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事的弟子太多,章童也不是主要源頭之一,但幸運的是,柳尋香強行搜魂,卻是找到了他上麵的信息源頭的弟子。


    北方天內門弟子—魏子車。


    柳尋香看得眉頭一皺,這名字自己似乎在哪裏聽到過,對,當時在煉心崖試煉秘境中,劍七十二曾跟自己提到過,羽一宗的魏子車!!


    “你知道魏子車在哪嗎?”柳尋香沉聲問道。


    趙紫瑩麵色陰沉,她本也是極為聰慧之人,看了柳尋香給的畫麵,心中多少也猜測出了這當中背後的陰謀。


    “即使你找到他,你也未必打得過他,而且他是內門弟子,不像外門弟子,你殺了也就殺了,他可是在冊弟子,而且是有師尊的。”


    “是你們北方天的某位長老?”柳尋香問道。


    “對,方知長老,為人護短的緊,且是化丹後期修為,僅憑這樣一道記憶影像,方知不會讓你胡作非為的,畢竟沒人會相信,有人敢算計音天座師叔,而且若真是有,恐怕此人的地位…”趙紫瑩說道。


    柳尋香盯著她笑了笑,沒有接她的話,他明白趙紫瑩的話,這背後的人,身份地位一定不比四方天差。


    想了想,柳尋香說道:“你想不想去會會這個叫魏子車的?”


    此事是件陰謀,背後牽連甚廣,而且關乎到小小清白,趙紫瑩心中掙紮了一下,便點點頭,說道:“行,我與你一起。”


    魏子車屬於內門弟子,登記在冊,內門弟子隻要在宗門範圍內,去刑部一查就能查到他此時現在何處,趙紫瑩身為北方天的親傳弟子,找他自然很好找。


    玉簡閃動,趙紫瑩看了一眼,說道:“他在方知的洞府聽講,不如我們等他出來之後再去尋他。”


    柳尋香沉吟片刻,說道:“想來他應該是知道我會去他,等他出來不太現實,直接去。”


    說完,也不等趙紫瑩說話,便徑直向方知的洞府走去。


    趙紫瑩無奈,隻好跟在身後,二人一路急行,來到北方天內門長老方知的洞府門前,這方知的洞府也是極大,光洞府門前的院子就足足能容納上百人,而且四周禁製頗多,有些禁製甚至讓柳尋香一時半會都看不懂。


    “南方天親傳弟子吳良,特來拜見方知長老,懇請方知長老出來一見。”柳尋香看著衝著緊閉的洞府,抱拳朗聲說道。


    不出一會,洞府大門伴隨著吱呀一聲,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這中年男子留著一指長的髯須,乍一看頗有些仙風道骨的韻味,正是長老方知。


    方知看著二人,心中一愣,這趙紫瑩向來跟吳良不對付,怎麽今日卻與他結伴而來?


    不過他畢竟是宗門長老,心中疑惑,但麵上卻沒表現出來,衝著二人抱拳回禮,說道:“不知趙長老和吳長老今日來此,所謂何事?”


    柳尋香上前一步,當即開門見山說道:“今日來此,是想見見方長老門下弟子魏子車,不知方長老是否能通融一二。”


    “子車?”方知心中更加疑惑,這吳良一出關,就鬧得沸沸揚揚,如今不消停消停去東方天提親,卻跑來找自己的弟子作甚。


    “不知吳長老要見子車所謂何事?”


    柳尋香沉聲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他。”


    方知看著柳尋香的樣子,心中暗道,這吳良雖然平日裏不學無術,但確實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略一猶豫,點頭說道:“行。”


    說完,衝著身後朗聲喊道:“子車,你出來一下。”


    隨著方知的聲音,後麵人群讓開,一道清瘦的身影從洞府內走了出來,此人的黑色長發隨意披在肩後,幾縷青絲被風吹的胡亂的貼在白皙的麵頰上,一步一動中皆帶著濃鬱的陰柔之氣。


    魏子車恭敬的站在了方知身後,躬身抱拳說道:“弟子魏子車,見過師尊。”


    柳尋香自魏子車出現就一直死死的盯著他,雖然在幻境中自己沒有見過魏子車,但柳尋香可以肯定,此人一定是和劍七十二一樣,就是自己在環境中聽到的那個魏子車。


    “子車,這位是南方天你音天座師叔祖門下唯一的親傳弟子吳良師叔,今日特地來此,說是有事要與你說,你且聽著,有問有答,不得隱瞞,一切事情都有為師替你擔著。”


    柳尋香聽得瞳孔一縮,果然,趙紫瑩說的沒錯,這方知護短的緊,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說給魏子車聽,也明顯是說給自己聽的。


    魏子車聽完再度躬身衝著方知一拜,然後走到柳尋香二人麵前,說道:“弟子魏子車,見過二位師叔,不知二位師叔找弟子所為何事?”


    柳尋香雙目如電,死死的盯著他,冷聲問道:“你覺得我來找你是做什麽?”


    魏子車麵色不變,依舊恭敬說道:“師叔道象萬千,心境非我等低階弟子所能揣摩,還請師叔明示一二。”


    柳尋香上前,一把將他的下巴捏住,把他的臉抬起來,身後的方知見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怒意。


    柳尋香沒在意方知的感受,而是看著魏子車的眼睛,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魏子車的臉頰被柳尋香捏的有些發白,但麵色依舊不變,不卑不亢的說道:“知道,南方天九師叔。”


    “既然知道,那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與東方天的小師叔去過客棧?”


