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銅錢落地為準,正麵是我,反麵是你!”


    駱家練武場的擂台上,靖陽與傲辰相對而立,依舊是那騷包的打扮,一切準備的差不多了,兩人現在爭的是誰去打前鋒,畢竟威風嘛。


    這種出風頭的事,傲辰本來是不會想做的,可誰讓靖陽這些天這麽招他煩呢?


    “憑什麽你是正我是反?”


    為了保證勝利,靖陽是連針眼大小的毛病都挑,杜絕任何傲辰耍陰謀的可能。


    “因為我是正人君子,你是反複小人!”


    “屁,你才是反複小人……”


    傲辰可不管靖陽同不同意,拇指一彈,銅錢帶著嗡嗡聲飛到高空,足有三四丈高,眾人仰頭觀望,這兩人打賭,哪次不好玩?可不能錯過了!


    “嘭嘭——”


    就在所有人都去看空中的銅錢,靖陽率先動手了,連拍兩掌,第二掌後發先至,兩道勁力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一道十分難纏的混合重疊勁,企圖逼退傲辰,搶占銅錢下方的位置。


    令靖陽意外的是,他這兩掌拍去無處著力,傲辰整個人幾下扭曲,整個人變得柔若無骨,成了一個曲線,像蛇一樣呈之字形快速移動,貼身從靖陽身側晃過,同時袖子還朝空中一揮,原本正落下的銅錢,像放風箏一樣被傲辰帶著走。


    顯然兩人打的是差不多的主意,一個是山來就我,一個是我去就山。


    “我去,還有這麽玩的,帶錢走,休想!”


    靖陽氣得直咬牙,右手朝空中一點,指勁破空而出,那銅錢再次被打到高空,腳下則是一通連環腿,打擊傲辰之餘,還借力躍向空中,伸出手去搶那銅錢,到了手,正麵反麵還不是他說的算?


    兩人可謂是各有奇招妙法,玩的都是高難度,動手之餘還要關注那枚銅錢離地多遠,正麵還是反麵,隻要有一方跟不上,戰局就會馬上結束,台下的眾人看的別提有多過癮。


    “哪裏走!”


    傲辰五指微屈,鷹爪連抓,精準的抓住靖陽的腳裸,運起千斤墜,快速落地的同時還使勁甩動靖陽,想把靖陽當沙袋丟出去,等他回來,銅錢早就落地了。


    “呔,看招!”


    靖陽雙腳並攏,相互一蹭,兩隻靴子就被蹬出去了,一隻朝傲辰的臉,一隻朝胸口……這暗器著實了得,要被打中,傲辰起碼幾個月沒臉見人。


    “噓——”


    擂台外噓聲一片,這麽無賴的招式,這種不要臉的隨機應變,也隻有靖陽使得出來了。


    “鷹翻身!”


    傲辰連罵人的時間都沒有,一鼓氣,隻見半空中的身形一滯,施展出了鷹蛇生死鬥中的鷹篇身法,捉著靖陽的腿不放,淩空翻身,同時腳一伸,銅錢恰好落在鞋麵上,反麵朝上,然後飛快的向地上踢去,緊接著雙手一推,靖陽像炮彈一樣被打出去。


    “想贏,沒那麽容易!”


    靖陽沒想到傲辰能在空中換位,懊惱偷雞不成蝕把米,恨恨的罵了一聲,運氣加速落地,雙手在地上一撐,人如利箭,貼地射出。


    這時銅錢離地麵隻剩不到一尺的距離,靖陽及時趕到,用背部接住了銅錢,可惜看不見正反麵,隻能一式野馬抖鬃,銅錢再次飛上高空,重新開始戰局。


    空中的傲辰一個旋轉,一記指勁點出,打的銅錢再次飛速落地,靖陽顧不得起身,單手按地,一手運功猛吸,企圖將銅錢抓到手裏,一舉定勝負。


    “你這刁滑的家夥!”


    “暴蹄崩嶽!”


    傲辰意識到想要贏過靖陽,不出絕招是絕對不行的,鼓起元氣,一記狠招爆發而出,瞬間像變成了八條腿,比疾馳中的駿馬還快,連踩不停,蓄意報複剛才差點被靴子砸到的仇。


    “嘁,說的好像是你個正經人一樣,鐵龍斬!”


    這下靖陽沒時間去吸銅錢,隻能反手用內勁把銅錢甩到高空,兩手按地,雙腿合並做刀鋒,整個人化身為一柄鋒芒萬丈的刀,氣勢淩厲的連斬而出,端的是一記奇招,由於占據地利的緣故,靖陽略占上風,可傲辰占據了麵子上的便宜,身處上空的他,看起來像是在踩著靖陽玩一樣。


    “你們覺沒覺得靖陽最近武功進步的很快啊?尤其是功力?”


    駱震天可是從小打架打到大的,眼力自然不差,他察覺靖陽突破合道了,可還是覺得武功進展偏快了點,如果說以前是跑,現在就像是在騎馬。


    “應該是受傲辰的刺激,暗中苦練了吧?”


    天奇點頭讚同,心中感慨自己落後了,為該走什麽武道而煩惱,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觀看傲辰和靖陽比武,都沒注意雙頰緋紅的心妍,心中明白究竟是什麽刺激了靖陽,感到既羞澀又驕傲。


    “他早就該受刺激,太懶了!”


