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香沒想到南宮逸軒的要求會這麽簡單,問道:“送你去丹心劍宗不過是舉手之勞,沒必要浪費一次約定吧。”


    南宮逸軒搖搖頭,回答道:“沒柳兄你想的那麽簡單,南宮家不會讓我離開南宮城的,所以這次出去,還需要一個人幫忙,否則,你沒法帶著我從老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柳尋香這才記起來剛才那個老怪物,他可是實打實的換胎境,整個南宮城都在他的掌心裏,自己一人或許還能有希望逃走,但是帶上沒有修為的南宮逸軒,就很麻煩了。


    南宮逸軒看著遠處坐在那氣呼呼的南宮顛,示意柳尋香喊他過來,柳尋香過去讓南宮逸軒兄弟二人計劃,自己則坐在南宮顛剛才的位置。


    在這個位置,他能清楚的看到整個南宮府邸,在府邸內,他看到了常玉四人,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怎麽會這樣。”柳尋香問道。


    南宮逸軒解釋道:“南宮世家下麵有一個鏡像陣法,柳兄你進城時看到的空城隻是陣法裏麵的一個南宮城,在陣法的背麵,還有一個南宮城,那個南宮城車水馬龍,百姓的生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而你剛看到的那個你,其實也是被陣法臨摹映射出來的你。”


    “那現在在府邸內的常玉四人,是真實的四人了。”


    柳尋香心中讚歎,自己身為禁製小宗師,居然都沒能看出這是一個陣法,不過這種倒映出一個完全一模一樣的陣法,也是世間少有了。


    “那你們商量好了怎麽出南宮城的辦法了嗎?”


    南宮逸軒看了看南宮顛,神秘一笑。


    柳尋香在下山之後,沒做停留,直接離開了南宮城,南宮老祖則如掌心觀紋,將柳尋香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楚。


    “突然出城了...這是何故,這三個小子,該不會又在想什麽陰謀詭計?”


    但柳尋香已經出了城,他也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麽詭計。


    柳尋香出城後,一路往萬雄關方向飛去,沒有半點停留。


    隨著天色漸暗,南宮城也到了快要關城門的時候。


    南宮老祖的小院子外,南宮顛的聲音突兀響起。


    “老祖,南宮顛求見。”


    就在南宮顛跨入小院子時,城門處,一名白發青年也跨進了城門。


    這是南宮逸軒的計劃,由柳尋香下山後直接出城直奔萬雄關方向而去,下山出城,是不想連累柳尋香,為他接下來的行動撇清關係和掩人耳目。


    而往萬雄關方向飛,是因為隻有往那個方向,南宮老祖才不會尾隨。


    南宮家的人,都討厭萬雄關,南宮逸軒其實也不例外。


    等到柳尋香飛到半路之時,在天黑之前折返回來,上山將南宮逸軒救出即可。


    南宮世家除去老祖是換胎境之外,還有三名蛻靈境,分別時族長和兩位族中長老。


    隻不過這三人對於目前的柳尋香來說,威脅並不大,柳尋香的修為也足夠躲避三人的靈識感知,按照白日裏的記憶,躲過這些巡邏的護衛後,回到了關押南宮逸軒的地方。


    “柳兄,盡塊,我們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柳尋香也來不及多問什麽,急忙開始動手解除囚禁南宮逸軒的禁製光幕,這光幕是南宮家的法陣,在白日裏他便將這個陣法裏裏外外都說給了柳尋香,以柳尋香的推衍能力,在加上南宮逸軒的幫助,僅僅盞茶功夫,就徹底將這禁製解除。


    “走!”


    然而下山的路要比上山困難的多,南宮府邸內禁製陣法頗多,不能動用神通,以免觸及到了陣法,但柳尋香身為修士,即使不動用靈氣,身手也依然了得。


    可南宮逸軒就不同了,他不是修士,不能騰雲駕霧,沒辦法像柳尋香這些修士一樣能夠完美的控製自己的體重和力氣,如此一來,這崎嶇的山路就成了最耽擱時間的地方。


    幾經周折後,二人總算是下了山,在穿過南宮府邸時,柳尋香看到了洗墨書院的常玉四人,他們依舊被困在鏡像陣法當中而不自知。


    南宮逸軒見他停下,問道:“怎麽了?”


    柳尋香說道:“他們四人怎麽辦?”


    南宮逸軒思襯片刻,道:“柳兄不妨救他們一命,日後你去了中州,或許還有用到這四人的地方。”


    柳尋香覺得在理,便將南宮逸軒告訴自己出去的法子印刻在玉簡上,扔給了常玉,而後二人翻牆逃出南宮府邸,一路朝城門方向跑去。


    此時不是戰時,所以城門關閉後並沒有守城軍值夜。


    二人一路逃到城門,路上沒有遇到一人,眼看城門在即,柳尋香也終於能鬆口氣,問道:“南宮,說說,怎麽回事。”


    南宮逸軒氣喘籲籲,知道柳尋想問的是什麽,解釋道:“還記得白日我給你的錦囊嗎?”


