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飛瀟灑地離開西門處,帶著白靈直奔百鑄鎮東的牛府,一路上也顧不得那街道的熱鬧繁華。硬氣地回懟了馬瑞,氣是出的順暢了,心中卻泛起了濃濃的危機和對強大實力的渴望,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實力的下場,不僅僅是沒有尊嚴,可能連活著都是奢望。


    牛飛暗歎一聲,真是倒黴催的,剛剛踏入這異界大陸,本想著猥瑣發育兩年,等實力提高,先站穩腳跟了再說。這下好了,一下就被兩個家夥盯上了,士兵隊長倒還好說,憑借著牛家大少的身份,量他也不敢動什麽小心思。


    馬瑞可就不好辦了,馬家、牛家和鎮守府同為百鑄鎮三大勢力。鎮守府受衍澤帝國皇室的節製,以維護地方穩定,征繳賦稅為主,不會過多的參與到地盤和利益的糾紛。牛馬兩家可就不同了,兩家均在鎮上的主街道經營了大量的商鋪,依靠繁榮富庶的百鑄鎮,每個鋪子都是日進鬥金。而要進入龍崎山脈的冒險者和傭兵們所需無非那麽幾樣,靈草丹藥、武器裝備、生活補給,這就造成了雙方生意上摩擦頻繁,動作不斷。


    偏偏牛家最強者牛滿老太爺近兩年來舊傷複發,極少露麵,中青一代又無人突破到大鬥戰師或大魔法師,所以在與馬家的交鋒中牢牢被壓製住,頗有些沒落之象。


    馬家大少爺馬瑞,雖然比牛飛要大上兩歲,卻接連突破,堪稱百鑄鎮第一天才少年,聽聞以至中級鬥戰師境界,今日在西門口遇到對方回鎮,想來是突破後到龍崎山脈進行曆練鞏固之舉。那拔劍時毫不掩飾的殺意,讓牛飛頭皮發麻。


    看到牛府那高掛的匾額,門口把守的護衛,牛飛一直緊繃著的心弦終於稍稍放鬆了一些。護衛們見到一日未歸的大少爺都恭敬的行禮,當即有小廝一路小跑著去正廳稟報,牛飛則帶著白靈打算逛一逛這偌大的牛府。


    牛府方方正正坐北朝南,進門連跨兩個庭院就是牛家會客以及家主處理事務的大殿,牛家的中青輩都居住在西側,少年一代都聚集在東側,這也是牛家不成文的規矩,每當未成年的孩童能相對獨立時,都要聚集在府東,由教習統一教授修行,北邊則是長老住所和演武場。


    當牛飛和白靈路過演武場時,立時被場地上“劈裏啪啦”的打鬥聲吸引,場邊觀戰的少年男女不時大聲加油助威,“莉莉,加油,趕快打敗他”,“大壯哥加油阿,趕快拿下她。”


    火紅的法袍勾勒出少女豐滿的身形,胸前的飽滿隨著跑動的腳步晃蕩出誇張的弧度,酒紅色的發絲幹練地盤在頭上,眉眼柔而不失剛強,英挺鼻梁下的紅唇透出絲絲性感,手中揮舞著的木製法杖不時亮起魔法的光芒。


    同少女激戰著大漢足足有兩米高,一襲黑色的武士勁裝,渾身的肌肉拱起誇張的弧線,方正的麵龐棱角分明,頭頂黑而短的頭發直直聳立著,雙手握著泛著淡淡戰氣光芒的騎士劍,格擋著少女的魔法攻擊,不時近身和少女交上兩手,雙方你來我往,勢均力敵。


    牛飛腦海中回憶著對戰雙方的信息,鐵塔般的肌肉大漢是他二叔牛展豪的兒子牛壯,初級中階的鬥戰師,而這個法師打扮的少女應該是三叔牛展天的掌上明珠,初級大圓滿的火係魔法師,素有百鑄鎮第二天才之稱,也是牛家長輩眼中的希望之星。


