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彬的保證,席書醴這才離開。


    他剛走出江家大門,就收到了朱小瑜的信息。


    雖然照片裏的字條被揉的有些模糊,但是他還是認出了那是江幼雅的字跡。


    他趕緊放大了看,是一串地址。


    上網查完後,他立即訂了飛英國的機票。


    而在那晚,江彬和魏佳曼吵了一架後,魏佳曼當場暈厥被送到了醫院。


    江幼雅坐在別墅的花園裏,心裏一直祈禱朱小瑜能把消息傳遞出去。


    再這麽關下去,她出去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到簡之那裏報到。


    正當她坐在秋千上閉目養神的時候,大門口處傳來動靜。


    兩個保鏢上前查看情況,剛一開門,就被拽了出去。


    江幼雅嚇得立即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直到她在門口看到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她的眸光情不自禁的閃動。


    “芽芽!”


    席書醴朝著她邁著大步走過來,迫不及待的,一把將她摟進懷裏。


    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熟悉的味道,她才敢相信,他是真的找到她了。


    不過分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兩個人卻覺得像是度過了最難過的半生。


    他輕輕拉開她,捧著她的臉,對著紅唇吻了下去。


    她熱情的回應,雙腿纏上了他的腰。


    他順勢捧起她的翹臀,吻的更加投入。


    直到手機震動聲隔著口袋傳來。


    席書醴騰出一隻手拿出手機,接了起來,


    “找到幼雅了?”


    江星桀沉穩的聲音傳來。


    “嗯。”


    “現在就帶她回來吧。”


    “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多了?”


    “魏佳曼出事了。”


    席書醴蹙眉,下意識的看向江幼雅。


    她麵色酡紅,嘴唇被他吻的泛著晶亮的光。


    “怎麽了?”


    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江幼雅問道。


    席書醴掛了電話,牽起她的手,說道,“走吧,我們回國。”


    “是不是出事了?”


    她對他太過了解,這副表情絕對有事瞞著她。


    “芽芽,你做好心理準備。”


    席書醴將她的手攥緊,生怕她承受不住打擊。


    而在別墅的大門外,江星桀高大的身軀靠在車門上。


    一身風塵仆仆還沒褪去,黑眸望向花園裏擁抱著的兩個人,然後轉身上了車。


    “江總,咱們不進去看看江小姐嗎?”


    張濟見他沒打算進去,狐疑的問。


    江星桀淡淡的收回視線,“不去了。”


    “那我們現在去機場?”


    “嗯。”


    張濟剛要開車離開,猶豫了一下,回頭對著身後閉目養神的男人說道,


    “江總,其實於小姐早上的時候來過電話。”


    江星桀張開眼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她是想問問江小姐的情況,為了不讓她擔心,我就說我們已經過來了。”


    江星桀皺眉問,“你跟她說,我來找幼雅了?”


    張濟心下頓時一慌,意識到自己完了。


    “我當時沒想那麽多,我是怕她......”


    “算了,開車吧。”


    張濟意外的看著他,還以為自己免不了一頓罵的。


    江星桀視線微垂,隨手拿起手機,並沒有收到過她的消息。


    她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反正也不會在意的。


    她那麽怕他,躲著他,恨不得他離的遠遠的。


    而另一邊,於夢晚正在一場戲的宣傳現場。


    在得知江幼雅被找到後,徹底放心下來。


    張濟說江星桀親自過去了。


    可人還是先被席書醴找到的。


    他......會失望嗎?


    耳畔是他認真又低沉的嗓音。


    於夢晚,我喜歡你。


    他喜歡的真的是她嗎?


    “夢晚姐,吃飯了。”


    小彤將飯菜布置好,抬頭叫了一聲。


    “哦。”


    於夢晚甩掉思緒,走到茶幾邊。


    “你怎麽買了這麽多菜?”


    最近好像過了妊娠反應最難過的時候,她的食欲上漲,連小彤都發現她貪吃了不少。


    她看著桌上令人食指大動的飯菜,已經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了。


    “這不是我買的,是老板派人送來的。”


    “景盛送的?”


    “是啊,你也覺得奇怪吧,我都懷疑他最近是不是轉性了,連一些小事都囑托我好幾遍。”


    於夢晚喝了一口湯,淡淡的“哦”了一聲。


    “不過夢晚姐,你有沒有一種感覺,這些飯菜營養豐富到讓我懷疑是不是月子餐。”


    “咳咳咳......”


    於夢晚咳了半天才緩過來。


    醫院裏。


    魏佳曼戴著呼吸機,仍舊昏迷不醒。


    江彬站在窗前,神情傷感。


    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病房的門被推開。


    他回頭就見江幼雅正神情慌亂的走進來。


    “爸,我媽她怎麽樣了?”


    她走到床邊,看著病床上不過幾日就形容枯槁的女人,心情像是沙漏,那些她奮力想守護的東西正控不住的流失。


    江彬歎了口氣,“幼雅,爸爸對不起你,沒有做到當初的承諾,無論是你,還是你媽媽,爸爸都沒有照顧好。”


    “爸,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媽媽她一定還有希望的,對吧?”


    江彬沒說話,眼底的沉痛已經說明了一切。


    江幼雅咬著唇,眼睛瞬間被水霧蒙住。


    她輕輕覆上魏佳曼的手,在父親過世後,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觸碰自己的母親,卻沒有想到是這種情況。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肩膀一沉,溫熱的掌心正傳遞給她力量。


    她抬頭就看到席書醴正擔憂又心疼的看著她。


    “席書醴,我媽媽不會有事的,對嗎?”


    “嗯,會沒事的。”


    他抬手幫她擦掉臉頰邊的淚,嗓音令人安心。


    江彬已經在醫院熬了好幾天,顯然有些精神不濟。


    江幼雅勸了半天,他才願意回家休息。


    不管魏佳曼對江彬到底是利用,還是真感情,江彬對母親絕對是真心的。


    她在母親的床邊坐下,昏暗的燈光讓記憶裏那個精明強幹的母親變得模糊起來。


    都快忘了,現在躺在床上的,靠著儀器才能正常呼吸的女人曾經是多麽的光彩照人,引得無數男人青睞。


    她父親是一個,潯城大佬江彬也是其中一個。


    江幼雅有時候在想魏佳曼的冷漠是不是天生的,為什麽對父親那麽狠,對自己也這麽無情。


    不止一次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為什麽對自己的女兒也用掉最後一分利用價值。


    但是這個答案,她還有機會知道嗎?


    魏佳曼的腫瘤是惡性的,且位置操作手術難度極高。3sk.


    醫生說就算是轉院去了國外,成功幾率也是微乎其微。


    基本就變相在宣布,沒什麽治療希望。


    怪不得江彬幾天時間就憔悴成那樣。


    吱呀——


    病房的門被推開。


    是江彬去而複返。


    他刮了胡子,換了衣服,看起來精神不少,隻是眸底的黯然卻是揮之不去的。


    “爸,你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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