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聽說是封雲霆的事,連忙放下水壺說到:“不忙,我們坐到沙發上慢慢說吧,少爺的事,我是這個家裏最了解的。”


    “多謝。”時繁星依言坐下,一邊繼續吃小餅幹一邊問到,“以前有其他女孩對他……”


    林伯瞬間明白了,哈哈大笑:“有心思的姑娘的確是有,但敢鬧到少年麵前的一個都沒有。”


    “真的啊?”


    “少爺那時候可是早就放過話的,說他已經有主了,如果有人敢打他主意的話,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他的行事風格大家都清楚。”


    那時候,封雲霆年紀還不大,也就是個十六七的少年。


    說話怎麽就這麽拽了……


    林伯不失感慨的回憶道:“我記得當時老爺和封先生、封夫人都在,見他這麽小就已經有來把握終身大事的主意,都覺得很欣慰,至於那些想把女兒介紹來聯姻的世家,則是全都熄火了。”


    時繁星登時更驚訝了,她咬著半塊餅幹回憶那時的事,難以置信道:“林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十五歲那年,我是不是剛跟父母一起搬過來?”


    “是啊,”林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輕聲暗示道:“所以啊小星星,現在明白了嗎?”


    ……


    封家是一派溫馨,其樂融融,另一邊的日盛集團則是雲波詭譎,眼見著就要迎來最危險的時刻,陳盼感覺自己就快要撐不住了。


    這天下午,江幟舟再一次敲響了她辦公室的房門,然後不等她發話出聲,便自顧自的走了進來,問到:“馮總還沒有考慮好麽?我認為隻是簽個字的事,對您來說,應該算不上太麻煩。”


    自從那一日在會議上被陳盼用各種理由拒絕了簽字的要求,他就跟她杠上了似的,沒事便來到她麵前晃上一晃,再或是指桑罵槐,或是陰陽怪氣的懟上一通。


    陳盼起初還會覺得臊得慌,時間一長,便也看開了,心想反正他罵的是馮雲陽那個混球。


    “簽個字確實不麻煩,但公司裏的資產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讓我把投資的產業拿去抵債,那是理所當然的,可如果要拆賣集團原本的產業的話,這可是大事呀,我還得再考慮考慮。”她跟他打起了官腔。


    江幟舟毫不客氣的回以冷笑:“馮總,您現在想起來公司不是您一個人說了算,是不是有點太晚了?當初大家都勸你謹慎投資,您可沒聽。”23sk.


    “吃一塹長一智。”陳盼麵無懼色的望著他,“我現在想通了,以後絕不會再犯類似的錯。”


    如今,江幟舟在日盛集團是大勢已成,不僅是董事會裏的主心骨,而且在員工中的支持率也很高,一旦讓他得到插手股份的機會,“馮雲陽”在下一屆的股東大會選舉中就半點優勢也無了。


    陳盼沒忍住,小聲咕噥了一句:“那些挖了坑的合同,也不知道是誰拿過來的。”


    聞言,江幟舟狹長的眼眸忽而危險地眯了起來了,他打量著離別一個月後,雖然清減了不少,卻也聰明了不少的“馮雲陽”,很快調整好狀態,不以為然道:“馮總在說什麽?”


    陳盼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正色道:“我說……今天天氣真好呀,嗬嗬嗬嗬嗬。”


    在江幟舟的印象裏,馮雲陽是個十足十的蠢貨,妄蓄大誌,虛榮成性,然而十分貪財,所以他才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架空,不是馮家人,卻拿到了比馮家人多得多的資源。


    但現如今,眼前這個人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也不算頂頂聰明,但是——不太好對付了。


    江幟舟笑了笑,他意味深長道:“是挺好的,那馮總慢慢考慮,我不著急。”


    說完這句,他不顧陳盼的追問,自顧自的走了個瀟灑。


    “神經病啊。”陳盼望著被甩上的門,氣鼓鼓的罵了一句,此時,她還不知道江幟舟的笑容意味著什麽。


    變故是在下午發生的,她正在辦公室裏聚精會神的拚湊能用的文件時,一陣喧囂從樓下傳了上來,吵嚷中夾雜著“欠債還錢”、“馮雲陽滾出來”之類的口號,一聽就是債主又過來催債了。


    陳盼趴到落地窗外往下看了看,心生納罕道,那天開會的時候,江幟舟不是拍著胸脯說自己的方案有效麽?那這唱的又是哪出啊?


    寫字樓前的小廣場已經被鬧事的人群給占領了,他們隨身攜帶小馬紮,手裏還拿著擴音用的大喇叭,就連附近的樹上也掛滿了紅底白字的維權橫幅,一看便是有備而來,非常的不好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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