們呢？
無非是留在身邊當人質罷了。
這次羅斯家族明顯是有備而來。
他們很清楚，無論是秦揚還是蘇牧，都是重情義的人。
特別前者還是執法局的局長，不可能不顧人質的安危去跟他們魚死網破。
所以不管那二十名警衛的處境如何，對蘇牧和秦揚來說都同樣難以接受。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便想辦法解決就好了。”趙果果說道，“對方既然想用人質來製肘我們，就說明那二十名警員的生命暫時是安全的，這是個好消息，盡管我們將要麵臨的情況會因此變得更加麻煩，但人命關天，隻要人活著，一切便都還有希望，不是嗎？”
是的，隻要人還活著，總有辦法能將他們救出來。
“你說的沒錯。”秦揚歎了口氣，“希望他們不會受太多罪吧。”
這樣看來，似乎追捕那名狙擊手都已經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這件事甚至都不用像以前的案子那樣順藤摸瓜去找最後的主謀，因為對方掌握了人質，就等於掌握了和執法局對話的主動權，敵人不僅不畏懼執法局的搜捕，相反還會主動出擊，以人質進行要挾，否則不殺那二十名警員的舉動就失去了意義。
所以，即便蘇牧和秦揚都按兵不動，對方也會很快就自己找上門來。
“秦局長，你先看看這個吧。”趙果果將平板遞給了秦揚。
上麵有著她這段時間收集到的關於威爾遜家族的所有信息。
原本站在秦揚的角度，這個案子調查起來非常困難，他隻知道對方想殺蘇牧，或者想殺趙果果，而對於對方的動機和身份，基本上一無所知。
秦揚也知道最近聖凱城發生的事，但根本不會往這個方向去聯想。
誰能猜得到現在的威爾遜家族，就是兩個月前已經覆滅的羅斯家族呢？
這事查起來簡單，證實起來也容易，關鍵在於，沒有誰會沒事去查一個三線城市的小家族。
若不是羅特出現在了騎士團大賽上，趙果果也未必能想到這裏來。
秦揚想查清這次槍擊案的來龍去脈，隻能從那名隱藏在身邊的內奸身上著手。
這真的很難很難，因為那十多名警員，都可以說是秦揚一手帶大的。
他們現在之所以能成為執法局的一名警員，也都是因為秦揚。
秦揚將他們從學府裏招出來，然後親自給他們培訓，給他們上課，教他們如何做一名好警員，如何去破那些沒頭沒尾的懸案。
也正是因此，秦揚實在不知道該去懷疑誰。
他太了解這群小家夥了，這些人雖然平時皮了點，但本性卻都是善良且正直的，秦揚根本找不出他們誰有背叛執法局的理由，若是一個沒弄好，懷疑錯人，那這個跟了他十多年的小團體，也就徹底的分崩離析了。
再簡單的案子，一旦牽涉到“內奸”兩個字，都會變得複雜起來。
是以，憑秦揚現在所掌握的信息，想找出內奸，保守估計都得至少花上一個星期。
平心而論，這速度絕不算慢了，畢竟秦揚在調查的同時，還需要顧及到每個人的情緒和感受，可對於這次的槍擊案來說，一個星期就太久了，黃花菜都涼了。
可是，在看了趙果果給的資料以後，秦揚便全都明白了。
威爾遜家族就是羅斯家族，且羅特和蘇牧之間還有著不共戴天的“奪妻之恨”和“殺父之仇”……老實說，秦揚覺得羅特有點心理變態，類似於得不到就要毀滅掉的那種，而至於羅重的死，完全就是後者咎由自取，你還有臉去怨別人？
就憑羅重犯下的那些罪行，沒拿來淩遲都是仁至義盡了。
不過，這些事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羅特正在向蘇牧複仇——今晚這一槍，就是他複仇計劃中的第一步！
這條信息，無疑是在秦揚有些抓瞎腦海裏點了一盞燈，將他缺少的關鍵邏輯都補充上了，別說是他這位曾經的聖哲城第一警探，就是打完電話回來的小劉，在看到威爾遜家族這幾個字之後，都很快反應了過來。
“是何天俊跟賀鵬。”小劉報出了兩個名字，神色很是有些複雜。
他也是秦揚從學府裏招來的那批警員之一。
秦揚歎了口氣：“你去安排吧，把他們兩個控製起來，動靜盡量小點。另外，保證他們的安全，我隨後就到。”
小劉沉默著點了點頭，立刻離開別墅去辦事了。
親自給自己並肩作戰了十年的夥伴帶上手銬，這種感覺，雙方都不會太好受。
等小劉走遠了，蘇牧的目光才從窗外收回來。
