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南明顯想拿官位來壓製顧明宇,可惜顧明宇根本不吃那一套,經曆過派出所的那些後,顧明宇對北河縣的這幫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期望,心中更是對他們反感至極。


    而且徐立已經向他透露了,他之所以那麽做是因為接到了上級命令,城關派出所的上級不就是縣公安局麽?


    掌管縣公安局的人就是他楚少南,也就是說真正指使徐立那麽做的人是縣公安局局長楚少南,他卻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顧明宇最看不慣這種人,如果他真的像他進來時候那種態度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或許顧明宇不會態度這麽堅決。


    “我懷不懷疑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黑的就是黑的怎麽也洗不白!當然,白的也沒那麽容易被人抹黑!”顧明宇意有所指的盯著楚少南,“我想告訴楚局一件事……徐立已經招了!”


    說完這句話後,顧明宇仔仔細細盯著楚少南臉上的表情,當他聽到徐立招了的時候,瞳孔明顯擴大了幾分。


    看到楚少南露出這個表情,顧明宇基本上可以確定徐立說的是真話。


    “徐立?”楚少南很快恢複了鎮定,裝作冥思苦想的樣子,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哦,你說的是城關派出所所長徐立啊,他招什麽了?正好,這幾天一直在省裏開會,昨天下午才回來,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呢!”


    楚少南一句在外麵開會就想把責任推的一幹二淨,但凡有點眼力的人基本上都看出來了,楚少南明顯是在給自己找說辭,也是想暗示夏廣生,自己沒有參與這件事。


    夏廣生心中很氣憤,但也沒打算當著外人的麵批評楚少南,說白了都是自己人,不可能為了外人而對付自己的人,“這樣吧,你們先回廣城等消息,這件事我會徹查到底,到時候調查清楚了,我再通知你們。”


    宋潔冷笑不已,第一個站出來不同意,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濫用私刑是觸犯法律的,他竟然想不了了之,何況城關派出所的違法行為絕對不止一這一項。


    “夏縣長,您不覺的處理方式太草率了麽?不僅是廣城衛生局官員被囚禁被濫用私刑毆打,還關乎三條人命,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找當事人來質問清楚,說不定背後隱藏了更大的冤屈呢?”宋潔來北河縣之前就已經決定了,不惜一切代價幫助顧明宇,當然,也是間接向楚躍民表達自己的態度。


    離婚協議書早就給楚躍民了,可是他一拖再拖,到現在也不肯簽字。


    實際上,宋潔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在同一個屋簷下,兩人的夫妻關係早已名存實亡。所以宋潔不會再因為顧忌和楚躍民的關係而有些束手束腳。


    夏廣生知道宋潔的身份,除了他父親之外,還有沈書記這層關係,他不敢太過聲張,但也不想讓人覺得他這個縣長沒有權威,“宋小姐覺得不妥,那你說說自己的意見,若是有更好的辦法,我們當然願意采納。”


    宋潔沒有給出什麽意見,隻有一句話,公事公辦直接讓徐立來對質。


    不等夏縣長做出反應,楚少南則反對道:“我覺得不妥,徐所長並沒有親自參與案件,他對當時的情況了解也不多,既然宋小姐要找人質問,那直接讓當時參與辦案的民警過來就行了,沒必要讓徐所長過來。”


    徐立確實沒有直接參與到案件之中,可是那些警察還不是聽他指揮,楚少南不然徐立過來肯定是在擔心泄漏了什麽秘密。


    大家態度很堅決,一直要求徐立過來接受對質,可是雙方一直僵持不下,楚少南堅決不同意讓徐立來。


    最後夏縣長拍板道:“楚局長說的也有道理,那位徐所長沒有參與案件,讓他來確實不太適合,這樣吧,我們先把參與辦案的民警找過來,讓他們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到時候看看有沒有什麽歧義,若是你們還是覺得不妥,我們再讓徐所長來。”


    麵對夏縣長的勸說,大家退讓了一步,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盤,若是真的鬧得太僵,誰都討不到好。


    那天參與逮捕顧明宇等人的幾個主要民警很快被叫過來了。


    可是他們絲毫沒有提及徐立以及上麵的領導,隻是告訴大家他們是接到群眾舉報才趕過去的,更巧合的是,他們當時就在水壩村附近不遠的地方,所以才會接到警務中心的指派任務。


    這個說法聽上去似乎合情合理,但唯一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方就是這一切太過於巧合了,顧明宇當時就在命案現場,他們絕對是第一時間看到死者的,而且當時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報警,而是由顧明宇進行急救。


