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陽抽空看了紫祺一眼,暗道難怪麻子有事就叫她,這種能文能武又忠心耿耿的侍女能給我配一個嗎?


    紫祺落在了金剛的背上,鳴泉射出十二根琴弦,六名四絕宗弟子被釘住了兩側琵琶骨,成了紫祺操縱的傀儡。


    此時此刻的紫祺看著比在場的任何一個都駭人,一個人殺的比大嘴他們七個加起來還多好幾倍,簡直就是妖魔臨世,琴音鎮殺八方,腳下霸氣金剛護身,前麵六名弟子血腥開路,動作一致的進行最無情、最冷酷的殺戮,在這一刻紫祺的表現甚至蓋過了駱晴空和靖陽。


    本來還畏懼於掌門命令的弟子們這會跟見了鬼一樣,什麽都顧不上了,屁滾尿流的往後跑。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可怕,這妥妥的魔道妖女啊!”


    靖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再來一萬人都不夠你殺的啊,忍不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卻又怕被紫祺聽到,立即就裝作什麽話都沒說的樣子,賣力的招呼四絕宗掌門。


    靖陽送了心妍飛龍神鞭,為了一碗水端平,也從蕭家武庫中找到一柄飛鳳朝陽槍送給駱晴空,此槍通體金色,樣式非同尋常,堪稱豪奢,槍杆和槍頭之間有一輪烈日,槍尖如鳳頭,兩旁各拖著三道裝飾成尾翎的倒勾,興許是這件神兵與駱晴空高度契合,槍上燃燒著一層淡淡的金紅色火焰,飛鳳朝陽槍所過,觸之既燃。


    駱晴空使的十蕩十決槍法大開大合、中正大氣,像捶釘子的錘子,敲的每一下都是精準有力,少有花巧,比尋常男兒還要霸道,以一敵二竟然還能占上風,逼得左右兩位長老不要老臉使用車輪戰,意圖耗掉駱晴空的真氣。


    駱晴空怒叱一聲後騰空而起,十決篇中的決勝千裏暴擊而出,槍芒如同天河倒灌,不可一世,追擊正在後勢的四絕宗左長老。


    無數四絕宗弟子大叫不好,有些奮不顧身的衝向前,欲上前為師長助陣,不過均越不過紫祺,隻能不甘心的自保。


    左長老被打的眼冒金星,倉皇後退,可憐的像一隻被貓追的老鼠,衣服多處被灼出大洞,頭發亦被燒了一大截,飛鳳朝陽槍中蘊含的熾熱真氣更是差點把經脈焚斷,要不是憑借修煉多年的月影身法,怕是早就落敗了。


    這幾個心雖然黑了點,但倒是夠義氣,右長老雖然還沒恢複多少真氣,但為了給左長老爭取恢複的時間,還是硬著頭皮殺了上來,刀芒連綿刁鑽,倒是能分擔一些駱晴空的攻勢。


    駱晴空猶如一個沙場百戰悍將,一招金戈鐵馬即將拿下左長老之際,感覺到右長老逼近,怒哼一聲,果斷放棄左長老,奇兵突擊右長老。


    “馬革裹屍!”


    肅殺、慘烈的槍意攝住了右長老,他沒想到駱晴空竟然跟他來這一手,眼見駱晴空的槍尖便要刺穿他,左長老忍著劇痛過來助陣。


    “鏘!”


    在人群裏殺的正酣的紫祺,看到這一幕,飛身而起,右手一撥,又一記五音反轉送給了左右兩位長老,給了駱晴空一個神助攻。


    左右長老,四絕宗掌門時不時就恨恨得看著紫祺,都有先把紫祺幹掉的想法,隻是紫祺心思剔透,總是遠遠的吊著這三個,不讓接近。


    “克敵製勝!”


    駱晴空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嬌叱一聲,長槍揮舞如輪,殺到兩人中間,一頭一尾,還在抱頭叫痛的兩位長老被掃飛了,尤其是以左長老最可憐,胸前被劃了道一尺多長的傷口,剛才躲的再慢點,估計連心髒都要加個嘴巴。


    “堅壁清野!”


    駱晴空不留空檔,追擊而上,槍芒如暴雨梨花,兩位長老雖已布起護身罡氣,但仍舊被打的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傲辰隻讓金剛保管神兵匣,並無其它囑咐,金剛覺著這玩意又重又結實,用來拍人有著說不出的趁手,便脫下來當大型板磚使,四處拍的正歡,覺著比樹幹好用多了。


    “嘭——”


    就在駱晴空準備出招先解決一個的時候,金剛見左右兩位長老姿勢擺的忒好,上去就是劈啪兩下,將兩位長老從空中拍了下來,順帶還來了一番金剛踐踏,差點沒把兩位長老踩到地下去。


    “好,幹得好!”