“秦大哥，你們怎麽都這麽肯定是他們兩個？”蘇牧問道。
“不一定是兩個，有可能隻是一個。”秦揚說道，他也是真心希望內奸隻有一個。
“我猜，這兩個人，何天俊跟賀鵬，他們的老家都在聖凱城，對嗎？”趙果果問。
聖凱城被青帝的真龍圖所鎮壓，在沒有以太之光的情況下，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出不來，對於那些普通老百姓來說，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無解的牢籠，羅特隻要查到誰跟這些市民有關係，想威脅對方幫自己做事，簡直再簡單不過。
從這個角度來說，青帝為了給蘇牧鋪路，似乎坑害了好幾十萬無辜的平民百姓。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顯然不會。
這座城裏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包括何天俊跟賀鵬的父母和家人。
否則的話，老德克當時就在旁邊，怎麽可能勸都不勸一下，眼睜睜地看著青帝封城？
“果果，你真的很聰明。”秦揚深深看了趙果果一眼，似乎想透過對方白皙的額頭，看看這姑娘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怎麽能夠如此妖孽？他瞥了瞥蘇牧，說道：“我現在開始有些擔心蘇老弟能不能降得住你了。”
“他還太嫩了。”趙果果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家男人留。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報複蘇牧之前那雙到處亂抓的手。
“趙果果，你說話要講良心好不好？”蘇牧很不爽地說道，“如果不是半路上被打了一發陰槍，你現在隻能躺著跟我說話了，知道嗎？”
秦揚聞言，麵露古怪之色：“你們剛才在……那個？”
說著，這位剛正不阿…啊呸，這位為老不尊的執法局長，竟然還嗅了嗅鼻子！
嗯…似乎空氣中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
“當著我的麵開我的車，看來你們倆情緒都調整回來了？”趙果果轉移話題的技術也是一絕，她絲毫不怕剛剛才輕鬆一點氣氛又重新變得沉重。
在趙果果眼裏，別的不談，這兩個男人的心理素質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秦揚，能主動開蘇牧的玩笑，便證明他已經想開了，那既然想開了，自然就不會那麽容易再走進去。
“沒辦法，就像你說的那樣，事情已經發生，再難過再惱火也沒用，我們隻能盡最大的努力去解決問題。”秦揚喝了口紅茶，說道。
“那兩名警員應該都是被逼無奈的，隻要能知錯就改，你也不要對他們太狠了。”蘇牧說道。
“這句話我會原原本本的轉告給他們，希望能讓他們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秦揚語氣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身為警員，遇到威脅不第一時間上報，還向罪犯妥協，執法犯法，簡直把他這張臉都給丟幹淨了！
“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見招拆招。”趙果果對秦揚說道，“不出意外，威爾遜家族那邊的人應該很快會聯係執法局，你等著他們打電話來就行了，到時他們有什麽條件，你先全部答應下來，一切以那二十名警員的安全為重。”
“那萬一他們要我殺了蘇老弟呢？”秦揚直接拋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這句話已經有了一絲想放棄營救人質的味道在裏頭了。
