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宇幸虧平時有練五禽戲強身健體,否則根本撐不了十幾分鍾,這兩名警察一點沒有手軟,從進來之後就一直對顧明宇進行毆打,盡管沒有留下傷痕,但實際上顧明宇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背上和小腹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胃裏不斷的翻湧,要不是強忍著就吐出來了。


    身上的痛倒是其次,更讓顧明宇惱怒的是隱藏在暗中的幕後黑手,正是他們,自己才會被設計陷害到這一步,顧明宇在心中暗暗發誓,自己隻要自己能或者離開,一定要追查到底,找到幕後黑手為止,無論對方是誰必須報仇雪恨。


    對方根本是想把自己往死裏整,今天就算不被警察痛打,一旦殺人的罪名成立,也是死路一條,不過顧明宇相信廣城政府介入之後不會輕易讓他們定罪,畢竟牽涉到了嚴豔,北河縣的這幫人還不知道嚴豔的背景,否則也不敢這麽做。


    顧明宇之前聽蔣少提及過,嚴豔的父親也很有來頭,不過她父親並不在廣城。


    要是被她家裏知道了,肯定也會找人來調查真相。


    “你到底簽不簽字畫押?”一名警察休息片刻,拿著那份認罪書再度來到顧明宇跟前,罵罵咧咧的盯著他,讓他簽字。


    顧明宇眼中快要噴出火,血紅著雙眼盯著對方,咬牙冷聲說道:“有種你們就打死我,今天你們不敢打死我,將來我必定會加倍奉還!”


    “去你媽的,還他媽嘴硬!”這名警察也被顧明宇氣到了,這家夥打了半天硬是一聲不吭,還以為他服軟了,沒想到還這麽嘴硬,簡直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話音剛落,警察又是一警棍抽打在顧明宇身上,這一次警察沒有用棉墊墊著,直接打在了顧明宇的胳膊上,頓時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要不是打在肌肉上肯定骨折了。


    另一名警察也厭惡的走過來,一把抓著顧明宇的頭發,“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別怪我沒給你機會,是,我們不敢把你弄死在這裏,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顧明宇倒吸了一口涼氣,忍著胳膊上傳來的痛楚,咬牙撐著,對方不肯罷休,甚至用手掐顧明宇的脖子,能用的招數幾乎都用上了可惜還是沒能讓顧明宇簽字畫押。


    這兩名警察之所以這麽賣力是因為得到了上麵的指示,天亮之前必須要簽字,否則就會受到處置,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他們已經忘記了身為一名警察的底線,也忘記了法律,隻想著讓顧明宇盡快簽字。


    另一邊的李峰跟何平倒是沒有顧明宇這麽慘烈,因為他們已經簽字了,一開始還在堅持,但被打了幾分鍾就不堪痛苦,被逼無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最讓人頭痛的還是嚴豔,畢竟身份擺在那裏,打不能打罵不能罵,隻能勸說,所長副所長輪番上陣進行勸說,可惜沒有任何效果,嚴豔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更不可能簽字。


    當嚴豔和顧明宇等人在北河縣受訊的時候,廣城那邊也接到了消息,得知嚴豔和顧明宇他們被北河縣的警察帶走後,周誌雄同樣很震驚,他事先也不知道有這樣的事。


    得知他們是因為命案被帶走時,廣城縣縣長周誌雄才意識到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從情人床上坐起來後,周誌雄對著電話裏廣城縣公安局局長阮衛東說道:“你們是什麽時候得到消息的?他們被帶走多久了,有沒有可能是誤會,雖然嚴豔這人有些恃才傲物,但不可能做出殺人放火的事來!”


    “這不是誤會,根本就是誣陷!”阮衛東是周誌雄的親信,但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處理不好,不僅僅是衛生局名譽受損,整個廣城都會身敗名裂,到時候指不定會引起怎樣的蝴蝶效應呢。


    “你就這麽相信嚴副局長?”周誌雄平時和嚴豔打交道並不多,但沒想到阮衛東這麽信誓旦旦,問道:“怎麽,你對她很了解麽?就算她沒有做過,但難保她身邊的人不會!”