    左右長老的車輪戰實在讓駱晴空窩火,金剛這一神助攻讓她心頭的氣散了大半,心花怒放的誇讚了金剛一句,飛身逼進,一招百戰百勝順利擒住兩位長老。


    “再負隅頑抗就別怪本姑娘辣手無情了。”


    紫祺雙手連撥,琴聲急促,琴音化作天青色的音浪,如光暈般一圈圈蕩漾開來,十丈之內的四絕宗弟子盡皆感到真氣不受控製,在體內胡亂遊竄,底子弱的甚至吐血重傷,滿地打滾的都有。


    漸漸的,四絕宗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弟子們的反抗也越來越無力……


    靖陽一環手中安生,連劈出幾道刀罡,趁著四絕宗掌門躲閃之際,口出誅心之言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束手就擒,非得等到你的弟子都死光嗎?”


    “汝等仗勢欺人,信口雌黃,大家隨我跟他們拚了。”


    四絕宗掌門雖知敗勢已現,但仍舊選擇做垂死掙紮,隻要那邊能拿到血神大法,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靖陽刀出如雷動電閃,壓著四絕宗掌門打,駱晴空點住兩位長老穴道後,回身朝四絕宗掌門擲出飛鳳朝陽槍。


    “嘭——”


    飛鳳朝陽槍呼嘯而來,在空中拖出一道長長的殘影,實實在在的轟擊在四絕宗掌門的後背。


    “呃……”


    四絕宗掌門功力渾厚,雖猝不及防,但一聲悶哼,鼓蕩真氣,飛鳳朝陽槍才剛入肉就被震飛了。


    “孤刀傲意碧血蕭!”


    靖陽自然不會錯過這個駱晴空給他製造的絕好機會,攜著心中的那股絕然,靖陽這一招的威力直線上升,招式中的孤、傲、碧血,都有著最強烈的展現,像一個置生死於度外,豁出一切要與對手做最後搏鬥的孤膽英雄,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可以侵透人靈魂的感染力,難以形容。


    四絕宗掌門的心亂了,他能感覺的出靖陽是真的動了殺機……


    幽藍色的刀身像閃電一樣劃過,四絕宗的掌門被擊飛,血染黃土,持刀的右臂掉在了地上。


    做為一派掌門,他的落敗產生了連鎖反應,剛剛還在拚死抵抗的弟子被抽掉了最後的勇氣,躲的躲,退的退,慌得像一群鴨子。


    “說出交易地點,我可以手下留情,否則我必滅四絕宗滿門,聽清楚了,不說出交易地點,凡是四絕宗的人,我都將趕盡殺絕,不留活口!”


    靖陽將安生架在四絕宗掌門的脖子上,他沒有跟敵人講道理的習慣,直接下了最後通牒,靖陽不是在嚇唬人,而是真的動了殺心,與血神大法的威脅相比,這些人又算得了什麽玩意兒?


    “猛虎不吃喪家犬,下雨不打落難人。蕭靖陽,你真要把事做絕嗎?”


    這下四絕宗掌門可算被掐中命脈,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四絕宗傳承至他,七代三百四十三年,難道要毀在自己手裏?


    “不公平,這不公平!”


    “我們已經放棄抵抗了,你不能這麽做!”


    “我們已經投降了,憑什麽,你憑什麽殺我們?”


    靖陽的話對於四絕宗的弟子們無異於晴天霹靂,各種抗議聲絡繹不絕,像一群傻子。


    其實平庸也有平庸者的智慧,抗爭怕枉死,逃跑怕掌門秋後算賬,這麽躲在一旁,一不反抗二不逃跑,對兩邊都有交代,說到底他們還是不信靖陽會把他們全殺了。


    “就憑我比你們強,史掌門,左右長老,你們到現在還不說,那麽我將動用我所有的關係,從你們的家人殺起,你妻兒老小,你的弟子,通通將因你們的愚蠢而死!”


    這一刻靖陽簡直是殺星上身,傲辰附體,每個字都說的殺氣凜然,尤其是那雙眼睛,都快瞪爆了,仿佛張口就要把掌門一口吞了,就算要殺再多的人,我蕭靖陽也絕不會讓血神大法流傳出去。


    一場危機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它沒有發生的機會。


    “蕭靖陽,你堂堂名門少主,行事難道就不知道禍不及家人嗎?”


