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趕路,明月皎潔,樹影婆娑,傅承鄞隻希望下山的路沒有盡頭,能永永遠遠的走下去。


    杜嘉伊眯著眼睛望向前方,壓低聲音,“傅少,你看……那裏好像有一個人。”


    一邊說著,她下意識把身子貼得更緊。


    傅承鄞心中一凜,從他決定來這裏的那一刻,就料到日後會與舅舅翻臉,可二十多年的親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割舍的。


    他希望亮牌的時間越晚越好,舅舅對他那麽好,或許有更溫和的解決方式。


    此時會來別墅的人,隻能是宋澤騫了。


    傅承鄞沒想到留給他的時間這樣短促,他甚至還沒做好準備。


    “你放我下來吧。”杜嘉伊低聲道。


    傅承鄞天人交戰一番,把心一橫,既然遲早都要麵對,遲不如早。


    “別管他,就當沒看見。”傅承鄞淡淡吩咐一聲,繼續趕路。


    杜嘉伊窩在傅承鄞身後,隻露出一雙眼睛,警覺的盯著那個人影。


    距離越來越近,相隔十餘米時,杜嘉伊終於發現不對勁兒了。


    來人不是宋澤騫,而是霍修宴。


    她反應過來,看來龍景的辦事效率頗高,已經去霍修宴那裏宣傳過了。


    又多了一個幫手,杜嘉伊雀躍起來,輕拍傅承鄞的肩膀,“是修宴哥哥,傅少,你放我下來吧。”


    傅承鄞的臉比夜色還黑,忍不住冷哼一聲,“這是要過河拆橋?”


    杜嘉伊愣了愣,連忙解釋:“我沒那個意思。”


    “管你什麽意思,待會兒不準搭理他。”傅承鄞賭氣說道。


    他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又酸又幼稚。


    杜嘉伊啞然失笑,“他也是來救我的。”


    “可惜晚一步,被我捷足先登。”傅承鄞冷冷的說。


    杜嘉伊:“???”


    這是什麽理論?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霍修宴近前。


    傅承鄞目不斜視往前走,直接把霍修宴當空氣。


    杜嘉伊尷尬的朝霍修宴笑了笑,本打算解釋,然而傅承鄞走得太快,轉瞬間已越過霍修宴,壓根沒給杜嘉伊開口的機會。


    杜嘉伊很鬱悶,沒有救兵不好,救兵太多也不好。


    霍修宴鐵青著臉,萬沒想到龍景說的居然是真的。


    沒良心的丫頭,他找人都快找瘋了,她居然好意思跟別人風流快活。


    望著兩人親親熱熱疊在一起的背影,霍修宴內心小劇場是自己衝上去,一把薅住杜嘉伊的頭發,把她從傅承鄞的身上扯下來。


    對,就這麽辦。


    霍修宴快步追上去,走到近前,望著杜嘉伊海藻般濃密的卷發,上麵還有陣陣香氣撲鼻而來,他有點無從下手。


    定了定神,霍修宴把她的長發撥到一旁,一把揪住杜嘉伊的後衣領。


    杜嘉伊頓時上身後傾,差點仰麵摔倒。


    關鍵傅承鄞仍固定她的雙腿不放,杜嘉伊根本無法保持平衡。


    幸好霍修宴從身後抱住她,杜嘉伊才免於大頭朝下栽倒的命運。


    霍修宴雙手探到她肋下,冷笑著說:“杜氏九死一生,你還有閑心夜遊。”


    聽到“杜氏”兩個字,杜嘉伊急了,雙腿急掙幾下,想要讓傅承鄞鬆手,可對方存心跟她作對,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腳踝。


    如此一來,杜嘉伊腰臀位置懸在半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鬆手,都給我鬆手,誰不聽話,我就再也不理他了。”杜嘉伊氣急敗壞的說。


    這下傅承鄞和霍修宴聽進去了,兩人同時撒手,杜嘉伊“撲通”一聲掉在地上。


    她呲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屁股,感覺摔成四瓣了。


    “你們……你們故意的。”杜嘉伊哭喪著臉控訴。


    霍修宴本來生她的氣,可見她這樣,又於心不忍,趕緊上前一步,準備扶起杜嘉伊。


    幾乎在同時,傅承鄞也朝杜嘉伊伸出一隻手。


    兩個男人的手都近在咫尺,拉哪個,不拉哪個,這是一個問題。


    不患寡而患不均,杜嘉伊索性誰都不理,自己爬起來。


    可惜她沒辦法一直獨立下去。


    霍修宴朝不遠處一指,“跟我上車。”


    還不等杜嘉伊答應,傅承鄞也冷冷開口,“還是上我的車吧。”


    杜嘉伊兩眼一抹黑,看來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躲不開選擇了。


    “難得湊巧,不如咱們一塊兒……”


    杜嘉伊話才說一半,就被霍修宴打斷,“怎麽,你想開後宮嗎?”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是說咱們可以湊局鬥地主!”杜嘉伊腦子一亂,就開始胡言亂語。


    “我可沒那雅興。”難得霍修宴和傅承鄞有默契,同時說出這麽一句。


    說完,彼此瞪了對方一眼,臉上都寫滿嫌棄。


    事情有些難辦,杜嘉伊撓撓頭,盤算什麽方案可以雨露均沾,讓雙方都滿意。


    “算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吧。”杜嘉伊臊眉搭眼的說。


    結果才邁了一步,就痛得冒虛汗。


    “這裏離市區遠著呢,就算你沒受傷,光憑兩條腿也走不回去。”傅承鄞臉色緩和下來。


    杜嘉伊雖然沒選他,可同樣也沒選霍修宴,這說明在杜嘉伊心中,兩人有著同樣的地位。


    盡管他堂堂傅大少不屑於跟別人並列,然而比賽還在進行中,他隨時有機會甩掉對方。


    霍修宴同樣也想到這一點,可霍修宴與傅承鄞不同,他跟杜嘉伊早有婚約,即便是契約婚姻,可在兩人相處中,他已經極力撇清“契約”二字,極力把這段婚姻做成真的。


    結果努力許久,最後竟跟傅承鄞平起平坐,他替自己感到不值。


    “你受傷了?”霍修宴又是心疼,又是氣憤,“看來某些人並沒能力照顧你。”


    邊說邊俯下身,檢查杜嘉伊的傷。


    月光下,杜嘉伊的腳踝瓷玉般的白,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霍修宴心中一蕩,試探的在她腳踝上捏了幾下,直到他碰到某處,杜嘉伊痛叫出聲。


    “原來是這。”霍修宴自言自語,抬頭看向杜嘉伊,“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圓。”???.23sk.


    杜嘉伊抬頭朝天上望去,果見天邊一輪圓月,在薄雲的掩映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是挺圓的,可……好端端的,幹嘛讓她看月亮?


    才冒出這個念頭,就聽腳踝處傳來一聲脆響,隨即便是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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