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十一章範紅難產(二)
穿越六十年代之我有空間我怕啥 作者：依稀往夢似曾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看見陳哲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沐青青又聽到範紅在屋裏叫得淒慘時，不由得有些幸災樂禍。
哼，活該!
最好是大出血死了才好!
盧舞怡剛好扭頭過去的瞧見了沐青青幸災樂禍的笑容時，忍不住低低嘀咕了一句:“笑個屁……小心別大年初一就笑掉了牙!變成個醜八怪……”
“盧……小盧知青，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大家都出來了呢？”林妙妙哈欠連天的湊了過來，擠挨在盧舞怡旁邊站著。
她這是錯過了什麽嗎？怎麽大家都在這裏?
盧舞怡:果然有人，心能長得比水瓢還大啊!
（︶︿︶）
“範紅姐快生了，不過接生姥姥剛才進去看過，說孩子懷得太大，怕是要難產!
你怎麽才起來……剛才我出門之前不是喊醒你了嗎？”盧舞怡記得自己出門前，有喊醒林妙妙的啊！?
“難產?怎麽會難產呢？”林妙妙一聽就馬上緊張起來，原本睡得紅撲撲的臉色也在一瞬間煞白。
雖然不知道範紅現在的具體情況如何。
不過她可是聽林星辰不止一次說過，她媽謝芳菲當初就是生她的時候大出血差點兒沒了命。
幸虧當時她爸毫不遲疑的就把她媽轉院去了協和醫學院。
遇上那位後世在華國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院士，醫術高明，醫德高尚的林大夫，這才救了她們娘倆的命。
後來她媽媽還刻意跟部隊上申請，成為了那位林醫生手下進修的一名學生。
除了跟著學習接生技術，並且還致力於治療婦科方麵的各種疾病。
“怎麽辦，怎麽辦？”
林妙妙伸手抓住盧舞怡的手臂，緊張程度，完全不亞於是在麵對一群野豬來襲!
“冷靜下來，陳大哥已經去找老羅叔了！你現在應該多想想，咱們現在能幫忙做些什麽!”盧舞怡低聲嗬斥住林妙妙。23sk.
別人生孩子，她跟這裏緊張過度算怎麽回事？
(▼ヘ▼#)
林妙妙被盧舞怡吼了，也總算回過神來。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主要也是太想媽媽，都已經有四年沒見過自己的媽媽。
這會兒，不免就有些感同身受!
“沒事的，你也別想太多了，走吧！
咱們先回去……我煮餃子給你吃。”
盧舞怡伸手拉著林妙妙的胳膊，把她趕緊給帶離知青大院女生宿舍的門口。
實際上，也是她自己早就已經餓的饑腸轆轆！
畢竟昨天晚上就沒怎麽吃過東西，早上起來到現在也是滴水未進。
女知青們已經自發的在女知青這邊的廚房裏幫忙搬柴火，或是燒熱水準備殺雞，燙雞。
男知青們自然不可能上來湊熱鬧，也就聚積在男知青宿舍的門口，嗑瓜子，吃花生，等著看熱鬧。
盧舞怡往自家鍋裏加了些熱水，水還沒燒開的時候。
就從知青大院的木頭籬笆圍起來的門口邊看見，老羅叔跟著陳哲一起回來了。
奇怪的是，老羅叔後麵還跟著那對步履蹣跚的年邁老夫婦。
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身上的打了很多補丁的外套，還有男同誌身上套著的麻布口袋。
盧舞怡下意識裂著嘴角，牙疼似的嘶了一聲……
這也太……
林妙妙也有看到了，她則是有些難過的低下頭。有點兒後悔自己為啥沒有堅持跟著盧舞怡學習縫紉。
這樣自己就可以做棉襖棉褲了！
“在想什麽呢？”
“餃子煮好了嗎？
盧舞怡……你真行，昨天那麽累了，回來還包了餃子!”林妙妙想起自己昨天下午回來就趴到炕上去美美的睡了一覺。
結果人家盧舞怡回來以後，不但抽空發麵蒸了饅頭包子，又還包了餃子!