    當時周邊沒有其他目擊者,從發現死者到警察趕到也不過二十來分鍾,除非有人提前知道水壩村有命案發生並提前報警。


    否則這一切都說不通。


    顧明宇冷冷一笑,盯著這名年輕的警察,顧明宇記得上次帶走他們的那批警察確實有他,沉聲質問道:“好,就算你說的是事實,那你現在把報警的人帶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們三個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從發現死者到警察出現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再加上當時是晚上,除了我們之外根本沒有人在水庫周邊。”


    這名警察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顧明宇的問題。


    楚少南冷哼一聲,不滿的說道:“這位小同誌,你的法製觀念未免也太差了,我們要保護報警人的安全,不可能隨意透露報警人的信息,再者,案發現場你沒看到有其他人在場,不代表別人沒看到死者,或許是擔心被行凶者迫害,所以藏匿起來了呢?”


    顧明宇聽到對方極盡所能的狡辯,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楚少南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件事絕對和他有關聯。


    “請楚局長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是想說的是,你們給出的說辭不覺的自相矛盾麽?我們就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當時距離死者不過兩三百米而已!”顧明宇正色說道:“而且是在水庫邊,除了我們哪條路之外沒有別的路可以通往死者身邊,當時漆黑一片,不拿手電筒根本不可能看到。”


    “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們說的所謂的目擊者根本就是偽造出來的!”顧明宇從一開始就有這樣的懷疑,那天晚上有沒有人靠近顧明宇他們比誰都清楚,所以才堅信警察到來之前,他們是第一目擊者。


    楚少南麵色一沉,看了看夏縣長,說道:“夏縣長您聽聽,他們分明是想找麻煩,捏造報警人這種事虧他們想得出來。”


    “好,就按你說的往下推,那我倒要問問我們為什麽要捏造報警人,這樣做有何意義?”


    宋潔搖了搖頭,冷笑道:“有何意義?當然是為了巴結討好領導,你上級領導讓你做這些,難道你還敢不按照命令去執行麽?”宋潔已經不打算隱瞞什麽了,直接說道:“你們隻不過是替罪羊罷了,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若是你們不坦白的話,到時候一切罪名都會背到你們身上,你回答之前最好想清楚。”


    楚少南心中震驚不已,這麽機密的消息,竟然被這個女人說出來了,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夏縣長聽到宋潔的話也感覺背後冒冷汗,楚少南的上級不就是市局的領導麽,難道是宋潔的丈夫楚躍民楚局長?


    若真是如此,恐怕誰趟了這渾水都撈不到任何好處。


    “宋小姐,嚴副局長,你們先去會議室稍等片刻,給我半個小時時間,一會兒必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夏廣生覺得不能在和稀泥了,必須要找楚少南好好詢問一番,否則自己也會有麻煩。


    宋潔想了想,點頭答應了,然後帶著眾人一起離開了縣長辦公室。


    等他們離開後,夏廣生冷冷盯著楚少南,“少南,你難道還打算隱瞞下去麽?別跟我說你不知情,徐立沒有你的授權,他有那個膽子去抓人麽?”


    楚少南沉默不語,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夏廣生繼續說道:“你要是真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但你最好做好最壞的打算,那位宋小姐是什麽來頭你知道嗎?”


    “那女人氣質不凡,感覺不像是一般人!”楚少南也察覺到了宋潔與眾不同的氣質,而且楚少南覺得宋潔似乎在哪裏見過,隻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夏廣生冷笑道:“虧你還是公安局的,市局局長楚躍民的老婆你沒見過嗎?這個就是!”


    楚少南來北河縣任職不久,和市局領導的接觸也不多,所以才不認識宋潔,得知對方是楚躍民的老婆,楚少南嚇得臉色蒼白,可是既然她是楚局長的老婆,為何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廣城那幫人?


    “您說的是真的?”楚少南咽了咽口水問道。


    “我還能騙你不成!”夏廣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楚少南,“現在什麽都別說了,把實情告訴我,看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你自己不知死活著了道,可別把整個北河縣拖下水。”


    楚少南內心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向夏縣長透露真相,其實他知道的內幕也不多,但確實和楚躍民有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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