    白日在山中見麵,南宮逸軒給了柳尋香一個錦囊,並且讓他務必帶在身上。


    “這個錦囊再加上南宮顛,就足以隱瞞住老祖的靈識。”


    二人出了城門,南宮逸軒坐在城外的樹下,喘息道:“這次的事,苦了南宮顛,老祖的靈識太強,所以必須要有法陣在他身邊阻攔他的感知,而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就隻有南宮顛。


    他將攔截靈識的禁製刻在他的後背上,在將靈石塞到肉裏,如此激活法陣,這樣,他就成了一個行走的攔截法陣。


    隻要他在在老祖麵前,老祖的靈識就會被遮蔽,而我們手中的錦囊裏,是那陣法的一部分,即使老祖的靈識突破攔截,也隻會被誤導,認為我們也是陣法的一部分,從而忽略我們。”


    柳尋香聽得佩服不已,這種事,也隻有南宮逸軒能想得出來。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一個人能把陣法刻在自己背上,而後在將靈識塞到肉中,以此來激活陣法。


    但不說有人想到沒想到,光是這種靈識塞到肉中的痛,就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住的,要知道,一道法陣需要激活,用的可不止一塊靈石。


    柳尋香問道:“怎麽說動他的?”


    “我告訴他,隻要幫我這次,我就回來聽從族中安排。”南宮逸軒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柳尋香也笑了笑,但心中卻已然有些苦澀。


    二人沒敢多留,出城後的柳尋香也不擔心被發覺,帶著南宮逸軒,直接施展縮地成寸,往著丹心劍宗的方向飛去。


    南宮府邸內,常玉看著麵前憑空出現的玉簡,整個人都差點躲到被窩中,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明白,自己所在的南宮府,就是一個鬼城,裏麵的人,除了他自己,就連他的師弟師妹他都不敢在相信。


    “太恐怖了....東域太恐怖了....”


    而南宮老祖的小院中,南宮顛不著痕跡的看了看上空的夜色,心中也安心下來。


    “怎麽,逸軒已經出城了,你還不回去?”羊辮老頭嘬了一口茶壺,悠閑的說道。


    南宮顛頓時神色大變,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後背的法陣,南宮老祖看也不看,甩手扔出一瓶子藥粉,說道:“行了,趕緊回去把傷口處理一下,這麽大的靈石塞在肉裏,老頭子我想想都覺得疼。”


    丹心劍宗在大秦往西的劍心城,柳尋香帶著南宮逸軒,一路快趕慢趕,總算是在第二天夜裏到了劍心城。


    “南宮,你說洗墨書院的那幾個家夥,不是有子曰這種大神通可以破世間一切禁製法陣嗎,為何他們也看不出來府邸內的蹊蹺。”


    南宮看著近在咫尺的劍心城,回答道:“你啊,把中州的修士想的太厲害了,先不說常玉這種在書院能不能接觸到子曰這種大神通,單就他們的心性來說,都不是我們東域修士的一半,修行這種事,有時候修為再高,沒有心性,也是廢物。”


    柳尋香深以為然,若是一對一光明正大的對決,東域的修士或許不是他們的對手的,但要是生死搏殺,恐怕他們這些人,還不夠東域修士殺的。


    “走吧,休息一晚,明日上丹心劍宗。”


    第二日天亮,南宮逸軒早早起床,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柳尋香打趣道:“這麽著急見你的第一姑娘,又不是以後見不到,看你這性子。”


    南宮逸軒嘿嘿一笑,隻有在要見第一瀧的時候,他才會有這種做態,在柳尋香看來,這才是最真實的長公子。


    丹心劍宗在劍心城的後山,城主本身也是丹心劍宗的弟子,可以說這劍心城,就是丹心劍宗的後花園。


    二人身份都不簡單,一個是南宮城長公子,一個是大秦萬雄關少主,所以很輕鬆便進了宗門,接待二人的,是丹心劍宗的大長老千決,修為在換胎境初期,可以說非常重視二人了。


    “哈哈哈哈,我大秦的兩位天驕之子來我宗門,實在令我宗門蓬蓽生輝啊。”千玨方臉長髯,一雙虎目眨眼間便有道道金光乍現,很是不凡。


    柳尋香沒說什麽,他本就是送南宮逸軒來,而且這種場麵話,他也向來不喜歡。


    南宮逸軒則恭敬的抱拳行禮,說道:“千長老客氣,我們二人不過小輩,當不得長老誇獎,這次我們二人貿然來訪,多有不敬,還請長老勿怪,我二人來丹心劍宗,隻是想見見第一瀧道友,還請長老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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