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老頭眼瞳猛縮。


    下一刻,滔天妖氣從周身爆發而出。


    然而僅僅瞬間。


    一掌便輕描淡寫的砸向了他的麵門。


    砰!


    刹那間。


    老者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砸入海麵。


    妖氣四泄,像是一個圓滾滾的氣球頓時炸裂開來。


    看著這一幕。


    其餘人心神俱裂,紛紛四散而開,拉開了足足數千米的距離。


    隨手秒殺一個較為聒噪的。


    牧塵卻沒有再繼續追擊的意思。


    抬頭看向天上。


    剛好小十從天而降,落回地麵,此刻滿身狼狽,雙眼通紅喘著粗氣,顯然被打的不輕。


    “遇上對手了?”牧塵打量了一眼。


    “師傅!”


    小十眼神一亮。


    頓時流露出了不甘憤怒神色,解釋道。


    “那孽畜不講武德,暗中用怪招偷襲了我一掌!”


    “若不是體內到處有一股陰冷的妖氣流竄...壓製住我的氣息,我也不會這麽狼狽。”


    牧塵恩了一聲。


    隨手一揮,化解了小十的暗傷。


    再然後視線上移。


    一名紫衣老者緩緩從天空落下。


    望著突然出現的少年,眼神中卻滿是疑惑神色。


    “你就是此方海域之主?”


    看不透。


    一絲一毫的氣息都未流出。


    但就是莫名的透露著一份詭異的氣息。


    牧塵漫不經心的恩了一聲。


    看了眼四周。


    微笑問道。


    “小鬼。你帶人毀了我無盡海邊界,這筆帳你說說怎麽算?“


    紫衣老者死死眯起眼睛。


    小鬼?


    無數年來,就連當初東皇太一和帝俊都不會如此稱呼於他。


    可僅僅隻是看著對方站在那裏。


    就仿佛大道天成。


    充滿著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


    這是別人所看不見的。


    猶豫再三。


    他緩緩開口。


    "閣下要阻我大軍征戰洪荒疆域?”


    牧塵認真想了想。


    隨後說道。


    “既然聖人如今不在洪荒,那我想我應該有這個義務。”


    紫衣老者臉色陰晴不定。


    再次開口。


    “吾可與你簽訂契約,大軍繞過此地,永不相犯,如何?”


    話音落下。


    無數凶獸都流露出了驚疑神色,紛紛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老祖。


    對方看起來平平無奇。


    在妖域之中基本未曾聽聞。


    且又不是聖人,怎麽值得老祖如此畏懼?


    妖族無數凶獸鐵蹄之下,就算是準聖,也就相當於螻蟻罷了。


    聽見這話。


    牧塵還是搖了搖頭。


    微笑道。


    “也不行。”


    紫衣老者臉色難看,大袖一揮,冷哼道。


    “閣下是不是太過於狂妄。”


    “妖域可不僅僅隻吾一人,若是逼急了魚死網破?”


    牧塵歎了口氣。


    似乎是懶得回話,隻是輕輕跺了跺腳。


    下一刻。


    改天換地。


    仿佛整個天地都被拉得很遠。


    一道道細線分明,橫縱切割。


    所有人站在其中,心生滄桑古樸之意。


    天地如棋盤。


    眾生如芥子。


    紫衣老者一刹那的失神。


    隨後猛然驚醒,冷汗布滿全身。


    剛剛抬頭看向,四周一片陰霾的灰霧籠罩,到處都是殘破的岩石破壁。


    “妖域!”


    紫衣老者第一次臉上流露出駭然神色。


    僅僅瞬間。


    他毫無知覺的回到了妖域。


    更恐怖的是,他竟然絲毫沒有知覺。


    這是何等通天修為!


    “是不是很熟悉?”


    一道帶著笑意的嗓音在他耳旁響起。


    下意識的,紫衣老者嚇得就要化為真身,一口吞掉此地。


    “別緊張,我要是想動手你早沒了。”


    嗓音接著響起。


    仿佛帶著某種讓人誠服的力量,紫衣老者當真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向右望去。


    那少年站在自己右側,雙手負後,眼神遠眺妖域,似乎在想些什麽。


    “你....你到底是誰?”


    看著神秘莫測的對方,饕餮內心不由自主的竟然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少年沉默了很久。


    突然感慨道。


    “其實一直未曾跟他人說過,當年旁觀盤古開天,我還很弱小,所以沒怎麽感知到那場大戰。”


    “三千神魔盡出,無數天地法則交織,那是多麽強大而恐怖的戰場。”


    “直到後來我修為有成回想起,才知道當初錯過了什麽。”


    “可惜啊,若是能隨便看上一兩處戰場,或許現在會變得更強。”


    饕餮整個人呆若木雞,張大了嘴巴。


    盤...盤古大神?


    三千神魔...


    從那時候活到現在的...怪物?


    洪荒向來有活得越久,實力越強這個說法。


    破天荒,紫衣老者有些腿軟。


    牧塵接著開口道。


    “後來龍漢初劫,龍鳳麒麟三族大戰,傷了天和,氣運分散,所以妖族大興,你們覺醒,建立妖庭,成為了跟巫族抗衡的存在。”


    “我親眼看著你,應龍,九嬰,白澤,這些家夥從混沌中蘇醒,屠殺洪荒生靈,稱霸大陸。”


    “其實那時候我就想過,要不要滅了你們。”


    饕餮深深吸了口長氣,頭皮發麻。


    牧塵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


    “別緊張,我也就是吹吹牛逼。”


    “那時候的我,也就隻是一個小小太乙。”


    饕餮皮笑肉不笑,幹嗬了兩聲,冷汗直流。


    看著盤古開天的太乙?


    忽悠誰呢!


    要不是捉摸不透,我真想嗬你兩臉。


    牧塵收回視線,接著道。


    “後來天庭毀滅,帝俊和東皇太一接連隕落,聖人掌洪荒,你們被鎮壓,驅逐,淪落到了妖域一方苟延殘喘。”


    “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何聖人不幹脆除了你們?”


    饕餮沉默。


    這是他們不會去想也不敢想的問題。


    聖人真想除掉他們,親自來一趟,隨手的事情罷了。


    牧塵平靜道。


    “第一是因為有傷天和,萬物皆有靈,哪怕妖族也不應該被斬盡殺絕。”


    “第二...則是諸聖看在女媧聖人的麵子上。”


    饕餮恍然大悟。


    隨後不解道。


    “前輩....與我說這些幹什麽?”


    牧塵拍了拍手。


    轉過頭微笑道。


    “聖人不出,又不是已死,看在女媧的麵子上我沒去弄你們,你們心理有點逼數老老實實的躲在妖域不好麽?”


    “結果你們還敢毀我道場,傷我徒弟,真惹急了,就算聖人不出手我現在也會弄死你們的啊,蠢貨!”


    “所以跟你說了這麽多,其實我隻想問你一句....”


    話音突然停下。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牧塵身上衝天而起。


    他抓住饕餮腦袋。


    後者麵露猙獰,下意識顯出真身。


    整座妖域都被一股巨大的黑影所籠罩,陰森大嘴現世。


    然而下一刻。


    牧塵全身上下散發出純淨的光華。


    饕餮又發出了極為淒慘的哀嚎。


    整個身體急速縮小,仿佛遭受重創,眨眼間便隻有小山大小。


    牧塵此刻卻仿佛萬丈巨人,一腳直接將其踩在腳下,身體微微前傾,居高臨下威嚴道。


    “小鬼,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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