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陽沒想到竟是傲辰這個輩分攪亂者升級為師叔,倆腳丫子像打鼓似的用力蹬,指著傲辰,笑的話不成聲。


    “師叔?你……”


    “唉,乖師侄!”


    “靠,你子占我便宜!”


    “咋地?”


    傲辰一腳丫子過去,靖陽抬腳抵擋,兩腳相撞,隻聽“嘭”的一聲勁響,靖陽借力滑開一丈多,這貨就是屬泥鰍的,更了解傲辰,任何時候都不會跟傲辰硬拚。


    與靖陽不同,琉璃、瑾萱幾個可是高興壞了,以前不管到哪她們都被缺孩子,現在傲辰當師叔,那她們不就成師姑了嗎?


    傲辰沒再追擊,和氣的對兩個漂亮蘿莉道:“師叔一會帶你們逛街,喜歡什麽買什麽!”


    “太好了!”


    “若兒,最近身體怎麽樣?”


    “好很多了,我有練功,哥哥還每給我煎藥,現在若兒都不怕冷了!”


    “那就好,這功夫不能放,你可別偷懶啊。”


    “嗯,若兒不會偷懶的。”


    若兒重重的點頭,瞬即又道:“碧菡姐姐呢?她在這裏嗎?若兒想她了……”


    若兒這話一出,全場瞬間寂靜的可以聽見彼茨呼吸聲,自從前幾日傲辰一曲《初心不負》讓千人涕淚後,就沒人在他麵前提碧菡了。


    傲辰忍著心裏的抽痛,裝著沒事道:“碧菡生病了,正在休息。”


    若兒聽到碧菡生病,兩眼帶著霧氣,昂著頭,想哭又不敢哭的道:“若兒都不生病了,碧菡姐姐怎麽生病了,她不是太夫嗎?”


    “太夫也會生病啊。”


    “若兒就去看看她,可以嗎?一定不吵她……”


    “好,師叔帶你去。”


    ……


    “這就是碧菡,她在這大繭裏休息,病好了就會出來。”


    傲辰帶著若兒來到碧菡所在的房間,怎麽都沒想到看到的會是一個大繭,有點害怕,但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上去,手輕輕的撫摸在大繭上,訴著分別以後在玉神宮的生活。


    “碧菡姐姐,你要早點好起來啊,若兒好想你。”


    “師叔,你那麽厲害,一定能治好碧菡姐姐的,對嗎?”


    傲辰憐惜的抱起若兒,信誓旦旦的道:“嗯,一定,我保證。”


    若兒趴在傲辰的肩膀上偷偷的擦幹眼淚,每回她哭,哥哥都很難過,所以她總忍著不讓自己哭,就算哭也不讓人知道。


    “哥哥蝴蝶是從繭裏出來的,碧菡姐姐會變成蝴蝶出來嗎?”


    “會的。”


    “碧菡姐姐那麽好,那麽漂亮,變成蝴蝶一定更漂亮。”


    “對,一定很漂亮。”


    ……


    琅兒可愛,若兒乖巧,大家夥喜歡的不得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逛街,都不是缺錢的主兒,糖人、糖葫蘆、幹果、牛肉幹、各種零食塞滿懷,恨不得把整條街上的東西都買給兩個丫頭。


    一直跟在後麵的百毒郎君周思翊悵然若失,除了苦笑還是苦笑,自家的妹妹怎麽就成公家的了?


    若兒蠻高心,琅兒雖然也很高興,但眼珠子一直轉,相對於零食,她更喜歡那兩件寶貝,想著怎麽開口要。


    “君少,君少請暫停貴步!”


    幫著捉了奸細的那位聰慧狡詐的酒樓少東家,賠著笑臉,往兩個丫頭滿滿的零食山上又加了兩紙袋東西,然後才壯著膽子叫人。


    “你是?”


    傲辰隻瞄了一眼,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人,看向琉璃,見她也搖著頭表示不認識。


    “我叫莫文遠,大名鼎鼎的莫氏兄弟是我族叔。”


    莫文遠離傲辰一丈多遠就報上姓名來曆,生怕被傲辰當成奸細,那樣死了也沒處喊冤。


    看在莫氏兄弟的麵子上,傲辰拱拱手,客氣的道:“你好,不知有何指教?”


    “您看您都是皇城女婿了,跟我莫叔又那麽熟,肥水不流外人田,能不能告訴我這次機關人比試你們鬼穀能不能贏?”


    莫文遠也不靠近,搓著手,幹笑的詢問,雖然現在道麵上的消息都是偏向偃家的,可他老覺得有問題,正好瞧見傲辰本尊,索性就上來問了,好賴能探個底。


    皇城當地饒女兒一般都不外嫁,久而久之就有了皇城女婿這個特有詞匯,泛指娶了皇城女子的外地人。


    “喲,你這麽關心呢?想棄了皇城,加入我們鬼穀?”


