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與蘇天奇廝殺正歡的漢子,見又栽了一個同伴,便耍了幾式看似凶猛的虛招,實則暗中蓄氣,趁著一個空檔,頭也不回的往一處離長老最遠的方向急掠而去。


    “呃啊——”


    蘇天奇見狀,電光火石間將左手的鴛鉞一甩而出,挾著疾厲的銳嘯聲重重的打在了持刀漢子的背上,入骨三分;隻見持刀漢子慘叫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血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有一番別樣的美,持刀漢子體內的真氣被這一擊打斷了,本在半空中的他立即就墜了下去。


    蘇天奇瞬即又快速飛身到了持刀漢子的身前,一式狡兔蹬鷹連踢數下,每一腳都是那麽的凶狠有力,最後一腳更將持刀漢子踹的重重撞到了破屋的牆上,原本就不算牢固的破屋一下子就垮掉了,將持刀漢子整個人埋在了裏麵,此時蘇天奇左手蠶絲一扯,鴛鉞便又回到他的手上,謹慎的慢慢逼近,他可不信一個一流高手會這麽容易就死了!


    持刀漢子挖開埋住自己的斷瓦殘垣,掙紮著站了起來,現在這情況就算自己打贏了也跑不了,還不如直接認栽來的幹脆,心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不過偷了蘇家的寶庫而已,寶珠又不是他藏的,蘇家畢竟是生意人,應該不至於趕盡殺絕,丟下手中的九環金刀,垂頭喪氣的道:“咳咳,我認栽了!”


    “你們也是暖玉閣的?”


    蘇天奇小心的在持刀漢子身上連點數下,確定自己暫時封住了他體內的真氣後,順口詢問了一句。


    持刀大汗任由蘇天奇擺布,不做任何的反抗,認命的回答道:“不是,暖玉閣是範濤姘頭開的,我們隻是和範濤認識,他鼓動我們去範家寶庫行竊,計劃也是他安排的,除了他的那柄磁鐵劍外,所得之物我們占七成!”


    “你們?”


    “我叫霍東,手拿分水刺的麻臉老頭叫石郎,我們是一塊的,被年輕劍客幹掉的就是範濤,底細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江湖人稱奪命鬼劍,當過幾年采花賊,因為追殺他的人太多,所以躲起來了!”


    霍東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緩過氣後才喃喃的道,心中開始後悔這次參與範濤的計劃,太冒失了,蘇家剛經曆了暖玉閣的事,自己就前去偷盜寶庫,簡直就是挑釁蘇家,更倒黴的是出了寶珠的事,蘇家的反應比自己幾個想象中的更加嚴重、寧願拚著生意損失也要封鎖整個蘇家商會,嚴密搜查,不然自己幾個早就逃脫成功了。


    “先跟我們走吧!”


    蘇天奇知道他沒有權利處置這兩人,一切都要看父親和長老們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說。


    確認心妍沒事後,靖陽看到傲辰居然在範濤的屍體上搜索著,不由打趣的道:“麻子,你摸什麽呢?屍體誒?還是男屍,你興趣真特別!”


    “你如果是個啞巴,肯定更討人喜歡,暖玉閣日進鬥金,這麽多年了,你覺得會沒有藏點家底嗎?看他剛才對磁鐵劍的運用、武功都在那日的老鴇之上,很可能他才是暖玉閣幕後主事者,那麽我們說不定還能發筆小財!”


    傲辰用眼角掃了靖陽一眼,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隨口嘲諷著靖陽,不過還是認真的解釋著。


    “話是沒錯,可他這副打扮,而且像這樣的老江湖肯定不會將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的啊?”


    靖陽想了想,讚同傲辰的話,三人中那範濤的武功最高,也是唯一肯定和暖玉閣有牽扯的人,可惜讓謝榭給殺了,所有秘密都被帶到地下去了,現在隻能指望能從剩下的兩人口中找出些線索了。


    “我該說你眼神不好還是記憶力不好?忘了阿寶的本事?”


    傲辰隻從範濤的屍體上搜出些零碎的小東西,隨手就丟給了阿寶,說話間又拔起了地上的磁鐵劍,仔細的打量了起來,心道這磁鐵劍說不定有什麽來頭,以範濤的武功身手絕對不是個普通的采花賊,那一身渾厚的真氣絕不是單憑采補就可以修煉出來的,頂級高手沒有那麽廉價。


    “今天多謝各位幫忙了,特別是傲辰的妙計,沒想到我沒幫各位出頭,反倒是連累各位為我蘇家奔忙,真是慚愧啊!讓各位看笑話了……”


    蘇天奇見長老們都走的差不多了,可傲辰幾個竟還圍在這聊天,便上前感謝的道,同時也感歎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如果不是傲辰,自己可真不知道蘇家有這麽多問題,幸虧現在發現還不算太晚。


    “小事一樁,你最好讓你父親派人查一查這磁鐵劍的來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如果對方還有什麽同門、同伴,你們也好提前做準備!”


