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舒秦也知道。


    舒秦一臉不爽的看著他,手上還拎著東西,大步越過他就進了門。


    “你怎麽又翹課?”周兆藍關了門,懷裏的奶豆掙紮著跳了下去,呲溜一下藏進了床底下。


    周兆藍都來不及捉她,這又要蹭一身的灰了。


    “我就樂意翹課!”舒秦是半點也不客氣的在周兆藍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對周兆藍的家已經很熟悉了。


    “我看你就是對自己太沒有要求了!我昨天話都說成那樣了,你居然還不往心裏去。”


    舒秦冷笑一聲,“你跟我說什麽了昨天?你昨天不都跟班上的人說的話嗎?”


    “你不是班上的人嗎?”


    舒秦氣結,“你有把我當你班上的人嗎!”說著又自顧自的生起氣來。“我要吃東西,你點點夜宵來。”


    周兆藍哭笑不得,這個小少爺今天是過來向他撒嬌的嗎?


    他忽然間想起來,自己本來想找舒秦好好聊聊。


    今天開了一天的總結會,又要寫報告又要寫反思的,實在是沒想起來找舒秦。


    他和舒秦的關係並不很親密,頂多算是能在他麵前賴皮的調皮鬼,沒想過自己在舒秦心中還挺有分量?居然能讓舒秦因為他被忽略了而找上門來。


    周兆藍乍然間有點受寵若驚。但既然人自動送上門來了,那就來個促膝長談好了。


    周兆藍點了燒烤,從冰箱裏取了存貨啤酒,“噔”的放在了桌子上。


    “來,既然你來了,正好,我們聊聊。”


    舒秦心裏暗喜,麵上卻不動聲色,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徑自站起身來走到周兆藍的床頭,拿出了他的投影機和switc/h。


    周兆藍扶額。


    這個是他大學的時候,看室友都買,於是也湊了波熱鬧,給人做了好幾天的家教才賺回本來。


    結果買回來之後就是在他的抽屜裏吃灰,舒秦在他家沒住多久,倒是把他的東西都摸了個透。


    周兆藍倒不是很介意,畢竟他們之間最親密的身體都互換過了。


    switch裏麵的小遊戲很多,但舒秦偏愛玩賽車,兩人玩了許多局,連夜宵都幹完了,周兆藍才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不玩了。”舒秦把手柄一扔,躺在了周兆藍的床/上。


    周兆藍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他拍了拍舒秦的大腿,“起來,我送你回家,都這個點了。”


    舒秦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周兆藍看著他有點想笑。舒秦那眼神欲說還休,要是他再衝動一點,可能就要揪著周兆藍的衣領問他“你他媽的為什麽不找我談話”了。


    十點多對於高一的學生來說算很晚了,但是對於高三的孩子來說,他們的十點是非常寶貴的時間。每一個十點都可能打磨出一個新的人生。


    周兆藍叫了一輛出租車,舒秦磨磨/蹭蹭的跟在周兆藍的身後,噘著嘴巴不停地對著周兆藍的背影翻白眼。


    突然間,周兆藍問他:“你這個小霸王是怎麽考上高中的?”


    舒秦想周兆藍是不是要開始給他上教育課了?心裏竊喜其實自己才特殊嘛,你看看這得天獨厚的課後心理輔導比誰都強。麵子上卻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我家有錢唄!”


    “跟你認真說話呢!”周兆藍瞪了他一眼,“我看了你入學成績,就是自己考進來的。二中的分數線不低啊,你怎麽考進來的?”


    舒秦“哼哼”的白了周兆藍一眼,“小爺我聰明唄!”


    他怎麽考上高中的?想想其實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爸跟他說——你要是考上高中能不花我一分錢,我就給你二十萬,你想買啥買啥去。


    於是舒秦就這樣屈服於金錢的淫威了。


    初三那段時間,他過得日子真的挺不好受的。每天五點半起來看書,一直看到夜裏十二點。真的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活那麽就都沒有那麽用功過,而且他爸還經常對他冷嘲熱諷,說自己這二十萬是砸不出去哦。


    舒秦和他爸的性格很像,很執拗的一個人,越是說他不行,他越是要證明他可以,於是在他吭哧吭哧讀了一整年的書後,以踩線的成績進了二中。


    那比二中分數線就多一分的成績,懸而又懸。


    夜風習習,伏在兩人的臉上。過了國慶秋意更濃厚了,晚上不裹一件外套出門簡直要凍得人直跳腳。


    舒秦年輕氣盛,就穿了一件格衫,看著周兆藍凍得縮胳膊,直笑。


    “聰明就好,就怕腦子不好使的,還不願意笨鳥先飛。”


    “嘖。”舒秦瞪了一眼周兆藍,“你怎麽這樣!”


