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國公左右為難時,柳尋香瞟了眼躺在地上的古鴻,出聲說道:“你們若是還在這裏跟我糾纏,他可能真的就不治身亡了。”


    柳尋香的話就像救命稻草,魏國公急忙將話茬接了過去道:“對對,救人要緊,快喚藥師前來將成國古鴻帶下去醫治。”


    成國一眾修士雖心有不甘,但如今古鴻生死不知,所以隻得先行做罷。


    “柳尋香,此事我成國定不會與你大秦罷休,你且等著。”成國一名看上去頗有些威望的修士留下狠話,便匆匆離去。


    柳尋香置若罔聞,區區一個連蛻靈境都不到的修士,他並不放在眼裏。


    “如此,魏國公可否宣布此戰的結果了?”柳尋香問道。


    魏國公反應過來,朝著柳尋香略一拱手,說道:“自然,此戰為大秦柳少主勝。”


    他是換胎境修士,本不用對蛻靈境的柳尋香行禮,但剛剛那朱雀騰飛的一幕著實讓他有些驚到了。


    在他看來,這柳尋香身懷朱雀真靈,又是大秦殺神一脈的傳人,與人對戰中手段狠辣,經驗豐富,出手間絲毫不脫離帶水。


    隻要不出意外,未來的他在這東域之中必將有一席之地。


    對於這等天驕,魏國公也不會在他麵前擺架子,甚至在他心中,已經將這柳尋香看做同境界的道友來看。


    周圍之人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思紛紛活絡起來。


    齊國小王爺韓澤麵色難得凝重起來說道:“魏國公這個老東西,是對柳尋香起了結交之心....”


    韓澤在水天一色時接著小桃子等人算計柳尋香,將他逼了過來,從那時起他二人之間便已經算是結下了梁子。


    如今看到柳尋香的實力,韓澤難免有些忌憚,尤其是他身邊還有個中州兩禪寺的佛子七頌。


    宋國席位處,陸北倉翹著雙腿躺在座椅上,不屑道:“真是好運氣,碰到了個專修火係道法的修士,平白讓他撿了個漏。”說完,他還不忘偷偷瞄了眼一旁的蘇炤靈。


    剛才在柳尋香鬥法時,蘇炤靈是眨都不眨一眼。


    宋玄硬著頭皮捧道:“確實如此,稍後的宋國之戰,還請陸公子多多費心了。”


    這也怨不得他宋玄,宋國雖為五大準至尊國之一,但無論是他還是蘇炤靈,目前都沒有踏入蛻靈境。


    所以他隻能把一切希望都壓在中州來的陸北倉身上,否則按照以往,像這種比試,根本輪不到五大準至尊國露臉。


    “好說好說,有本公子在,你宋國輸不得!”


    陸北倉頗為滿意的應了一聲,他選擇留在宋國就是為了幫助宋國拿到第一,引來蘇炤靈的青睞,如今這機會就在眼前,自然要好好把握。


    最後一場沒有任何意外,與陸北倉交手的人在他手中連一招都沒走過去便敗下陣來,陸北倉蛻靈境巔峰的修為也讓場中之人紛紛色變。


    就連七頌都看得嘴角直抽抽。


    柳尋香問道:“七頌道友,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是不是中州年輕一代中兩禪寺推出來用來湊數的?”


    七頌頓時雙目一瞪,怒道:“你信不信小僧當場化作怒目金剛度了你這魔頭!”


    柳尋香揉揉鼻子,沒再繼續刺激他。


    因為兩兩對決,這次狄國的運氣好,第一輪輪空,排名依舊按照綜合國力戰的排名晉升,也算是白撿的名次。


    不過狄秋的心情卻並不晴朗,反而有些陰鬱。


    “明日之戰,我狄國危矣,這大秦雖然沒有中州修士助陣,但柳尋香卻是個狠茬子啊……”


    次日,按照昨日的對戰排名,九國再次抽簽,這次柳尋香的運氣不錯,抽到了數字一,也就是說,今日他將第一個上場。


    而他這次的對手則是魏國霸王宗。


    柳尋香玩弄著手中的光球,顯得有些興趣乏乏,說道:“和尚,你替我大秦打這一場吧,不然我老不放心你的實力啊。”


    當初七頌在萬雄關與他對戰,將他送入別人夢中,這神通道法雖然精妙奇異,但卻看不出什麽厲害之處。


    畢竟葉天驕雖強,但總不能天天睡大覺,讓七頌把人送進去給他打殺吧,所以柳尋香不得不懷疑七頌的實力。


    七頌卻如老僧入定一般,充耳不聞。


    柳尋香見他如此,又說道:“你若不去,就是不守約定,你若不遵守約定,那柳某可就....”