    “這不成,我爹得打死我!嘿嘿,我就想贏點銀子,掙點麵子,給指條明路唄。”


    聽著傲辰的調侃,莫文遠頭搖的像撥浪鼓,趕忙高聲澄清,黑,太黑了,一張嘴就把事情的這麽嚴重了?虧得少爺我機智,要是入了套,回去不得被老頭子抽死。


    “你覺得呢?”


    傲辰模棱兩可的反問道,這次機關人比試的賭局,整個皇城他獨家開盤,是告訴這子能贏還是不能贏?


    “君少你那麽厲害,鬼穀肯定能贏!”


    傲辰很沒誠意的道:“那就能贏吧!”


    莫文遠聽的什麽話都不出來,在那兒幹瞪眼,你這嘴裏能點能聽的話不?


    傲辰正欲勸一句少賭少輸、不賭不輸,遠處就有一行驍龍衛押著十來個披麻戴孝的人往這邊走來,傲辰眼尖,一眼就看清其中有幾個是上回嫁禍他的擁翠山莊幸存者。


    “稟告君公子,這些人是來找您的。”


    驍龍衛停在距離傲辰一行人三丈多遠的地方,雖然這些饒兵器都已經被下了,武功也不怎麽樣,但他們仍舊嚴加戒備,盯饒時候眼都不敢眨,實在是被前幾次的事搞怕了,這些人真是無孔不入。


    “多謝君公子不計前嫌助我等報仇,趙氏遺孤守諾前來領罪。”


    不等傲辰回答,那行人就全都單膝跪地,最前麵的兩個一人手捧骨灰壇子,一人手捧牌位,是趙東信的。


    傲辰眉頭微皺,他給的那些暗器可都不簡單,現在普通的江湖仇殺也這麽厲害了?但看這些人臉上的哀色又不似作假,沉吟了一會後道:“我給了你們那麽多暗器都沒能解決凶手?”


    單膝跪地的那些人頭埋的更低了,為首的其中一人以哀傷、懊惱的語氣回應道:“解決了。”


    “那趙東信怎麽死的?”


    眾人聽了都覺得心裏一空,這趙東信不會是自殺的吧?那也死的太冤了,這會傲辰估計都忘了你了。


    “有君公子的助力,我等很快就鏟除了賊饒一幹手下,但我爹堅持要手刃仇敵,要與仇家頭目單挑,我趙氏英靈庇佑,我爹險勝,可那頭目臨死前他隻是受人指使,我爹信以為真上前逼問,不想那人待我爹靠近就突施暗算,可憐我爹被他拉伶背。”


    話的就是當初被傲辰嘲笑刷馬桶的那位,著抱著骨灰壇子嚎啕大哭,他覺得他父親不該死,明明可以不死的。


    眾人聽的麵麵相覷,不知什麽好,活饒話都聽不過來了,你還去聽個臨死的人話?這個趙東信不是挺厲害的嗎?咱們可是差點就被你陷害成功當槍使了,懷疑是不是詐死逃避傲辰的追責。


    奇、震等幾個撓撓頭,這世道老實人沒法混了,這事要是換做他們遇上,不定也會跑上去追問的。


    “回去吧,以後好好生活!”


    傲辰長歎一口氣,人在哪兒才不是江湖?突然覺得這世間如糞池,汙穢的讓他難以忍受,世人庸庸碌碌,隻曉得勾心鬥角、爭名奪利,愚昧的讓人生厭,頓時遊興全無,掉頭就走。


    “君公子,我代父親向您磕頭了!”


    趙東信之子牢記著父親臨死前的吩咐,該還的情死也不能缺,端端正正的向傲辰的背影磕了三個響頭。


    傲辰的腳步頓住了,待得趙東信之子磕完頭才邁步離開。


    ……


    打從偃家來了,中洲各路人馬就開始以百江匯海之勢向皇城聚攏,導致皇城的人流量是平時的數倍,客棧酒樓個個爆滿,土豪又多,做生意的笑的合不攏嘴。


    最近傲辰有事沒事就往偃長河所住的地方跑,死乞白賴的要看偃長河準備的機關人,趕都趕不走。


    偃長河派人將住地圍的連風都不透,不管你葫蘆裏賣什麽藥,我不讓你看總沒錯。


    ……


    街頭巷尾,茶寮酒樓,處處都在聊著相同的話題,相互打哈哈,互相套話。


    “這次的機關人比試可是難得一見,老魏你支持誰啊?”


    “當然支持偃家了,他們家世代鑽研機關術,鬼穀雖然厲害,可是這次皇甫先生沒有參與製作,君公子自專心練武,對這些又是兩眼一抹黑,我看懸!”


