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狼被蕭鳳亭的獵槍打碎了腦袋,因而死的時候,噴出來的血還灑在了唐傾的臉上。


    新鮮的狼血,血腥味很重,讓人作嘔。


    蕭鳳亭抱著她進了帳篷,然後叫她在這裏坐一會兒,轉身從帳篷裏出去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盛了一盆水回來。


    唐傾見他拿著毛巾,伸手試圖接過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因為驚嚇,她聲音還很虛弱。


    蕭鳳亭默不作聲的將毛巾泡在水盆裏,然後擰幹毛巾,坐在她的麵前細細的替她擦拭臉上和頭發上的血跡。


    帳篷裏光影昏沉,男人的眸子也染上了濃墨重彩的黑色,他細細的擦幹淨了她臉上和頭發上的血,然後開口道:“把衣服脫下來。”


    唐傾下意識的攏住了襟口,她略微有幾分尷尬,“不,不用了,身上沒有沾到……”


    蕭鳳亭沒說話,隻是抬起手徑自解開了她身上單薄的襯衫,唐傾阻止不了,隻能微微歎氣。


    她雪白的皮膚上,隱約染著狼血的微紅,蕭鳳亭像是不允許她身上沾染一點別的痕跡一般,執拗的用毛巾擦幹淨她身上每一處被血沾到的皮膚。


    山林裏麵,空氣微涼,帶著男人手指體溫的毛巾輕輕擦拭在皮膚上,留下的水汽讓她起了雞皮疙瘩。把她身上到處擦拭了一遍,水盆裏的水也變成了粉紅色。


    蕭鳳亭把水盆拿了出去,一直沒有回來。


    她脫下的衣服全是血,剛才穿著也就算了,現在脫掉了,卻是怎麽也不想穿回去了,她抱著腿裹著毛毯坐在帳篷裏等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人回來,有點疑惑的探頭往外看去。


    天已經全黑了,不遠處的樹蔭下,一道漆黑的影子靠在那裏,他唇上叼著一根煙,那一點火光在暮色裏看得分明。


    ……不知道,是在煩惱什麽。


    唐傾又看了看地上那具野狼的屍體,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也能感覺到那匹狼的巨大,如果不是蕭鳳亭及時趕到,她現在可能已經被咬死了。


    想起剛才那冰冷獠牙逼近脖頸的觸感,她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悄悄的收回了視線,又縮回了帳篷裏。


    半個小時以後,蕭鳳亭終於回來了。


    他身上還帶著香煙凜冽的氣息,唐傾坐在帳篷裏,見他回來,忍不住道:“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這裏能出現一隻狼,就說明還有好多隻,晚上的話,我們兩個人不安全。”


    她已經不想野炊了。


    這裏連狼都有,實在不是正常人該來的地方。


    蕭鳳亭走到她的麵前,他俯身看著她,眸色深邃。


    他細細的打量著她的臉,看得很認真,唐傾不知道他在看什麽,隻是有點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剛才遇到狼的時候,怕不怕?”


    “怕。”


    “我也很害怕。”


    他回答道。


    他怕什麽?


    唐傾一瞬間有些疑惑,男人落在她臉上的手卻已經滑到了她的後腦勺,他用力的將她的臉壓向他,腰被他摟住了,他近乎於粗暴的親吻著她的唇,緊緊的把她抵壓在他的胸膛上,那力道幾乎要讓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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