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國盟會是東域的盛會,其中參與的是東域九大霸主級諸侯國,但觀禮的,卻還有不少依附九國的小國部落。


    對於這些小國部落來說,每一次的九國盟會,都將伴隨著一次大洗牌,所以他們必須時刻關注,以免屆時站錯隊被殃及池魚。


    而九國盟會中,除了綜合國力戰之外,最激動人心的,便是這最後的角逐戰。


    此戰,不僅僅會是影響九國盟會中九大國最後的排名,更是會選出東域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這個稱號對於參加的人來說,將是一場莫大的榮耀,而在這之前,據說能拿到這尊號的,隻有寥寥數人。


    這當中有一人便是大秦的初代殺神,白越!


    “你是說白殺神也曾得到過東域第一人的稱號,那白刑天呢?”柳尋香問道。


    汪時常回道:“白將主生性恬淡,不喜熱鬧,所以並沒有以大秦領頭人的身份來參加過九國盟會,不過即便如此,白將主在東域也是榜上有名的強者,單就他身上累積的戰功就足以讓他成為這東域頂尖人物之一。”


    柳尋香深以為然,以他對白刑天的了解,不來參加這等東域盛事,他的確做的出來。


    “不過少主,這次比試,我們大秦沒有中州修士參與,您一人參戰,會不會有些太吃虧了些?”汪時常見其餘八國的領頭人身邊都有中州修士相助,不僅有些擔心。


    因為這蛻靈境之戰其實並沒有人數限製,九國抽簽後隻是決定九國互相選取對手,如此一來,秦國年輕一代,除了柳尋香外,並沒有人符合條件。


    不是說大秦沒有蛻靈境修士,隻是那些個蛻靈境大修都早早過了年輕二字,無法參戰。


    柳尋香卻毫不在乎,說道:“誰說我們沒幫手,不是還有那碎嘴和尚嗎。”


    汪時常訕笑,敢給中州兩禪寺佛子起諢號的,在這東域估計也就自己眼前這位少主獨一家了。


    “不過七頌大人畢竟不是我秦國的援手,萬一....”


    “沒有萬一。”柳尋香斬釘截鐵。


    他手中的東西可是把七頌拿捏的死死的,所以他絲毫不擔心。


    等到眾人選取好了光球後,柳尋香將其打開,隻見光球中用宣紙寫著一個大大的“三”字,也就是說,大秦的對手,是同樣拿著序列字為三的諸侯國。


    柳尋香環顧了眼四周,問道:“這有九國,兩兩對決不就有一國輪空嗎?”


    汪時常回答道:“不會的,因為每一場戰完都會再次抽簽,所以即便這場輪空,下一場也會被抽中,下官在翻閱往常奠基記載時看到過相關的記載,所以少主不用擔心。”


    場中央的魏國公見眾人看了光球,也不再廢話,說道:“既然諸位都看了,那就開始吧。”


    率先入場的是齊國與號國,作為齊國小王爺,韓澤當仁不讓的第一個下了場,至於號國,因為沒有本國的蛻靈境修士,便直接由助陣的中州修士上場對戰。


    韓澤依舊是那副王爺氣派,手持折扇做足派頭,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惹得圍觀的一些女修士驚叫連連。


    汪時常有些鄙夷的嘀咕道:“一個王爺,怎麽弄得跟個賣笑的伶官似的。”


    柳尋香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他發現這汪時常跟自己久了,不僅膽子變大了,就連這嘴也變損了許多,心中不由得暗道他是跟誰學的這壞毛病。


    遠處,七頌穿著月白色的僧袍緩緩走了過來,端的一副不惹塵埃的菩薩之像,不過臨近之後,柳尋香還是敏銳的發現,這碎嘴和尚眼中的凶光。


    “七頌道友,昨夜睡的可還安穩?”柳尋香笑道。


    七頌卻並不領情,反而惡狠狠的說道:“托柳施主的福,小僧還活著!”


    昨日比試完柳尋香當著眾人的麵把他賣了,當天夜裏,他就遭到兩撥黑衣修士的偷襲,若不是他佛法高深,恐怕早就去見了他佛門的世尊。


    如此,他豈能對柳尋香有好臉色。


    二人說話間,場中的韓澤已經散開了全身氣勢,柳尋香頗為詫異道:“沒想到這偽君子居然也是蛻靈中期境,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七頌道友,不如你我二人賭一賭,看看這場究竟是韓澤道友勝還是你們中州修士勝?”


