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七頌看著緊閉的房門,半晌沒反應過來。


    “這柳少主,簡直就是鐵打的雞子,成了精的狐狸,這次慢了一步讓他恢複修為,下次再想找機會撥亂反正,就更麻煩了.....”


    旁邊正對著店小二等人張牙舞爪的小魔頭聞言,說道:“這有何難,你回院裏找幾個大和尚出來,這白頭發的還不隻有被活活打死的份兒?”


    七頌捂臉:“對付同輩修士還要去找宗門長輩出手,這說出去,自己這個佛子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他壓下心中想法,正色道:“阿彌陀佛,小僧是兩禪寺佛子,中州頂尖天驕之一,對付他,一人足矣。”


    如他所言,天驕自然有屬於天驕的骨氣和傲氣,若連同輩修士都鬥不過,那還有什麽顏麵受到中州修真界年輕一代的追捧。


    不過這些小魔頭自然是理解不了,她也懶得理解,與其想這麽複雜的問題,還不如先想想怎麽乘小和尚不注意把麵前幾個小修士的腦袋拿下來串著玩。


    七頌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伸手捏住她的脖頸,一把將她拎了起來,道:“小僧是兩禪寺的修行僧人,這打壞的東西小僧都會照價賠償,還請諸位施主莫要置氣。”


    走廊那頭,小二等人本就被小魔頭嚇的不輕,如今一聽七頌是超級勢力兩禪寺的僧人,更加害怕,急忙賠笑道:“原來是上宗來的貴人,不妨事,不妨事,都是些便宜物件,當不得大師父賠償,小的自會去解決的。”


    七頌也不在多說,帶著小魔頭轉身進了房間。


    看著滿地的狼藉,身後有人訕訕問到:“老大,那酒水我們還送不送?”


    小二瞟了說話人一眼,抬手給他腦袋一巴掌,罵道:“你他娘的說送不送!”


    說完,氣呼呼的離開,留下那人站在原地,摸著腦袋咕噥道:“我....我哪知道送不送。”


    經過這麽一鬧,七頌夜裏也沒心思睡覺,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就出現在了柳尋香門口。


    “喲,大和尚昨晚去四樓了,眼圈這麽黑?”


    七頌頓時臉色一黑,道:“施主莫要開玩笑,出家人不近女色的。”


    小魔頭跟在後麵嘀咕道:“那我難道不是個丫頭?”


    七頌懶得理她,悶悶道:“柳施主夜裏不是說要小僧送你一物嗎,不知是何物?”


    柳尋香哈哈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與七頌不同,他自從見到了七頌,心情別提多好,有他在,自己這業火紅蓮果絕對是穩了。


    “不急,不急,走,我先帶大和尚和小道友去吃點東西。”


    說完,他上前一步牽著小魔頭便朝一樓走去。


    七頌一時不察,被他鑽了空子,如今小魔頭在他手中,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一臉不樂意的跟在後麵。


    飯桌上,小魔頭大快朵頤,兩手油膩,吃的不亦樂乎。


    柳尋香搖晃著酒盅,看著窗外,若無意般問道:“大和尚找我找了多久?”


    七頌一滯,剛數清楚的佛珠子頓時又忘了數。


    “小僧聽不懂柳施主在講什麽。”


    柳尋香收回目光,靜靜的看著他。


    良久,在七頌被看的心底發毛時,他才收回目光道:“沒什麽,隨便問問。”


    七頌心中鬆了口氣,旋即又想起了什麽,道:“不過陸家有人在找柳施主。”


    “哦?陸北倉那個小屁孩?”


    陸北倉年紀不小,但卻不知是什麽原因,總是一副唇紅齒白的少年模樣,怎麽都長不大,所以柳尋香見他第一眼就說他是個乳臭未幹的娃娃。


    七頌麵色平靜,不鹹不淡的來一句:“當初小僧就是一時口誤,結果陸施主追了小僧半個中州。”


    柳尋香恍然,當時在東域的時候,的確聽汪時常說過,那陸北倉是追著七頌來的,不過七頌這嘴碎的毛病,被人追著打倒也不奇怪。


    不過他膽子向來比天大,就算是陸北倉在麵前他也敢喊他一句娃娃,更何況他現在還不在。


    他繼續道:“那小屁孩找我作甚,東域那場架,他還真惦記著跟我打啊。”


    七頌搖搖頭,說道:“是一名蘇姓姑娘在找你,陸施主是幫她。”


    “蘇姓姑娘?”柳尋香詫異道:“蘇炤靈,她難道也來了中州?”


    七頌道:“嗯,陸施主回中州時帶回了個姑娘,好像是你說的這麽名字,小僧記得不太熟。”


    蘇炤靈怎麽會來中州?


    不過柳尋香一想到陸北倉,頓時明白了,以陸北倉的性子,他想帶蘇炤靈來,宋皇還真不敢把他怎麽樣。


    畢竟陸家可是有個神玄後期的老怪坐鎮,這陸北倉是他嫡係曾孫,又甚是得他寵溺,別說東域,就是放眼中州,也沒什麽是他不敢打主意的。


    七頌接著說道:“據說這次陸北倉也會去白骨淵,柳施主可要小心了。”小蝸牛中文網


    他自然是沒有那麽好心提醒柳尋香,相反,他巴不得柳尋香撞到陸北倉,二人打個你死我活。


    柳尋香皮笑肉不笑,問道:“哦.....那不知,葉天驕會不會去?”


