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珍頓時感到腦子嗡嗡作響!


    她踉蹌的步伐快步走到那張床前,幾個護士麵麵相覷,不明所然,扶著四珍的護士似乎明白什麽,與其他幾個護士眼神交流,幾人都退到一邊。


    隻留四珍一個人站在床前,她彎著腰,雙手撐在床邊才足以站穩。


    眼淚簌簌流在自己手背上。


    不敢相信卻又被眼前的事實給打敗,“奶奶——”


    她牽起那垂落的手,身子撲在床上趴著,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痛哭道:“奶奶,你怎麽可以丟下我們?”


    “我——還沒——找到侯景程呢?”四珍悲傷的說著,字句誅心,直到心也麻木感受不到疼痛!


    “奶奶,您...”四珍抽泣著,眼淚占據整張小臉,“您別走好嗎?”


    到最後就隻能聽到她的哭泣聲,“嗚嗚嗚嗚~”


    白色的床單被她的眼淚哭濕一大片,她的眼睛也哭的睜不開,嗓子也說不出話,大腦一片空白,這一切來太快了!


    昨日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候奶奶!侯景程!他們都還在啊。四珍的天黑了,她就要看不到太陽了......


    整整過去四個小時,火勢才被撲滅!


    這場火災的源於二樓的一戶人家煤氣泄漏引發火災,隨後煤氣罐爆炸,大火燃燒至三樓,接連引起廚房煤氣罐爆炸,火勢迅猛!很快整棟樓被火海吞噬的死死地……


    候景程此時正坐在飛機上,他一直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天空之上就自然而然給人帶來一種純淨美,就像林四珍也給他帶來這種美。這個時候她是不是已經看到那封信,她會怎麽想呢?一定是憤怒極了。


    候景程再次閉上眼,大腦放空不再想任何事。


    遠在a市候冶接到醫院的電話。


    當他匆匆趕到醫院時,隻見自己的母親躺在一間陰涼潮濕的房間裏,母親的屍體直直躺在病床上,他衝了過去,跪在床邊,除了無盡的悲傷和眼淚,還有痛苦的哀嚎。


    靜謐的別墅裏,一位老人正休閑的坐在後花園裏的桌子前,研究著泡茶。


    劉滬走了過來,“老爺。”


    穆河聞聲,應了一句,“少爺走了?”


    “是的。”劉滬已經走到穆河身邊,站立著。“老爺,候冶家著火,候母走了,那個小女孩也受傷住院。”


    穆河的停頓一下手中的事,說,“少爺不知道吧!”


    “不知,我想來問的是要不要告訴少爺,畢竟——”


    劉滬還未說完,穆河打斷他,“千萬不能告訴少爺,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動手術,然後安安心心去做好他該做的事,奪回屬於他的東西,你現在告訴他就是給他徒增煩惱。”


    劉滬點點頭,“那要不要去幫助一下他們?”


    穆河抿了一口剛泡好的茶。濃醇清香,回味無窮,他搖搖頭讚歎道,“嗯,好茶。“少頃,他揮揮手又道,“去吧,這件事結束後候冶也可以履行承諾離開了。”


    “是。”劉滬說完便默默退下。


    林四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她坐在地上,周圍隻有無邊無際的黑,任憑她怎麽跑,怎麽哭喊。還是被困在一片漆黑中,伸手不見五指,陰冷的氣氛讓她一直打著哆嗦。淚水流在臉上也是那麽冰冷。


    刹那間,她睜開眼睛,命運將她安排的明明白白,她再一次從醫院蘇醒,再一次經曆失去親人的悲痛。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倚靠的地方了。


    不一會,淚水模糊視線。


    候冶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四珍聽見聲音,立馬起身,眼淚劃過臉龐,“候叔叔。”


    候冶頂著憔悴的麵容走近。


    見他那個樣子,四珍眼淚也不停流下。她知道奶奶已經離開了,但是侯景程?他肯定沒事吧,四珍擦了擦眼淚,問,“候叔叔,侯景程呢?他在哪裏?他是不是還昏迷不醒啊?他是不是沒什麽大礙?”


    候冶清了清嗓子,久久才開口回道,“候景程...他...”候冶說不出口,不管真相是什麽,候景程都是永遠回不來了的,世間上隻有和侯景程長得像的人,但已不存在侯景程那個人了。“沒找到他的屍體,可能——”化成灰燼了。


    候冶沒說下去,麵前的女生就已經顫顫巍巍坐到床上,豆大的眼淚狂流不止。


    “孩子,你的醫藥費付好了,這裏是一些錢,你拿著吧,我要走了。”說著,候冶將手中的信封放到桌上。


    四珍抬眼看向侯冶離去的背影,突然大喊道,“難道您就不管侯景程了嗎?”


    候冶停住腳,似乎想回頭說什麽,但終是沒說,出門離去。


    四珍張嘴痛哭起來……


    張汧陽也在新聞上看到這個消息,她抽空就去了醫院。


    推開病門,病房裏隻有一個人,就是林四珍,她緊緊縮在被窩裏。


    張汧陽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走近才聽到一點點抽泣的聲音。


    張汧陽坐在床邊,四珍收收眼淚,往後看了一眼,還是控製不住,一抽一泣的。


    張汧陽伸出手,拍著她的後背,柔聲說


    “四珍,我來了。”


    四珍沒有回答,依然抖動著身子,不停吸著鼻涕。


    “四珍,你的弟弟呢?”張汧陽環看四周,隻剩她一個人了嗎?


    隻聽她一說完,林四珍哭的更大聲,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張汧陽見自己說錯話,愧疚的抱著她小小身子。


    “對不起!你別哭了。我會陪著你的!”


    四珍慢慢轉過身,淚眼婆娑看著張汧陽,“侯景程他沒有死,他隻是不見了!”


    張汧陽不語,盯著她紅腫的眼睛,她的嘴唇也滲出絲絲鮮血,這個樣子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汧陽,你說,我對不對?他就是走了,不知道去哪了?反正就是還活著——啊?”四珍接近失控,雙手握著她的手臂,兩眼真誠的看著她。


    張汧陽還是不說話,她不想看著林四珍自欺欺人。


    “啊?你說話啊!”四珍又問了一句。


    張汧陽被迫的點點頭,安撫著她躺下。


    四珍乖乖聽著她的話,躺在床上,張汧陽扯開幾張紙為她擦拭眼淚。


    輕聲說,“睡會好嗎?”


    四珍聽話合上眼,實際上她的眼睛生疼,閉眼的那一刻,眼睛還抽了幾下,可她無法入眠——


    張汧陽留了一會,便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遇到準備來換查房的醫生。


    “醫生,林四珍的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翻了翻病曆,說,“她已經沒什麽大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醫生,我看她現在的精神狀況非常不好,她真的沒事嗎?”張汧陽又問。


    “一般這種情況是難以避免的,對於心裏素質不好的病人,受到這種重大打擊很有可能造成心裏陰影,導致一些心理疾病,實在不行,就隻能去看心理醫生了。”


    張汧陽遲鈍的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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