    七頌急忙將他的話茬打斷,說道:“小僧便是此次九國盟會中魏國供奉的上宗,你讓小僧去鬥魏國,豈不是要害小僧於不義。”


    七頌實在有些無奈,他知道柳尋香有時候很無恥,但沒想到他這般無恥,若不將實情說出,恐怕他今日是不會就這麽罷休的。


    柳尋香這才恍然,他知道七頌是以中州上宗的身份來幫助九國中一國參與盟會比試,隻是他並不知道七頌究竟是來幫哪一國。


    如今聽他所說,原來卻是這魏國,如此這般,他若是在逼迫七頌與魏國對戰,難免落個不地道的名聲。


    “行吧行吧,反正這次也不是宋國,那就我自己去吧。”柳尋香起身化作一道流光飛入場中,說道:“魏國,誰來?”


    霸王宗周浠打了個鼻響,剛要起身,卻見主座上魏國公正看著自己,周浠無奈隻好又壓下心思坐在原位上。


    經過昨日與古鴻一戰,柳尋香的手段和威名已經印刻在眾人的眼中,這周浠的修為與柳尋香同處於蛻靈境中期,霸王宗自然不會讓周浠上去送死。


    畢竟蛻靈境後期的古鴻都不是柳尋香的對手。


    坐在台上的七頌無奈歎息一聲,周圍金光一閃,整個人便出現在了千機台上。


    “碎嘴和尚,你要與我打?”柳尋香有些詫異。


    七頌雙手合十,喧了聲佛號道:“柳施主神通道法驚人,也就隻有小僧能降你一降了。”


    魏國坐席處,周浠目中帶著擔憂,前日柳尋香當著眾人麵前對七頌說的那句話他可是記得清楚,眼下讓七頌替魏國與柳尋香一戰,豈不是明擺著讓大秦勝。


    這戰與不戰,還有何意義……


    魏國公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靈識傳音道:“如今這秦國的柳少主氣候已成,縱使你上去結果也是一般無二。


    弄不好你還會成為第二個古鴻,如此,倒不如讓中州的七頌佛子與他一戰,最後無論輸贏都與我們魏國無關。”


    周浠一拳砸碎身旁的石桌,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魏國打的一個好算盤啊,讓七頌道友你來,若是贏了我,他魏國便白撿了這麽個便宜,若是你輸了我,那他魏國算是送了我大秦一個順水人情,左右都是劃算的買賣啊,七頌道友,你這可算是虧大發了。”


    場中,柳尋香與七頌都不急著動手,二人竟就在這台上聊了起來。


    七頌回道:“柳施主休要挑撥,雖然小僧被迫受你威脅,但在這千機台上,你我二人各位其利益,小僧斷斷不會放水與你,上次萬雄關一戰,你與小僧都未盡興,今日,就讓小僧與你好好鬥上一鬥。”


    柳尋香急忙擺手,說道:“和尚,你急什麽,咱們既然已經上了這千機台,便是要打上一場,先聊聊也好,不急著動手。”


    七頌見他這樣,說道:“柳施主你放心,小僧縱使一個不小心將你打死,也還是會遵守你我之間的約定,後麵替你照拂大秦一二的。”


    柳尋香腹誹,這和尚哪裏是不小心,分明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把自己打死。


    “雖然和尚你不仁義,但那你放心,本少主不會跟你一般不講仁義,一會動手了我不會像打古鴻一樣打你。


    畢竟你我二人之間還是雇主關係,把你打死了對我大秦沒什麽好處。”柳尋香嘴中大方的說道,但其右手指尖上,則早已凝聚出鋒芒劍氣。


    鏗鏗...


    幾道金屬碰撞之聲在虛空中響起,數十道劍氣隨著柳尋香的雙指在空中拖出道道白痕,刺向七頌。


    七頌麵色不變,大袖一甩,手中念珠頓時散發出刺眼金光,緊接著,他雙手變幻,二食指相背而屈指尖,複以二拇指壓二食指前端做彈指狀,口中大喝道:“嗡哞漳煞阿。”


    隨著他口中的法訣真言,一股磅礴莊嚴肅穆的氣勢從七頌身上迸發而出,隻見七頌周身青光湧動,渺渺間竟形成一個倒置的青色瓶子將他籠罩在內。


    地天寶瓶印!


    場中有人認出了此印法,頓時失聲尖叫起來。


    這佛門印法,傳聞中每一道印法都蘊藏著大智慧,大法門,大自在,端的是威力無比,一般隻有證的果位的佛修才會施展。


    無數劍氣劃過,與瓶身擦出道道火星,但這瓶身堅固異常,任由十幾道劍氣劃過沒有半點要破損的痕跡,甚至連震蕩都不曾震蕩。


    “這和尚年紀輕輕,佛法倒也不差。”


    柳尋香見著瓶子不凡,也不在試探,右指虛空輕點,猩紅禁製、灰色禁製與青色禁製竟皆演化而出,三大禁製分做三才,交相輝映。


    場外,眾人看的眼花繚亂。


    “這七頌上宗不愧是中州佛子,這寶瓶印法是在精妙啊。”


    “那柳尋香也不差,你看他的那三道禁製,你們有沒有感覺很邪氣啊。”


    “快看快看。”


    紫色光幕內,三色交織的光芒與寶瓶青光分庭抗禮,竟將這千機台一分為二。


    “和尚,堅持不住了記得及時認輸。”柳尋香將靈氣不斷通過經脈傳入三才禁製陣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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