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嚇得把臉埋進被子裏,像是一隻傻乎乎的鴕鳥。


    柔順的長發沿著被子垂下,如光滑的緞子。


    周穆堯心中一動,杜嘉伊說的不對。


    艾莉固然是極品中的極品,與之相比,白蓮倒也不至於一無是處。


    她的青澀單純,是他從未見過的。


    這種女孩,在當今社會上,已經很稀少了。


    “傻瓜,逗你的。”周穆堯笑出聲,不繼續嚇她了。


    白蓮小心翼翼的把頭探出來,小臉被憋得通紅。


    “好好睡一覺,今天不算你曠工!”周穆堯揉了揉白蓮的秀發,轉身走出房間。


    等房門關上,白蓮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板上。


    沒聽到周穆堯的腳步聲……


    門猛地被拉開,周穆堯垂頭含笑看著他,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想我了?”他問。


    白蓮有種做賊被人捉現形的感覺。


    “洗手間在哪?”這是她唯一能想出來的借口了。


    周穆堯朝屋裏指了指,“臥室裏就有。”


    白蓮臉漲的通紅,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知道了。”


    忙不迭關上門,白蓮心跳的厲害。


    腦袋更暈了,但不是困得,好像還有點別的緣故。


    迷迷糊糊回到床上,白蓮沉沉睡去。


    客廳裏,周穆堯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手機,無意中刷到艾莉的朋友圈。


    艾莉是個神秘莫測的女子,各類社交平台上雖有私人賬號,卻很少發跟個人有關的東西。


    今天卻很不尋常,艾莉居然發了張西餐的擺盤照片。


    照片的角落有一雙男人手,手指修長瘦削,比例完美。


    腕表更是價格不菲。


    周穆堯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張男人的臉,從杜嘉伊日記中,他知道那人叫宋澤騫,是艾莉的姐夫。


    如此隱晦的炫耀,足見艾莉對此人的用心。


    周穆堯心裏不是滋味,看了眼手表,估計時間到了。


    他輕輕推開臥室的門,走到床前。


    白蓮睡得很香甜,嘴角上翹,像個純潔無辜的天使。


    剛進門時,周穆堯給白蓮喝的水裏,放了安眠藥。


    他本不屑用這種手段,隻是艾莉給的期限太短,不得不如此。


    輕輕撫摸白蓮的臉頰,她皮膚很滑,微微沁涼,要是能將之擁入身下,那感覺一定很舒服。


    奇怪的是,周穆堯對白蓮卻生不出欲望來。


    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白蓮蓋的嚴實,也看不出被子下麵是否穿了衣服。


    周穆堯把照片發給艾莉。


    做好這一切,本來可以走了,他鬼使神差的摸了摸白蓮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周穆堯趕緊去翻退燒藥,正想喂白蓮吃下去,突然想到退燒藥跟安眠藥沒準會衝突。


    他有些後悔了。


    不敢喂白蓮吃退燒藥,隻能采取物理降溫的辦法,周穆堯記得電視裏都是用一塊濕毛巾放在額頭上退燒,於是也有樣學樣。


    水不夠涼,直接倒點冰塊進去,周穆堯找出個新毛巾浸在盆裏打濕,再擰到不滴水的程度,折疊好放在白蓮的額頭上。


    熟睡中的白蓮微微恢複些意識,用盡渾身力氣,眼睛隻勉強睜開一道細縫,把周穆堯的動作看在眼裏。


    這回她不再擔心對方會趁機占便宜,反而覺得很踏實很安心。


    隔天是周末。


    杜嘉伊光明正大睡懶覺的福利被傭人打斷了。


    “小姐,老爺說一會有客人來,讓您提前準備下。”


    杜嘉伊呻吟一聲,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狗屁客人,肯定是他那些酒肉朋友,見八百遍了,有什麽好收拾的!”


    傭人抿著嘴笑,“這次的客人好像不大一樣,老爺今天特意拾掇過,可精神了。”


    杜嘉伊很意外,“我老爸拾掇?”


    在龍城上流圈子裏,杜青山不修邊幅是出了名的。


    傭人笑道:“今天老爺是壽星,是主角嘛。”


    杜嘉伊一拍腦袋,立刻跳起來,“今天是二十八號?”


    她記成明天了。


    不等傭人回答,她已經跑下床,飛快的洗漱收拾了。


    幸好蛋糕店不像她這麽離譜,下樓時,寶塔似的生日蛋糕已經送過來了。


    蛋糕跟杜青山一樣巍峨偉岸。


    杜嘉伊環視一圈,沒看見杜青山。


    “老爺出門接客人去了。”傭人說。


    杜嘉伊更驚訝了,啥人派頭這麽大?居然能勞動她老爹!


    “我老爸走之前,提過他要接的是哪一尊菩薩嗎?”杜嘉伊問。


    傭人回答的很幽默,“應該是個女菩薩。”


    杜嘉伊笑得前仰後合,“沒聽說還有男菩薩。”


    正準備從蛋糕上偷個草莓吃,麵前多了個吐司。


    杜嘉伊一仰頭,正好看見許群山的下巴頦。


    盡管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她還是想衷心的誇一句,這優越的下頜線,咋長的呢!


    “估計待會你吃不好,先墊墊肚子。”許群山說。


    杜嘉伊嫌棄的咬了一口,“群山,我老爸過壽,你不表示一下嗎?”


    許群山板著一張撲克臉,“我有什麽好表示的?辛辛苦苦賺一年錢,再被你們父女倆收割回去?我長得很像大冤種嗎?”


    杜嘉伊撇撇嘴,“小氣。”


    剛覺得有點噎,許群山又遞過來一盒奶。


    吸管都給她插好了。


    杜嘉伊突然覺得,許群山這個人,有時候很像貓。


    不是沒有眼力價,其實他心裏明白著呢,就看他本人願不願意配合而已。


    “許群山,你真小器。”杜嘉伊瞥了眼他的腕表,“你又不缺錢。”


    許群山吃住都在杜家,平時杜嘉伊很難看到他有什麽額外的花銷。


    可杜嘉伊識貨,她看得出許群山穿的、用的,有一樣算一樣,都價格不菲。


    就連日常鍛煉時穿的小背心,都足夠普通工薪層一個月的工資了。


    許群山的薪水由杜青山結,具體數額杜嘉伊並不清楚。


    她平時也懶得問。


    今天突然生出好奇心,“許群山,你年薪多少呀?”


    “怎麽,你要跟我搶飯碗?”許群山似笑非笑的問。


    杜嘉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搶你飯碗?意思我保護我自己唄?”


    沒得幾十年的腦血栓,肯定想不出這麽好的建議。


    許群山笑道:“三十萬。”


    “啥?”杜嘉伊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年薪。


    這錢數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三十萬的年薪絕對無法支撐許群山目前的消費水平。


    杜嘉伊審慎的看著他,“許群山,你是不是又做啥不法勾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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