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塚真君話音剛落,一股殺意從他身上升起。


    眾修士才看到一道星光射向上空,他們瞬間感到眉心一痛,臉上還殘留著對曼陀沙華的渴望和貪婪。


    “丹塚師叔!”秦百歲看向丹塚真君,一枚小巧精致的陣盤回到他的手中,是他的本命法寶星辰盤!


    丹塚真君收起本命法寶,似他的珍寶般把她摟緊。


    曼陀沙華隻有一朵,這群修士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會相信,最後定會有人對她出手。畢竟可破一切心魔的曼陀沙華,誘惑實在太大了,大到納元四步的修士,都會對她出手。


    “良羽真君,是戰?還是發下心魔誓?”丹塚真君清越的聲音傳到上方。


    蘇戰被良羽真君護在身後,他一副驚魂未定的神色,剛才若不是他師父保護,他也會命喪當場。


    “丹塚真君,你我二人也有上百年未見,不手談一局,見麵就喊打喊殺,還差點殺了我這傻徒兒。”良羽真君搖頭一笑,說:“心魔誓?你就不怕我出爾反爾?曼陀沙華,嗬嗬,連我都很動心呢。”


    “換做他人,我丹塚不信,但你良羽真君,我信。”


    秦百歲仰頭看著丹塚真君,他話音雖輕鬆淡然,可他的手,好冰涼......


    半步化神的良羽真君,真的會發心魔誓嗎?


    “師父。”蘇戰不想他的師父與秦百歲的師叔打起來。


    良羽真君歎了口氣。


    曼陀沙華啊,修靈四期的修士當然碰不得。可納元四步的修士,能用元力包裹住曼陀沙華取出,雖不能放進自己識海,但貼身放著,也可破一切心魔。


    不過,五行島修士個個清高守正,他良羽真君更是其中第一。


    “好,我良羽此生絕不傷秦百歲,亦不會泄露任何有關曼陀沙華之事,若違誓言,五行島永沉內海,我良羽亦永墮三途河底。”


    “我蘇戰亦是,若傷了秦百歲,或泄露任何有關曼陀沙華之事,我蘇戰便魂飛魄散!”


    聽了良羽真君和蘇戰二人的話,丹塚真君也沉聲道:“順天丹塚,絕不會泄露曼陀沙華之事,若違誓言,身消道死。”


    “丹塚師叔!隻是一朵曼陀羅華而已!”秦百歲不敢置信,為何他也要發誓。


    丹塚真君低頭柔聲道:“阿歲,你現在還不知它的珍貴,可對那些納元四步的修士來說,有了曼陀羅華,就等於離真仙之位更近一步。”


    良羽真君此時和蘇戰,來到順天二人麵前,良羽真君含笑對丹塚真君說:“事情都已結束,你可得好好陪我手談幾局。”


    “能與良羽真君對弈,是丹塚之幸。”


    秦百歲在丹塚真君說話時,就離開了他的懷裏,把身上的袈裟法寶遞還給丹塚真君,說:“多謝師叔。”


    這件袈裟法寶本就是借來的,丹塚真君接過後收入儲物戒裏,心裏有些遺憾懷裏的軟香身軀離開。


    “這幾日我與良羽真君對弈,你好好恢複下體內傷勢。”


    “是,師叔。”秦百歲拱手道。


    良羽真君與丹塚真君並肩先走,瞬間消失在前方,而秦百歲和蘇戰二人分開,回到各自的小院。


    棋閣。


    良羽真君執黑子先下,二人棋藝都十分高超,心智過人,幾乎是白隨黑後,一子接一子,不帶任何猶豫,就下滿了大半棋盤,且二人還有閑空交談。


    大多是聊一些宗門、靈界之事,比如屍鬼、煉魂兩派控製整個瓊山界,或是木蛟仙君召了大量元嬰修士商量,攻打哪個三星靈界......