    傲辰記清了磁鐵劍的樣式,將劍遞給了蘇天奇,並不居功,想了想範濤的武功和對磁鐵劍的重視,便謹慎的提醒蘇天奇道,不過以傲辰的估計,暖玉閣的勢力應該不會太大,因為如果是大型組織,再怎麽嚴密,百曉樓都不至於一點消息都沒有。


    “多謝提醒,我回去一定和父親說明,如果暖玉閣還有其它窩點,我們蘇家一定聯合武林同道將它們徹底鏟除!”


    蘇天奇再次感謝的道,像暖玉閣這樣的邪魔歪道,是中洲上所有的世家都想鏟除的組織,不見光則已,一旦見光絕對會被所有武林正道追殺,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會喜歡這種修煉采補心法的人,像蘇家以後想要調養好年輕一輩弟子的身體,必須要付出的金錢、藥材、人力,時間,都是難以想象的。


    傲辰記起阿寶找出來的那些奇珍異寶都被長老們拿回去了,隨意的問道:“阿寶剛才找到的那些東西,都齊全嗎?有沒有缺少什麽?”


    蘇天奇看著阿寶,由衷的讚歎道:“重要的幾個東西都在,其它的就算找不到也沒什麽!這次還真多虧阿寶了,沒想到這麽可愛的一個小家夥,竟然比我蘇家訓練的那些鷹犬還要靈敏。”


    “就算沒有阿寶,你們蘇家遲一點也能發現!”


    傲辰淡然的說道,心中卻想著阿寶真正的本事,你們根本就不知道。


    “接下來我和麻子要去找找那範濤有沒有留下什麽好東西,你們要一起去嗎?說不定能挖出個金窩來……”


    靖陽以誘惑的語氣說道,臉上一副非常希望謝榭和蘇天奇答應的神色,難得有玩的來的好朋友。


    “不了,蘇家還有一大堆爛攤子呢!這次我父親對家族裏年輕一輩的很是失望,怕是免不了重罰了,我還要幫他們兜著點呢!不過兩位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我蘇家絕無二話!”


    蘇天奇倒也想繼續追查那範濤的事,不過自從蘇雷的事後,父親的臉上的神色就沒好看過,這次家族裏的年輕一輩怕是不好過了,一定要想辦法勸勸,以靖陽和傲辰的本事,自己即便去了恐怕也就是湊熱鬧而已,想到這便輕輕的搖頭拒絕了。


    “那倒可惜了,不過放心,要是有好東西,我肯定給你留一份!”


    靖陽略微遺憾的道,都是世家子弟,靖陽也能理解蘇天奇,隨意拍了拍蘇天奇的肩膀,玩笑的道。


    “哈哈,那我就等靖陽你的好消息了!”


    蘇天奇爽朗的一笑,倒是沒放在心上,區區一個頂級高手,能留下什麽好東西?就算是金山銀山,蘇家都不會放在眼裏的。


    “師父讓我出來曆練,家裏也不會有人希望我回去,隻要有值得我出劍的對手,去哪都可以!”


    謝榭淡淡的道,說到不會有人希望他回去時,謝榭臉上的神情雖然看似如常,但語氣中有種說不清的感覺,那是一種難言的痛,不希望他回去的家?那還叫家嗎?難道耍劍的有什麽委屈?


    “你這話好奇怪,有人欺負你嗎?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耍劍的,你盡管開口,就算是天大的事在咱幾個這兒,都不算事!”


    靖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道,能在這木頭人臉上看到這神情,想必絕對不是什麽小事。


    “這事你們幫不上忙的!”


    謝榭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微微的搖搖頭,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一副寂寥、落寞的神情,比剛才更加的複雜了。


    “說說嘛,你都沒說,怎麽肯定我們幫不上忙?你知道我這人哪都好,就好奇心太重了,你這麽說話,我心裏跟貓抓似的!”


    謝榭這麽說,傲辰和蘇天奇雖然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卻不好開口詢問,但靖陽可不管這些,搭著謝榭的肩膀,催促的道。


    “不是每個家都值得回去,也不是每個父親都是好父親!我出生時,母親難產去世,所以他認為是我害死了母親,打小就很厭惡我,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我是由母親生前的貼身丫環帶大的;從小到大,我活得連個下人都不如,甚至一些得寵的下人都敢隨意對我呼喝打罵,索性有柳伯和王媽照顧我,我曾想過帶他們離開那個地方,可是他們卻不願走!”


    或許是憋在心裏太久,一直都想找個人傾訴,一向話少的謝榭竟破天荒的說了很多,說話時臉上的神情,讓人看著心疼,該是多大的委屈才會把謝榭逼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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