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下車後,禮貌而又疏離的行了一個標準的請安禮。


    “各位夫人有禮。”


    接著飄雪也跟著拜了拜,兩人很快便成了這裏的一道靚麗的風景,吸引來不少人。


    無心有一句沒一句的與她們攀談,東邊哪家胭脂好用,西邊哪家首飾又出了新品,倒是她沒想到的是,其中兩家都提到了她名下的產業。


    “聽說最近那彩雲鋪熱鬧了起來,裏麵的成衣新意又好看。”太尉府的楊夫人特意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服。


    無心這才來了興趣,細看之下才發現楊夫人今日穿的是她親手設計的宋服。


    “咦?這繡工雖然糙了些,但這款式確實新奇,倒是不像我們乾安國的裝扮。”


    另一位夫人的目光瞬間就被衣服上漂亮的圖案吸引,她羨慕的目光一直盯著楊夫人的衣服。


    “楊姐姐倒是說說那彩雲鋪在何處?”那位夫人耐不住等待,好似現在就要去彩雲鋪看看。


    “就在南城平安街的轉角,聽說現在換了個老板,把彩雲鋪翻修了一番,這些衣服也都是那老板親自畫的。”


    “哦?是嗎?那老板什麽來頭啊。”


    眾人都表示非常有興趣,殊不知那老板就站在她們麵前。


    楊夫人不愧是彩雲鋪的鋼鐵粉,巧舌如簧,吹噓起來連無心也被吸引住,她默默的將楊夫人加入vip名單,以後去彩雲鋪買衣服一律給她八折。


    “說到最近熱鬧起來的,還有那什麽新建的醉夢樓。”其中一位看起來瘦瘦的夫人開始轉移話題,無心印象中也有她這麽一號人物,她是孟公府的姚夫人,孟公府世代為匠師,也就是建築設計師。


    “你是說那個,被傳聞為擁有千年難得一見壯觀樓宇設計構造的《醉夢》嗎!”


    無心滿臉疑惑,這什麽時候的消息,她怎麽不知道?醉夢樓還未開張已經被傳得這麽火了?


    “隻是可惜了,這麽宏偉的建築,卻用來做了秦樓。”不少人惋惜,特別是那姚夫人。


    無心看著那姚夫人,默默也把她加入vip名單,醉夢樓她是不可能去了,但若她去彩雲鋪買東西,也給她八折吧。


    “姐姐你來了,琴兒還以為你打道回府了呢。”


    百裏琴邀著一群小姐擠了進來,看著百裏無心,她就開始裝親密跑過去想摟著無心。


    就在她在離百裏無心還有幾步的時候,腳踝瞬間被什麽東西擊中,噗通一下跪在了無心麵前,惹得那些看熱鬧的夫人小姐連連失笑。


    “呀!妹妹快起,你我雖姐妹情深,但姐姐也受不了如此大禮呀,真讓夫人們看了笑話。”無心嘴上說著快起來,手卻沒有一絲想要攙扶的意思,嘴角的笑容十分諷刺。


    百裏琴等了半天也沒見她扶,尷尬至極,難堪得差點哭了出來,她被婢女狼狽的扶了起來。


    “是妹妹失禮了。”


    百裏琴自取其辱遭人嘲笑一番,氣得臉部青白一片。


    她本想嫁禍給無心,但偏偏她離無心的位置又很遠,她悶悶不樂的假裝並無此事,繼續與那些夫人小姐攀談。


    無心看著她努力討好著這些人的背影,冷冷一笑,跟著獨孤飄雪離開賞花去了。


    禦花園十分的大,漸漸她們就與大部隊分開,總算安靜片刻。


    “無心,這花真漂亮。”獨孤飄雪指著花壇裏的薔薇花叢,無心選了一會兒便想摘下一朵飽滿的送給獨孤飄雪,但獨孤飄雪卻拉著她的手。


    “別摘。”