    “貴派女娃娃手上的魔器,丹塚真君就不管管?”良羽真君一子按下。他布局這麽久,終於改守為攻。


    “弟子有弟子的路,若以魔器行正義之事,那便不能稱之為魔,即使成了魔,也該是我順天的事,良羽真君莫不是想棄了五行島,來我順天做一長老?”丹塚真君從容不迫地下了一子,守得十分淡定。


    “本君瞧著那孩子心性還是不錯,不想她最後被魔器染了道心。”良羽真君捏著黑子笑道。他再下一子就能收網,一子定勝負。“再說,我那劣徒一心撲在貴派女娃娃身上,本君做師父的,對徒媳,當然要在意些。”


    丹塚真君的白綾遮住眉眼,讓人看不出其神情如何,他抿唇,抬手下了一子。


    良羽真君還在笑說:“本君壽元還有千年,不知能不能見到徒孫出世......”他邊說,邊把手中黑子按下,剛想收網,卻發現棋局一變,生局變死局,一枚白子像突然出現,攔在一點。


    他驚豔道:“好一手以陣法入棋!”


    丹塚真君不語,那枚白子是他早就布下的一枚暗子,在良羽真君話音一落,他便又下一子反轉棋局。


    白子大肆絞殺黑子,瞬間結束了棋局,白子勝!


    丹塚真君背著手,站起身道:“今日就到這吧。”


    “這才下了一局啊。”


    “宗門還有事,下次丹塚再親自上門,與良羽真君對弈。”


    良羽真君揮揮袖,失落道:“那好吧,貴派剛來禹水,的確有許多事要忙,若有什麽為難之處,就來五行島找本君,就算不看在小輩麵上,以你我交情,本君也會幫忙。”


    丹塚真君整張俊容已經凜若冰霜,他拱手告辭後就瞬間消失在良羽真君麵前。


    見丹塚真君離去,良羽真君才指敲棋盤,低聲笑道:“冰潭似的丹塚真君,原來也會有心動情啊。”


    他可是把蘇戰從吃奶的嬰孩時期帶大,既當爹又當娘,如何不了解他的為人。第一次因為傳言把蘇戰召回五行島,他承認自己是有些慌了,可後來見到蘇戰,他便知曉蘇戰對秦百歲沒有男女之情,不然最後也不會放他出去。


    今日丹塚真君出現,他瞧著丹塚真君對秦百歲的神情就十分不對勁,不過是幾句言語,逗弄了下這個元嬰小輩,沒想到就證實了心中猜想。


    他笑著搖搖頭,揮袖清空棋盤,左手與右手各持黑白二子,自娛自樂。


    ......


    秦百歲盤腿凝神,她的識海中央,瑩白素雅的曼陀沙華,如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在無風的識海內,獨自搖曳。


    除了美,她感受不到它有何特殊。


    想到今日丹塚真君的話,她真不知天道是寵她,還是害她......


    “阿歲。”


    秦百歲睜開眼,看著門外人影,說:“丹塚師叔,你不是和良羽真君去下棋了嗎?”


    丹塚真君沉默了一下,溫聲道:“良羽真君有事。我們離開宗門也有三個月了,再不回去,你幾位師叔會擔心的。”


    秦百歲噢了一聲,連忙下床,把桌上的符筆符籙等物件收起,才打開門,抬頭看著門外站著的丹塚真君。


    “那我們快走吧。師叔?”


    丹塚真君伸手拉住秦百歲的手,一股靈力熟門熟路的進入她體內。片刻後,他點頭道:“你另開一法修肉鼎,傷勢恢複果然很快,走吧。”說著,便拉著秦百歲往棋閣外的傳送陣走去。


    秦百歲看著自己被拉住的手,心道我又不是三歲孩童了,師叔難道還怕我走丟不成。


    “師叔。”


    “怎麽了?”


    “我的手。”


    丹塚真君氣息一頓,然後鬆開了秦百歲的手,背過手繼續走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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