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軒拉著小金就朝亂葬崗走去,到了亂葬崗隻見到幾隻野狗在啃食一隻胳膊,旁邊一堆白骨,小軒和小金以為重傷的軒轅戰早已被野狗啃食殆盡,坐在地上,看著那堆白骨大哭了一場回龍門了。


    霍家內宅。


    不知昏迷了多久,瀟湘悠悠轉醒,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迷糊的意識,尚來不及思考。


    隻一動,周身的疼痛立馬襲來。剛剛用力過猛,撕扯到後背與臀部的傷口,鑽心的疼。


    渾身高熱,如身處煉獄一般,嗓子幹疼的似乎有上萬隻螞蟻在啃食一般。


    此刻她是趴著的,想必後背已經開了花。這鑽心的疼痛讓她打了一個激靈,頓時冷汗直冒,自小她最怕疼,每次不小心受傷,阿娘都會給她做一碗甜羹喝,來緩解她的疼痛,每次一喝到阿娘的甜羹,她都會破涕為笑,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阿娘的甜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止痛藥,如今她再也喝不到了。


    疼痛讓她本來昏沉的腦袋,慢慢清晰起來,她沒死,這一點是肯定的。


    這裏是什麽地方?龍門的人不會那麽好心,還救她?是誰救了她?又放在這裏?


    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房間的擺設極為簡單,床的旁邊放著一張桃木桌子,上麵擺著一個茶壺與四隻茶杯,桌子旁邊是四張椅子。西麵擺了一排書櫥,上麵放滿了竹簡與書籍,東麵放著幾個櫥子,整個屋子不大,因為放的東西少,所以顯得很空曠,也看不出來這裏是什麽地方。


    “水,水.....”看到桌子上的水,瀟湘不由自主的想要起身去倒水喝,但是此刻的身體動一下都疼的讓她齜牙咧嘴,根本起不了身。


    雖然水近在咫尺,但是對此刻的瀟湘來講,想要喝到那水真是比登天還難,自小在龍魚陵居養尊處優的她,哪裏受過這樣的痛苦,眼淚不爭氣的順著潔白的臉頰流了下來,阿爹阿娘你們在哪?瀟湘好想你們!


    “哎吆吆,小美人,怎麽哭了?”一個極盡諷刺的聲音在瀟湘耳畔響起,瀟湘聞聲抬眼看向來人,是他,果然,瀟湘冷笑了幾聲。


    厲聲問道,“你把軒轅戰怎麽樣了?”


    “你那個情郎啊?哼,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去管別人死活,真是多情啊”,伸手想要撫摸瀟湘蒼白的臉頰,被瀟湘一轉臉躲了過去。


    還是一個難以馴服的小野貓,霍中臣心想,不過再難馴服,隻要落到他霍中臣的手中,也會讓她變得乖乖的。


    “丟到亂葬崗喂狗了。”霍中臣冷漠的說道,當時軒轅戰傷重的和死狗一樣,已經回天乏術,還不如喂狗,他可沒那個閑工夫把注意力放在一個將死之人的身上。


    “丟....丟到亂葬崗?你說什麽?”瀟湘一聽到軒轅戰被丟在亂葬崗,心痛的想要掙紮的起身,誰知一個不穩,從床上跌了下來,這一跌不得了,如煉獄般的疼痛向她襲來,痛的她幾乎昏厥過去。


    “霍中臣,你竟敢把軒轅戰丟到亂葬崗,你不是人,你知不知道他深受重傷,現在一點自保的能力也沒有,你把他丟到亂葬崗,豈不是不給他活路?!”自從阿爹阿娘去世以後,在這個世上就隻有軒轅戰對她最好,現在連軒轅戰也死了,自此她就孤身一人了。


    “對本公子無用之人,留著何用?”霍中臣不屑的說道,對他來講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山河社稷圖,軒轅國氣數已盡,早晚會被霍家取而代之。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早日找到山河社稷圖,一統天下。這山河社稷圖當年是被魔尊花淩天所得,自仙魔大戰以後遺失,想要找到山河社稷圖,隻有從瀟湘這裏找線索。


    “今天本公子派人前去亂葬崗查看過了,那軒轅戰早被野狗啃食殆盡,隻剩一堆白骨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想想山河社稷圖在哪裏,或許還能哄得本公子開心,放了你。”


    “你個人麵獸心的畜生,我和軒轅戰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們?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什麽山河社稷圖的下落,他們說我是魔族少主,我就是魔族少主了嗎?真是笑話,霍公子看我渾身上下哪裏像是魔族少主了?”


    對,到現在他倒是沒看出來,這瀟湘哪裏有魔族少主的影子,除了額間那朵淡紅色的紅蓮。


    轉念又想,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如果這小丫頭和魔族沒什麽聯係甚好,以後養在身邊,倒是個不錯的暗衛。


    “來人,給我扒了她的衣服,讓本公子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魔族少主?還敢不敢在本公子麵前猖狂?”


    “霍中臣,你個無恥小人,你敢,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做鬼也不放過你。”瀟湘眼睛已經慢慢變紅,麵目猙獰的朝霍中臣吼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來人,快,等什麽?”


