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泊家自先祖開始便是讀書人,出身也算是書香門第,但由於資質限製一直沒有練出靈力,在以修士為支柱的大燕王朝中,沒有修為的人是很難竟然朝堂的最中心,所以易泊在科舉考試失利後便回到家鄉安心地當著一名教書先生。


    雖然這個世界以修真為尊,但不表示沒有修為的讀書人就一無是處。讀書才能明理,如果不能明理就連最上層的功法在麵前也不能領悟,如果不識字就連功法寫的是什麽也看不懂。


    所以易泊就負責教導修真的弟子識字明理,以及教導其他學生解讀經文。作為小城中多年來唯一有資格參加科舉的讀書人,易泊在整個城鎮裏也小有名氣。


    “你想修煉嗎?”常若淵等到易泊下課在一個院子裏的角落說道。


    “敢問閣下是?”易泊被突然到訪的“客人”驚到,但很快就恢複狀態行禮道。


    常若淵看易泊雖沒有任何修為,但一身的書香氣卻不是常人能有的,這是讀書到了一定程度才能有的表現,任何法門都能入道,任何人都能入道,隻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道在哪裏,所以才要修道。


    “清神宗,常若淵。”


    “原來是清神宗的高人,在下易泊,見過仙人。”易泊再次行禮道。


    清神宗和大燕王朝交好是所有百姓都知道的,清神宗的修道之人又被稱為仙人,在這個小城裏所有的修煉者都對向往之意。


    大燕之外的清神宗,大燕以內的書院,是大燕王朝修士最向往的兩大去處。每年清神宗出了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廣泛地招收弟子外還會到大燕王朝招收弟子,就是皇室的成員也會有前往清神宗修行的機會。


    而在清神宗修煉有成的弟子大部分會回到大燕王朝擔任要職,享受更好的待遇。


    書院則是大燕王朝自己組建的培養修士的地方,裏麵有王朝的傳承,也有著王朝的立根之本。所以書院多是出身不凡或者天資出眾的修士才能進入。


    “我看你一身書香之氣,有讀書入道的跡象,不知可想追隨儒聖的腳步。”常若淵說道。


    易泊一愣,回道:“仙人可知我資質不足,終生無法引氣入體,這已是天意,如何能改。”


    說著易泊不由得露出苦笑,曾經有書院的高人也同樣看中他讀書的天賦,隻是多次檢測最後還是放棄了,若非沒有修為,在武試上沒拿到成績他早就入朝為官,何苦在此做一名教書先生。


    “修道本就逆天而行,縱使是天意又如何,隻要你想我就能做到。”常若淵道。


    對於有資格入道的人來說,修行最好的方法就是另辟蹊徑,常規修行方法隻會放慢修煉速度。易泊的資質確實無法按照功法修煉,但並不代表不能有修為,隻要他配合常若淵就能導氣入體,再用特殊的行氣之法教導他修煉。


    在常若淵離開清神宗這段時間裏他的看人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現在他主動不使用道輪經來看一個人,這種解密般的過程讓他很享受。


    而且看得出來,易泊人不錯,雖然在小城中受到眾多媒人的提親卻一直守身如玉,沒有和任何女子有曖昧的緋聞,值得常若源培養。


    易泊沉吟片刻拒絕道:“多謝仙人好意,隻是我現在以了無修行之心,隻想好好守在這裏,看著一名一名的學子從書堂走出去。看著他們找到自己的未來,在下便心滿意足。”


    常若淵見易泊這樣回答倒是出乎意料,在剛才他還對自己不能修煉最後落榜而歎息,沒想到機緣擺在麵前卻又釋然了,還有了歸隱之心。


    對於正值風華年齡的書生來說,成就一番事業進入朝廷應該是他們最想得到的,年紀輕輕就喪失奮鬥心決定歸隱著實讓常若淵懷疑。


    不過就算如此,常若淵也沒動用道輪經的力量。他雖然想要更改一些有特殊能力或者受氣運眷顧的人的命運從而更改這個世界走勢,但必須是在本人主動要求的情況下才行。


    之前在清神宗隻是個小測試,結果還沒出來,常若淵也不敢保證能逆天改命成功。


    “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在說什麽。”常若淵歎息道,“不過既然你身懷書香之氣便有讀書入道的可能,到時你再怎麽拒絕也擋不住機緣的到來。”


    “不過這份機緣可能一輩子也來不了。”常若淵補充道。


    凡人入道要比修士更難,易泊也隻有一縷書香之氣,在這個小城鎮裏受到眼見等方麵的影響能否走出那一步還很難說。


    易泊沉默不言,當初在科舉的時候也有書院的前輩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隻是沒常若淵說得這麽誇張。


    “事到如今放下就好,未來之事何必強求。”常若淵說道,“你我相見便是有緣,不如今晚到醉魔樓一醉方休如何?”


    易泊苦笑道:“仙人有所不知,這醉魔樓我可去不得。”


    “如何去不得,難道裏麵還有妖怪不成?”常若淵明知故問道。


    “這,妖怪到不見得,隻是有……”易泊一想到這幾天不停地纏著自己的小女孩有些難以啟齒。


    “有什麽?”常若淵追問道。


    現在的他在紅塵曆練,多接觸有趣的事件能讓修為更近一步,這也是他出手解決易泊和小狐狸的問題的原因,利人利己。


    “……有個正在追求我的小丫頭,才十歲左右。”易泊支支吾吾道。


    雖然自己把藍九七當作妹妹,周圍的人也都這樣看待二人的關係,但易泊卻知道藍九七是來真的。


    “你可知那是一隻被你救過的小狐妖?”常若淵對著易泊說出真相,“救命之恩在她從世俗小說的了解中隻能以身相許才能報答。”


    “或者等你哪天也救你一命。”常若淵補充道,“不過以你現在的情況很難會有生命危險。”


    小城雖然靠近和萬森妖域相接的邊疆區域,但這麽多年來都是風平浪靜,偶爾有幾隻妖獸也是出現在山裏威脅不到易泊的安危,至於其他意外,常若淵還真想不到發生的可能性。


    “原來如此。我就說一個小丫頭怎麽會如此早熟。”易泊其實早就看出來藍九七對自己的感情不是愛,更像是感激之情,這麽一解釋就說的通了。


    “既然如此,那我不如早去解釋。”易泊拔腿欲走但被常若淵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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