哎，果然哥哥說得沒錯，人比人，氣死人。
她就是那個把別人活活給氣死的人……
“這些餃子可不是我包的……是剛才我去村子裏喊田嬸子的時候。
田嬸子送給我們的。
明天早上我們去給村長叔他們拜年吧！
妙妙，你在看什麽呢？”盧舞怡順著林妙妙的目光看了過去。
隨即就又明白了過來！
林妙妙這應該是看見牛棚裏的人過來了，估計心裏在是擔心她家老林吧！
不過有些話雖然彼此心裏都有數，卻不能放到明麵上來出來說。
“要不……你一會兒端碗餃子過去?反正今年過年……”
“我哥說了，平常不能隨便過去……別人知道了也不太好！”
林妙妙曆來都是個行事衝動的，這幾天林星辰反複把道理給掰開了，揉碎了，詳細的跟林妙妙說明。
分析了其中的利弊關係。
並且讓林妙妙保證，除了偶爾可以拿些吃食給老羅叔之外，其他的什麽都不允許做。
不允許靠近牛棚，避免被人看出端倪。
不允許隨便跟老林說話打招呼。
不允許隨便直接去送東西給老林。
遇事要聽盧舞怡的話，盧舞怡說不可以做的事，就必須絕對是不可以做!
林妙妙眼巴巴的看著盧舞怡，她就想悄悄地去看一眼。
“那個，我好像還要去上工喂豬呢！你一會兒陪著我一起過去，我們是不是應該給老羅叔準備點兒什麽新年禮物。應該沒關係的吧？！”
盧舞怡難得的貼心一回，名義上說是送東西給老羅叔。
不過送過去的東西，老羅叔哪裏還能虧待了老林。
“嗯，這餃子我就隻吃兩個吧……”林妙妙看著鍋裏起起伏伏的的十幾個白胖餃子，然後趕緊跟盧舞怡保證道。
盧舞怡不由得抿唇一笑，對於一個吃貨來說。
最難受的事那可就是看得著，吃不著!
一碗餃子頂多也就是十多二十個，所以她都煮在鍋裏。
煮好了一人一半。
“謝謝你，盧舞怡……”林妙妙微微有點兒臉紅，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
“可別，我可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清楚……”
盧舞怡卻很快就收起了笑容來。
住宿舍多年的她，早就深知一個道理。
千萬不要隨便輕易的跟人分享自己的秘密。
有可能當時證明你們友誼天長地久，也有可能在日後成為彼此傷害的把柄。
林家的事，她因為預知能力已經幹預過一次了！
就好比是蝴蝶已經煽動完了翅膀，至於後麵到底是會醞釀成龍卷風還是颶風。
都已經統統跟她無關了好不好！
她怕自己做得太多，萬一過度幹擾別人的人生，搞不好哪天萬一反嗜到自己身上來。
不要怪她太過自私。
試問這天下，又有誰人不自私。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林妙妙低下頭，默默無語的吃東西，不過也還真就隻吃了兩個餃子。
咕嘟咕嘟把湯給喝了！
看著林妙妙碗裏剩下的八個白胖餃子，盧舞怡搖搖頭。
她好像忘記給這傻孩子說了，昨天她們買回來的餃子還剩下很多呢！
不過，管她呢！
總不能一輩子都總是幫林妙妙善後。
接下來該要怎麽辦，得讓林妙妙自己做出選擇。
她們現在都不再是幾歲的小孩子，也已經再沒有退縮的權利。
應該要學會自己長大！
吃完餃子，肚子也沒那麽饑腸轆轆。
盧舞怡開始思考，老羅叔如果要幫範紅做剖宮產手術會需要什麽東西。
酒精，碘酒，這些牛棚裏肯定都沒有。
紗布沒有，不過有幹淨的棉布。
這也是因為盧舞怡要往空間裏放食物，所以才撕了一匹白色棉布。
撕成大小差不多的大小，每天煮個兩三塊拿出去曬幹。
除了鋪墊在柳條筐子裏用了幾塊，空間裏應該還剩下了幾塊洗幹淨消毒過的。
空間裏的食物跟植物都不會腐敗，所以應該不存在沾染上細菌之類吧？!