    隻見從門外進來三個丫鬟,其中兩個一把抓住正在掙紮的瀟湘,另外一個野蠻的去扒瀟湘的衣服,絲毫不顧瀟湘身上的傷勢,本來後背與臀部已經血肉模糊與衣服粘連在一起,被她這一撕扯,疼的瀟湘齜牙咧嘴,嘴裏頓時一股腥甜之氣湧來,一口鮮血直噴出來,血與淚混雜在一起,瀟湘此時非常的絕望。


    本想昏死過去,躲過這無盡的羞恥,奈何霍中臣卻要她硬生生的看著自己被羞辱,自尊心被踩在腳底,滿目瘡痍。根本不允許她裝暈。


    所有衣服都被那婢女撕扯下來,瀟湘一絲不掛的呈現在眾人麵前,供他們欣賞。


    從未有過的屈辱,讓瀟湘恨不得立馬死去。唇齒間混著血淚,瀟湘咬著牙一字一字說道,“霍中臣,你給我記住,我瀟湘若不死,日後定會要你加倍償還今日所受恥辱。”


    霍中臣嗤之以鼻,絲毫不在意,“就憑你這個啥修為都沒有的黃毛丫頭?再給你十年能耐我何?”


    再說以他的為人,也不會給她任何機會,利用完殺之或者做成暗衛才是他的風格。


    “找到山河社稷圖以後,就把她做成暗衛,在此期間,嚴加看守。她不配住那麽好的房子,給我扔進地牢,沒我的允許,不給她吃飯。”說完,霍中臣一甩袖子走了。


    奴婢們把瀟湘投進地牢,這地牢潮濕肮髒,到處都是老鼠,刺鼻的黴味讓人受不了,想嘔吐。現在剛過元宵佳節不久,天氣非常寒冷,地牢終日不見陽光,非常的陰冷,瀟湘打了一個激靈,冷的哆嗦的縮在一起。


    奴婢們不屑的看了瀟湘一眼都相繼退了出去,自古進入這暗勞之中的人,沒一個可以安然無恙的走出來,都成了陰曹地府的冤死鬼了,冤死鬼那麽多,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姑娘,少做無謂的抗爭,這裏有太多的冤死鬼,多你一個也無妨。”最後一個退出去的丫鬟朝瀟湘說道。


    軒轅皇族日漸衰微,皇帝終日享樂,修建亭台樓閣,橫征暴斂,不顧民眾死活,如今民不聊生,鄉紳大賈各自為政,各處起義四起,對於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而言,真是命如草芥,賤如螻蟻。


    是的,多一個她的冤魂又怎樣?這裏已經死過那麽多人了。


    這地牢真的是非常的陰冷,瀟湘感覺要被凍僵了,意識已經逐漸模糊,不行,在這樣下去,她會被凍死的,瀟湘試著運氣來抵禦這寒冷。


    按阿爹教她的心法,瀟湘試著運了一遍氣,似乎有點效果,感覺丹田有一股熱氣傳遍全身,雖然不足以抵擋這周身的寒冷,但是不至於讓她凍暈過去。


    之前這心法她也無數次試過,但是不管用,無論她怎樣修煉,丹田都聚集不了氣息。


    阿爹教她的心法有點詭異,似乎不是仙族的修煉心法,自從論劍大會以後,她的身體詭異的連她都控製不住。


    既然這個方法管用,瀟湘一遍遍的練習,漸漸的周身越來越暖和,不過她所修煉的心法,周身發出來的乃是暗紅色夾雜著黑色的氣息,這氣息,似乎隻有魔族才會有的氣息,但是魔族的氣息乃是黑色的,她的為何夾雜的紅色的氣息,難道她真的是魔君花淩天的女兒?


    無論她是不是花淩天的女兒,如果她想要活下去,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可以守護她的人了,阿爹、阿娘、軒轅戰,不知何時瀟湘的臉上已經爬滿了淚珠,你們放心,我瀟湘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霍中臣,你等著!


    “魔族最近有什麽消息?”霍忠臣問身邊的影衛。


    “花煜一門心思正在擴張魔族勢力,而花遲一直在尋找瀟湘姑娘。”


    “仙族那邊呢?”


    “四大門派之人各自為政,表麵上抱成一團,其實各懷鬼胎,仙盟盟主蕭冷雲最近動作頻頻,怕花遲與花煜領導的魔族擴大,影響他的地位,正在集結各大門派,想要將其一舉殲滅。”


    “如此甚好,一切都在本公子的計劃之中,等他們鬥起來,兩敗俱傷,本公子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啟稟公子,派去北冥皇族刺探消息的內應,無一生還,這北冥太子是個厲害人物。”


    “魔族、仙族、軒轅皇族、北冥皇族都想得到山河社稷圖,一統霸業,想得美,有我霍家在,你們都靠邊站。隻有我霍家才有資格成為這六界之主。”


    “去給北冥大皇子送一份厚禮,就說本公子全力支持大皇子。”北冥皇帝早就想換掉太子孤獨道一,立大皇子孤獨天一為太子,誰知太子勢大,皇帝也不敢輕舉妄動,隻等待時機,一舉殲滅太子,因為現在太子深的民心,已經讓北冥皇帝忌憚,為臣之道,為子之道,切莫鋒芒太盛。


    如今隻要攪亂各方勢力便可,霍家人人都想拉攏,卻不知霍家才是那個隱藏在深處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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