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北,鄭昌和一臉嚴肅地看著對麵的江長勝。


    剛剛江東華已經在電話裏把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完全全地都說了,江長勝聽完,兩眼一黑,差點沒暈死過去。


    董學紅死了,江東華殺人,自己這輩子造了什麽孽。


    董學紅已經死了,不重要。


    可當務之急是自己兒子的事情,該怎麽辦,想到這裏,江長勝一臉求助地看向親家鄭昌和。


    兩人對視良久,誰都沒有說話。


    鄭昌和首先站了起來,他走到書房門口,輕輕地打開了門。


    門外是他的小女兒鄭玉璋和自己的老伴,還有江長勝的老婆秦碧君三人在聊天。


    一旁兩周半歲的小外孫江河正在心無旁騖地玩積木。


    鄭昌和輕輕地關上了門,重重地歎了口氣,都是上輩子欠下的債啊!


    想到這裏,鄭昌和也不再猶豫,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小川。


    新紅旗商場。


    薛定軍看著本子上剛剛問顧學清要的江長勝的電話,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撥過去。


    這種事很麻煩,現在要是按正常程序走了,再推翻就難了,到時候麻煩的還是自己。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薛定軍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


    拋開去年濱江大酒店的事情,他已經參與了不說,就是現在,他已經到了現場,再想撇開案子撤出那已經是不可能的,畢竟什麽都看見了。


    不過他也不可能輕易地給江長勝打電話,畢竟江長勝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在乎的也隻是那個總隊長,鄭昌和。


    正當他權衡利弊的時候,兜裏的手機震動了。


    薛定軍拿起來一看,是昌北的電話。


    薛定軍淡定地接聽了電話,聽完電話裏麵的人說了指示。


    薛定軍淡定地說道:“總隊,發現一個問題,現場遺失一部dv機,我們現在不知道是誰的,有沒有錄像,所以我想您那邊先確認一下……”


    電話那頭說道:“我確認一下回複你。”


    ……


    等昌北的電話再次回過來之後,薛定軍終於確定,dv機不是董學紅他們的,這就有點麻煩了。


    正當他發愁怎麽辦的時候,局裏來了電話,說有一個小姑娘自稱是小白麵包房的老板,她說她到過現場,而且看到一個人抱著頭跑了出去,她說那個人是她堂姐的男朋友。


    薛定軍一聽,就知道八成應該是這個小姑娘拿走了dv機。


    當下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方案,小姑娘還是好對付的。


    想到這裏,他對現場的刑衙們說道:“大家先不要動,都在現場好好守著,這個案子很複雜,咱們處理不了,等贛南的法醫過來再說。”


    交代了現場的事情,薛定軍直接回了大隊,他要盡快地拿到錄像帶。


    到了所裏,薛定軍直接去了詢問室。


    柳月白剛剛已經把自己去了店裏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至於為何隔了那麽久才來報案,柳月白說自己害怕,在大街上轉了很久。


    薛定軍也沒有和柳月白說話,而是拿起筆錄看了看,這個小姑娘沒有提起dv機的事情。


    薛定軍想了想,又去了隔壁的詢問室,又看了吉木的筆錄,吉木同樣也沒有提到dv機。


    不過吉木的筆錄裏有一條倒是吸引他的注意,就是吉木的工作單位是長英地產。


    從兩個口供不難分析,吉木從現場跑出來之後,直接報了警,那個小姑娘肯定是在吉木去了之後才去的,而且把吉木當成了江東華。


    那麽現在隻有一個可能了,就是dv機確實是打開的,不光錄了像,而且還被人看過。


    從他們接到吉木的報警到出警,前後也沒多少時間,看來這個小姑娘是百分百是看過錄像了,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不信任他們。


    想到這裏,薛定軍心裏已經有了把握。


    他去了柳月白所在的詢問室,在柳月白的對麵坐下,然後問道:“柳月白,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了,我們也知道你和吳安亭的感情,隻不過我們辦案還是要一個過程的,目前還缺少一些關鍵性的證據。”


    柳月白的筆錄上說了吳安亭的名字。


    柳月白聽完,抬起頭來定定地看了薛定軍一眼,說道:“我已經說了,殺死吳安亭的人是我堂姐周小雅之前的男朋友,我堂姐在贛南教育學院上學,你們去找她了解情況,然後抓住凶手,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對的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柳月白自然不可能再替周小雅藏著掖著,吳安亭的事情在她心中比天還大。


    柳月白覺得,如果警察真的打算破案,其實沒有錄像帶,也能把案子破了,根本不可能像眼前這個人說的那樣,缺少什麽關鍵性的證據。


    薛定軍見柳月白就是不說dv機的事情,也沒再繼續追問,而是問道:“柳月白,關於另一個報案的人,他叫吉木,你認識嗎?”


    柳月白沒想到是吉木報的案,她說道:“我認識吉木,他是我們的朋友,因為我們有的時候做麵包做得比較晚,所以大部分時候,吉木晚上會過來陪我們。”


    薛定軍說道:“你的筆錄裏說你看到一個黑影抱著頭衝了出去,你說那個人應該是你堂姐的男朋友,你為什麽這麽判斷?”


