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神人境無法收斂氣息,也無法隱藏修為。


    但是剛剛司馬問之沒有察覺錦衣男子境界,應當是他身上有異寶起了遮掩效用。


    錦衣男子顯示修為是為了示威,司馬問之知曉以後,心中反而變得安定,隨後他沒有征兆的搶先出手。


    引動靈氣的時候,他心中想起青玄山中與高將軍的一次交談。


    高將軍喜好飲酒,不過此物在山中得之不易。


    有一次有人送了他一壇,便請司馬問之過去同飲。飲酒間隙,司馬問之向他詢問對自己的看法。


    平日裏,高將軍對他多有恭敬。但幾碗酒水下肚以後,雙眼迷離時,他說了平日不敢講明的話。


    高將軍的話語中,司馬問之萬般皆好,隻是過於迂腐,死守君子所為,太過在意謀定後動,因此少了一些男子的猛烈和果敢。


    “打不過時,才會講君子所為與窮酸道理。若是打得過,誰人會在意這些。”這番話此時想來,猶如醍醐灌頂。


    錦衣男子見司馬問之手中有了動作,也急忙運轉靈氣。但是掐動手訣後,體內卻毫無反應。隨後他又察覺氣海與丹田已被人封住。


    “凡事好說…”


    受製以後,錦衣男子知曉對方術法高於自己,急忙開口澄清,想要息事寧人。話還沒有說完又察覺喉嚨被封,無法開口發聲。


    兩人修為相差許多,況且司馬問之是內丹修行,製住錦衣男子並不費力。


    最後令其無法言語,是他刻意為之。


    他已從此人眼中看出悔意,但出手決心下達不易,不想被求饒言語打攪而半途而廢。


    “啪。”


    製住錦衣男子以後,他疾行幾步走到近前,衝其左臉出手打了下去。


    “仗勢欺人。”打以後說明緣由。


    “啪。”再次出手,打其右臉。


    “逼良為奴。”打過以後,再說緣由。


    此後司馬問之多番下手,響聲連連。每次出手後,都說出打他的緣由。


    數次以後,錦衣男子的雙臉開始腫脹。即便解開喉嚨處的封印,短時間內也不能再開口。


    打過以後,司馬問之即刻回返,再次拉起賣身女子,喚了淩霜向外圍疾行。之前報官的百姓開始回返,帶來的衙役已到街頭。


    “去何處?”走出數十步後,淩霜開口發問。前方是岔路口,需要抉擇選哪一條路。


    “跟我來。”司馬問之還沒有回應,賣身女子搶先答複。隨後掙脫被握住的手掌走在前方,向一條小徑快步走去。


    七轉八折,在淩霜徹底忘記來路時,女子站住腳步,停在一處院落前。隨後打開院門,三人陸續進入。


    在外麵看,此處還算是院落。進入以後再打量,裏麵已現出破敗景象。


    雖然破敗,卻很整潔。隻是有些門窗疏於修理,多有破損。


    “雪兒,莫要再去白費力氣。我知自己已入膏肓,藥石無醫。”開門聲驚動了屋中人,有人開口發聲。


    此人話音雖然虛弱,卻並不老邁。依據女子此前的訴書,屋中人應是她的病父。


    “阿父,莫要再說喪氣話。城中疾醫說你病情已有好轉,隻差為你再尋幾味草藥,便可熬製湯劑令你痊愈。”女子聽後開口安慰,說話時沒有停頓,這樣的對話已有多次。


    “可是有客人來了?”屋中人再次詢問。


    詢問的時候,幾人走到屋中,見草床上半躺著一個男子。


    “家中破敗,莫要見笑。雪兒快替阿父招待。”男子確信有他人進入屋中,開口知會。


    “是為阿父請來的名醫。”女子開口解釋,同時看向二人。


    司馬問之會意,上前搭脈,數息過後有了結果。


    此人頭部和肺中都有汙穢氣息滯留,且積年日久。此時還沒有危機性命,但再過些時日會怎麽樣,情勢未知。


    查探以後,司馬問之起身。


    起身時向賣身女子點頭示意,女子見狀神色大喜,但她沒有立即求司馬問之出手醫治。


    立即求助雖合常理,卻顯得急功近利,女子隻是將二人請到另外一屋。


    家中沒有待客之物,三人坐下後也許久沒有人開口言語。再過一炷香時候,賣身女子長出一口氣,開了口。


    “我名霜雪,單姓楚,楚霜雪。”女子自報家門。


    “你名霜淩,楚霜淩。”隨後她看向淩霜,再度開口。


    “我名淩霜,上清宗道人,道號黃淩。”


    賣身女子說完後,淩霜開口回應。話語中她刻意糾正女子先前說的話語,說的時候語氣堅定。


    淩霜說完,司馬問之起身,想要從屋中離開。他已猜到賣身女子與淩霜關係,二人談論的是家事,作為外人,他不好摻和。


    “你去哪裏?”還沒有離開,淩霜識破他的意圖,隨即開口詢問。


    “屋中氣悶,我去外麵院裏走走。”司馬問之沒有思索,隨口回應。話說出口後,察覺方才的借口很是拙劣。


    三人所在房屋,門窗多有破損,可供內外氣息自由進出。氣悶一說,無從談起。


    “此人是被你救的,你卻要離開,是什麽道理?”淩霜沒有理會借口,再次發問。


    無法反駁,司馬問之隻能再次坐下,耐心等待下文,但是覺得很是尷尬。


    “我們祖上本是北人,世代書香。前朝八王之亂後,隨許多北方世族南渡此處。”這次沒等多久,賣身女子就開始訴說。


    “是我祖上。”剛剛開口,她見淩霜又要開口糾正。於是連忙先開口,改了過來。


    “南渡時,北方家業不曾帶來,導致家門逐漸沒落。到了阿父束發之年時,已不如尋常百姓人家。”改正以後,賣身女子接著訴說。


    “義熙四年,阿母生下一對雙生姊妹。因當時是寒冬,阿父為我們取名霜雪霜淩。轉過年來郡中大饑,朝廷無力賑濟,郡中百姓易子相食。”


    說道此處,楚霜雪麵色淒然。


    楚霜雪講述的話語,司馬問之也有耳聞。


    當時的帝王是他伯父司馬德宗,他曾有心賑濟。但內亂頻發武官專權,下達的皇命皆成一紙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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