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饒命,懇請前輩饒命,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真的知道錯了,小的以後願奉前輩為主,替前輩鞍前馬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杜棠之將魂血捧在手心,顫抖的說道。


    一旁的陸瑩瑩等人看到身為凝脈巔峰的杜棠之,盡然被嚇得說話都帶著哭腔,內心五味陳雜,看向柳尋香的眼神也更為複雜了些。


    暗紫色的魂血散發著淡淡的光暈,柳尋香沒有收取,冷眼的盯著杜棠之,眼中的灰芒在雙眼中翻滾著。


    杜棠之感覺到有些不對,心中暗道不妙,但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活命的辦法,剛剛的一幕下,他深知對方的道術詭異,就算自己拚命逃,也終究是個死。


    “前輩,前輩,我知道我師尊…呸,綠蠍老人還有一份奇異的道法,這道法是可以重塑自身經脈,提升原有凝脈的品質,而這道法隻有我知道怎麽才能找到,否則就算前輩你搜魂,也是搜不出來的,前輩,前輩,小人句句屬實,懇請前輩饒小人一命。”


    說罷他又看向陸瑩瑩,聲淚俱下的說道:“陸師姐,你幫我求求前輩,求你了,之前是我不對,我該死,我不是人,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


    陸瑩瑩和小桃子被杜棠之的樣子嚇得向後退了兩步,看著柳尋香冷漠的臉龐,陸瑩瑩心中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敢開口。


    倒不是她不願意替杜棠之求情,而是柳尋香眼中的無情之色讓她心尖兒發顫,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說話。


    柳尋香神色如常,右手一召,將這散發著光暈的暗紫色魂血喚到麵前,看了兩眼,一口吞了下去,魂血入體,體內的灰霧立刻翻滾著湧了上來將魂血包裹,雖然他知道杜棠之沒有這個膽子,但他依然還是提防著這魂血有異變。


    而且這麽一來,如果柳尋香身死,體內失控的灰霧也會瞬間衝潰掉這滴魂血,這杜棠之即使不死,以後也會成為癡傻之人。


    看到眼前的煞星收了自己的魂血,他險些崩潰的情緒才有所緩和,沒有理會一旁的金羊穀弟子,柳尋香冷冷的說道:“帶路。”


    他本意是直接殺了這杜棠之,不過杜棠之所說的提升經脈品質的道法打動了他,如果是真的,那麽本尊體內奪來的經脈說不定可以提升成上品脈,這對自己以後的修行,又將是一個質的飛躍。


    所以不管是霧隱宗的遺跡還是這能提升經脈品質的道法,都值得他去走上一遭。


    杜棠之麵色蒼白,擦了擦眼淚和滿臉的汗水,不敢有任何怨言,急忙站起身子,恭敬的在前麵帶路,雖然他心底苦澀不已,但臉上不敢表現出任何一點,生怕再惹起這白發煞星的殺意。


    “此人要麽就是傳說中的蛻靈境大修,要麽就是身懷大神通,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我能招惹的,師尊,這次你別怨我了,要怨,就怨你自己修為太低…”杜棠之一邊偷偷的打量身後的柳尋香,心中一邊暗自咕噥道。


    金羊穀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搖擺不定,考慮著是跟上去還是乘機逃走前往南宮城。


    陸瑩瑩看著那一抹白發身影,心中一橫,說道:“我跟著前輩,你們去留隨意。”說完又看著小桃子,眼中閃過一抹複雜,問道:“小桃子,你是願意跟著我還是去南宮城?”


    小桃子想都沒想,一把抱著陸瑩瑩的手臂,神色堅定的說道:“師姐去哪我就去哪!”


    陸瑩瑩眼中有些許欣慰,點點頭,也不理會剩下的幾人,帶上小桃子便朝著柳尋香二人的方向追了上去,剩下的幾人有些搖擺不定,最後轉身,齊齊向著南宮城所在的方向飛去。


    陸瑩瑩感覺到身後幾人的離去,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帶著小桃子的速度更快了些。


    這裏前往金羊穀有一條近道,隻需要數天時間便可以直達,杜棠之這幾天一直心驚膽戰,猶如一個忠誠的家仆一般鞍前馬後,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柳尋香等人。


    陸瑩瑩起初還有些擔心,但是看到柳尋香根本不理會她們二人跟在身後,膽子也就逐漸大了起來。


    杜棠之也收起了對陸瑩瑩的那份齷齪心思,在他眼中,陸瑩瑩二女是遲早要被這白發青年收到後宮之人,所以他覺得有必要跟陸瑩瑩二人緩和緩和關係。


    陸瑩瑩也看出了杜棠之的心思,但並不敢擺什麽架子,所以三人一路下來,倒也相安無事。


    數天後,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個白發青年和兩名女子來到金羊穀的山門前。


    這四人的組合很是怪異,中年男子如同仆人一般在前麵躬著身子,身後白發青年次之,二女又次之,這與平日裏的一些豪門公子攜美同遊的景象似是而非,讓人看的心中別扭。


    這二女相貌皆是上佳,一位身穿淡紫色長裙,烏黑的青絲綰成美人髻,鬢角處留出一綹飄飛的青絲,隨著微風輕輕飄動,白皙圓潤的長腿更是隨著走路搖曳,若隱若現,讓人看的血脈噴張。


