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香簡直要崩潰了,在山外自己就是被這條大蛇追的沒辦法跳下懸崖,本以為這大蛇已經走了,卻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了,這大蛇是怎麽進來的,這群修士是怎麽守的門!


    邋遢老頭顯然也是想到這個問題,一邊跑一邊說道:“這屆的修士太差了,這麽多人怎麽就能放這麽一條大蛇進來,化丹境的修士都死絕了嗎!”


    好在此地不像外麵,大蛇巨大的身子有些施展不開,因此柳尋香和老頭才得以跟大蛇拉開距離,二人隻顧著逃命,一時沒注意在二人逃跑的這段隧道兩邊有著些食指大小的石洞。


    “老頭,怎麽辦?快想想辦法啊。”


    就在柳尋香著急的衝老頭喊到時,隧道旁邊的石洞突流出一道道淡綠色的煙霧,剛說完話的柳尋香感覺周圍多了些奇怪的味道,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吸了吸。


    “小子,別.....”


    邋遢老頭也察覺到了異味,心中一驚,剛要讓柳尋香別聞時,自己便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柳尋香也感覺周圍變得開始模糊,然後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


    綠色的煙霧在二人倒下沒一會便停了下來,約摸過了幾息後,在綠色的煙霧裏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在裏麵若隱若現....


    好不容易順著氣味追上來的大蛇追到這條道上,看著滿是綠色霧氣的隧道,吐了吐信子,這毒霧對別人來說可是劇毒,但是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大補之物,正準備衝進去時,卻看到了煙霧裏的人影,大蛇頓時把身子直立了起來,身上的蛇鱗也片片張開,蛇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大蛇本就不是凡種,早早便開了靈智,知道如何趨吉避凶,而眼前這個煙霧裏的人影讓大蛇感到極度的危險,這種危險比追自己的那一群修士帶來的還要強烈,於是大蛇有些躊躇,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過好在人影並沒有在乎大蛇,隻是扛起一團黑影消失在了隧道。


    在人影消失後,大蛇仿佛鬆了口氣,緩緩縮回身子的大蛇慢慢後退了回去,結果在退回的途中遇到了進來的一批修士,大蛇似乎為了發泄自己剛剛因為害怕而帶來的屈辱感,立刻朝著這群修士衝了過去,一時間隧道內充斥著慘叫和血腥。


    就在大蛇發泄自己的情緒時,隧道石壁上麵,一隊穿著黑甲的修士在一個白發老者的帶領下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辛老,是不是情報有誤,這蛻靈境前輩的洞府為何有這麽多傀儡和鬼魅之物?”一名捂著胸口的黑甲修士說道。


    “對啊”另一名扛著同伴的修士接話道:“居然還有堪比凝脈境巔峰的傀儡,要不是有您在,恐怕我們都要留在那了。”


    這群黑甲修士便是之前在山洞前的清河城鱗甲軍,而他們嘴中的辛老,正是城主府的老管家。


    走在前麵的辛老點點頭回答道:“這確實不像數百年前蛻靈境前輩的洞府,按道理來說,洞府內不應該會出現鬼魅之物,和洞府相比起來,我反而更感覺這裏像是一位前輩大修的墳墓。”


    “什麽!!!”


    “這....這是墳墓?”


    幾名黑甲修士頓時心中一驚,如果是墳墓,寶物自然是比洞府的要多,但是伴隨的危險也比洞府的危險要大得多。


    一般來說,修士為了提升修為,經常在外曆練,無論是探尋前輩高人留下的洞府秘境還是去那種有著天材地寶的危險之地,稍有不慎就會命喪他土,或是死於禁製天險,或是死於其他修士之手,除了家族宗門老祖級別的死後會有墓,其他的修士別說墓,就連能不能找到屍骨都是一說。


    而那些家族宗門老祖的墓,一來沒有陪葬的寶貝兒,二來都有後輩子弟守護,若是去了,撈不到好處不說,弄不好還會惹得一個家族宗門的傾力追殺,因此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自然不會有修士去做。


    於是那種沒家族守護的大修野墓才是修士最愛的地方,堪稱可遇不可求。


    辛老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麻煩就大了,看這墓的情況,你們沒發現這一路走來我們都沒遇到其他一起進來的修士嗎?所以我猜測,這個墓每個人進來都會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如果是這樣,恐怕這手筆就不是一個蛻靈境修士能做到的,所以越往裏麵走危險越大,大家都要小心點。”


    一群黑甲修士當然明白以自己的修為想在這種墓裏根本就沒有活著的機會,想要活下去走出去隻有靠眼前這個白發老者。


    因此黑甲修士都緊緊的跟在辛老身後,隻有這個平日裏看著和藹的白發老者才能帶給自己安全感。


    而和黑甲軍同時進來的中年女子一行人此時卻和在王盤山外追殺大蛇的老者一行人在一起。


    “蒼墨子,你再留手你的徒子徒孫都要死在這了。”中年女子衝著老者喊道的同時還不忘雙手掐訣幻化出朵朵巴掌大的桃花環繞在自己身邊。


    “青曇,別給老夫來這套,你們華瀾宗的人老夫巴不得多死幾個。”名叫蒼墨子的老者獰笑道。


    可卻一個沒注意,跟著蒼墨子進來的一位少年被一條長約數十丈,通體漆黑,唯有頭顱赤紅的蜈蚣一口咬斷了身子。


    這蜈蚣絲毫不懼在場的修士,一身黑殼堅硬的讓眾多凝脈境修士束手無策,就更別說引氣境的修士了,引氣境修士的攻擊也就隻能在上麵留下一道道白痕,要說傷到蜈蚣卻是極度不易。