    當初與七頌第一次交手,被他用大神通把自己送進了一個名叫葉天驕的年輕修士夢中,柳尋香在夢中與葉天驕打了一場。


    這是他自踏入修真界以來,第一次遇到能和自己在同境界打成平手的修士,所以他心中一直惦記,想再找他打出個勝負來。


    嘩!


    七頌聞言,陡然起身朝著外麵走去,道:“柳施主還是帶小僧早些去買東西,小僧晚上還有要事,明日就回啟程離開靈宗。”


    聽到葉天驕的名字七頌就頭皮炸裂。


    他身為佛子,中州年輕一代赫赫有名的強者,但卻唯獨不待見兩個人,一個是現在坐在那喝酒的東域柳尋香。


    另外一個,就是這葉天驕了。


    你昨日不還說你是來靈宗講經的嗎?


    這和尚,嘴裏沒一句實話。


    柳尋香見他聽到葉天驕的名字就跑,心中對葉天驕更加好奇,不過卻也沒在追問,抓起小魔頭就往五樓走,道:“和尚,你走反了,我要的東西在五樓。”


    小魔頭嘴裏塞的圓鼓鼓的,咕噥道:“我...我還沒吃完呢。”


    七頌聞言轉身,腳步一個踉蹌。


    五樓....那不是拍賣場嗎?


    等七頌到了五樓,柳尋香已經拎著小魔頭正在跟門口的一名女修士說話,他走上前,聽見柳尋香道:“兩禪寺僧人,一個拍賣位。”


    七頌心中暗道:“你用我的名號倒是用的挺順口的。”


    這女修士麵容可人,聞言看了看三人一眼,見七頌是個光頭,點頭道:“貴客裏麵請。”


    今晚靈宗晚聖女設宴,宴請兩禪寺佛子,這事整個千機城都知曉,所以女修士並沒懷疑。


    柳尋香頷首,跟了上去。


    “柳施主,你可沒跟小僧說你要的東西是在拍賣場啊。”身後,七頌追在後麵問道。


    柳尋香頭也不回,一手拎著小魔頭,一邊說道:“是不是拍賣場對你有什麽差別?”


    “當然還是有的,拍賣場的東西貴啊。”


    柳尋香哦了聲,道:“那又如何,你一個佛子,身上沒靈石嗎?再說了,也花不了你幾個,你可別忘了,有我在,你在白骨淵裏還愁晉級不了換胎境?”


    當年在東域那種荒脊之地,南宮逸軒隨隨便便都能拿出上萬上品靈石,要說這富裕的中州盛地,超級宗門的佛子拿不出百萬靈石,他自然不信。


    七頌苦臉,心道:“沒有你小僧也能晉升換胎境好嗎,合著不是花你的靈石,你是不心疼。”


    五層拍賣場內,還有上下兩層之分。


    其中下麵一層是坐席,人挨著人,上麵一層則被分隔成一個個小包廂。


    包廂環繞,將中間的拍賣台正好圍著,不論坐在那個位置,都能看到台上。


    三人打著兩禪寺的名號進來,所以自然而然的是要去二層最好的包廂了。


    看著前麵女修士步伐款款,走動間裙擺蕩漾,白皙的腳踝在裙擺裏若隱若現,小魔頭扭動身子,轉到後麵問道:“小和尚,這姑娘長得不錯,要不要我幫你把她抓回去給你做個伴兒?”


    前麵的女修士聞言,步履不亂,但眼尖的柳尋香發現,這女修士還是耳根發紅。鬢腮布滿了紅雲。


    七頌相貌不俗,縱然是光頭,也依舊俊美,在披上件月白色僧袍,看上去還真有那麽點歲月靜好的樣子。


    柳尋香心中一動,也說道:“我覺得小道友說的有理,前麵的修士姐姐長得不賴,要不和尚你就在靈宗還俗得了,我來做媒,成全一雙美姻緣。”


    佛子一身修為都在身心,若是還了俗,破了身,他這一聲修為也就白瞎,柳尋香這話,可謂是也沒安什麽好心。


    七頌恍若未聞,見小魔頭被柳尋香拎在手裏,雙腳不沾地,整個身子與地麵平行,手指微動,頓時一陣清風憑空出現。


    吹的她打了好幾個轉,暈的直嗷嗷叫喚。


    到了包廂,這女修士請三人進去時,還乘機偷偷打量了七頌兩眼,似乎想說些什麽,但見七頌目不斜視,心中黯淡,低著頭退了出去。


    柳尋香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嘖嘖道:“大和尚好不解風情,讓美人傷了心。”


    小魔頭被柳尋香扔到包廂的軟椅上,爬起來盤坐著說道:“小光頭,你要後悔還來的及,我跟白頭發的幫你出去搶便是。”


    “……”


    二人一唱一和,包藏禍心,聽的七頌額間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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