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麵騎行的那個人,行到司馬問之藏身處時將韁繩收攏住。還沒有來得及停穩,就勒馬轉身想要反擊。


    身後數騎見狀也停了下來,與他隔著數丈遠的距離對峙。


    “頭人,這裏還有一人,可能是此人的同夥。”對方停住以後,有人開始打量四周,發現溝渠中藏著他人,立即開口告知。


    司馬問之心中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從溝渠中走出。出來以後沒有理會眼前任何一方,若無其事地繼續東行。


    現身以後沒有解釋,是因為他知曉說什麽都沒有用處。說他是同夥隻是借口,此事被他撞破,殺人滅口才是真正緣由。


    “喂,小子,要去哪裏,還不快束手就擒!”


    見他想要離開,對方頭人開口質問,說話的同時向身旁一人使著眼色。


    身旁人會意後驅馬上前,將司馬問之前路擋住。擋住後原地策馬,馬驚抬蹄後將他逼回。


    “此人與我無關,此事也與他沒有幹係。大丈夫行事磊落,你們莫要牽連無辜。”


    看到有他人因為自己身處窘境,被追趕的那人在馬背上開口。說完後策馬回返,將司馬問之護在身後。


    “小兄弟,過會兒有廝殺時,你莫要在此停留,逃命去吧。”將人擋在身後以後,他又回身囑咐。


    雖然是一人對峙眾人,此人卻沒有畏懼。說完囑咐以後他策馬上前,率先出手攻伐。


    對方已有準備,在他出手時立即向四外散開,隨後再次收攏,將他圍在中間。


    不多時,雙方人馬接連出手,鬥在一處。


    敢於以一敵眾率先出手,是此人有些倚仗。對方數人若是單打獨鬥,沒有一人是他對手。


    但是若能壓製眾人,此人也不會一路逃脫。對方人多勢眾,幾十個回合後他開始疲於應付,漸漸落於頹勢。


    雙方人馬爭鬥時,司馬問之沒有聽從囑咐離開。他停在在戰團十幾步外,靜靜看著眼前的局勢。


    “此人的武學造詣,高伯也比不上。”看過一會兒後,他開口喃喃說著。


    留在此處還有一個緣由,是他已決定出手相助。雙方爭鬥之互有言語往來,被他聽到耳中。


    無論獨身的這人品性如何,追趕的數人陰險狡詐,是歹人無疑。歹人的對手有可能是好人,好人不應遭受這樣的磨難,也不應被歹人捉住。


    況且,他對此人之前的行為也很讚賞。


    臨危不懼,處事不亂,身處險境卻不牽連無辜。這是君子所為,且是正人君子所為。


    既然已經決定出手,司馬問之沒有接著耽擱。戰團中獨身那人已經險象環生,多次嚐試衝突圍困都沒有成功。


    調靈於指,以指為劍,司馬問之延出靈氣,走近眾人以後出手解圍。


    出手時用的不是武學招式。


    他的武法源於高將軍,即便用靈氣輔佐,也不比眼前眾人好上多少。若是用武法纏鬥,會耗費過多精力。


    他用的是術法,匯聚靈氣於指尖後順著一線延出,可以封閉他人血脈,製人於無形。


    出手的時候,他選取的時機十分恰當,都是獨身那人反擊的時候。若是有人圍觀,會認為是此人的反擊有了成效。


    再過十幾個回合,對方眾人大多無法再動彈,隻剩頭人在一旁愣神,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幾息過後他反應過來,不再顧忌同伴,策馬回身想要逃走。


    司馬問之不再顧忌,在他剛剛轉身時出手封住他氣海與關元幾處。頭人受製不能動彈,未過多久從馬上墜落。


    數十息內,情勢逆轉,除了司馬問之以外,其餘眾人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什麽事。


    但與之前相比,這裏隻多了一個人。很快眾人明白過來,變故來自眼前的這個少年。


    明白過來以後,頭人開始叫罵。他說的漢文雖然有些蹩腳,不過還是能令他人聽懂,是威脅話語。


    司馬問之聽後,沒有言語回應。疾行幾步上前,運靈於掌輪番擊打頭人麵部。


    十幾下後,頭人雙臉腫脹,快要蓋住眼鼻,叫罵聲音隻剩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其實封閉風府、承漿幾處穴位,同樣可以令他閉嘴。但司馬問之惱怒此人叫罵時,口中帶上母後與皇姐,有意讓他受皮肉之苦。


    出了胸中惡氣以後,司馬問之轉身離開。受製眾人的血脈,一個時辰後才會自行疏通,已經足夠獨身那人逃脫。


    剛剛走出幾十步,身後接連傳來慘叫聲音,轉身看清發生了什麽事情以後,他急忙轉身向後回返,同時高聲製止。


    “快快住手。”


    不過等他走到近前時,除了他與被追殺的那個人,此處再無他人氣息。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為何要這樣做?”眼見回返遲了沒能攔住,司馬問之開口質問。


    之前他對此人印象很好,見他此番作為以後,好感一掃而空。


    “小兄弟不知,這些人都是逆臣賊子的爪牙。並且都是邊民蠻夷,擅長追蹤術法。此前我曾數次逃脫,又被他們追上。除惡需務盡,否則後患無窮。”


    見他動了怒氣,獨身那人開口解釋。


    “今日多虧小兄弟出手相助,若不然我定是難逃此難。”


    解釋以後,見他臉上的慍怒仍舊沒有消散,獨身那人開口表達謝意,想要緩和二人關係。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死去。殺人的緣由雖然合情合理,司馬問之心中依然不喜。


    “還不知小兄弟姓名字號,能否告知?也好令我記在心裏,日後找到時機報答。”此人見狀沒有惱怒,再次開口緩和。


    “雲遊野人,無名無姓。”司馬問之冷冷回應。


    “鄙人王車白,字建之,揚州建康人士。”見他終於開口,那人大喜後自報家門。


    “馬問,沒有字號。”司馬問之口氣稍微緩和,再次回應。


    進入上清宗修行前,他曾研習儒家經典多年,禮法深入骨髓,不能去除。


    他人自報家門,自己再不情願也要回應。若不回應,既失禮法也無教養。


    “小兄弟要去哪裏?”


    關係愈加緩和,王車白再次詢問,同時決定無論眼前的這個少年要去何處,他都要想辦法與其同行。


    “揚州,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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