    七頌陰沉的麵色,不悅道:“這還用賭,東域的神通道法不如中州昌盛,落聖星上人盡皆知,也就柳施主你有這閑心。”


    “落聖星?”柳尋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不覺有些新奇道:“七頌道友莫氣,不如你跟我講講這落聖星如何。”


    站在柳尋香身後的汪時常也豎起耳朵來了興趣,這落聖星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七頌瞟了他一眼,神情難得得意道:“柳施主才情無雙,小僧還以為你無所不知,沒想到居然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可真是稀奇。”


    他把才情二字咬的很重,不過柳尋香卻如同沒聽出來這當中深意一般,笑問道:“七頌道友過獎了,說說吧,本少主也不白聽你的傳聞,你若是與我說了這個,我也拿一件趣聞與你換便是。”


    “沒興趣。”七頌淡淡的說道,不過思忖片刻後,還是忍不住他那嘴碎的毛病,說道:“這落聖星便是這東域,中州,西荒,南疆,北川五地所存在的星體,其中東域,西荒等四地處於落聖星四方,中州位居中央。”


    七頌的話仿佛給柳尋香的世界打開了一座新的大門,同時也解決了他的一些疑惑。


    早年他在得到灰霧時,曾在灰霧空間見到那位紅衣前輩揮手造星的景象,那時他就懷疑這世間是不是有如自己阿娘所說的那般。


    天上的星星都有像自己這樣的人和世間存在。


    不過後來他屠戮陳家時,被青龍與朱雀對決的衝擊將他拉入星空幻境,那裏一片荒蕪,死寂沉沉的景象又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聽得七頌的話,卻是再次激起了他的興趣,他追問道:“那七頌道友可知道我們所在的這落聖星是在哪個星域?”


    當初在星空幻境中,朱雀曾對柳尋香說過,讓他去黑炎星域尋他,這件事他一直記在心上。


    七頌頗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知道落聖星,卻知道星域,真是古怪,我們落聖星是隸屬於百戰星域中數百萬星體中的一個。


    除此之外,遠古星空之上還有黑炎星域,蒼泅星域,南無星域,我們兩禪寺便是南無星域佛宗下的一個分院,洗墨書院也是,隻不過他們屬於上善星域。”


    柳尋香聽得出神,原來這蒼天之上的遠古星空中當真有黑炎星域,而自己現在所處的落聖星,如此遼闊,卻也隻是百戰星域中一個不起眼的小星體罷了。


    七頌見他這般,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別想了,若是沒有神玄境修為你根本無法橫渡星空,而且就算你是神玄境,在這遠古星空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柳尋香眼中有些空洞,喃喃道:“我知道,神玄之上,還有生靈死滅.....”


    七頌頓時麵色大變,一把捂住柳尋香的嘴低聲道:“你....你你怎麽知道這些,你到底是誰!”


    柳尋香這才緩過神,不解道:“你怎麽這幅見了鬼的表情,難道這當中還有什麽隱秘不成?”


    七頌見他眼底清明,擺擺手不願多說,道:“你不要在提這些了,否則就算是你背後有那位存在,也保不住你。”


    柳尋香見他這般三緘其口,知道問不出什麽,所幸也沒再追問,不過七頌今日的反應卻讓他深深記在心底。


    能讓一個超級宗門的佛子都如此忌諱,或許這落聖星上,藏著極大的秘密。


    “會不會和當年霧隱宗滅宗的隱情有關。”柳尋香眼中明暗交雜。


    不過最震驚的,當屬站在柳尋香身後將二人對話聽得清楚的汪時常,今日他所知道的東西實在太過於匪夷,可以說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甚至讓他心底開始湧現出絲絲恐慌。


    柳尋香察覺到他的不安,淡淡道:“遠古星空遼闊無比,你倘若隻看到自己的渺小,隻會沉淪其中,最後道心崩塌,靈識迷失在星空之中,一身修為化作雲煙。”


    汪時常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背後發涼,卻是衣服被汗水打濕,若不是柳尋香及時出言點醒他,恐怕他的靈識將永遠困在星空混沌中,淪為行屍走肉。


    他急忙恭敬地朝著柳尋香拜了拜,不知不覺中,這柳尋香在他心中,愈發神秘起來。


    柳尋香淡淡的看了眼身旁的七頌,七頌麵色不變,說道:“柳施主的道心真讓小僧佩服。”


    這七頌借遠古星空,欲要將柳尋香拉入靈識囚籠,隻要他像汪時常一樣或者起了相反心,就會永墜黑暗,迷失自我。


    可卻不曾料到,這柳尋香道心如此堅毅,竟然能做到以平常心來看待,既不覺得自己渺小自卑,又不自大好高騖遠。


    讓七頌的算計落了空。


    場中的對決也在此時落幕,沒有意外,韓澤敗在了號國這名中州修士手中,七頌轉頭看著柳尋香說道:“你輸了。”


    柳尋香說道:“他是不想得罪這名中州修士,偽君子這個名號落在他韓澤頭上,真是貼切不過,第二場中若還有中州修士,這比試也就沒什麽看頭了。”


    “所以小僧等著看第三場,不出意外的話,柳施主的對手,應該是成國那名來自洗墨書院的修士。”


    成國處,柳尋香目光看去,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第三場比試已經是下午未時,柳尋香上台後,成國那邊的修士也動身了,不過來的人卻並不是洗墨書院的修士。


    而是成國年輕一代的領頭人古鴻。


    “怎麽是你,洗墨書院的人呢?”柳尋香側目看去,隻見成國席位處空無一人。


    古鴻扭動了兩下脖子,說道:“上宗說了,你們大秦沒資格讓他出手,對付你,古某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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