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來見墨影柳,不過是兩個目的,一個是想看看,陰靈明的背後究竟是不是墨影流在撐腰,第二個就是取消掉殿下之爭。


    因為他已經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浪費,在他身上不僅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且還要應對隨時都會到來的“他們”。


    幽憐的行宮名為冥夢苑,距離柳尋香的冥骸苑不遠,隻是中間隔著許多宮殿,需要繞些路才能到,他一路邊走邊找弟子打聽,才找到了這冥夢苑。


    結果人還沒靠近,一股淡淡的幽香就撲麵而來,讓柳尋香眉頭微皺。


    他在距離冥夢苑大門還有約莫十來步的距離處停下腳步,略一思襯,用靈識傳音過去。


    “出來見我。”


    沒多久,一個窈窕的身影便出現了柳尋香的瞳孔裏,邁著款款碎步,走到了門前。


    這身影正是幽憐,今日的她換了件淡紅色的輕紗罩在身上,薄如蟬翼的輕紗下,那白皙如羊脂玉般婀娜的身姿若隱若現,惹得她苑中的一些雜役們紛紛偷偷打量,喉頭滾動。


    “陰靈明,你來找我做什麽?”幽憐語氣幽婉,雙臂交叉環抱在胸前,身子斜靠在門沿上,頗有種家中美嬌娘終於等到了丈夫回來,嗔怒撒嬌的意味。


    柳尋香眉頭緊蹙,看著這幽憐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麽。


    之前見她如毒蛇利箭,雖沒有颯爽利落,卻也有那麽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意思在裏麵,怎得今日見了,整個人就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妖嬈嫵媚。


    若非柳尋香確信她沒去進過白骨淵,恐怕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也被人掉包了。


    他雙目如秋水般清冷,無視掉幽憐這搔首弄姿的樣子,淡淡道:“跟你打聽個人。”


    幽憐見他對自己無動於衷,心中有些氣憤,又聽得他是來找自己打聽事,頓時不悅道:“陰師兄,小妹敗在你手上,又按照你的意思給殿主他老人家上了折子,你現在又跑到我家門口來找我打聽個人,撩姑娘可不是你這麽個撩法的!”


    柳尋香眼皮一跳,道:“你想多了,我隻是來確定一件事,你告訴我,後麵你或許會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


    幽憐噗嗤一聲,笑的花枝亂顫。


    “還天大的秘密,你是不是有病,我說陰師兄,現在是你來找我幫忙,不是我來找你,你不要每次說話都這麽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可以嗎?


    我說了,我隻是你的盟友,不是你的手下,還有,要打聽人,你自個兒找弟子幫你打聽去,老娘才沒那閑工夫呢。”


    說著,幽憐一甩袖子,轉身便扭著如水蛇般的身子滑了進去,這行宮大門,也隨之吱吱呀呀,被人嚴絲合縫的關了起來。


    柳尋香眼皮暴跳。


    “我有病,我看是你們整個冥殿有病才對....”


    既然幽憐不願意幫忙,柳尋香就隻有自己去弄清楚心中的疑問了,隻不過在弄清這些疑惑的同時,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看著麵前來來往往的弟子,他嘴角揚起,露出一絲莫名而又詭異的笑容。


    冥子再次閉死關的消息被人傳了出來,整個冥殿弟子又開始議論紛紛。


    “誒,兄弟們,你們說說,咱這冥子大人這次閉關,能整出個什麽神通來?”


    “不管什麽什麽神通,都不是我們這樣的螻蟻能奢望的啊。”


    “你們說,如果咱們都投奔到冥子賬下,未來會不會有機會學到他那招陰兵過境啊?”


    其餘幾人頓時唏噓:“切,你怕是在想屁吃....”


    這青撓撓頭,露出一絲憨笑,道“這不是想想嗎,萬一得中了勒,那還不是巴適的很。”


    其中一名年長的漢子擦了擦有些泛光的胳膊,道:“吳師弟說的也不是沒可能,我聽地牢的兄弟們說,這冥子對下人都還不錯,要是第一批給他賣命的,說不定還真能學到個一招半式。”


    被漢子稱作吳師弟的是個麵容清秀的青年,白白淨淨,看上去很是斯文。


    他見有人肯定自己的說法,露出一絲靦腆。


    這一幕正好被旁邊一名中年女子見到,頓時捂嘴笑道:“我說吳師弟,你說你長得這麽書生氣,怎麽就取了大牛這麽個諢名呢?”


    吳姓青年臉頰微紅,道:“師姐莫要取笑師弟了,名字都是家裏雙尊賜的,好壞皆由心,想想其實叫大牛也不壞。”


    青年的話惹的幾名年長的男女皆放聲大笑。


    “大牛師弟到底還是吃過幾年墨水,說話聽著就跟我們這些大老粗不一樣。”


    “把們字給我去咯!”最新


    青年看著這幾名冥殿修士,臉上再次露出一絲靦腆。


    這青年,正是柳尋香。


    摘掉千幻麵,露出真容的柳尋香。


    他在用陰靈明的身份宣布閉死關後,便摘去麵具,化作一名雜役弟子在這冥殿中到處認親戚,因為他冥子的身份,所以對冥殿的大小宮殿也極為熟悉,一番下來,不僅沒被人拆穿,反而還結交了不少師兄師姐。


    幾人打趣了會,便要散去,柳尋香見狀,急忙喊道:“各位師兄師姐等下,師弟這邊有東西送給你們。”


    說著,他急忙從儲物戒中拿出五六枚玉簡,道:“這是師弟家傳的禁製,今日見諸位師兄師姐對我頗為照顧,師弟也沒別的好感謝,便將這玉簡送給師兄師姐,還望師兄師姐莫要嫌棄。”


    那渾身流油泛光的漢子摸了摸腦袋,上前接過一塊玉簡,道:“禁製玉簡,是守護玉簡嗎?”