    “為什麽。”她收回手。


    “讓別人也看看吧,她曾這麽的美麗。”獨孤飄雪挽著無心的手臂,輕輕的用手指觸碰了一下漂亮的紫色花瓣,心滿意足的笑了。


    而人員匯集處,人們討論著長國公主曾經的事跡,紛紛麵露崇拜,也羨慕長國公主從來隻靠心情行事,不用顧及家族麵子牽強參加這樣的聚會,就在她們越談越歡時。


    皇後一襲輕鬆的便服眾星拱月般出場,她塗著紅色蔻丹的手放在太監公公抬起的手臂上,眼神滑過眾人,眾人皆跪地請安恭維一番。


    皇後今日心情大好,說話也不似往日嚴謹。


    “免禮吧,各位新來的夫人小姐也不必太拘束。”她目光尋了一圈,沒有尋著目標,開口詢問。


    “相府二小姐百裏無心可到,本宮想見見這位讓皇子獨獨心儀的姑娘。”


    沒有人回應,但誰敢就那麽幹晾著皇後。


    “回娘娘,無心跟小女去遠處賞花去了。”


    陳夫人見沒人回應,便走出來向皇後解釋著。


    皇後與陳夫人是表親關係,兩人打小相識,獨孤將軍常年鎮守邊疆國土,陳夫人閑來寂寞就常進宮與皇後作伴,兩人感情一直很好。


    皇後拉住陳夫人的手,語氣關切。


    “蘭慧啊(陳夫人名陳蘭慧),前日喧你進宮,你為何婉拒了,可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家中有些事離不開臣妾,所以就給耽擱了。”陳夫人也非常親切的拉著皇後。


    “那可解決了?”


    眾人見她們兩個交談起來,也都各自聊著自己的天。


    “飄雪,看招!”無心與獨孤飄雪玩著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她怕飄雪放不開,就讓飄雪當雞媽媽,她來當那抓小雞的老鷹,而早春晚秋還有飄雪的丫鬟淑畫,淑琴來當小雞。


    “不許過來。”


    飄雪伸出手攔住無心,躲在飄雪身後的丫鬟們都立馬動了起來躲避著無心的手,如銀鈴般笑聲充斥在禦花園。


    就在她們玩得興起的時候,不知從何處跳出一隻黑色的狼狗,爪牙尖利,朝著她們就張開血盆大口。


    無心喊著她們躲遠點,自己去與狼狗對視起來,那狼狗爪子在地上刨了兩下,強著頭就向無心衝了過去,無心一把摸出纏在小腿上的匕首,與狼狗交戰起來。


    獨孤飄雪雖然害怕到雙腳發軟,但她畢竟出身於將軍府,鼓起勇氣搬起地上的石頭也加入了戰鬥,丫鬟們見狀,也紛紛找著地上的石頭去砸狼狗,吼著滾開之類的凶話。


    石頭一顆顆砸在狼狗的身上,生生被砸斷了一條腿,發出嗷嗷痛苦的叫聲,然後轉身跳入了花叢中。


    隨著狼狗壓倒一片嬌豔欲滴的花朵,一一件衣裳露了出來,無心處理著自己被抓傷的傷口,並沒有去觀察,而獨孤飄雪見狀走進去看了一眼,立馬禁聲後腿了兩步。


    “無心,死~死人了。”


    無心心中雖然料到,但她還是裝作大驚跑過去查看,正如她所料,花叢裏死的是百裏琴,全身上下都是刀痕,一把匕首插在百裏琴的心髒處,而那匕首的模樣與她手上這隻是何其的相似。


    無心故意去探百裏琴的鼻息。


    此時正好有一名丫鬟路過,匆匆看了無心一眼就大聲叫喊了起來。


    “死人了,殺人了!”


    而神奇的是馬上就有人循聲過來,其中就數皇後娘娘跑得最快。


    “怎麽回事!”皇後詢問道。


    李婉故作傷心的跑過去摟住百裏琴,無論是聲音還是表情都演繹的真情實感。


    “琴兒,琴兒,你怎麽了。”


    那個宮女見皇後詢問,跪在地上把所見添油加醋的說與了眾人聽,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偷看百裏無心,就怕百裏無心要殺她滅口一般。