另外，女生宿舍裏沒有安裝明瓦，室內的光線肯定不明。
兩個馬燈可能也都要帶上。
肥皂，必須帶半塊肥皂過去洗手消毒。
另外就是銀針。
因為現在沒有麻醉藥品。
老羅叔應該懂得銀針刺穴讓人昏睡過去吧？！
把這些東西準備好以後，盧舞怡從空間轉移到炕櫃裏，然後就用個幹淨的籃子裝了起來。
“盧……小盧知青，你這是要去哪裏嗎？”林妙妙看得有點莫名其妙。
“我現在要去範紅姐那裏……你要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倉庫鑰匙就在那裏，記得幫忙喂豬。”盧舞怡說完就挽著籃子走了。
林妙妙張張嘴，隨即就又笑了。
把剛才盧舞怡煮餃子用過的鍋碗瓢盆跟筷子都給洗刷幹淨，又拿鋁飯盒出來把餃子裝上，用一塊手帕包著揣在懷裏。
然後又拿了些糖果跟牛棚倉庫的鑰匙，也跟著出了門。
盧舞怡趟著積雪到女生宿舍最檔頭的那間，驚訝的發現。
本來應該在屋裏的忙活的人卻不是老羅叔，而他是正在用鍋煮著熱水。
老衛似乎也在陳哲自己動手做的小泥爐上，用小瓦罐在煮著什麽。
怎麽沒有看見另外那位老太太呢？!
“老羅叔，這些你應該用得上!”盧舞怡遞上了籃子。
“嗯!放到那裏吧！”老羅叔撩開蓋在籃子上麵搭的布，然後抬頭看了一眼盧舞怡。
這孩子能想到這些，說明什麽，說明的確是有學醫天賦啊!
老羅叔更加堅定了要教盧舞怡醫術的決心。
“不是需要剖腹產嗎？”盧舞怡被看得有點心虛。
“孩子胎位正常，不需要剖腹產……你王老師準備給範知青做側切!
你要進去觀摩嗎？”老羅叔說得稀鬆平常，就好像是在問盧舞怡，要不要進去看怎麽剪裁一件衣服一樣。
“側切?”
盧舞怡回憶一下，立刻就恍恍惚惚。
她仔細回憶了一會兒，因為已經記起上輩子，好像聽室友說起過。
側切即是會陰切開縫合術。
一般產婦選擇順產，在胎兒即將娩出，但是娩出較困難時。
醫生會選擇將產婦會陰部左側45度的方向，剪開4-5厘米的切口。
促使胎兒順利娩出，避免過度撕裂。
這就是所謂的側切。
當然也並不是每一個順產的產婦都會遇上這種情況，大概率可能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產婦才會遇上。
盧舞怡記得自己被室友科普之後，當時唯一想到的想法就是。
哎呀媽呀！
這是恐婚的又一天!
而此刻的盧舞怡，第一次對自己突發奇想，非要學習醫術的想法。
第一次有了絲望而卻步的膽怯!
老羅叔，算你狠！
“對啊!你王老師雖然比不上學醫時她的指導先生，不過也已經非常的優秀……”
老衛作為愛妻人士，聽到有人表揚自家媳婦，馬上與有榮焉的解釋道。
老羅叔點點頭，讚同老衛說的話。
盧舞怡:……
(????)
我要是說我現在選擇退出，你們不會打我吧？！
就在盧舞怡欲言又止的時候，陳哲已經氣喘籲籲的拿了什麽東西跑了進來。
難得他腿腳不方便還能速度這麽敏捷利落。
然後盧舞怡馬上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烈酒的氣味兒。
“這個是金鐵同誌從哈市給他爹買的52°玉泉酒!
昨天過節喝了一些……這瓶是季林叔從他老丈人家帶回來的!”陳哲馬上就遞上半瓶白酒，跟著又拿出來另外一瓶自釀的高粱酒。
看樣子是打算用高度白酒替代酒精，雖然達不到完全消毒的效果。
總比沒有要好!
