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她帶著霸雨前來赴約,偌大的敵營之中似乎為她打開了一條通行道,沒有一兵一卒。


    一路走到最後,一襲紅衣在夜風中隨意飄搖。


    “千夜。”


    “你倒是準時。”千夜背對著她,看著躲在半邊山壁後的弦月。


    當他轉身之際,看著她懷裏的白色貓兒,總覺得有些眼熟。


    “你這貓~是從何處的來的。”


    “小時候在宮裏撿的,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愛。”她抱著霸雨又往前了兩步,撫摸著他柔順的背脊,回想起那日綿綿細雨中的相遇。


    “很像我亡妻的那隻貓。”


    “你怎麽看什麽都像你亡妻的。”


    “但誰也不是她。”他眼裏爬上一絲悲寂,獨自走在前麵引路。


    “跟我來。”


    離歌跟在其後,被帶到了一處僻靜之地,一桌好酒好菜,和被五花大綁耀。


    “耀!”她小跑到耀身邊,抽出匕首砍斷他身上的繩子。


    “你這狗養得倒是忠誠,也屬實厲害,連我也花了一番功夫才將他捉住。”千夜斜椅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已經滿酒的白瓷酒杯,笑眯眯的看著二人。


    “你才是狗!”她狠眼瞪過去,撤掉耀嘴裏的布團。


    “小離,都怪我技不如人。”


    “你沒事就好。”


    “軍營裏沒吃到什麽好東西吧,來,入座,隻此一夜。”千夜邀請道。


    “身在敵營,恕我不能享用了,告辭。”


    她拉著耀往外走,卻被奕落堵在了前麵。


    “王爺,還請你乖乖回去坐下,萬一驚動了軍營裏熟睡的嵐啟士兵們……”


    “……”她臉色難看至極打拉著耀又走了回去。


    “說吧,你要幹什麽!”


    “想從我手裏帶走人,自然是要付出點代價的。”千夜拿起線頭優雅高貴的酒壺,往她麵前的空杯子裏倒了點酒。


    “你先說說看。”


    “也不是很難的事,這場戰,你必定會敗,把新城讓出來。”


    “你休想,誰輸誰贏都不一定。”


    “你倒是倔強,我們拭目以待,但就讓你這樣走了,心裏難免有些生氣,不如,拿這刀,在你們誰的心髒處開個口子,就放你們走。”


    他揚手,一柄程亮的短刀從他的袖子裏滑了出來,在桌麵打了兩個轉停在她麵前。


    她毫不猶豫的撿起短刀就要往自己身上刺去,但卻被耀一把奪了過去,一聲穿破布衫利器埋入肉體的聲音傳來,離歌瞧著耀毫無痛苦的抽出短刀丟在桌子上,回牽過她的手往外走。


    見他們走遠,千夜重新倒滿酒杯“這條狗,養得甚好。”


    “那人,會成為我們的絆腳石。”奕落站在他的身後,見他一杯接著一杯酒下肚,略有擔心。


    “但他有軟肋,就不是我的對手。”離歌就是他的軟肋,隻要是在關於離歌的事上動些手腳,就很好控製此人。


    回到新城,離歌心疼的為耀包紮著傷口。


    “你受傷了,還怎麽保護我啊!”


    “我保護你,就是為了讓你不受傷啊。”


    耀拉著她為繃帶打完結的雙手,有些冰涼,捂在手心裏。


    “耀沒用,沒有探到炸藥的製作方法,但敵軍兩日後會來攻城,我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


    “嗯,你別捂著我的手了,快把衣服穿上。”離歌抽出自己的手,翻出一套新衣為他披上。


    “好。”耀嘴角染上一絲笑意,乖巧得猶如一個任主人擺布的布娃娃。


    兩日後,敵軍來犯,他們行至城門,隻見城門大開,有請君入甕之意,反常必有妖,奕落派人前去打探,那些前去打探之人在城中逛了一圈,發現城中空無一人,欣喜的便跑去向奕落稟報。


    “難道是她聽取了千夜的意見,退了?”奕落疑惑的驅馬進城。


    就在大軍以為不費一兵一卒就占領整座新城時,城門忽然緊閉,無數利箭率先襲來,等箭雨過後,原本藏在城中的千幻國士兵們奮起而戰,出其不意的將敵人打得慌亂無章。


    奕落手裏的炸藥久久丟不出去,兩軍混雜,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撤!”


    奈何此時城門已經從外賭上。


    “殺!”千幻國士兵士氣大漲,離歌縱馬揚起手裏的刀衝在前麵。


    魚鱗刀沾了鮮血,變得更加鋒利,絲絲縈繞的寒意連著離歌也被包裹其中。


    殺的人越來越多,離歌身上不免也開了口子,玉龍雪將馬蹄抬高,將敵人狠狠踩踏。


    此時,獨孤廉感受到刀身的變化,閉上眼睛去感受那充滿殺戮的氣息。


    “對,多殺幾個,讓鮮血,將它染紅。”


    奕落讓士兵從城樓跳下做成肉墊,帶領著千軍從城樓上麵逃出,狼狽回到軍營。


    這一戰後,離歌明顯感受到士兵們對她恭敬起來。


    敵軍倉皇逃跑,座椅無法帶走,倒是便宜了千幻大軍,殺馬刮肉大吃了一頓,好的馬種,就牽進了軍用馬房留著配種。


    “王爺,這是敵軍主帥奕落的馬!這次多虧王爺的計謀,將軍讓屬下將這馬兒送到您這來。”一名女兵牽著一匹渾身毛發烏黑發亮的馬兒走來。


    馬兒抬著高高的頭,十分高傲,離歌瞧了瞧,竟是一隻黑色的玉龍雪。


    “奕落的馬?牽進我的私人馬房吧,幸苦你走一趟了。”


    “是!”女兵恭敬的牽著馬兒離開,傳聞這九王爺不務正業,紈絝好色,但近日相處下來,才發現王爺如此平易近人,有智有謀,果然謠言不可信啊。


    離歌第二天就去探望玉龍雪,卻見兩匹都有脾氣的馬兒相處卻十分和諧。


    許是碰見了同類,玉龍雪高興的不停朝她蹦躂。


    “好啦,這是別人的馬,待會我就把它送回去了,你再蹦躂,身上的傷口可要裂開了。”


    玉龍雪長嘶一聲,乖乖停下,不舍的看著那匹黑色的玉龍雪。


    “來人,將這玉龍雪送回去。”


    “王爺?”女兵不明所以。


    “本王怕奕落將軍失了愛馬,哭得跟個小姑娘一樣,去到敵軍門前,你該知道怎麽叫門吧!”離歌語氣帶著嘲諷,那女兵頓時眼睛裏充滿歡喜,明了的點了點頭。


    “原來王爺是想羞辱敵軍,屬下這就派人前去,定不辜負王爺。”


    “嗯,去吧。”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安撫了一番玉龍雪,回了房間。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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