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陸小花這麽問,王伯仁麵色難看,一言不發。


    江南知道他心中有事,便讓陸小花自己回去,自己則把王伯仁拉到校園裏一條僻靜的小路上,這才問道:“老三,這是怎麽了?”


    王伯仁欲言又止,最終他還是說道:“剛剛和袁厚生打了一架。”


    江南詫異的問道:“袁厚生是誰?”


    王伯仁說道:“張雪莉的男朋友。”


    江南詫異的問道:“老三,你什麽情況?怎麽會和張雪莉的男朋友打架?”


    王伯仁說道:“剛剛下課去工地,想看看今天的施工進度,明天技術交底,結果在一家酒店門口,碰見袁厚生拉著張雪莉去酒店,我看張雪莉不太情願,所以就和袁厚生理論了兩句,結果那貨竟然動手打我,他也沒占到便宜,我也讓他掛彩了。”


    江南聽完這才明白,原來是原厚生想拉著張雪莉去開房啊,可能張雪莉還沒有這個思想準備吧,好巧不巧,碰見了王伯仁。


    這你媽都是什麽爛事兒。


    江南問道:“這種事你也管?”


    王伯仁說道:“畢竟是老鄉,又是高中同學,看見她當時不太情願的表情,我心裏也很不舒服。”


    江南說道:“張雪莉不情願還能走到酒店門口?算了,架都打了,我估計張雪莉隻會心疼她男朋友不會心疼你,以後這種事情不要管。”


    王伯仁震驚道:“老四你說的都對,我倆打架後,張雪莉怪我多管閑事,我是裏外不是人。”


    江南說道:“你跟張雪莉隻是同學而已,人家畢竟是情侶,張雪莉不可能向著你,對於張雪莉來說,袁厚生才是‘裏’,而你是那個‘外’。”


    王伯仁歎了口氣,說道:“剛剛張雪莉數落完我,我就走了,不過我回頭看到他們倆還是進了酒店,老四,以後張雪莉與我無關,她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了。”


    分別之前,王伯仁叮囑江南這件事情一定要替他保密,至於他受傷的事情,他這裏編個理由回去應付宋文輝和馬東閣。


    看著王伯仁落寞的身影在路燈下拉的老長,江南覺得,‘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用在王伯仁身上正合適。


    或許今天的事情,能讓王伯仁真正的成熟起來。


    送走王伯仁,江南回了家屬樓。


    周二。


    上午課間休息時,宋文輝把江南拉到了樓梯間,跟江南說起了,昨天王伯仁被打的事情。


    江南詫異道:“老三自己說的?”


    宋文輝搖了搖頭說道:“付麗娜跟我說的,今天早上張雪莉回到宿舍就跟她們抱怨王伯仁昨天多管閑事,還說以後咱們兩個宿舍聚會,王伯仁去的話就不要叫她了。”


    江南無語道:“不叫她就不叫她唄,跟誰都稀罕她似的。”


    宋文輝說道:“我他媽也是這麽說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老三也是為了她才打架的。”


    江南說道:“老大,有個情況你可能還不了解,是袁厚生先動的手。”


    宋文輝驚詫道:“你怎麽知道?”


    江南說道:“昨天在校門口我碰到老三了,看他受傷,我還以為他是在工地被打的,追問之下才知道是被袁厚生打的。”


    接著江南便把王伯仁昨天說的情況告訴了宋文輝,反正宋文輝都知道了,再瞞著也沒意義。


    宋文輝歎了口氣說道:“這些細節張雪莉沒說,她可沒說她和袁厚生是去開房,她隻是說她和袁厚生在酒店門口爭執時碰到了王伯仁,王伯仁可能是為了她打抱不平,所以和袁厚生起了爭執,然後便打起來了,這張雪莉以為老三回來會和我們說這件事情,然後她們宿舍的人就會知道,所以她在宿舍說起這件事情其實是在為自己辯解。”


    江南說道:“應該是這樣。”


    宋文輝說道:“算了,事情都過去了,回頭我跟付麗娜說一下,讓她叮囑何緣惠,以後在馬東閣麵前也別提了。”


    因為剛剛是選修課,王伯仁和馬東閣並沒有選這門課,所以宋文輝才拉著江南去說這件事。


    江南說道:“如果付麗娜她們覺得跟我們宿舍聚會影響她們宿舍內部團結,那咱們兩個宿舍以後就不要聚了,你覺得呢?”


    宋文輝說道:“不聚就不聚吧,馬東閣和何緣惠是朋友,回頭我和馬東閣說一下,他們要是願意往來就私下往來吧。”


    既然兩個宿舍以後不打算搞聯誼了,那還是要跟馬東閣私下說一下。


    周五。


    下午放學後,江南和陸小花,米藍直接乘機去了泉城。


    火車需要六七個小時,到泉城至少得淩晨2點,實在是太晚。


    到了泉城,江南也沒去找秦溪梅,而是帶著米藍和陸小花直接去住了酒店。


    因為以後秦溪梅不會常駐泉城,而且江南也覺得在泉城買房也沒必要,所以秦溪梅也是臨時租的房子。天籟小說網


    在酒店住一個月的費用,足夠在泉城租一年的房子了。


    泉城的南溪大樓跟魔都的南溪大樓規格一樣,樓上有預留酒店的房間,等到大樓竣工之後,可以把花悅酒店開起來,到時候大家來泉城,就可以住自家的酒店了。


    次日,早上。


    江南和陸小花還有米藍,直接去了南溪大樓的工地。


    泉城的南溪大樓是東南四建的二級項目經理王安泰負責駐場,江南來之前已經打過招呼了,就是為了避免突然襲擊,給王安泰帶來不適。


    北方人和南方人還是不同的。


    麵對老板突然襲擊,南方人雖然也會反感,但不會逆反,北方人則不會,他們可能覺得自己的信任受到了質疑,從而會有明顯的抵觸情緒。


    這也是因為江南目前年齡還小,這些項目經理又都是老油條,本能上他們還是會反感被江南約束的。


    管理一個公司,眼裏不能容不下沙子,更何況江南幾乎管理的是全部的東南建工。


    像王安泰,江南對他的定位隻是東南四建的項目經理,將來不會提拔到東南四建總工程師的位置,因為他學曆不夠,經驗也不夠,未來東南四建肯定會重點培養些高學曆的年輕人接班.


    所以像王安泰這種類型的項目經理,東南建工鼓勵他自我成長,統一培訓,但不會去磨練和考驗他,除非他能發生質的蛻變,當然,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東南建工也留不住他。


    其實這也是職場中,大多數老板心裏的想法。


    泉城南溪大樓的工地明顯比姑蘇和杭城的工地要淩亂一些,不過施工質量倒是不差,從裸露的鋼筋和已經澆築成型的混凝土看得出來。


    陸小花幾次想指出來現場的種種不規範,都被江南用眼神製止了。


    陸小花見江南已經看到眼裏了,便閉口不再多言,上次杭城事件後,江南已經批評過陸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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