    柳月白還是嫩了點,她沒想到自己的筆錄裏出現了漏洞。


    想了想,柳月白說道:“我有一次去贛南,看見過這個男的跟我的堂姐周小雅在一起,而且死掉的那個男的,我也看見過她和我堂姐的男朋友在一起過。”


    事已至此,柳月白隻能半真半假地應付著了。


    薛定軍也懶得分辨真偽,繼續說道:“所以你是猜的?”


    柳月白點點頭,說道:“我的確沒看清他的臉,但是他的確是抱著頭出來的,想來頭上有傷是肯定的。”


    當時柳月白匆匆看了錄像,看的也沒那麽仔細,忽略了很多的細節,在那樣的情況下,柳月白不可能做到像薛定軍一樣的淡定。


    薛定軍盯著柳月白,繼續說道:“現在我告訴你,吉木的頭上受了傷,所以你碰到的那個人,是吉木,根據我們在現場看到的情況,結合你的筆錄,所以我們推斷,凶手是吉木,是他殺了吳安亭,然後另外一個死者聽到了呼救,想過去見義勇為,也被吉木殘忍地殺害了,而你為了幫吉木洗脫嫌疑,配合他做了偽證。”


    說完這些,薛定軍直勾勾的盯著柳月白,如果這個小姑娘頂不住壓力,那麽她就會把dv機的下落說出來,以此來證明自己和吉木的清白。


    可他也小看了柳月白。


    柳月白聽到眼前的薛定軍這麽說,對他不抱希望了。


    這樣的刑衙不是黑就是蠢,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不可能替吳安亭伸冤了。


    柳月白心如死灰,一言不發。


    現在隻能看江南的了,她多希望江南能替吳安亭討回公道,如果江南真的能做到,柳月白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薛定軍見柳月白不說話,不由得打心底裏佩服起了柳月白,他也不指望柳月白開口了。


    出了柳月白的房間,他又去了隔壁吉木的房間。


    薛定軍問道:“吉木,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個打開的包,包裏有一部相機和一些dv機的配件,不過dv機卻不見了?”


    說完,薛定軍定定地看著吉木。


    吉木說道:“dv機我知道,它是我們小老板江南的,不過我在現場沒有看到dv機啊,會不會是被跑掉的那個人拿走的?”


    吉木此話一出,薛定軍心中已經猜到了八成,難怪那個小姑娘會消失了一段時間。


    薛定軍繼續問道:“吉木,柳月白和你們小老板江南很熟嗎?”


    吉木毫無防備地說道:“當然熟了,小白麵包房的麵包還是我們小老板的江南花月公司幫忙經銷的,而且柳月白和江南是初中同學。”


    薛定軍點點頭,他已經不用再問了。


    看著眼前這個替罪羊吉木,薛定軍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憐憫,不過也隻是片刻的憐憫。


    薛定軍知道,這個事情複雜了。23sk.


    如果江南看了那個錄像,那就不容易善了,而且江南百分百看過了那個錄像帶。


    江南,江東平的兒子,薛定軍還見過那個小夥子,挺帥的。


    想到這裏,薛定軍也不再糾結,你們老江家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吧,他不想摻和。


    於是他拿起電話,給昌北的鄭昌和撥了過去,匯報了情況。


    鄭昌和聽完,心裏有了計較,指示薛定軍不要輕舉妄動,等他消息。


    此時江長勝還沒走,當晚以下棋的名義,留下來和他在書房裏等消息了。


    掛了電話,鄭昌和說了一下dv帶的事情,接著他擲地有聲的說道:“長勝,我直接跟你交個實底吧,你把你們家的問題解決幹淨了,我才能幫你辦最終的事情。”


    這是鄭昌和明確的態度,如果你們解決不了錄像帶,那麽後麵的事情也別想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江長勝哪裏還不明白鄭昌和的想法,人家不可能什麽都替你幹了,而你自己卻片葉不沾身。


    小川。


    小白麵包房的現場。


    幾個小刑衙等的無聊,其中一個小刑衙說道:“我們抽根煙吧。”


    另一個說道:“我們稍微走遠點,不能讓隊長知道我們在現場抽煙。”


    沈萬煉說道:“你們先去,我在現場守著,萬一進來個貓貓狗狗的破壞了現場,咱們幾個死定了。”


    眾人不以為意,勾肩搭背地走了,還說一會換沈萬煉去抽煙。


    看著走遠的眾人,沈萬煉趕忙從褲兜裏掏出手套,然後拿上薛定軍剛剛看過的,江南的相機。


    好在薛定軍剛剛沒有檢查相機,相機裏還有膠卷,計數器顯示還能拍十幾張。


    沈萬煉不再猶豫,走到操作間門口,就是一通拍攝。


    拍完照片,他趕忙倒回膠卷,然後從相機裏取出來放進了褲兜裏,這才默不作聲地把相機放回了原位,然後慢慢地摘掉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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