    “回娘娘,奴婢,奴婢在膳房做事,剛才內急便想去尋茅廁,哪知路過此處就見無心小姐纏著琴小姐發火。


    琴小姐百般忍讓,但無心小姐得理不饒人,她們便吵了起來。


    後來,後來無心小姐理虧吵不贏琴小姐了,一氣之下就掏出匕首追著琴小姐,楊言要殺掉琴小姐。


    琴小姐身子弱,跑了一會兒就跑不動了,所以就被無心小姐殺害在了這裏。”


    丫鬟字字珠璣,都在暗示是無心單方麵挑起的端頭。


    在場的夫人小姐們聽後,都捂著鼻子悄悄瞥了一眼死相恐怖的百裏琴。


    她們露出各種奇怪的表情,有的害怕、有的驚訝、有的同情,但更多的還是對百裏無心的厭惡。


    李婉痛心疾首,哭花了一張老臉,到底是仗著自己是皇後的的人,她認定皇後會幫她。


    “皇後,還請皇後替死去的琴兒做主。”


    皇後原本的計劃隻是相在今日試探一下百裏無心的低,不想居然被李婉鬧出了人命官司,臉色沉了下來。


    “百裏無心,這是怎麽回事,如今你可是跟皇子有婚約在身,若扯上一條人命……”


    “皇後娘娘,臣女飄雪以名譽擔保,絕對不是無心殺的。”


    獨孤飄雪即刻跪在皇後麵前,麵色慘白,她也希望皇後姑母能看在她與母親的麵上放過無心。


    皇後將獨孤飄雪扶起來,對於這位擁有著同情心,仁慈心的侄女,她也十分動容。


    她當然知道真正的殺人凶手不是百裏無心,可誰叫百裏無心是她的敵人呢。


    “飄雪,姑母知道你與百裏無心交好,可人證物證都在,百裏無心怎麽洗脫罪名。”


    “姑母,我也是人證……”


    “你是她的朋友,你的證詞不足以為她辯解。”不知人群中誰說了一句。


    獨孤飄雪還想再說什麽卻被皇後打斷,皇後依然冰冷著語調看向那個宮女。


    “本宮也確實難以相信無心小姐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你這賤婢可看清楚了,若有欺瞞,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那宮女磕下頭,語氣急切。


    “奴婢沒有撒謊,奴婢與無心小姐無冤無仇,怎麽會陷害無心小姐呢。”


    “皇後娘娘一向秉公辦事,相信定能還琴兒一個公道,絕不讓親者痛仇者快!既然這個宮女口口聲聲說是百裏無心殺的人,還請皇後娘娘將百裏無心送往尚品府衙徹查。”


    李婉開始在旁煽風點火,就怕事情鬧得不夠大,恨不得將皇上也叫來評理。


    無心麵色沉靜,那尚品府衙的管理人正是兵部尚書唐力,隻要她百裏無心進了府衙,不管真相如何,還不是說他們一張嘴說了算。


    她百裏無心是那種任她們擺布的人嗎。


    “皇後娘娘,此事事關無心生死,請準許無心問這宮女幾個問題。”


    皇後看著她,心中思慮萬千,期待著她催死掙紮的模樣。


    “準。”


    無心走到那瑟瑟發抖的宮女麵前,居高臨下,威壓壓迫著她。


    “你說你是膳房的宮女。”


    “是。”宮女眼中閃過一絲害怕,這絲害怕並不是她裝出來的,而是感受到了無心的氣場,真覺得害怕。


    “你內急?”她繼續問著無關緊要的問題,等得那些看戲的人很不耐煩。


    “是。”宮女再次答道。


    “眾所周知,膳房當中都設有茅廁以便廚師與宮女急用,你為何還要經過禦花園。”


    無心緊緊的盯著那宮女,不放過她眼中任何一絲躲閃的痕跡。


    “奴婢,奴婢是因為膳房的茅廁不夠用,所以才想經過禦花園。”


    “也算個理由,那我再問你,你看見我追著百裏琴用刀子捅她,那你可知道我用的那隻手?”


    無心彎腰,將自己的目光靠近那宮女,警察在審問犯人時,通常會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確定她是否在說謊,並施加壓力讓其感到恐慌與被看透的感覺。


    那宮女一下就警惕了起來,不好的預感讓她腦袋有些發脹,無心的視線更是讓她無地自容,逃無可逃,讓她感覺到了死亡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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