    在她身旁的另外一位女子則穿著鵝黃色的長裙,年紀約摸十五六歲,模樣可愛至極,如同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般,讓人憐惜。


    守門的幾名弟子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將目光從二女身上挪開,看向最前麵的中年男子點頭哈腰的討好道:“杜爺回來了,看杜爺這滿麵紅光,這一路上估計沒少快活吧。”


    幾人邊說邊眉飛色舞,眼光還時不時偷偷在二女身上狠狠地刮一下,被喊做杜爺的中年男子正是四人中,帶路的杜棠之。


    聽到這幾名守門的調笑話,杜棠之麵色一變,急忙抬手一巴掌將說話的那名弟子給打的轉了兩圈,口中罵到:“一幫雜碎,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的下賤胚子,趕緊給老子打開陣法,不然老子把你們一個個的皮都扒下來!”


    原本被幾人看著眼中有些害怕的小桃子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又讓幾人盯直了眼睛。


    一旁的陸瑩瑩趕緊拉了下小桃子的衣擺,小桃子這才捂住嘴,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胡亂轉著,顯然是還沒鬧騰開心。


    杜棠之氣急,衝著幾人一人一腳,吼到:“趕緊開,在看老子把你們眼珠子都挖出來當泡踩!”


    他雖然表麵氣極,心底卻苦澀異常,這幾個不長眼的,居然連這白發煞星的女人都敢調戲,萬一激怒了這煞星,自己恐怕又要跟著倒黴。


    幾人心中不服,卻也不敢不聽,拿出身上的令牌拚湊在一起,令牌頓時發出一道溫和的光芒,光芒之下,山門顯現出一道淡黃色的屏障,緊接著屏障消失,一道長長的石階出現在眾人眼中。


    杜棠之急忙躬身帶路:“前輩請,前輩請。”


    柳尋香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如果杜棠之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留著他也是個禍害。


    在四人進去後,幾名弟子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


    進穀後,一路上遇到不少凡俗弟子,見到杜棠之後紛紛停下腳步行禮,恭敬的喊聲大師兄。


    這讓杜棠之頗有些得意,就連走路的腰杆都挺的直了些,甚至對每一個行禮的弟子都會友善的點點頭。


    這讓一眾弟子受寵若驚,還以為這杜棠之是不是修煉出了岔子,把腦袋給修壞了。


    至於跟在杜棠之身後的柳尋香,倒沒幾個人在意,大部分人的眼光,都是聚集在身後兩名女子身上。


    一路所行之處,有杜棠之這個綠蠍老人座下大弟子在,也沒人敢上前盤問,隻不過二女的容顏在這穀內卻是吸引了不少人,很多男弟子紛紛得到消息,從遠處趕來,希望能得到二女的青睞。


    由於來的弟子太多,使得進穀的路有些擁擠,速度也難免降了下來,柳尋香眉頭一皺,心頭有些不耐煩,看著眾人眼底深處的貪婪,他的殺意漸漸升起。


    身後的陸瑩瑩和小桃子也有些害怕,二人緊緊的靠在一起,快步向前,想跟柳尋香靠的近些,隻有在他身邊,才能讓二女心裏安心一些。


    杜棠之心底有些發毛,但是周圍的弟子眾多,其中還有很多引氣境修士,這讓他有些心虛,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耀武揚威。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柳尋香,讓他又是一陣心驚肉跳,一邊是成百的弟子,一邊是恐怖的煞星,這兩難的局麵讓杜棠之備受煎熬,暗道在這麽下去,弄不好又會讓身後的煞星對自己起了殺心。


    他內心焦急,不明白為什麽這煞星還不出手,若是換做自己,恐怕早就大殺四方,隻有這樣,才能震懾住眼前這些惡狼,緩解眼下的局麵,否則一旦自己的那幾名師弟再過來,那就更加麻煩了。


    四周的弟子越來越多,他們都是跟隨綠蠍老人的爪牙,平日都被限製在這偏僻的穀內,即便偶爾出去欺男霸女,稍有姿色的也都被上麵的人給挑走,難得見到陸瑩瑩二女這樣姿色的女子,這讓憋了很久的他們心中火氣很大。


    柳尋香眼中的寒芒越來越深,最後,他驀然停下腳步,看了看把四周圍的水泄不通的弟子,嘴角揚起一抹邪異的笑容,聲音冰冷的的如同三冬的寒風,說道:“三息之內,還留在此地者,死。”


    說完之後,他閉上眼睛,站在原地。


    前麵帶路的杜棠之聽到這句話,感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煎熬了這麽久,他終於等到了這煞星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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