    “不是。”柳尋香急忙搖頭,解釋道:“這是一種儲存禁製,平日裏師兄師姐們可以將少量的修為傳到這玉簡中,然後在對敵的時候,如果不敵,就可以將這玉簡中的修為重新取回自身。”


    “那有個球用,這修為放自己肚子裏不香嗎,非要放塊破石頭裏,萬一這玩意兒整丟了或者碎了,那修為可不就白瞎了嗎!”大漢挑眉,臉上帶著絲絲鄙夷。


    柳尋香臉色漲的通紅,諾諾道:“不是的師兄,不是的,你將修為存在裏麵一段時間後,重新取出來時,能讓你在一逐項時間內提升一個境界的戰力,就好比師兄你先在是引氣七層,你將靈氣放進去,等你在取出來時,能夠讓你在一炷香時間內修為攀升到引氣八層。”


    “而且,放進去的修為越多,取出來時,你提升的境界就越快。”


    他似乎生怕被人誤會,一口氣將話全部說了出來,而後輕輕喘著氣,希翼的看著眾人。


    大漢狐疑的將這玉簡拿在手中反複觀摩,旁邊,那名中年女子也走上前,拿起一塊玉簡問道:“小牛師弟,你說這玉簡,能儲存修為,而且放進去的修為越多,取出來提升的境界就越高,可是這個意思?”


    “是大牛。”柳尋香糾正道:“是的,引氣七層,隻要放的多,時間久,取出來時就算是達到凝脈境都能行,我們吳家就有一塊存了八百年的修為玉簡,據說那裏麵蘊藏的靈氣,可以讓一名凝脈境修士眨眼間便擁有能夠匹敵神玄境的戰力。”


    大漢原本還將信將疑,結果聽得柳尋香這話,頓時大笑。


    “怎麽可能,你怎麽不說你家那塊寶貝,能讓一個凡人瞬間能夠與神玄匹敵啊,哈哈哈,師弟你真的太能吹了,這小玩意兒,哄哄那些個小水嫩娘兒們到還行,就別折騰你師兄我了,哈哈哈.....”


    “我信。”中年女子卻一本正經的說道。


    看著大笑的漢子,她麵色凝重道:“你忘了那位嗎?”


    “那位?”大漢一愣,道:“哪位?”


    “孟.....”中年女子麵色蒼白道。


    她並沒有說完,但大漢的笑容已經凝固在了臉上。


    他終於記起了那位是哪位了。


    黑衣書生孟劫,不就是以凡人之身,力撼神玄的嗎!


    幾人隻覺背脊一陣泛涼,僵硬的扭頭看向柳尋香,又一中年男子問道:“小牛,你家的那...那枚玉簡還...還在嗎?”


    “是大牛。”柳尋香又糾正道:“聽太爺爺上次喝醉酒說,好像是不在了吧,好像是被一個叫什麽的人給偷了去,太爺爺沒說,但我記得,好像名字是兩字個來著....”


    中年女子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麵色驚恐道:“別好像了!小牛,記住,今日這事你在殿裏誰也不能說知道嗎,還有,這玉簡你也不準在隨意拿出來了,不對,你不能在做了,知道嗎!”


    話雖說這,但這女子另一隻手卻悄無聲息的將五枚玉簡都收為己有。


    不過就在她快要得逞時,另一隻手突然將手腕死死扣住,卻是那壯實漢子。


    漢子不壞好意的盯著中年女子,語氣不善道:“這可是小牛師弟給我們師兄妹五人的,師妹你拿這麽多作甚?”


    其餘三人皆目光泛冷盯著她。


    中年女子一個哆嗦,急忙訕笑,道:“不是不是,師妹就是幫幾位拿一下,分給師兄們而已,誤會,都是誤會。”


    漢子冷哼一聲,伸手將她手上的玉簡搶了過來,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念念不舍的將玉簡分給其他幾人,自己留下一枚。


    五人各自分了玉簡後,神色來回交換一眼,齊刷刷盯在了柳尋香的身上,陰晴不定。


    柳尋香將這一幕看在眼底,不動聲色道:“師兄們不用爭了,這玉簡認主,一人隻能認一枚,多了也就無用的,而且師弟給玉簡你們其實也是有私心的。


    你們拿了我的玉簡,就要保護我,不然一旦我死了,玉簡上沾染了我的怨氣,就會通過我們吳家族人特殊的血脈,傳到每一個我們吳家族人製作的玉簡上,而其他人想要繼續用這玉簡,就必須要有人解除怨氣才可。”


    “怎麽解除怨氣。”漢子剛問完,頓時麵色一黑。


    “媽的,這小子是在威脅老子。”


    柳尋香見他這樣,脖子一縮,有些畏懼道:“師兄若是不喜歡可以扔掉,現在沒認主,扔掉也無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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