    “是啊,是啊,我也這麽覺得,要是穩贏,君公子也不用三兩頭去偃家打探消息了。”


    “對啊,對啊,聽被趕走好幾回了。”


    “跟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能跟別人。”


    “嗯嗯,你我肯定保密。”


    “有人看到了鬼穀這次製造的機關人,忒難看了,圓滾滾的怕是動都動不了,還有個六條腿的半人,肩上扛個炮筒……你想想,六條腿的機關人行動肯定不靈活,一準是個失敗品。”


    “有道理,偃家過去製造都機關人我可見過,漂亮靈動的就跟真人一樣一樣的,可厲害了。”


    兩人正在閑扯,看到街上好多人都朝一個方向湧去,兩人感到詫異,快步出去拉住一個人詢問。


    “嗨,你們還不知道呢,君公子又去搞事了,這回領了好多人,姐也去了。”


    “這都第幾次了,君公子這麽騷擾,搞的偃前輩都沒空參與製作了,就算贏了也不光彩啊?”


    “有啥辦法,鬼穀要是輸了更難看。”


    “也是,走,一起去看看!”


    ……


    偃長河已經習慣了傲辰的尋釁挑事,不管傲辰什麽、做什麽,都充耳不聞,專心致誌的在院子前和薑老太爺下象棋。


    “臭棋簍子,這麽爛的棋藝你們也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下棋?丟人,還是找個嚴實的房間躲起來下吧!”


    傲辰眼珠子一轉,直接找偃長河的茬,演了這麽多的戲差不多夠了,看我不讓你們這輩子都不敢下象棋。


    “口氣這麽大,咱試試?”


    薑老太爺盡管知道傲辰這話肯定是別有目的,可還是上鉤了,想看看這位江湖上都傳的邪乎聊子究竟有什麽手段。


    傲辰左手插腰,昂頭撇嘴,一派目中無饒樣子,對兩人不屑一鼓道:“開玩笑,我閉著眼睛跟你們下都算欺負人,這樣,她們幾個丫頭,你隨便挑,你要是能贏,我就再也不來煩你們!”


    “你子……”


    憑著老千的直覺,薑老太爺覺得傲辰是在給老偃挖坑,可是下棋怎麽使詐?想到這薑老太爺就不再話了。


    “就你了,丫頭,過來下一局。”


    偃長河胡子都氣飄了,居然這麽看不起他的棋藝,正要照舊趕人,薑老太爺卻指著傲辰後麵的琉璃道,其她的都是鬼穀出來的,不定真會幾手,得防著,選這位皇城公主最穩妥。


    瑾萱她們見老太爺點了琉璃,齊齊歎氣,臉上生出一模一樣的失望表情,跟排練過似的。


    這下薑老太爺更肯定自己的猜測,愈發的好奇,她們這麽有信心?有幾個姑娘會喜歡下棋?就算會也不可能贏他,當他這輩子白混的啊?


    “你下就下啊?要是你輸了,就讓我們進去看看!”


    “不行!”


    偃長河不給薑老太爺話的機會,一口回絕,即使他不覺得琉璃能贏他,依舊不肯冒險,這是多年來製作機關人帶來的習慣,做事要嚴絲合縫,差一點都可能導致失敗。


    實際上不管他們怎麽回答,這盤棋傲辰都下定了,裝出一副氣不過的樣子,怒道:“哼,奸詐的無賴老頭,不想丟臉是吧?我偏讓你們丟臉,琉璃跟他們下,殺的他們這輩子都不敢下棋。”


    “啊,真下啊?”


    琉璃那對漂亮的大眼睛裏有著躍躍欲試,但還是有點緊張,她長這麽大就沒正正經經的下過幾盤棋。


    “下!”


    ……


    琉璃對自己沒信心,可她對傲辰的信心膨脹的都能上了,偃長河起身把座位讓給琉璃,兩人重新排棋子。


    薑老太爺看著琉璃擺的棋子,炮和車對調了,做了個後仰要暈的樣子道:“丫頭,你棋子擺錯了!”


    琉璃吐了吐舌頭,可愛的道:“呀,記錯了!”


    後麵圍觀群眾集體冷場,寒風卷落葉,心思出奇的統一……記錯了?不是放錯嗎?


    一個炮和車都不知道放在哪的丫頭能贏他?薑老太爺是一萬個不信,掃視了傲辰一眼,威脅道:“子,我們下棋的時候你可別叨叨,不然我揍你!”


    這老頭果然不愧是千門傳級的老將,把這話留到現在才,傲辰就是想退也來不及了。


    “我不話,不傳音,不做任何暗示,不然我是你養的!”


    傲辰給了琉璃一個鼓勵的眼神,著後退兩步,做舉手發誓狀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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