“小盧啊！你把這盆水……送進去給你王老師吧!讓王老師洗手消毒!
陳知青，你幫忙把籃子提進去!”老羅叔說著把一盆熱水遞給盧舞怡。
懵圈的盧舞怡端著木盆子進了裏間。
不出所料，屋子裏亮度不夠。
不過跟原來的知青女宿舍不同，因為是住在檔頭。
為了讓屋子裏亮堂，就在最外側的牆壁上，倒是開了有個一米多寬的玻璃窗。
相比來說，也還不算暗無天日。
盧舞怡放下木盆子在盆架上，然後又逐一擺放下白酒。
陳哲也跟著把盧舞怡帶過來的籃子拿進來。
然後幫忙點上了兩盞馬燈。
“王老師，水準備好了！”盧舞怡小聲說道。
看上去王玉霞今天的神情跟前幾天截然不同。
今天的她嚴謹而認真，完全看不出來是那天挨打後，怯生生的卑微跟膽怯。
“王老師，熱水準備好了……”盧舞怡又低聲喊了一聲。
這熱水，應該是王老師要用來洗手的吧？！
桂花嬸子正在幫忙給範紅擦汗水，見盧舞怡進來的時候不由得微微一愕。
“小盧，你這是?”哪裏有沒嫁人的小姑娘進血房來的啊？!
“老羅叔他們不太方便進來……我是來給王老師當助手!”盧舞怡看了一眼王玉霞，又找到來了肥皂拿出來。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
好歹她知道醫生給病人做手術之前，是需要用肥皂清洗幹淨雙手，達到消毒的目的。
這裏現在的環境壓根就不是無菌室，不過王老師終歸是得要把自己給打理幹淨。
雖然做不到完全消毒，最起碼器具跟雙手要消毒。
果不其然，王玉霞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又從籃子裏拿出來了一塊幹淨的白棉布斜對角對折，把自己的頭發像戴護士帽一樣把頭發給了包起來。
然後就著熱水開始洗手。
打了肥皂仔細的清洗自己，用兩隻手的手指並攏掌心相對互相搓洗。
第二步是洗手背指縫，一隻手的手指放入另一隻手後背的指縫相互搓洗，然後再交換搓洗。
第三步是洗掌心指縫，兩隻手掌心相對，手指互相交叉搓洗。
……
最後一步是洗手腕，一隻手握住另一手的手腕進行搓洗，然後再換手搓洗。
盧舞怡趕緊去外麵換了一盆，燒開以後又放冷的溫熱水進來。
抬手阻止桂花嬸子幫忙，盧舞怡直接就澆淋水給王玉霞清洗雙手，而不是讓她把手直接放到盆子裏去清洗。
然後王玉霞就讓盧舞怡用煮過的筷子，從籃子裏夾了兩塊洗幹淨消毒過的棉布打開，搭蓋到範紅的腹部跟腿部上。
範紅此刻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在看到盧舞怡的時候同樣也有些意外。
“去看看小羅把藥熬好了沒有？剪刀高溫消毒好了沒有？”
王玉霞舉著雙手，讓手上的水氣自然風幹。
“好的……”盧舞怡端著木盆子到外麵。
問了以後才知道，老羅叔煮的是益母草之類的中草藥。
老衛煮的則是一把範紅平常用來做針線的剪刀，針，線。
非常時期，能有這些已經非常不錯了！
隻能用幹淨的罐子煮沸半個小時以上高溫消毒。
然後盧舞怡用筷子夾了一塊幹淨棉布出來，用棉布直接包住煮了超過半個小時的剪刀，針，線，這才又重新進去。
範紅這時候已經精疲力盡，她甚至已經在心底裏有了不好的想法。
“準備好了嗎？
我不讓你用力的時候，你就盡可能的憋著氣……我說用力的時候，你再一口氣用力，千萬別泄了氣……”
王玉霞看了一眼範紅宮口開啟的情況後，語氣態度都非常溫和的跟範紅說道。
範紅此刻早就已經痛得生不如死，聽到王玉霞跟自己說的話，勉強點點頭。
喜歡就給個★★★★★好評唄！
(*?′?`?*)?
