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這邊的四個刑衙都看向了江南的房間,他們真不希望這一刻江南把dv帶交出去。


    可他們自己可以跟對方拚命,但是他們不能讓江南置於險境。


    東南建工這個地方太偏僻了,除了上學放學,平常幾乎沒什麽人從這裏經過。


    誰知道對麵這幫人接下來會做出什麽,他們還能不能頂得住,而且江南這孩子已經堅持了這麽久,很不容易了。


    在十個人期待的目光中,江南最終還是打開了房門,他的手裏拿著一個dv機。


    江南這邊的四個人見江南已經做了決定,紛紛都放下了掌機。


    薛定軍那邊的人包括薛定軍自己都鬆了一口氣。


    薛定軍走過來,拿過了江南手裏的dv機,看了看,帶子在裏麵,而且已經播放到了盡頭,看來江南確實是看過了。


    薛定軍怕再出意外,又把帶子倒回去,仔細地看一遍。


    其他人就那麽靜靜地等著,薛定軍看完之後,看向江南問道:“江南,你沒有複製吧?”


    江南麵色鐵青,不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這種設備,再說我也不會複製。”


    這個年代的dv帶,隻有一個dv機還真是沒法複製,除非有另一個dv機。


    薛定軍揮手讓手下的人去江南的房間裏有找了找,倒是找到了幾個未拆封的新dv帶。


    薛定軍拿起來看了看,直接交給了手下,讓他們一並帶走。


    江南這才問道:“吉木,柳月白,花連月,李湘玲他們什麽時候能放出來?”


    薛定軍想了想,還是說道:“李湘玲已經回學校了,你最好不要聯係她,花連月等新紅旗商場的案子定性了就能出來,不過吉木和柳月白就沒那麽快了,還有你,暫時也不能跟外界接觸。”


    這個時候什麽都不說,江南反而容易做出更過激的舉動,畢竟他是看過帶子的人。


    江南想了想,說道:“剛剛發生在院子裏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說出去,這樣對你們雙方都沒什麽好處。”


    薛定軍說道:“我們比你清楚。”


    事情到了這一步,從前見了麵還算親近的叔侄,現在也形同陌路了。


    正事辦完了,江南轉身對那四個守護他的人說道:“幾個位叔叔,你們也都回去吧,出來幾天了,不要耽誤你們正事,希望這件事不要給你們帶來什麽麻煩。”


    領頭的那人說道:“我們請示一下吧。”


    江南說道:“我這邊沒什麽事了,我想他們也不想節外生枝,對我怎麽樣。”


    薛定軍說道:“隻要你不再折騰了。”


    江南沒有搭理他。


    薛定軍討了個無趣,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路上,薛定軍特意交代,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要說出去,說出去了,大家都麻煩。


    其實也不用薛定軍刻意交代,本來他們今天過來就是幹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大家自然不會願意往外說。


    回到刑衙大隊,薛定軍給鄭玉璋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鄭玉璋說道:“薛隊長,帶子拿到了?”


    薛定軍說道:“我們都上掌機了,江南也不想事情鬧大,把帶子交給我們了。”


    至於那四個人是刑衙,薛定軍壓根不會跟鄭玉璋說,萬一說了,那個瘋女人再讓他去幹點別的事情,幹還是不幹。


    鄭玉璋說道:“那好,帶子的事情你交給江長勝的人吧,讓江長勝和我爸去交代,不要透露我的作用,接下來怎麽辦,我也不管了,一會我就回贛南,出來一天了,明天我還有別的事情。”


    薛定軍說道:“那今晚,清泉桑拿中心那邊,我就照你的意思辦了。”


    鄭玉璋說道:“辦吧,做好充分準備,務必一網打盡,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這是你上升的資本。”


    薛定軍哪裏還不明白鄭玉璋的意思,不過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事情了,能平平安安度過這一關才好。


    想了想,他還是問了江東平家公司的事情。


    薛定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江南家的公司?”


    鄭玉璋說道:“查封不是我安排的,我說了也不算。”


    薛定軍閉口不再多問,一開始找江南要錄像帶的是顧學清,顧學清的上麵肯定不是鄭昌和,畢竟顧學清和鄭昌和不是一個體係。


    江南拿走的dv帶,最好還是按照鄭玉璋的意思交給顧學清吧。


    掛了電話,薛定軍又給顧學清打了電話,跟她說了dv帶已經拿到的事情。


    顧學清在電話那頭說道:“好,軍子,這事你辦得不錯,你等著,一會我給你回電話。”


    掛了電話,薛定軍等了不到十分鍾,就接到了顧學清的電話。


    顧學清在電話裏頭說道:“軍子,這個帶子事不宜遲,你找個時間盡快送到小餘縣來,最好你能親自來一趟。”


    薛定軍說道:“好,今天晚上我會下班很晚,不過我還是親自去找你一趟,學清,江東平家的公司,你們是怎麽打算的?”


