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富麗堂皇的舞會正在歡愉進行,頂級樂隊編織的美妙旋律,讓舞池裏裙擺更加搖曳生姿。


    而迷人水晶燈光下,珠光寶氣的貴婦與男們輕搖慢舞,年輕些的男女們在暗裏逐角,使其皮鞋的踩踏與場外聊天碰撞的酒杯交響。


    好在這一切最終淹沒在歡聲笑語中,整個宴會沒因意外死亡的兩人,產生不好的影響。


    但此時的樓上。


    陳渭中叫人把劉餘扶下去包紮,安排人清理後院,就帶著吳言蹊坐貨梯上去四樓。


    吳言蹊仍非常氣憤,不服氣的問:“我二哥是什麽意思?他為什麽幫著那個鄉巴佬,反而把我關起來?”


    陳渭中看滿腹怨氣的小姐,解釋的講:“可能是因為林小姐是江家的貴客吧。”


    “什麽貴客!她就是個被江遠帆甩了的前女友!”說到這,她愈加氣憤。“江遠帆交往的對象沒八十也有一百,她算哪根蔥啊!”


    關於林妄是哪根蔥,陳渭中不好評價,他隻知道至少在鐫爺這裏,她應該排得上號。


    不過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關起來吧?


    剛才還開槍了,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並且護那林妄護得有點過了。


    陳渭中跟了吳少鐫很久,也替他這個蠻橫的妹妹處理過不少事,但始終是個外人,對這種家事不好說什麽。


    他怕這小姐不配合,緩和講:“島上是禁止攜帶槍支的,鐫爺應該是為了這事生氣。”


    吳言蹊悶聲講:“也是從他那裏拿的。”


    “你拿什麽不好,偏要拿他的槍。”


    “還不是那個林妄太狂了!”


    這女孩間的口角,怎麽就上升到舞刀弄槍的地步了?


    陳渭中不理解,在電梯到了後,示意她出去。


    吳言蹊看按著電梯門的張鵬和陳渭中,在他們的強行態度下,抬腿跨出電梯,謹慎的問:“渭中哥,你該不會真要把我關起來吧?”


    陳渭中無奈的講:“這是你哥的意思。”


    “那我找我爸去。”


    她剛要走,就被張鵬攔住。


    吳言蹊看擋住路的保安,轉而要給她爸打電話。“我倒要看看,我二哥能不能關……”


    話未說完,手機被人奪了。


    陳渭中把她的手機裝口袋,安慰的講:“小姐,你先回房休息,也冷靜冷靜,我等鐫爺氣消了,去替你求求情。”


    “真的?”


    “真的。”


    陳渭中比吳少鐫小兩歲,留著精致的小胡子,妥妥的精致帥氣大叔,讓人感到非常的可靠與信賴。


    吳言蹊看他認真的俊臉,轉了圈眼珠,試探的問:“你這麽說,該不會是想把我騙進房吧?”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嗯——也對。”


    吳言蹊想了想,便講:“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她答應的這麽爽快,一個是這裏是江家,二個是她覺得她親二哥不可能關她太久。


    即使他氣不消,也還有陳渭中和爸爸替自己說話。


    陳渭中看回去房間的吳言蹊,等門關上,就對張鵬和另個保安講:“看著小姐,沒鐫爺的話,誰也不準打開這扇門。”


    “知道了陳哥。”


    陳渭中交待完兩個手下,便去監控室,處理剛才後院發生的事情。


    他等做好這些,就收到吳少鐫的信息,讓他去房間找他。


    -


    低調奢華的私人會客廳裏。


    吳少鐫坐在沙發上,蹺著腿,望著桌上的資料陷入深思。


    陳渭中敲門進來,看到他的臉色,以及桌上自己之前送來的文件,坐下來講:“鐫爺,有什麽問題嗎?”


    “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根據馮小濤的話,從張牽那拿到的。”陳渭中詳細的講:“張牽說是給李建生收拾東西的時候,在他行李箱底層發現的。”


    昨晚李建生的屍體,從樓梯運送到了莊園外獨立的小屋放置,二樓的客人也全部轉去1號別墅。而李建生的情婦,當時要接受雷冰的詢問,沒心情也沒時間收拾,由他多年的好友張牽去整理私人物品,沒什麽毛病。


    吳少鐫想到昨晚夜深還來找自己的張牽,想他當時應該是拿到了這份關於自己的罪證,有了做空自己的想法才來的。23sk.


    張牽是個有野心的人,又因為利益分配不均,他煽動馮小濤這麽做,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李建生為什麽要這麽做?


    吳少鐫沉默半會,看陳渭中。“我對李建生不夠好嗎?”


    錢這方麵,隻要是合理的,吳家的二少爺向來大方,不然誰會跟著他出生入死的?


    吳少鐫一想到李建生會背叛自己,便不悅的講:“當時林重才隻給他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收購公司後,直接給他多加了百分之三,年薪更是翻倍。”


    陳渭中猜測的講:“可能是因為他兒子?”


    吳少鐫冷哼。“他兒子倒是比我還敗家。”


    就是因為這個爛賭的兒子,他才能輕易拿到李建生手上的股份做為籌碼。


    吳少鐫想了會,發現了問題:“李建生供出我,他自己又能好到哪裏去?沒有林氏集團這顆大樹,他那一家子誰養?”


    “聽馮小濤講,李建生準備套現一些股票,給孫子成立一個成長基金。”陳渭中講:“也許他是已經放棄兒子,準備培養孫子了。”


    “他毀了林氏跟我,就為了舉報有獎嗎?”


    陳渭中看他,顧慮的講:“也有可能是為了林重。”


    林重。


    林氏集團的創始人,李建生人生中最重要的貴人。


    吳少鐫冷聲嘲諷。“他這是錢賺夠了,活明白了,想起自己的良知來了嗎?什麽玩意!”


    他坐起來,拿了支剪好的雪茄,彈開打火機,點著。


    藍色的火焰點焰雪茄,但拿著它的手卻沒有合上蓋子。


    吳少鐫咬著雪茄,拿起桌上的文件,放到火焰上邊。


    文件瞬間被點著,竄升的火光,給他森冷的俊臉,增添了幾分晦暗不明,


    陳渭中看迅速燃起的火,體貼的拿來垃圾桶。


    吳少鐫將燃燒過半的文件扔進垃圾桶裏,冷戾的講:“公司的事你派個可靠的人盯著,尤其是徐昌明那裏,要打點好。”


    “公司我已經叫紫櫻過去了,馮小濤也有人看著。”


    “嗯。”


    陳渭中看抽著雪茄,朦朧煙霧後的人。“鐫爺,小姐有些生氣,剛吵著要去找老爺。”


    吳少鐫靠回沙發,漠不在意。“就給我關著,等離島的時候再說。”


    “就怕老爺這期間找她。”


    “他現在忙著建設總部的事,沒空管她。”吳少鐫抽了口雪茄,獰笑的講:“知道也沒事,我倒要看看,他能為了那個野種拿我怎麽樣。”


    陳渭中看瘋狂又冷漠的人,意識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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