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能吃是福。”


    離歌稍稍撤出一點空隙來。


    下午,素來與她保持距離的四皇女姑蘇以珊遞來了拜訪貼,邀她兩日後一同去塔佛寺為女皇祈福,敘敘姐妹情。


    離歌將拜帖丟進了燃得旺盛的火盆子裏,唇齒間染上一絲嘲諷。


    “回帖,應邀。”


    她本為最沒望的皇女,幾乎每人都不待見她,如今一場聯姻,平日裏話也沒說過的人,倒是想起來拉攏她了。


    窗外下起了鵝毛大雪,迷亂人眼。


    入夜,微不可聞的腳步聲此起彼伏,在房頂之上留下一片腳印。


    祁成還未入睡,房間裏亮著一盞黃燈,刺客掀開一張瓦蓋,手裏捏著弩對準他的頭,四肢微微繃緊,扣下開關,一把銀亮的飛鏢打斷了飛射出去的毒箭。


    眼見已經打草驚蛇,他們破開房頂,飛入房間,鋼刀對準了祁成攻去。


    “啊!”祁成大叫著躲閃,不幸胸前被滑上了一刀,鮮血頓時就染紅了他一身白潔的裏衣。


    府裏的暗衛緊隨其後,將那四五個刺客包圍,兩方對持著,銀劍長嘯,那四五個刺客寡不敵眾,瞬間繳械投降。


    離歌示令故意放走一人,跟在其後,帶著殺手一路向皇宮追去。


    親眼看著刺客逃入了女皇的寢殿,絕心給她安排常大戲。


    她帶人截住了刺客,讓殺手換上了刺客的衣服,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女皇的麵前。


    而她就躲在窗沿前,從細小的縫隙中觀察著裏麵的情況。


    “稟報陛下,我們的人失敗了。”


    殺手跪在女皇麵前,離歌看不清軟榻裏的情況,隻聽見女皇憤怒的聲音傳來。


    “廢物!那王府不過是些蟹兵蟹將,這也能失手!”


    “看來這九子竟然藏得這般深!”女皇不加深思,便認為這是離歌長了本事,其實她隻是想要找個賜死九王的借口罷了。


    暗衛預要解釋,床榻之上傳來一道男聲將他打斷。


    “母皇,九皇妹是什麽低,您能不清楚嘛,肯定是那郡王知道有人牽掛著他的人頭,這才在身邊帶了幾個厲害的護衛。”


    窗外,離歌有些驚訝,卻也覺得正常,她不是早就知道姑蘇玉與女皇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嘛。


    “最近玉兒倒是為這九王爺說了不少好話,你怎還不退下。”


    女皇捏著姑蘇玉的下巴,色欲染心,卻發現那暗衛遲遲不走。


    “奴才有個好東西要交給陛下。”


    他握緊劍柄,一步步靠近。


    話落,房間裏湧出許多暗衛,直逼女皇。


    “來人!有刺客。”


    床帳被劍刃挑開,女皇驚恐萬分,將姑蘇玉推到前麵擋箭。


    離歌見那劍刃沒有停下的趨勢,用腳勾起地上一顆卵石,挑進手裏彈向劍刃。


    暗衛得到了離歌的示意,繞開了姑蘇玉,直逼女皇。


    女皇氣勢淩厲,破開床帳飛了出來,她的身形有些不穩的落在地上。


    暗衛刀鋒幾次擦過她的麵前,不知是誰推翻了油燈,頓時燃起了大火。


    離歌冷笑,打了一個響指,暗衛聞之收起武器,帶頭破開窗戶有序消失在夜空之中。


    你毀我一間房,我便毀你一間宮殿,有來有往,母皇。


    如今她這一番,也算是正式向女皇宣了戰,不過,女皇也早就開始向她發難了不是嗎,郡王若死在她的府邸,兩國開戰,明日她還能頂著人頭過活嘛。


    兩日後,四皇女姑蘇以珊不早也不晚的敲響了王府的門,離歌此時剛用完早餐膳。


    兩人坐了馬車,緩緩向塔佛寺行去。


    馬車中,她若有所思的盯著四皇女,四皇女也欣然的讓她審視。


    四皇女頗愛學習兵書,就連馬車裏也放著基本打仗用的攻計,她隨便拿起一本瞧了瞧,書頁都已經被翻得有些卷折。


    “四姐,怎的突然想為母親祈福了。”


    “近日母皇憂慮甚多,便想效仿九妹,為母皇求上一個福囊。”


    “原來如此。”她點著頭,翻看著兵書,卻不想姑蘇以珊的下一句卻讓她冷下了臉。


    “隻是,那福囊抵不過佛串隱藏功效好,怕是會被母皇發現吧。”


    “四皇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那佛串若是沒有料,她老爹也不會讓她送給女皇了,不過這種事情被別人說出來,就帶著一股很大的威脅意味。


    “九妹莫慌,我也不是想要威脅你,隻是想和你達成共識,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一起活下去罷了。”姑蘇以珊連忙解釋,如今這皇宮中,大皇女姑蘇上陽已經籠絡了半邊天,若是她日登基,定是容不下任何一個皇女存活。


    二皇女如今母族逐漸走向終點,連自己也保護不了何談保護別人。


    三皇女就更不可能與她結盟了,此人心思頗多,隨時都有可能用完翻臉不認人。


    “四皇姐,我聽不明白。”


    “結盟。”


    “讓我輔助你等位?那我有什麽好處。”她放下兵書,與她直視,除了二人交談的聲音,車軲轆轉動的聲音格外清晰,不停的傳進她的耳裏。


    “不,是我輔助你,我是一個將才,當不好國君,卻也不甘一身本領被埋沒。”


    她詫異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姑蘇以珊居然對皇位沒有興趣。


    “那你為何要找上我,我一沒權力二沒背景。”她也不是那麽好結盟的。


    “沒有權利沒有背景,你豈能活到現在。”姑蘇以珊也不直說,倒是反問起來。


    馬車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時而有攤販叫賣的聲音傳入,到了塔佛寺,離歌也沒有給她答複。


    她入了塔佛寺,就沒再與姑蘇以珊同行,兩人分道而行,她去尋了慧通大師,也就是她的祖父,結盟的事情,須得聽取一下他的意見。


    他的禪院中,有一顆樟樹,此時雪花堆積在樹梢,亦如它本身長出來的一般,也成了一方天地中最美的裝飾。


    “孫女見過祖父。”


    門敞開著,她站在離門檻一步距離的地方,對著屋內行禮。


    “進來。”慧通大師此時正在為一顆盆栽裏的幼桃木嫁接,她站在一旁,自己喝茶暖了一下身子。


    “祖父,你覺得四皇女如何。”


    “才略皆通,無處所用,”慧通拿起一把剪子,修飾著嫁接後的幼苗,手法熟練,兩三剪子幼桃苗就被修剪得十分好看。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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