    “我哪樣?”周兆藍挑眉,“還有啊,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你心裏彎彎繞繞的跟腸子似的。思想也像你的個子一樣拔高點吧,男孩子要有點男孩子的擔當,你不小了,別長這麽大個隻會撒嬌。別老想著別人幫你在身上找問題,孔夫子都說了,吾日三省吾身。不求你三省,一省總要做一做吧?”


    舒秦忙打斷他,“你這老一套能別對我講嗎!”


    “你不就是想聽這老一套才來找我的嗎?先說說這次的成績,你想過之後怎麽向自己交代嗎?雖然說這次是我考的,可在別人的眼裏是你自己考出來的成績。要是下一次考試名次下去了,別人就會想你是不是作弊了。”


    舒秦不屑,“我本來就是關係戶嘛!”


    “那是別人這麽說的,你自己並不是。你要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麽,想做什麽,才能去做。做一個有自己特色的人不是昂著脖子蔑視別人的努力,而是義無反顧的走在自己的康莊大道上不回頭!


    行了行了,等下車來了,你趕緊回家去。到了家記得給我發個消息,讓我曉得你還有氣在。”


    舒秦知道他是在說前段時間xx//app打車軟件出人命的事,也曉得周兆藍是在為他擔心,但是這話聽著別扭的像是死鴨子嘴硬。


    “我又不是女的,更別說我一打五了!”


    “知道知道!”周兆藍看前方有輛的士對他們閃了燈,便揮了揮手,臨上車,舒秦似乎還有話要說,卻被周兆藍給堵了回去。“趕緊回家去!你爸媽要是急了怎麽辦呢!有話明天再說!就這樣了!”說完,“啪”的一聲合上了車門。


    舒秦看他毫不猶豫的回頭,撒著腳丫子縮著肩膀往樓道裏跑,就曉得這人肯定是凍得受不了了,讓他趕緊滾蛋呢!


    舒秦看著周兆藍的背影,心裏像是有一條蟲子在蠕/動,雖然它很小,但蠕/動的時候蹭的心髒壁發癢。他恍然間有點詫異,自己和周兆藍在一個多星期前還是兩看相厭的師生關係,現在居然可以讓自己登堂入室了。


    周兆藍站在避風的黑暗裏,頓住身子,看著的士的車屁股噴出煙霧,快速的消失在街道上,等到視線裏再沒有了這輛車,他才哆哆嗦嗦的上了樓,凍得打了個噴嚏。


    周兆藍這白斬雞的身體不負眾望,第二天醒來開始嗓子痛,眼睛發脹。他沒放在心上,想著捂兩天就好了,誰知道越來越嚴重。第二天開始鼻塞,第三天開始眼睛出水。


    開會的時候,周兆藍不停地抽紙巾堵自己流鼻水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老羅看了都忍不住提了兩句:“這段時間入深秋了,多添兩件,別仗著自己年輕就不當回事。穿的那幾件輕飄飄等於沒穿似的。一個一個的大老爺們,又是去參加選美的,穿那麽好看做什麽!你們要明白,你倒下了,就是你們這個班都倒下了!你們身為班級的領頭人,必須時時刻刻站在第一線!”


    周兆藍被這“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的一段話給堵得心裏難受,要不是舒秦這個王八蛋,自己能感冒?


    開會的內容是在籌備二中的校慶。


    校方考慮到要備考期中考試,加上一係列學校課程的安排,決定把這事能提前就提前了,不然拖到後麵事越多。因為校慶,今年的元旦文藝晚會也被充公了。


    二中的七十年校慶值的一辦,校長說,既然辦了,那就要辦的轟轟烈烈熱熱鬧鬧!


    於是班主任們被喊了過去商量這麽個章程。


    周兆藍進班前打了個打噴嚏,鼻子癢的難受,心裏也覺得突突的,總感覺有什麽要發生似的,不爽利。


    他剛上樓梯就看見舒秦和三胖兩個人勾肩搭背要下樓,周兆藍立馬冷了臉,開會時的不爽全出來了。


    “馬上都要上課了,跑什麽跑!還不進班去!”


    三胖虎軀一震,忙轉身跑了,就數舒秦皮厚,非要招惹周兆藍兩句。


    周兆藍刻意板著臉進班,上個星期的月考他的氣還沒消呢!他必須讓這群小東西們長點記性,不然真都騎到他頭上來了。


    哪知他刻意冷臉,也擋不住這群小家夥們的歡脫。


    “老周老周!是不是馬上要辦周年慶了啊!”


    周兆藍扁扁嘴,十分的無奈。


    “你們哦,正事不關心,這種事倒是放在心上!”


    “嘿嘿!”眾人一陣哄笑。


    “那我們班出啥節目啊!我們班雖然成績不行,蹦蹦跳跳的還是可以的哇!”


    周兆藍汗顏,心想你們對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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