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下午,太陽逐漸西下,不像是中午時那麽毒辣,五皇子的府邸裏有林園,林園中有山有水,此刻一些動物的叫聲伴隨著花語鳥鳴,很是悅耳。


    原本路小遙打算在這詩意一般的意境裏睡個飽飽的,奈何兩個小家夥不想讓他那麽悠閑,他是被強迫搖醒的,而且很無奈的是當自己把他們趕走後,自己再想睡也睡不著了。


    這種經常被損友弄醒的方法,簡稱‘強奈醒’,被強奈醒的人有個特點,就是醒來後特別的手癢,想打人。


    “王祖你醒了。”當路小遙無奈的從房間來到大廳裏後,正在同路千鳴一起吃著下午茶的歿延空潔問候了一句。


    聞言路小遙翻了翻白眼,徑直走到木桌旁坐下,然後舒舒服服的跟著吃起下午茶來:


    “宇文壘呢?”


    “一醒來就抱著雅妃的屍體去了郊外,說是從那裏開始就在那裏結束。”歿延空潔答道。


    路小遙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老皇上呢?”


    “一早出去宣布退位做太上皇,至於誰繼位的事,隻說宇文壘和喻成自己看著辦。”


    “這老家夥,分明是把一個大難題丟給了宇文壘,自己跑了。


    若是老皇上自己決定,不管如何以宇文壘的性子肯定會認,但交給宇文壘的話,無能他選擇什麽將來都不是很討好。”


    歿延空潔路千鳴兩人一前一後說道。


    “嗬,你倒是挺明白其中道道,和宇文壘很熟?”路小遙聽聞路千鳴的話後,輕笑一下問道。


    “額,畢竟和他在密室裏待了一夜,一番交談下來得知他這人不賴。”路千鳴撓著頭,說道。


    “快吃吧,吃完後我去看看宇文壘,你倆去看著那些大臣,現在那邊無人看管,你們去看看別讓那些人鬧出什麽動靜。”


    路小遙說著已經吃完自己那一份的下午茶,正心安理得的從路千鳴的那份裏拿。


    片刻後,臨近黃昏時,皇城郊外處;


    隔著老遠,路小遙就停止飛行,輕輕落在地麵上緩緩朝著前方行進,腳步踩的很輕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響,盡量不打擾到正前麵不遠處,一顆大樹下抱著雅妃跪坐的宇文壘。


    此刻的雅妃表現的很安詳,枕在宇文壘的大腿上,靚麗的服飾散落在落葉上顯得那麽唯美,就像個睡美人一般。


    宇文壘攬著雅妃的頭部,閉上雙眼,享受著兩人不多的獨處時光。


    “我和她自小就認識。”似是發現了路小遙的接近,宇文壘開始回憶著什麽。


    路小遙停下了腳步,盤腿坐下,默默傾聽。


    宇文壘則睜開雙眼,撫摸著雅妃的臉頰:


    “我自小不受父皇待見,母妃也隻是萬千嬪妃中的一個,小時候找不到玩伴,兄妹不理我,宮人不敢陪我玩,生怕出點什麽意外,因此貪玩的我就經常溜出宮,為此還被懲罰好幾次,可我依然我行我素。


    記得是我某一次溜出宮來,那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偷偷來到皇城的郊外,也就是在這裏,那時天都黑了,我一個人特別害怕,在這裏迷了路,就在那個時候我聽到一陣哭聲,是個小女孩的哭聲。


    我循著聲音來到這顆大樹旁,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女孩就坐在這顆樹下哭著,我問她為什麽哭,她說她親人都死了,是逃荒來到這裏的,娘把最後的食物給了她,到最後就隻剩她一個人了。


    那一晚,我們背靠著這顆大樹待了一晚上,我們聊了好多好多,我知道了她喜歡幹什麽、喜歡吃什麽、喜歡喝什麽,聊著聊著她睡著了,我就怎麽靜靜的看著她。


    第二天一早,宮人把我們找到了,原本隻是我一個人回宮的,但那時她看我的眼神是那麽的無助。


    我把她帶回了宮中,成了我的貼身侍女,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說她叫小丫,我嫌難聽,給她改成了小雅,她沒有反對高興的同意了。


    本來我以為我們會一起長大,然後我成為山國的一個藩王,她會一直跟在我身邊,可惜,師父出現了。


    我走的那天,她遠遠的看著我,眼睛都哭紅哭腫了,還大聲的喊著說什麽一定會等我,這個傻妞,要是忘了我該有多好,至少現在已經找個普通人嫁了結婚生子吧!


    可笑的是,最後我還回了一句,我一定會回來的。”


    宇文壘笑著,笑得很清澈,想著過去的那段回憶,傻笑的像個孩子一般。


    “你已經做好決斷了吧!”片刻後,路小遙殘忍的打破了這片靜謐。


    宇文壘搖了搖頭:“沒有。”


    “像我這種人,如果不坐那個位置還能幹嘛?做個藩王?可是她都不在了,遠走他鄉四處流浪?


    可坐上那個位置,名不正言不順,父皇心裏也多少會有點疙瘩,關鍵這裏還是我的傷心地。”


    宇文壘自嘲了一下:“山國之大,無我容身之所,四海為家,做個流浪人嗎?”


    “那邊在等著你的決斷,我叫千鳴和小潔去幫你看著點了,明日一早我們會出發離開此地,如果你想的話…我們會停留三盞茶的功夫。”


    路小遙說著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落葉,轉身離去。。。


    ……


    是夜;


    五皇子府邸的內牆上,歿延空潔跳上牆頭,坐在路千鳴的身旁:


    “他還在那邊嗎?”


    路千鳴點了點頭:“王祖說他需要一夜的時間。”


    “那邊已經在籌備登基大典了,說什麽國不可一日無君,老家夥已經退位做太上皇,那不管是誰登基,最遲三天後都必須舉辦登基大典,三天過後他不現身,就會讓喻成上位。”歿延空潔說道。


    路千鳴喝了一口酒:“也許要不了三天。”


    “對了,王祖呢?”


    “睡了。”歿延空潔搶過路千鳴手中的酒壺,也喝了一口:


    “真的明天一早走?”


    “嗯。”路千鳴看著夜空:


    “王祖說他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再留在這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真冷漠啊!”歿延空潔歎了口氣,學著路千鳴的樣子四十五度角,抬頭看著夜空。


    皇城郊外;


    宇文壘背靠大樹,雅妃的頭枕著他的雙腿,就如同多年前一般,也是如此的場景,隻不過人…都長大了。


    夜是如此的寂寥靜默,星空之下,閃爍著的點點光輝帶給人明亮的同時,夜風也是如此的令人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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