    慌了,四絕宗掌門慌了,左右長老慌了,他們都想不到靖陽的決心竟然這麽強,他們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還這麽齊心協力,因為派去和石開交涉的人是他們的兒子,一個父親,怎麽可能出賣自己兒子?


    “家人個屁,讓你們得到血神大法,全天下得多少人要失去家人!少跟我廢話,要麽你說,要麽我開始殺!”


    靖陽正在氣頭上,見四絕宗掌門還在跟他扯皮,反手就是一巴掌。


    一地的屍體,一群嚇破膽的人,大嘴、駱晴空、紫祺,加上他,總共也才十個人,就鎮住了一個門派,公然抽掌門的耳光,這事過去了,靖陽怕又要懊悔沒有觀眾。


    “你們知道什麽趕緊說,否則你們通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駱晴空從地上抄起飛鳳朝陽槍架在兩位長老身前,怒聲叱問,也把那些弟子當不存在,敢打敢拚的剛才就已經死了,駱家向來就沒有投降的人。


    四絕宗掌門還是緊閉著嘴,一聲不吭,靖陽怒極,轉頭望著大嘴幾個問道:“你們誰會刑訊手段?”


    “我…可……可是蕭公子,我…我怕問不出來啊!”


    右手縮著脖子,顫顫巍巍的舉著手,當初為了幫助謝林龍,他特意去學的,硬杠一個三流門派就已經讓他很燃了,現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他們掌門用刑,想著他頭就有點暈。


    “能不能問出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靖陽大手一招,望著四絕宗掌門咬牙切齒,大有要親自上手的架勢,說完又對被圍在一邊的四絕宗弟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道:“你們要是知道什麽,趕緊說出來,我可以網開一麵。”


    “我們,我們不知道。”


    “對,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四絕宗的弟子擠成一團,有心想逃,可是看著站在屋頂上的紫祺,就連逃跑的膽量都沒有了,這可是一個好可怕的女人,剛剛一些想逃去搬救兵的師兄弟都被她用音劍擊殺了。


    “不知道?膽敢覬覦血神大法,你們這輩子完了。”


    “我們沒有,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右手膽子有點不夠用,拉著左手和左腳做伴,來到靖陽身前,從腰間解下一個皮包,解開中間係著的繩子,手一抖,叮鈴哐啷的一陣響,皮包上插著很多看起來很細致的工具,零零總總怕是有五六十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小刀、鑷子、釘子,鉤子,銀絲、剪刀,鐵刷子,還有好多奇形怪狀說不出名堂的東西……五花八門,還分大小號,看著挺專業的。


    “蕭靖陽,有種你就殺了我!”


    四絕宗掌門驚駭欲死,拚命的掙紮,像一條落地的魚,可是卻被靖陽死死摁在地上,想再拚最後一把,可真氣卻都被鎖在丹田,一點動靜都沒有,畢竟子午老人可不是混假的。


    “給我安靜點,一會就到你們。”


    左右長老也想反抗,駱晴空飛鳳朝陽槍一掃,哧啦一聲,金光從兩位長老的大腿上劃過,傷口深而長,就剩一點皮肉連著,血像水一樣嘩嘩的流。


    “史掌門,現在交代還來得及。”


    “呸,捉賊捉贓,拿奸拿雙,你這是紅口白牙的誣陷,我什麽都沒幹!”


    這兒是駱家的地盤,他又被蕭靖陽削了右臂,與其苟且偷生,倒不如死扛到底,說不定還能替自己兒子掙一個輝煌的未來。


    “先上什麽?”


    靖陽不在理會四絕宗掌門,這王八蛋擺明了是要拖延時間,直接轉頭詢問右手。


    “要先鎖琵琶骨,再用鎖氣針釘丹田,然後用斷脈環鎖住兩手手腕、雙腳……”


    右手咽了一口口水,感覺心跳快的以前他們跟著頭兒對付柳家他們就已經覺得很了不起了,現在要他對一個圓滿境用刑,而且還沒刑床,這要一個不好呼自己一巴掌,估計自己小命就得交代在這兒了,一時間心理轉不過彎來,要知道這等人物朝他哼一聲,他就得嚇掉半條命。


    “那就趕緊的!”


    靖陽沒好氣的催促著,看到右手手抖的跟彈琵琶似的,好幾次都沒把刑具拿起來,氣的拍了右手的後腦勺一下,罵道:“怕什麽?有事我給你撐腰,淨給你家公子丟臉。”


    聽到靖陽提到傲辰,右手腰杆子不自覺挺直了一些,膽氣也壯了很多,怕什麽,這家夥在公子麵前氣都不敢大聲喘,自己可是公子的親信,算起來地位比你還高呢,武功高就了不起麽,不也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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