    顧學清愣了一下,說道:“江東平他們家的公司,咱們不管,這事有人處理,不過我聽話裏話外的意思,暫時是不會給他們解封,畢竟他們也給我們找了很大的麻煩,同時也為了讓他們顧不上案子的事情。”


    薛定軍明白了,這是打算搞黃江東平的公司,大家終究是把仇結死了。


    不過薛定軍也知道,自己在上麵人的眼裏,他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不值一提,根本沒有他提意見的份。


    顧學清在電話裏說道:“軍子,事情到了這一步,咱們跟江東平再無緩和的可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趁著這個機會端掉他們家的事業也好,反正動手的人也不是我們。”


    顧學清知道薛定軍是個講義氣的人。


    薛定軍說道:“我知道,學清,我就是隨口問問。”


    東南建工。


    薛定軍帶人走後,那四個刑衙中的領頭人,給李東漢打了電話。


    李東漢在電話裏那頭有些遺憾地說道:“江南把帶子交出去了?”


    領頭人說道:“李局,沒辦法不交,小川的刑衙帶著掌機來的,那孩子也是不想我們跟他們起衝突。”


    李東漢說道:“恩,但願那邊來得及吧。”


    李東漢說的“那邊”自然指的是江東生那邊。


    領頭人說道:“現在江南的意思是讓我們回去,您那邊什麽意見?”


    李東漢說道:“新民,案子還沒有塵埃落定,而且事後估計咱們幾個最輕也是脫製服了,你們幾個安心在那邊呆著吧,對了,替我向仁秋,福生,天翼他們幾個問好。”


    這位被李東漢稱為老霍的,就是這幾人的領頭,鷹湖市刑衙支隊的副支,本名霍新民,另外三人分別叫杜仁秋,陳福生,楊天翼。


    霍新民說道:“李局,江南讓我轉告你,請你幫忙照顧好他爸爸,暫時不要讓他離開鷹湖。”


    李東漢笑著說道:“這小子倒是不笨。”


    霍新民說道:“今天咱們都亮了掌機,他肯定能猜到了。”


    李東漢說道:“你讓他放心吧,他爸現在好著了,吃飽睡得香,還有一堆人伺候著。”


    掛了電話,霍新民跟江南說了江東平的情況。


    江南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把我爸關看守所啦?”


    霍新民徹底愣住了。


    江南說道:“一大幫人伺候著,還要安全,除了看守所,我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地方。”


    霍新民給了江南一個白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種事,以後還是留著讓他爸跟他說吧。


    不過江南已經肯定了,自己的老爸就在看守所裏,想到自己的老爸還有這樣的經曆,江南忍不住就想笑。


    穿上黃馬甲的老爸,這畫麵有點辣眼睛……


    小川刑衙大隊。


    傍晚,薛定軍去見了柳月白。


    薛定軍看著眼前的憔悴的小姑娘,發現她竟然有了些許的白發。


    昨天周小雅和她見麵的時候,薛定軍清楚地記得,當時她還沒有白發。


    真是的一夜白頭嗎?


    片刻的憐憫過後,薛定軍開口道:“柳月白,我們已經從江南那拿到了dv帶。”


    柳月白萬念俱灰,看來是沒辦法將真凶繩之以法了,不過這也怪不得江南,他們這些人實在是太沒有底線了。


    薛定軍說道:“柳月白,接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如果你願意在我們給你的口供上簽字,那我們就保證你能沒事。”


    柳月白瞪著薛定軍,說道:“你們弄死我算了,這個字我是不會簽的。”


    薛定軍說道:“你還年輕,想想你的爸媽,他們已經到了縣裏,尤其是你媽,這幾天都是以淚洗麵,你小姑天天來我們刑衙隊問你的情況,還有江南,他們家小川的公司,昌北的公司全部被勒令停業了,現在一大堆人要找他們家退房了,造成的損失難以估計,如果你一天不簽字,江南家的公司一天就開不了工。”


    柳月白倔強的說道:“我考慮不了那麽多了,欠江南家的債我隻能下輩子再還了,這個字我是不會簽的,這個字簽了吉木的命就沒了。”


    薛定軍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他還是很佩服這個堅守原則的小姑娘的,其實如果自己當初堅持了自己的原則,現在也不會這麽被動吧。


    有些事,回不了頭。


    原本他是想給這個小姑娘爭取一線自由的機會,現在看來,她已經心如死灰,不想要這份自由了。


    吳安亭案子不能再拖了,否則對哪一方都不好交代了,除了正義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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