    阮衛東頓了頓,說道:“嚴豔帶過去的幾個人,除了那個新去的之外,都是膽小怕事的主,不可能殺人,再說他們是去那邊調查疫情的,都是第一次去水壩村,不可能和人結仇結怨,無緣無故的為何要殺人,這裏麵有太多蹊蹺的地方,我懷疑是……”


    周誌雄問道:“你懷疑什麽?”


    “我懷疑是有人想故意整他們!”阮衛東頓了頓,隨即改口道:“或許不是整他們,而是想借此機會來擾亂甚至敗壞我們廣城官場的名聲。”


    阮衛東在北河縣那邊有相識的人,所以才得到消息,不然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會接到通知,但等到那個時候,恐怕來不及了,所以才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周誌雄向他請示。


    “清者自清,要是他們沒做過,難道北河縣還能讓他們背黑鍋不成?”周誌雄稍稍思索了一些,覺得應該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嚴豔畢竟是廣城縣衛生局的,對方再過分也不可能顛倒黑白吧。


    其實周誌雄也有自己的考量,他覺得北河縣那邊若是沒有一點證據,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扣押嚴豔他們,既然他們敢那麽做必定有所依仗,若是這個時候自己強出頭,搞不好會引火上身。


    還有一兩個月就要召開人代會了,他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惹禍上身。


    “都這麽晚了,明天再說吧,明天早上上班後你打電話過去問問是怎麽回事!”周誌雄準備結束通話,阮衛東說道:“周縣長,您不知道嚴豔的背景麽?”


    周誌雄愣了一下,問道:“哦?她還有什麽背景?”


    周誌雄是空降過來的,對於廣城官場除了縣委的一些人熟悉之外,其他部門的隻是了解大概,至於一個衛生局的副局長他沒太關注過。


    阮衛東歎息一聲,說道:“她父親是江城市臨江區區委書記!”


    聽到這個消息周誌雄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江城市的區委書記,那是副廳級幹部,比他這個縣長級別還要高,不僅僅是行政級別,手中的權利和人脈更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縣長能相提並論的。


    “你怎麽不早說!”周誌雄背後冷汗直冒,若是嚴豔真是區委書記的女兒,出現這檔子事,到時候他這個縣長肯定難辭其咎。


    來不及多想,周誌雄覺得當務之急是盡快把人撈出來再說。


    “這樣,你現在立刻帶人去北河縣要人,無論如何也要把人給我帶回來!”周誌雄命令道:“多帶點人過去!”


    阮衛東也是這麽想的,嚴豔沒事什麽都好說,要是她出了什麽岔子,隻怕整個廣城官場都不會有好果子吃,“行,我現在立即帶人過去!”


    隨後,阮衛東調派了三輛警車,和兩輛特警車一起前往北河縣,從廣城到北河縣縣城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快晚上十二點了,過去至少要到淩晨兩點多鍾。


    當阮衛東出發後,周誌雄考慮半天決定向縣委書記通個氣,看看他有什麽指示,可是當周誌雄打給蔣援朝的時候,蔣援朝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在周誌雄的印象當中蔣書記的手機很少關機,平時基本上都是二十四小時開著,今天卻打不通,心中不由得有些急躁起來,一股不詳的預感也隨之升起。


    “老周,什麽情況?”一旁被窩裏的妻子看到周誌雄愁眉苦臉的樣子,有些擔憂的坐起來問道。


    周誌雄看了一眼老婆沒有說話,隨即下床點了一支煙,喃喃說道:“那個衛生局副局長竟然是江城市臨江區區委書記的女兒,真他媽的混蛋,這麽重要的信息竟然沒一個人告訴我!”


    “什麽?”周誌雄的老婆也驚訝了一下,“還有這種事?她父親那麽大的背景,為何她要屈居在廣城縣衛生局這種小地方。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周誌雄的老婆剛剛聽到周誌雄講電話,已經猜到了大概情況,隻是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


    “出大事了!”周誌雄抽了一口煙,說道:“就在今天晚上,嚴豔被北河縣的警察帶走了,說他們涉及到了一起命案當中,水壩村死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水壩村的村支書也就是負責接待嚴豔他們的人。”


    說完,周誌雄大口抽了一口煙,將煙扔進煙灰缸,脫掉身上的睡衣後起身拿上床頭櫃上的衣服穿上,“你先睡,我去辦點事!”