謝謝大家的打賞跟用愛發電!
哼，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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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舞怡剛好扭頭過去的瞧見了沐青青幸災樂禍的笑容時，忍不住低低嘀咕了一句:“笑個屁……小心別大年初一就笑掉了牙!變成個醜八怪……”
“盧……小盧知青，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大家都出來了呢？”林妙妙哈欠連天的湊了過來，擠挨在盧舞怡旁邊站著。
她這是錯過了什麽嗎？怎麽大家都在這裏?
盧舞怡:果然有人，心能長得比水瓢還大啊!
（︶︿︶）
“範紅姐快生了，不過接生姥姥剛才進去看過，說孩子懷得太大，怕是要難產!
你怎麽才起來……剛才我出門之前不是喊醒你了嗎？”盧舞怡記得自己出門前，有喊醒林妙妙的啊！?
“難產?怎麽會難產呢？”林妙妙一聽就馬上緊張起來，原本睡得紅撲撲的臉色也在一瞬間煞白。
雖然不知道範紅現在的具體情況如何。
不過她可是聽林星辰不止一次說過，她媽謝芳菲當初就是生她的時候大出血差點兒沒了命。
幸虧當時她爸毫不遲疑的就把她媽轉院去了協和醫學院。
遇上那位後世在華國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院士，醫術高明，醫德高尚的林大夫，這才救了她們娘倆的命。
後來她媽媽還刻意跟部隊上申請，成為了那位林醫生手下進修的一名學生。
除了跟著學習接生技術，並且還致力於治療婦科方麵的各種疾病。
“怎麽辦，怎麽辦？”
林妙妙伸手抓住盧舞怡的手臂，緊張程度，完全不亞於是在麵對一群野豬來襲!
“冷靜下來，陳大哥已經去找老羅叔了！你現在應該多想想，咱們現在能幫忙做些什麽!”盧舞怡低聲嗬斥住林妙妙。23sk.
別人生孩子，她跟這裏緊張過度算怎麽回事？
(▼ヘ▼#)
林妙妙被盧舞怡吼了，也總算回過神來。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主要也是太想媽媽，都已經有四年沒見過自己的媽媽。
這會兒，不免就有些感同身受!
“沒事的，你也別想太多了，走吧！
咱們先回去……我煮餃子給你吃。”
盧舞怡伸手拉著林妙妙的胳膊，把她趕緊給帶離知青大院女生宿舍的門口。
實際上，也是她自己早就已經餓的饑腸轆轆！
畢竟昨天晚上就沒怎麽吃過東西，早上起來到現在也是滴水未進。
女知青們已經自發的在女知青這邊的廚房裏幫忙搬柴火，或是燒熱水準備殺雞，燙雞。
男知青們自然不可能上來湊熱鬧，也就聚積在男知青宿舍的門口，嗑瓜子，吃花生，等著看熱鬧。
盧舞怡往自家鍋裏加了些熱水，水還沒燒開的時候。
就從知青大院的木頭籬笆圍起來的門口邊看見，老羅叔跟著陳哲一起回來了。
奇怪的是，老羅叔後麵還跟著那對步履蹣跚的年邁老夫婦。
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身上的打了很多補丁的外套，還有男同誌身上套著的麻布口袋。
盧舞怡下意識裂著嘴角，牙疼似的嘶了一聲……
這也太……
林妙妙也有看到了，她則是有些難過的低下頭。有點兒後悔自己為啥沒有堅持跟著盧舞怡學習縫紉。
這樣自己就可以做棉襖棉褲了！
“在想什麽呢？”
“餃子煮好了嗎？
盧舞怡……你真行，昨天那麽累了，回來還包了餃子!”林妙妙想起自己昨天下午回來就趴到炕上去美美的睡了一覺。
結果人家盧舞怡回來以後，不但抽空發麵蒸了饅頭包子，又還包了餃子!