並不是秦揚不在意那二十名警員的生命，正相反，秦揚對他們的重視程度，絕對遠遠超過趙果果，畢竟，那可是執法局的人，是他的手下，可是，如果要在蘇牧和那二十名警員之間做一個選擇，他一定會選擇保下蘇牧，這是毋庸置疑的。
“秦局長，你想多了，他們不會這麽做，也不敢這麽做。”趙果果分析道，“不可否認，這群家夥膽子的確很大，給人一種有恃無恐的感覺，可事實上，他們並不具備和執法局正麵抗衡的實力，否則大可以直接殺了那二十名警員，而不是將他們帶走作為人質。”
綁架人質真的是一種很下賤卻很有效的手段，但有效歸有效，這也從側麵暴露了他們的底氣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足。
趙果果在這一點上看得非常透徹：“羅特的目標是蘇牧，是黎明社，而那二十名警員，如果秦局長你不說，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這些人質不是用來威脅我們的，而是用來威脅執法局的，而且，這個威脅力度不會太大，絕不會觸及到你的底線，否則的話，你一旦下狠心放棄人質，他們便會承受整個執法體係的怒火，這絕不是他們想看到的局麵。”
說到底，還是威爾遜家族的實力不夠。
趙果果這話可謂是一針見血了。
羅特最大的倚仗無疑是冰神希瓦，而在希瓦被青帝鎮壓之後，這張終極底牌便不複存在了，失去了冰神庇護的威爾遜家族，還拿什麽去跟執法局硬碰硬？
羅特顯然知道蘇牧跟秦揚之間的關係，他要動蘇牧，勢必得避開秦揚，要不然執法局直接下重兵將福爾蘭特別墅區保護起來，他的計劃還怎麽執行呢？
所以，羅特一方不可能對執法局提出太過分的要求。
那二十名警員，純粹是作為今晚刺殺失敗之後的後手罷了。
“你們最近別回聖哲城了。”秦揚沉吟片刻後說道。
趙果果這麽一點，他都已經能猜到對方會提什麽要求了。
不外乎就是撤掉執法局對蘇牧的保護這之類的事。
而老德克最近又不在聖哲城，趕回來得好幾天，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今晚這一槍沒中，已經是打草驚蛇，羅特但凡有點腦子，便絕不會將這次複仇計劃拖得太久，否則等黎明社有了準備，局勢就該翻轉過來了。
可以預見，羅特接下來一定會有大動作，蘇牧繼續呆在家裏會非常危險。
這一次是狙擊槍，下一次說不定就是火箭筒了，天知道那些生命科技能夠衍生出什麽危險的武器來！
本來大戰在即，軍研部能趕在這之前研發出更強力的裝備，對瑪拉教會而言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可是，如果軍研部裏潛伏著威爾遜家族的人，那這事就變得弊大於利了。
武器能夠殺死敵人，同樣也能殺死自己人。
秦揚不相信威爾遜家族擁有研發出死靈狙擊槍的能力——如果有，早幹什麽去了？
當初羅斯城一役，要是羅斯家族和那群異族人手裏有這種變態的家夥，那最後聖眾議會即便能推平羅斯城，估計也會傷亡慘重。
畢竟，這可是一個一階修煉者拿在手裏，就能有機會弄死五階騎士的東西。
所以，秦揚認為軍研部的人有大問題。
“秦局長，你不用擔心，死靈狙擊槍的威力雖然強，但還傷不到我們。”趙果果說道，“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先把那二十名警員給救出來。”
這倒不是趙果果托大，而是狙擊槍這種東西，天生被她的天賦所克製。
換成夏娜，薇爾莉，沐璃…甚至蘇牧，都有可能在槍下受傷，但她絕對不會。
即便心中沒有那種對於危險的本能嗅覺，她也能憑借自己的反應，在子彈進入感知區域的一瞬間躲開射擊——這跟她平時去異世界時預判妖獸的技能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至於單兵火箭筒什麽的……
這純粹是秦揚想多了。
羅特對黎明社的恨意早就頂破了天，如果他能搞來更厲害的反物質武器，這一次還會用死靈狙擊槍嗎？
……
……
怎麽想呢？
事實擺在眼前，即便那二十名警衛沒死，也一定落到了敵人手中。
以那群人喪心病狂的程度，他們活著未必就比死了好過。