    魏子車說道:“此事人人都知道,弟子自然也是從別人嘴裏聽到的。”


    柳尋香輕笑一聲,說道:“哦?那你說說,具體是從誰那裏聽到的?”


    魏子車身為內門弟子,身份早已不同,能與他互通消息的弟子已經不是一般的外門弟子能有的資格,而且內門弟子身份尊貴,不可能屈尊跟蹤自己。


    所以這件事的關鍵,就在這魏子車身上!


    “吳長老,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了些?”沒等魏子車回話,方知便出言說道,魏子車好歹也是自己的弟子,如此當眾被人捏著臉質問,無異於打他的臉。


    柳尋香抬起眼瞼看了他一眼,說道:“方長老,此人背後議論宗門長輩,實屬大不敬,我需要把他帶回南方天刑部嚴審,還請方長老通融一二。”


    “放肆!”方知立刻厲聲喝道,眼中怒氣湧現,當眾羞辱自己弟子也就罷了,居然還想帶回南方天刑部,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紫瑩在一旁聽的也是美目圓瞪,小聲說道:“吳良,你別太過分,當著我和方知的麵帶走我們北方天的弟子,這事傳出去,我們北方天還有何顏麵。”


    柳尋香神念傳音說道:“你沒發現這魏子車有恃無恐嗎,如果不把他從方知麵前帶走,此事根本就查不出來。”


    “不行,此事說什麽也不行,魏子車你不能帶走,最多隻能由我們北方天刑部審問,你要答應我就跟方知爭取,你要不答應,這事就沒法談。”


    趙紫瑩同樣寸步不讓,此事關乎到北方天的顏麵,說什麽也不能退。


    魏子車將二人的表情看在眼中,立刻大聲說道:“師叔,此事人人皆知,你為何非要找我,若此事師叔你真心想查,也應當是從你們南方天查起,畢竟那裏是你們二人事發之地,是在你們南方天地界的客棧所在。


    如今你放著南方天的內門弟子不問,反而來追著弟子不放,此事,弟子卻是不服。”


    不得不說魏子車很有心計,在這種場合下,他說出的這些話,讓方知以及其門下同門都聽到,一旦傳了出去,對北方天的影響可就不是一星半點。


    這當中包含的,不僅僅是麵子問題,所以哪怕他真的有罪,方知現在也不可能讓柳尋香把他帶走。


    “吳長老,本座奉勸你還是不要過於猖狂,畢竟,此地不是你的南方天。”方知眯著雙眼,盯著柳尋香沉聲說道。


    趙紫瑩也側過身子,盯著柳尋香,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


    柳尋香掃了方知和趙紫瑩一眼,突然一改麵上冰冷,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方長老何必如此當真呢。”


    說著,便做勢要放開魏子車。


    魏子車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無人察覺的得意與嘲諷。


    然而柳尋香將魏子車轉過身時,突然將手扣在魏子車的天靈之上。


    又是出其不意,強勢搜魂!


    就在柳尋香的手剛扣上時,方知的身形也消失在了洞府之前。


    柳尋香在經曆過趙夢瑩講經堂一事後,早已知曉化丹境強者的恐怖,在扣上時他也帶著魏子車的身子急速爆退,口中一並喝道:“還不出手!”


    方知的一道神通玄冰刺轉瞬而至,在柳尋香的瞳孔內急速放大,但就在逼近柳尋香不到三步距離時,這玄冰刺頓時被憑空禁錮在了空中,緊接著,這玄冰刺周圍開始向四周凝聚出道道細如根須的冰絲。


    這玄冰刺竟是生生憑空被凍在了空中,緊接著,一道身影從一旁衝出,阻擋住了來勢洶洶的方知。


    “趙紫瑩!!!”方知怒喝。


    他怎麽也沒想到,趙紫瑩怎麽會突然出手阻攔自己,趙紫瑩麵色蒼白,但不是因為受傷,而是身為北方天的親傳弟子,竟然出手擋住北方天的修士,任由南方天修士其弟子搜魂。


    龐大的靈力對撞將周圍的花草石頭紛紛掀翻炸開,二人手臂相抵,互不相讓。


    說來話長,其實從柳尋香動手到現在對峙,也不過才三息不到,而這個時間內,足以讓柳尋香搜魂結束。


    “方長老,魏子車我已經搜魂,你在這樣憤怒也沒用。”柳尋香將魏子車拎在手上說道。


    方知收回靈氣,氣的渾身顫抖不已,瞪著柳尋香和趙紫瑩說道:“吳良,今日之事,就是音天座師叔也保不了你!”


    說罷,縱身一躍,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北方天與西方天和東方天的交匯處。


    趙紫瑩看著方知的方向,說道:“完了,方知應該是去敲震天鼓了。”


    震天鼓,共有四座,分別在四方天與其他兩天的交界處,此鼓聲音極響亮,一敲之下,整個霧隱宗都能聽到。


    因此在霧隱宗用作傳令之用,一旦敲鼓,上至掌教,下到雜役弟子,必須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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