哎，果然哥哥說得沒錯，人比人，氣死人。
她就是那個把別人活活給氣死的人……
“這些餃子可不是我包的……是剛才我去村子裏喊田嬸子的時候。
田嬸子送給我們的。
明天早上我們去給村長叔他們拜年吧！
妙妙，你在看什麽呢？”盧舞怡順著林妙妙的目光看了過去。
隨即就又明白了過來！
林妙妙這應該是看見牛棚裏的人過來了，估計心裏在是擔心她家老林吧！
不過有些話雖然彼此心裏都有數，卻不能放到明麵上來出來說。
“要不……你一會兒端碗餃子過去?反正今年過年……”
“我哥說了，平常不能隨便過去……別人知道了也不太好！”
林妙妙曆來都是個行事衝動的，這幾天林星辰反複把道理給掰開了，揉碎了，詳細的跟林妙妙說明。
分析了其中的利弊關係。
並且讓林妙妙保證，除了偶爾可以拿些吃食給老羅叔之外，其他的什麽都不允許做。
不允許靠近牛棚，避免被人看出端倪。
不允許隨便跟老林說話打招呼。
不允許隨便直接去送東西給老林。
遇事要聽盧舞怡的話，盧舞怡說不可以做的事，就必須絕對是不可以做!
林妙妙眼巴巴的看著盧舞怡，她就想悄悄地去看一眼。
“那個，我好像還要去上工喂豬呢！你一會兒陪著我一起過去，我們是不是應該給老羅叔準備點兒什麽新年禮物。應該沒關係的吧？！”
盧舞怡難得的貼心一回，名義上說是送東西給老羅叔。
不過送過去的東西，老羅叔哪裏還能虧待了老林。
“嗯，這餃子我就隻吃兩個吧……”林妙妙看著鍋裏起起伏伏的的十幾個白胖餃子，然後趕緊跟盧舞怡保證道。
盧舞怡不由得抿唇一笑，對於一個吃貨來說。
最難受的事那可就是看得著，吃不著!
一碗餃子頂多也就是十多二十個，所以她都煮在鍋裏。
煮好了一人一半。
“謝謝你，盧舞怡……”林妙妙微微有點兒臉紅，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
“可別，我可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清楚……”
盧舞怡卻很快就收起了笑容來。
住宿舍多年的她，早就深知一個道理。
千萬不要隨便輕易的跟人分享自己的秘密。
有可能當時證明你們友誼天長地久，也有可能在日後成為彼此傷害的把柄。
林家的事，她因為預知能力已經幹預過一次了！
就好比是蝴蝶已經煽動完了翅膀，至於後麵到底是會醞釀成龍卷風還是颶風。
都已經統統跟她無關了好不好！
她怕自己做得太多，萬一過度幹擾別人的人生，搞不好哪天萬一反嗜到自己身上來。
不要怪她太過自私。
試問這天下，又有誰人不自私。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林妙妙低下頭，默默無語的吃東西，不過也還真就隻吃了兩個餃子。
咕嘟咕嘟把湯給喝了！
看著林妙妙碗裏剩下的八個白胖餃子，盧舞怡搖搖頭。
她好像忘記給這傻孩子說了，昨天她們買回來的餃子還剩下很多呢！
不過，管她呢！
總不能一輩子都總是幫林妙妙善後。
接下來該要怎麽辦，得讓林妙妙自己做出選擇。
她們現在都不再是幾歲的小孩子，也已經再沒有退縮的權利。
應該要學會自己長大！
吃完餃子，肚子也沒那麽饑腸轆轆。
盧舞怡開始思考，老羅叔如果要幫範紅做剖宮產手術會需要什麽東西。
酒精，碘酒，這些牛棚裏肯定都沒有。
紗布沒有，不過有幹淨的棉布。
這也是因為盧舞怡要往空間裏放食物，所以才撕了一匹白色棉布。
撕成大小差不多的大小，每天煮個兩三塊拿出去曬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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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裏的食物跟植物都不會腐敗，所以應該不存在沾染上細菌之類吧？!