更何況，敵人為什麽不殺他們呢？
無非是留在身邊當人質罷了。
這次羅斯家族明顯是有備而來。
他們很清楚，無論是秦揚還是蘇牧，都是重情義的人。
特別前者還是執法局的局長，不可能不顧人質的安危去跟他們魚死網破。
所以不管那二十名警衛的處境如何，對蘇牧和秦揚來說都同樣難以接受。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便想辦法解決就好了。”趙果果說道，“對方既然想用人質來製肘我們，就說明那二十名警員的生命暫時是安全的，這是個好消息，盡管我們將要麵臨的情況會因此變得更加麻煩，但人命關天，隻要人活著，一切便都還有希望，不是嗎？”
是的，隻要人還活著，總有辦法能將他們救出來。
“你說的沒錯。”秦揚歎了口氣，“希望他們不會受太多罪吧。”
這樣看來，似乎追捕那名狙擊手都已經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這件事甚至都不用像以前的案子那樣順藤摸瓜去找最後的主謀，因為對方掌握了人質，就等於掌握了和執法局對話的主動權，敵人不僅不畏懼執法局的搜捕，相反還會主動出擊，以人質進行要挾，否則不殺那二十名警員的舉動就失去了意義。
所以，即便蘇牧和秦揚都按兵不動，對方也會很快就自己找上門來。
“秦局長，你先看看這個吧。”趙果果將平板遞給了秦揚。
上麵有著她這段時間收集到的關於威爾遜家族的所有信息。
原本站在秦揚的角度，這個案子調查起來非常困難，他隻知道對方想殺蘇牧，或者想殺趙果果，而對於對方的動機和身份，基本上一無所知。
秦揚也知道最近聖凱城發生的事，但根本不會往這個方向去聯想。
誰能猜得到現在的威爾遜家族，就是兩個月前已經覆滅的羅斯家族呢？
這事查起來簡單，證實起來也容易，關鍵在於，沒有誰會沒事去查一個三線城市的小家族。
若不是羅特出現在了騎士團大賽上，趙果果也未必能想到這裏來。
秦揚想查清這次槍擊案的來龍去脈，隻能從那名隱藏在身邊的內奸身上著手。
這真的很難很難，因為那十多名警員，都可以說是秦揚一手帶大的。
他們現在之所以能成為執法局的一名警員，也都是因為秦揚。
秦揚將他們從學府裏招出來，然後親自給他們培訓，給他們上課，教他們如何做一名好警員，如何去破那些沒頭沒尾的懸案。
也正是因此，秦揚實在不知道該去懷疑誰。
他太了解這群小家夥了，這些人雖然平時皮了點，但本性卻都是善良且正直的，秦揚根本找不出他們誰有背叛執法局的理由，若是一個沒弄好，懷疑錯人，那這個跟了他十多年的小團體，也就徹底的分崩離析了。
再簡單的案子，一旦牽涉到“內奸”兩個字，都會變得複雜起來。
是以，憑秦揚現在所掌握的信息，想找出內奸，保守估計都得至少花上一個星期。
平心而論，這速度絕不算慢了，畢竟秦揚在調查的同時，還需要顧及到每個人的情緒和感受，可對於這次的槍擊案來說，一個星期就太久了，黃花菜都涼了。
可是，在看了趙果果給的資料以後，秦揚便全都明白了。
威爾遜家族就是羅斯家族，且羅特和蘇牧之間還有著不共戴天的“奪妻之恨”和“殺父之仇”……老實說，秦揚覺得羅特有點心理變態，類似於得不到就要毀滅掉的那種，而至於羅重的死，完全就是後者咎由自取，你還有臉去怨別人？
就憑羅重犯下的那些罪行，沒拿來淩遲都是仁至義盡了。
不過，這些事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羅特正在向蘇牧複仇——今晚這一槍，就是他複仇計劃中的第一步！
這條信息，無疑是在秦揚有些抓瞎腦海裏點了一盞燈，將他缺少的關鍵邏輯都補充上了，別說是他這位曾經的聖哲城第一警探，就是打完電話回來的小劉，在看到威爾遜家族這幾個字之後，都很快反應了過來。
“是何天俊跟賀鵬。”小劉報出了兩個名字，神色很是有些複雜。
他也是秦揚從學府裏招來的那批警員之一。
秦揚歎了口氣：“你去安排吧，把他們兩個控製起來，動靜盡量小點。另外，保證他們的安全，我隨後就到。”
小劉沉默著點了點頭，立刻離開別墅去辦事了。
親自給自己並肩作戰了十年的夥伴帶上手銬，這種感覺，雙方都不會太好受。