    在低級別時,同級戰師與法師交手有著天然的優勢,戰師往往都身強力壯,爆發力強大,而初級的法師因為戰鬥中不能瞬發低級魔法進行牽製,必須時刻進行跑位,拉開與對手的距離。


    但放牛莉莉的身上,這個常識卻並沒有體現出來,被牛壯近身卻不漏絲毫的敗象,以靈活的步伐和柔軟的身軀躲避著攻擊,不時還拿法杖硬接牛壯的大力斬擊,牛壯累的氣喘如牛,大汗淋漓卻始終建功不得。


    牛莉莉一邊激戰還不時嘲諷,“我的大壯哥呀,你今天沒吃飯嗎?就這點力氣,能不能給我點壓力啊?”


    大壯額現黑線,滿臉憋得通紅,辯解道“臭丫頭,別廢話,你先贏過我再說吧。”


    牛莉莉卻趁這大壯辯駁之際,一腳蕩開牛壯的騎士劍,一個大火球蓋在大壯那方臉上。牛壯一聲慘叫,掩麵倒在地上,震起不小的灰土。


    牛莉莉嘿嘿一笑,大功告成似地拍拍手,雙手插腰俯視著倒地不起的牛壯,“我贏了哦!”這時牛莉莉看到了在人群中觀戰的牛飛,麵露喜色,闊步走到跟前,“哦?大哥啊,你回來了?昨天是我不好,我說話太快了,沒想到你的感受,柳戰教習已經批評過我了。”


    牛飛頓時想起了昨天清晨發生的事,昨天是牛家一月一次的考核日,在考核日,牛家的子弟們抽簽進行互相切磋,而教習們會根據切磋表現進行打分。牛飛因為遲遲沒有突破學徒級,在考核日少有獲勝,每每以一身傷痕,完全落敗而告終。


    昨天的考核日,牛飛上來就抽到了牛莉莉,當家族最天才的少女在擂台上遇到最無能的廢物,結果可想而知,牛飛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關鍵昨天在切磋中,牛莉莉連拿手的魔法都沒有釋放過,甚至沒拿任何武器,單憑一雙肉拳就打的牛飛站不起身,渾身上下都是撲倒時被地麵碎石劃出的擦傷。贏了切磋,牛莉莉一把跳下台,嘴裏還嘟囔著“一點挑戰都沒有,真沒用。”


    正是這句話深深刺痛了牛飛那顆本就脆弱的心弦,牛飛滿腦子都是那句“真沒用。”牛飛呆呆地站起來,落寞走下擂台,嘴裏喃喃地重複著“真沒用,我真沒用。”與牛飛最為親近的柳戰教習輕拍牛飛的肩膀,不停安慰著,但牛飛似乎一句都沒聽進去,連接下來的考核都沒參加完,狂奔著跑出牛府,這才有了伏牛山上發生的後事。


    牛飛看著眼前的牛莉莉,搖頭輕笑,還真是要感謝一下她呢,如果不是她的盛氣淩人、口無遮攔,自個兒沒準真掛了。牛飛看著牛莉莉的美眸,平和地說道:“昨天?昨天有什麽事嗎?我都忘了。”


    牛莉莉聽到回答,長長的睫毛撲簌簌地閃了閃,她覺著眼前這個一日未見的大哥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不象往常那樣唯唯諾諾,自卑又落寞。


    “忘了好,忘了好,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沉醉在過去的時光裏,沒有絲毫的意義!”粗獷渾厚的聲音從牛飛背後響起。牛莉莉看到那一身布衣短打的須髯漢子,俏皮地吐了吐舌。


    周圍的少年少女恭敬地叫道:“柳教習!”


    柳戰大聲吩咐道:“牛飛,牛壯,牛莉莉跟我去大堂,其他人自由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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