另外，女生宿舍裏沒有安裝明瓦，室內的光線肯定不明。
兩個馬燈可能也都要帶上。
肥皂，必須帶半塊肥皂過去洗手消毒。
另外就是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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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叔應該懂得銀針刺穴讓人昏睡過去吧？！
把這些東西準備好以後，盧舞怡從空間轉移到炕櫃裏，然後就用個幹淨的籃子裝了起來。
“盧……小盧知青，你這是要去哪裏嗎？”林妙妙看得有點莫名其妙。
“我現在要去範紅姐那裏……你要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倉庫鑰匙就在那裏，記得幫忙喂豬。”盧舞怡說完就挽著籃子走了。
林妙妙張張嘴，隨即就又笑了。
把剛才盧舞怡煮餃子用過的鍋碗瓢盆跟筷子都給洗刷幹淨，又拿鋁飯盒出來把餃子裝上，用一塊手帕包著揣在懷裏。
然後又拿了些糖果跟牛棚倉庫的鑰匙，也跟著出了門。
盧舞怡趟著積雪到女生宿舍最檔頭的那間，驚訝的發現。
本來應該在屋裏的忙活的人卻不是老羅叔，而他是正在用鍋煮著熱水。
老衛似乎也在陳哲自己動手做的小泥爐上，用小瓦罐在煮著什麽。
怎麽沒有看見另外那位老太太呢？!
“老羅叔，這些你應該用得上!”盧舞怡遞上了籃子。
“嗯!放到那裏吧！”老羅叔撩開蓋在籃子上麵搭的布，然後抬頭看了一眼盧舞怡。
這孩子能想到這些，說明什麽，說明的確是有學醫天賦啊!
老羅叔更加堅定了要教盧舞怡醫術的決心。
“不是需要剖腹產嗎？”盧舞怡被看得有點心虛。
“孩子胎位正常，不需要剖腹產……你王老師準備給範知青做側切!
你要進去觀摩嗎？”老羅叔說得稀鬆平常，就好像是在問盧舞怡，要不要進去看怎麽剪裁一件衣服一樣。
“側切?”
盧舞怡回憶一下，立刻就恍恍惚惚。
她仔細回憶了一會兒，因為已經記起上輩子，好像聽室友說起過。
側切即是會陰切開縫合術。
一般產婦選擇順產，在胎兒即將娩出，但是娩出較困難時。
醫生會選擇將產婦會陰部左側45度的方向，剪開4-5厘米的切口。
促使胎兒順利娩出，避免過度撕裂。
這就是所謂的側切。
當然也並不是每一個順產的產婦都會遇上這種情況，大概率可能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產婦才會遇上。
盧舞怡記得自己被室友科普之後，當時唯一想到的想法就是。
哎呀媽呀！
這是恐婚的又一天!
而此刻的盧舞怡，第一次對自己突發奇想，非要學習醫術的想法。
第一次有了絲望而卻步的膽怯!
老羅叔，算你狠！
“對啊!你王老師雖然比不上學醫時她的指導先生，不過也已經非常的優秀……”
老衛作為愛妻人士，聽到有人表揚自家媳婦，馬上與有榮焉的解釋道。
老羅叔點點頭，讚同老衛說的話。
盧舞怡:……
(????)
我要是說我現在選擇退出，你們不會打我吧？！
就在盧舞怡欲言又止的時候，陳哲已經氣喘籲籲的拿了什麽東西跑了進來。
難得他腿腳不方便還能速度這麽敏捷利落。
然後盧舞怡馬上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烈酒的氣味兒。
“這個是金鐵同誌從哈市給他爹買的52°玉泉酒!
昨天過節喝了一些……這瓶是季林叔從他老丈人家帶回來的!”陳哲馬上就遞上半瓶白酒，跟著又拿出來另外一瓶自釀的高粱酒。
看樣子是打算用高度白酒替代酒精，雖然達不到完全消毒的效果。
總比沒有要好!