    “都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周誌雄打算親自去一趟縣委書記蔣援朝的家裏,對方手機關機,說不定已經提前得到消息了想置身事外,一旦出了意外所有的責任都會壓在自己身上,到時候不是前途盡毀那麽簡單,甚至自己的政治生涯結束都有可能。


    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這個位置,周誌雄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就算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周誌雄沒有打電話給司機,而是自己親自開車去了縣委書記蔣援朝的家裏。


    此刻的蔣援朝沒有睡,而是在客廳裏和兒子討論同樣的事情。


    “你對那個顧明宇有多少了解?”蔣援朝看著兒子問道,他比周誌雄早幾個小時得到的消息,顧明宇和嚴豔還沒被帶離水壩村他就已經收到消息了。


    因為之前蔣援朝的兒子經常提及顧明宇,他本來沒放在心上,但得知顧明宇和陸建國女兒走得很近,所以才有了興趣,暗中派人盯著顧明宇,沒想到他去衛生局上班沒多久就被副局長帶著出任務了,這些種種不符合常理的事,漸漸讓蔣援朝對顧明宇有些在意起來。


    顧明宇在醫院的時候受到醫院領導重視,去了衛生局又受到衛生局領導的重視,所以蔣援朝懷疑這個年輕人背後是不是隱藏了某些勢力。


    蔣天佑看著自己父親,問道:“爸,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以前自己跟父親提及顧明宇的時候,父親壓根不想搭理,覺得那是他們年輕人之間的事,現在父親卻大半夜的把自己叫起來,主動詢問關於顧明宇的狀況,蔣天佑覺得肯定發生了什麽,而且應該還是和顧明宇有關的事情。


    蔣援朝頓了頓,直接對自己兒子說道:“那個顧明宇和衛生局副局長被北河縣城關派出所的人帶走了!”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蔣天佑和顧明宇算是認識,也打定主意要交他這個朋友,他有種直覺,覺得顧明宇將來的前途肯定超過自己,若是能提前攀上這棵大樹,將來自己的仕途肯定比父親要好走得多。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據說涉及到了一樁命案!”蔣援朝說道:“你之前一直在我麵前說這個年輕人不錯,你現在給我好好講講,他有什麽過人之處!”


    蔣天佑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父親,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顧明宇牽涉到了命案之中?這怎麽可能,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他是醫生,不可能做出那種事吧?而且顧明宇是去調查疫情而已,怎麽可能變成殺人凶手了,這肯定是誤會!”蔣天佑正色看著自己父親,說道:“爸,這是個好機會,我覺得您應該出麵幫一下他。”


    “你先把你知道的告訴給我!”蔣援朝總覺得兒子有事瞞著自己,今天借這個機會父子之間好好推心置腹的談談。


    蔣天佑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答應了。


    把自己和顧明宇之間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上次在KTV裏遇到蒙麵殺手以及被國安局的高手所救等等,能說的不能說的一股腦的告訴給了自己父親。


    蔣援朝聽完之後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知道國安局的人來過廣城縣,但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見過他們,而且國安局的人竟然和那個叫顧明宇的年輕人關係匪淺,這些消息是他之前都不曾知道的。


    若真是如此,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北河縣那幫人敢動他,最終吃虧的是他們自己。


    “竟然還有這種事!”蔣援朝看著兒子,覺得兒子的眼光比自己好,這麽早就開始盯著顧明宇了,站隊是一門學問更是一種賭注,站對了有可能前途無量,站錯了也有可能身敗名裂。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屋子裏的父子倆都露出了訝異的神情,不知道有誰還會這麽晚了來拜訪。


    不等蔣援朝詢問,外麵便傳來了周誌雄的聲音,“蔣書記,是我,誌雄,來找您有要事相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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