等小劉走遠了，蘇牧的目光才從窗外收回來。
“秦大哥，你們怎麽都這麽肯定是他們兩個？”蘇牧問道。
“不一定是兩個，有可能隻是一個。”秦揚說道，他也是真心希望內奸隻有一個。
“我猜，這兩個人，何天俊跟賀鵬，他們的老家都在聖凱城，對嗎？”趙果果問。
聖凱城被青帝的真龍圖所鎮壓，在沒有以太之光的情況下，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出不來，對於那些普通老百姓來說，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無解的牢籠，羅特隻要查到誰跟這些市民有關係，想威脅對方幫自己做事，簡直再簡單不過。
從這個角度來說，青帝為了給蘇牧鋪路，似乎坑害了好幾十萬無辜的平民百姓。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顯然不會。
這座城裏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包括何天俊跟賀鵬的父母和家人。
否則的話，老德克當時就在旁邊，怎麽可能勸都不勸一下，眼睜睜地看著青帝封城？
“果果，你真的很聰明。”秦揚深深看了趙果果一眼，似乎想透過對方白皙的額頭，看看這姑娘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怎麽能夠如此妖孽？他瞥了瞥蘇牧，說道：“我現在開始有些擔心蘇老弟能不能降得住你了。”
“他還太嫩了。”趙果果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家男人留。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報複蘇牧之前那雙到處亂抓的手。
“趙果果，你說話要講良心好不好？”蘇牧很不爽地說道，“如果不是半路上被打了一發陰槍，你現在隻能躺著跟我說話了，知道嗎？”
秦揚聞言，麵露古怪之色：“你們剛才在……那個？”
說著，這位剛正不阿…啊呸，這位為老不尊的執法局長，竟然還嗅了嗅鼻子！
嗯…似乎空氣中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
“當著我的麵開我的車，看來你們倆情緒都調整回來了？”趙果果轉移話題的技術也是一絕，她絲毫不怕剛剛才輕鬆一點氣氛又重新變得沉重。
在趙果果眼裏，別的不談，這兩個男人的心理素質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秦揚，能主動開蘇牧的玩笑，便證明他已經想開了，那既然想開了，自然就不會那麽容易再走進去。
“沒辦法，就像你說的那樣，事情已經發生，再難過再惱火也沒用，我們隻能盡最大的努力去解決問題。”秦揚喝了口紅茶，說道。
“那兩名警員應該都是被逼無奈的，隻要能知錯就改，你也不要對他們太狠了。”蘇牧說道。
“這句話我會原原本本的轉告給他們，希望能讓他們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秦揚語氣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身為警員，遇到威脅不第一時間上報，還向罪犯妥協，執法犯法，簡直把他這張臉都給丟幹淨了！
“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見招拆招。”趙果果對秦揚說道，“不出意外，威爾遜家族那邊的人應該很快會聯係執法局，你等著他們打電話來就行了，到時他們有什麽條件，你先全部答應下來，一切以那二十名警員的安全為重。”
“那萬一他們要我殺了蘇老弟呢？”秦揚直接拋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這句話已經有了一絲想放棄營救人質的味道在裏頭了。