    洪峰也在一旁附和著,驚歎台上兩人對功力的控製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這枚銅錢上上下下的被打了這麽多次,居然一點損傷都沒有,要換他來,這枚銅錢早就成渣了。


    “嗙——”


    台上的兩人交擊了幾十腿,相互都討不了便宜,四目相望,默契的選擇妥協,兩腿相擊,相互借力,拉開了距離,看來這一戰還有的打,沒這麽容易定勝負。


    “剛才那兩招哪來的?沒見你使過啊?”


    一記狠招從腦海冒出,靖陽眼角一瞄,銅錢還在空中兩丈處,這辦法可一不可再,要等再落低一些出手,免得又白費力。


    “不是跟你說了這次去南荒,有位前輩高人看我長得帥,又天賦異稟,送我的!”


    傲辰新學的鷹蛇生死鬥,還缺個人練手呢,哪肯浪費時間,說完就電閃而出,左手鷹爪鋪天蓋地的罩向靖陽,右手的蛇咬則隱藏在其中,一剛一柔,一明一暗,端的是威力莫測。


    “要不要臉啊?居然偷襲!”


    自從學了雙修法,靖陽就像一隻不知疲倦的餓狼,一有機會就不放過,心妍心係情郎,每次雙修都是以靖陽為主,全力支持,所以靖陽的功力進展是雙倍的,許多過去用起來很吃力的招式,現在都能輕鬆使出。


    這之間的道理就像普通人家的女人出去做事賺錢,會把賺來的錢交給丈夫的,能有幾個?更別提像靖陽這樣全交的極品賢妻了。


    “看我的重雲深鎖!”


    就見靖陽一拳、一掌,掌攔鷹爪,拳打蛇咬,守得密不透風,在銅錢快落到肩膀的時候,突的撤招,奮起一撲,一副要玉石俱焚的樣子,出手如電的抓住傲辰兩手,雙腿鎖住,很不要臉的把傲辰按在地上。


    “你……”


    傲辰這輩子就沒與男人這麽親密過,一式鯉魚打挺,雙手一抖就要施出擒拿手,腦袋也用力向靖陽撞去,勝負什麽的都不及讓這家夥離他遠點重要。


    “我也不想的!”


    靖陽深知傲辰擒拿手的厲害,不顧一切的用勁摁住傲辰雙手,死活不讓他動彈,雙眼則注視著銅錢,計算落地的會是那一麵……正、反、正、反!


    “呼——”


    電光火石間,靖陽猛地抬頭,鼓起全部真氣,用力一吹,銅錢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拍住,不在旋轉,反麵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趕緊離我遠一點,為了能贏,你還真是什麽招都用的出來!”


    勝負已定,傲辰一臉嫌棄的推開靖陽,居然用這麽惡心的手段來贏他。


    “過獎,過獎!”


    難得能贏傲辰一次,靖陽頓感揚眉吐氣,樂的不知天南地北,整個人飄飄然的,不管傲辰說什麽他都當是誇獎。


    心妍實在看不下去,捂著眼睛,怎麽能用這麽毀形象的辦法,太丟人了。


    “你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駱震天、天奇、洪峰……所有人脫口而出的都是同一句話。


    “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贏了!”


    靖陽臉上不見半點羞愧之色,反而有點得意,振振有詞的應道,說話時還跑去穿靴子,想著等開戰了,該怎麽耍威風。


    台下的眾人被靖陽這麽一嗆,都無話可說,與傲辰近身打鬥,還是赤手空拳,他們之中除了駱震天有幾分勝算,還真沒別人……嗯,洪峰修煉了饕餮密卷,抗打擊能力強的無法形容,興許也有幾分勝算,但他應變能力遠遜於兩人,肯定不會像傲辰和靖陽打的這麽精彩。


    …………


    “咚,咚,咚,咚,咚——”


    駱晴空親自擂鼓,鼓聲由低而高,由緩而急,對於駱家人來說,這鼓聲聽在耳裏有著燃燒血液的力量,上一個女子擂鼓的,是老太君,那是駱家數百年來,被逼的最慘的一次,但這次不一樣,他們會用手中的兵刃告訴來犯的仇人,你們來錯了!


    “兄弟們,此戰若有折損,爾等父母兄弟便是我駱震天的父母兄弟!”


    駱震天高舉著酒杯,校場內所有人手裏都捧著一碗酒,每個人的眼神裏都帶著火,駱震天隻說了一句,然後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哐,哐,哐——”


    幾萬人做著相同的動作,飲盡手中的酒,用力摔碎了手中的碗,駱家的酒杯隻用仇敵的人頭,最好的酒是仇敵的血酒,這碗、這酒,都太差了!


    校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望著傲辰,他們都知道這一戰將是由傲辰指揮,都在等待傲辰發布作戰方案,他們已經急不可耐,一刻都沒辦法多等了。


    傲辰嘴角揚起,一聲輕笑,聲音平和的道:“不過是關門打狗,我們贏定的,弄得這麽傷感幹嘛?”


    校場裏沒有人說話,駱家的人都相信這一戰他們會贏,但他們傷感的是駱家大宅即將成為戰場,憤怒的是段家的蛇化龍計劃,此時此刻,說什麽都是虛的,隻有敵人的血,才可以澆息他們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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