“小盧啊！你把這盆水……送進去給你王老師吧!讓王老師洗手消毒!
陳知青，你幫忙把籃子提進去!”老羅叔說著把一盆熱水遞給盧舞怡。
懵圈的盧舞怡端著木盆子進了裏間。
不出所料，屋子裏亮度不夠。
不過跟原來的知青女宿舍不同，因為是住在檔頭。
為了讓屋子裏亮堂，就在最外側的牆壁上，倒是開了有個一米多寬的玻璃窗。
相比來說，也還不算暗無天日。
盧舞怡放下木盆子在盆架上，然後又逐一擺放下白酒。
陳哲也跟著把盧舞怡帶過來的籃子拿進來。
然後幫忙點上了兩盞馬燈。
“王老師，水準備好了！”盧舞怡小聲說道。
看上去王玉霞今天的神情跟前幾天截然不同。
今天的她嚴謹而認真，完全看不出來是那天挨打後，怯生生的卑微跟膽怯。
“王老師，熱水準備好了……”盧舞怡又低聲喊了一聲。
這熱水，應該是王老師要用來洗手的吧？！
桂花嬸子正在幫忙給範紅擦汗水，見盧舞怡進來的時候不由得微微一愕。
“小盧，你這是?”哪裏有沒嫁人的小姑娘進血房來的啊？!
“老羅叔他們不太方便進來……我是來給王老師當助手!”盧舞怡看了一眼王玉霞，又找到來了肥皂拿出來。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
好歹她知道醫生給病人做手術之前，是需要用肥皂清洗幹淨雙手，達到消毒的目的。
這裏現在的環境壓根就不是無菌室，不過王老師終歸是得要把自己給打理幹淨。
雖然做不到完全消毒，最起碼器具跟雙手要消毒。
果不其然，王玉霞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又從籃子裏拿出來了一塊幹淨的白棉布斜對角對折，把自己的頭發像戴護士帽一樣把頭發給了包起來。
然後就著熱水開始洗手。
打了肥皂仔細的清洗自己，用兩隻手的手指並攏掌心相對互相搓洗。
第二步是洗手背指縫，一隻手的手指放入另一隻手後背的指縫相互搓洗，然後再交換搓洗。
第三步是洗掌心指縫，兩隻手掌心相對，手指互相交叉搓洗。
……
最後一步是洗手腕，一隻手握住另一手的手腕進行搓洗，然後再換手搓洗。
盧舞怡趕緊去外麵換了一盆，燒開以後又放冷的溫熱水進來。
抬手阻止桂花嬸子幫忙，盧舞怡直接就澆淋水給王玉霞清洗雙手，而不是讓她把手直接放到盆子裏去清洗。
然後王玉霞就讓盧舞怡用煮過的筷子，從籃子裏夾了兩塊洗幹淨消毒過的棉布打開，搭蓋到範紅的腹部跟腿部上。
範紅此刻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在看到盧舞怡的時候同樣也有些意外。
“去看看小羅把藥熬好了沒有？剪刀高溫消毒好了沒有？”
王玉霞舉著雙手，讓手上的水氣自然風幹。
“好的……”盧舞怡端著木盆子到外麵。
問了以後才知道，老羅叔煮的是益母草之類的中草藥。
老衛煮的則是一把範紅平常用來做針線的剪刀，針，線。
非常時期，能有這些已經非常不錯了！
隻能用幹淨的罐子煮沸半個小時以上高溫消毒。
然後盧舞怡用筷子夾了一塊幹淨棉布出來，用棉布直接包住煮了超過半個小時的剪刀，針，線，這才又重新進去。
範紅這時候已經精疲力盡，她甚至已經在心底裏有了不好的想法。
“準備好了嗎？
我不讓你用力的時候，你就盡可能的憋著氣……我說用力的時候，你再一口氣用力，千萬別泄了氣……”
王玉霞看了一眼範紅宮口開啟的情況後，語氣態度都非常溫和的跟範紅說道。
範紅此刻早就已經痛得生不如死，聽到王玉霞跟自己說的話，勉強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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