並不是秦揚不在意那二十名警員的生命，正相反，秦揚對他們的重視程度，絕對遠遠超過趙果果，畢竟，那可是執法局的人，是他的手下，可是，如果要在蘇牧和那二十名警員之間做一個選擇，他一定會選擇保下蘇牧，這是毋庸置疑的。
“秦局長，你想多了，他們不會這麽做，也不敢這麽做。”趙果果分析道，“不可否認，這群家夥膽子的確很大，給人一種有恃無恐的感覺，可事實上，他們並不具備和執法局正麵抗衡的實力，否則大可以直接殺了那二十名警員，而不是將他們帶走作為人質。”
綁架人質真的是一種很下賤卻很有效的手段，但有效歸有效，這也從側麵暴露了他們的底氣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足。
趙果果在這一點上看得非常透徹：“羅特的目標是蘇牧，是黎明社，而那二十名警員，如果秦局長你不說，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這些人質不是用來威脅我們的，而是用來威脅執法局的，而且，這個威脅力度不會太大，絕不會觸及到你的底線，否則的話，你一旦下狠心放棄人質，他們便會承受整個執法體係的怒火，這絕不是他們想看到的局麵。”
說到底，還是威爾遜家族的實力不夠。
趙果果這話可謂是一針見血了。
羅特最大的倚仗無疑是冰神希瓦，而在希瓦被青帝鎮壓之後，這張終極底牌便不複存在了，失去了冰神庇護的威爾遜家族，還拿什麽去跟執法局硬碰硬？
羅特顯然知道蘇牧跟秦揚之間的關係，他要動蘇牧，勢必得避開秦揚，要不然執法局直接下重兵將福爾蘭特別墅區保護起來，他的計劃還怎麽執行呢？
所以，羅特一方不可能對執法局提出太過分的要求。
那二十名警員，純粹是作為今晚刺殺失敗之後的後手罷了。
“你們最近別回聖哲城了。”秦揚沉吟片刻後說道。
趙果果這麽一點，他都已經能猜到對方會提什麽要求了。
不外乎就是撤掉執法局對蘇牧的保護這之類的事。
而老德克最近又不在聖哲城，趕回來得好幾天，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今晚這一槍沒中，已經是打草驚蛇，羅特但凡有點腦子，便絕不會將這次複仇計劃拖得太久，否則等黎明社有了準備，局勢就該翻轉過來了。
可以預見，羅特接下來一定會有大動作，蘇牧繼續呆在家裏會非常危險。
這一次是狙擊槍，下一次說不定就是火箭筒了，天知道那些生命科技能夠衍生出什麽危險的武器來！
本來大戰在即，軍研部能趕在這之前研發出更強力的裝備，對瑪拉教會而言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可是，如果軍研部裏潛伏著威爾遜家族的人，那這事就變得弊大於利了。
武器能夠殺死敵人，同樣也能殺死自己人。
秦揚不相信威爾遜家族擁有研發出死靈狙擊槍的能力——如果有，早幹什麽去了？
當初羅斯城一役，要是羅斯家族和那群異族人手裏有這種變態的家夥，那最後聖眾議會即便能推平羅斯城，估計也會傷亡慘重。
畢竟，這可是一個一階修煉者拿在手裏，就能有機會弄死五階騎士的東西。
所以，秦揚認為軍研部的人有大問題。
“秦局長，你不用擔心，死靈狙擊槍的威力雖然強，但還傷不到我們。”趙果果說道，“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先把那二十名警員給救出來。”
這倒不是趙果果托大，而是狙擊槍這種東西，天生被她的天賦所克製。
換成夏娜，薇爾莉，沐璃…甚至蘇牧，都有可能在槍下受傷，但她絕對不會。
即便心中沒有那種對於危險的本能嗅覺，她也能憑借自己的反應，在子彈進入感知區域的一瞬間躲開射擊——這跟她平時去異世界時預判妖獸的技能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至於單兵火箭筒什麽的……
這純粹是秦揚想多了。
羅特對黎明社的恨意早就頂破了天，如果他能搞來更厲害的反物質武器，這一次還會用死靈狙擊槍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