    這蜈蚣是眾人進來之後遇到的最強大的怪物了,兩根數米長的觸角看著很是震懾人心,每隻步足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彎刀,根本就不需要攻擊,步足接觸到低階修士便能將低階修士削成兩半,若非有幾位領頭的高階修士,恐怕這蜈蚣就像是在菜地裏割麥子一般,一些沒出過宗門家族的弟子眼中滿是驚駭,更有些女弟子嚇得花容失色,雙腿發軟。


    “孽畜,找死!”見到自己的弟子被這大蜈蚣咬成兩段,蒼墨子頓時氣得眉毛倒豎。


    中年女子青曇見狀嘲諷道:“哈哈哈哈,蒼墨子,這下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蒼墨子也不理會青曇,全神貫注的捏訣操控這一道道頭顱大小的火球砸向紅頭蜈蚣,每一個火球砸到蜈蚣身上都會冒出陣陣黑煙,不多時,蜈蚣身上便滲透出些綠色的液體,一股腥臭味也隨之而來。


    蜈蚣吃痛,仰頭朝天嘶吼一聲。


    “不好,它要發狂了。”青曇急忙喊到。


    一位黑衣中年修士見狀立即朝蜈蚣甩出手中大刀,掐訣喊到:“滄瀾斬!!!”


    大刀瞬間被覆蓋著一層水藍色的光芒斬向蜈蚣巨碩的紅頭,蜈蚣並不懼怕,反而用巨大的毒鉤迎了上去。


    “噌~~”


    一身刺耳的響聲,大刀被觸角折斷,黑衣修士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旁邊的修士見狀急忙將他扶到一旁。


    “師尊,打它的觸角。”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青曇耳邊響起。


    青曇來不及多想,雙手一劃,掌心便留下鮮紅的血液,但是血液凝而不散,而是凝聚成一道筆直的血線,兩道血線在青曇的駕馭下朝著蜈蚣的兩根觸角旋轉過去,蜈蚣似乎猜到了青曇的目的,正要揚起尾部,卻被一道火線纏住頭部撞向血線。


    卻是蒼墨子的縛靈線在關鍵時刻拉住了蜈蚣,血線劃過,一聲比之前更大的嘶吼回蕩在四周。


    兩根觸角砸落在地,蒼墨子和青曇沒敢多做猶豫,急忙再次掐訣,口中低喝道。


    “赤練焚天。”


    “花隕殺。”


    火焰幻化成一道蛇形伴隨著無盡的花瓣轟向蜈蚣的腦袋。


    “嘭!”


    一聲巨響之後,蜈蚣立著的碩長的身子癱軟的砸在了地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蜈蚣的腦袋沒了但是身子還在抽搐著,卻是火蛇的溫度太高,將炸開的頭顱和血液直接蒸發掉了,但火焰並沒有消散,而是順著將火勢蔓延在了蜈蚣巨大的身子上滋滋的燒著。


    看著地上的蜈蚣,所有人頓時鬆了口氣,開始紛紛坐在地上打坐恢複著靈氣。


    青曇剛落地,一個少女便從一旁的石頭後麵跑出來抱著青曇的手臂喊到:“師尊,你沒事吧?”


    “晚兒乖,多虧你剛剛提醒師尊,不然師尊還得花些力氣才能殺了這畜生,晚兒自己有沒有受傷呢?”青曇摸了摸少女的腦袋,眼中滿是憐愛。


    蕭末晚搖了搖頭驕傲的說道:“晚兒可是引氣二層的修士呢,怎麽可能會被這個醜東西打傷。”


    青曇笑了笑沒再說話,而是看了看這一地的狼藉,微微蹙眉。


    蒼墨子亦是麵色陰沉,並沒有因為殺了這蜈蚣而高興,青曇見狀,走了上前說道:“蒼墨子,想必你也感覺到了此地的怪異吧,一個蛻靈境的洞府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凶殘的堪比化丹境異獸。”


    蒼墨子顯然是與青曇所在的華瀾宗有些過節,冷哼了一聲也不理會青曇,自己找了地方坐下來打坐。


    青曇心中歎息了一聲,也沒再像剛才那會冷嘲熱諷道:“那件事,是華瀾宗對不住你們陳家,但是此地你也看到了,顯然不是我們化丹境能夠單闖的,所以我希望我們能暫時放下恩怨,哪怕要報仇,也要先有命活著出去吧?”


    蒼墨子猶豫了一下,閉上眼說道:“我看此地洞府是假,墳墓才是真,而且蛻靈境修士哪怕豢養堪比化丹境的異獸也沒幾個敢拿這種殘暴的異獸來養的,除非此人生前是...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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