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霖轉過身去,卻看到梅茜美目通紅的出現在他的身後,從她的表情來看,顯然是剛剛哭過,看來這個狼淵在她心中的地位定然非同尋常。


    陳霖趁機刁難道:“要我出診也不難,必須先答應我幾個條件。”


    梅茜冷冷盯住陳霖,她對陳霖的性格已經有所了解,知道他一定會趁機提出條件,低聲道:“燕月,你們先出去。”


    燕月不無擔心的看了看陳霖,目光之中充滿關切,心中暗暗祈求陳霖千萬不要激怒梅茜。


    眾人離去以後,將房門反掩,室內隻剩下梅茜和陳霖兩人。


    梅茜緩步走向陳霖道:“你有什麽條件?”


    陳霖登時熱血上湧,方才道:“把燕月賞賜給我……”


    梅茜的唇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陳霖不知道她為何發笑,也陪著幹笑了起來。


    冷不防梅茜抬腳狠狠地踹在他的小腹之上,將陳霖高大的身軀踹倒在地,閃電般從腰間抽出了彎刀,冷冰冰的刀鋒架在陳霖的脖子上,咬牙切齒道:“你看清楚,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東西,一個卑賤的奴隸,居然敢向我提出這種條件,惹怒了我,我便一刀割下你的腦袋。”


    陳霖強忍疼痛冷笑道:“三八!狼淵是你的老情人嗎?搞得你這麽緊張?惹怒了老子,我豁出去這條性命不要了,也不去救他,有種你就一刀殺了我,反正有狼淵給我陪葬,黃泉路上也不算寂寞。”


    梅茜雖然不知道三八是什麽意思,可是陳霖的每句話都擊中了她的軟肋,關心則亂,她和狼淵之間早已是兩情相悅,隻不過苦於狼淵的父母看不起她的出身和職業,一直反對,所以他們到現在仍然無緣結合,本來狼淵和她約定,這次凱旋歸來,便向父母提出迎娶她的事情,沒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這個結果。她剛才已經和麗珠先行前往將軍府,可是狼淵的父母聽說她前來,根本沒有讓她進門。


    想到心酸之處,梅茜美眸之中不禁淚光盈盈。移開架在陳霖脖子上的彎刀,低聲啜泣起來,她為人向來堅強,如果不是因為心上人麵臨生死存亡的關頭,也不會在人前流淚。


    看到梅茜流淚,陳霖不禁有些心虛,他畢竟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獸醫博士,救死扶傷是他的責任,正想開口安慰梅茜的時候,卻聽到梅茜道:“隻要你能幫我把狼淵治好,我便還你自由,而且我還會將燕月賞給你做妻子!”


    我靠!陳霖差點沒笑出聲來,這麽好的條件,傻子才會不答應,不過架子仍然要拿住,千萬不能在梅茜的麵前表現出得意忘形,讓她看輕自己。


    陳霖故意歎了一口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你這麽可憐,我就幫你一次。不過……你剛才說過得話,究竟算不算數?”


    梅茜擦去淚水,重重點了點頭道:“我梅茜向來一言九鼎,如有反悔,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呸!呸!呸!大吉大利,幹嘛發這麽重的毒誓,我相信你就是!”


    陳霖跟隨燕月一起,乘坐馬車向將軍府疾行而去,梅茜帶著幾名武士遠遠跟在馬車的後方。


    雖然梅茜給陳霖開出了如此優厚的條件,可是仍然給陳霖帶著手銬和腳鐐,以防他途中逃跑。


    陳霖已經將燕月擠到了車廂的一角,燕月早就知道這可惡的家夥從不放過任何一個騷擾自己的機會,一邊推開陳霖的身軀,一邊小聲叱道:“滾開!”


    陳霖得意洋洋的笑道:“知不知道梅茜剛剛答應了我什麽?”


    燕月佯裝憤怒道:“她答應你什麽跟我有何關係?”


    陳霖故神秘道:“不但跟你有關係,而且有十分密切的關係。”


    燕月詫異的看了看陳霖。


    陳霖趁機提出要求說:“幫我將鐐銬打開,我便告訴你。”


    燕月猶豫了一下。


    “你擔心什麽?後麵跟著這麽多的人,車速又那麽快,我反正又跑不掉。”


    燕月點了點頭,拿出鑰匙將困住陳霖的鐐銬打開,陳霖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手臂不安份的搭在燕月肩之上。


    燕月掙脫開他的懷抱:“快說!”


    陳霖湊近燕月的耳邊,小聲道:“梅茜答應我,隻要我將狼淵治好,她就還我自由,而且將你許配給我!”


    燕月俏臉立時變得通紅,芳心中實則是喜悅到了極點。


    燕月阻止了陳霖,小聲道:“聽說狼淵將軍被毒箭射中心肺,傷勢極重,帝都諸多名醫全都對此束手無策,若是你治不好他,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陳霖經燕月提醒,體內的激情馬上冷卻下來,一直以來自己隻想著事情樂觀的一麵,卻沒有去考慮它的嚴重性,如果狼淵的傷勢異常嚴重,單憑急救箱中的這些簡單的醫療器具和用品,很難保證能夠將他治愈,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麵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燕月關切道:“主人和狼淵將軍向來情深意重,如果狼淵將軍出了任何事情,隻怕她不會放過你。”


    陳霖點了點頭,低聲道:“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希望狼淵的箭傷並不嚴重。”連他自己也不相信這個希望,狼淵如果是輕傷,根本不會從被人從前線送回,梅茜也不會卑躬屈膝的來懇求自己,甚至答應他這樣優厚的條件。


    馬車開始減緩了速度,燕月忽然主動握住陳霖的大手,美目凝視陳霖道:“如果狼淵將軍的傷勢已經無藥可救,我會想方設法助你逃走……”她一顆芳心不覺間已經牽係在陳霖的身上,不忍心眼睜睜看著陳霖走上絕路。


    陳霖心中一暖,燕月在生死存亡之時表現出的深情讓他感動,他雙手捧住燕月的俏臉,俯身親吻在她溫軟濕潤的櫻唇之上,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一定會重獲自由,帶著你一起遠遠離開這個地方。”


    狼淵的將軍府位於帝都的西城,和貫穿帝都隆德東西方的大道,僅有一街之隔,這條名為功德巷的小路,兩旁種滿參天的古柏,不但擋住了頭頂炎炎的烈日,還將不遠處大道的喧囂盡數隔離在外,讓將軍府成為這片鬧市中的淨土。


    馬車在巷口處停下,陳霖跟隨燕月走下車去,回身望去,梅茜等人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蹤。


    燕月道:“狼老將軍和夫人向來對主人有些偏見,她不方便在此出現。”


    陳霖早就從周圍人的表現中看出端倪,冷笑道:“換做我是狼淵他爹,也不會喜歡一個野蠻的人販子當兒媳婦。”


    燕月對主人向來維護,怒道:“不許你侮辱我家主人!”


    陳霖淡然一笑,懶得跟她爭論,背好行囊,大步向將軍府門前走去。


    將軍府位於功德巷的盡頭,遠遠沒有陳霖想像中巍峨雄壯,青磚砌起的大門前,種植著兩株海棠樹,紅澄澄的果實將樹枝墜彎,遮擋住門前的匾額。


    大門隻有兩米多寬,門扇也是普普通通的木質結構,隻有上方椒圖獸頭呈現出些許的亮色,如果不是燕月事先說明,陳霖很難想像這座普通的宅院就是父子兩代帝國猛將的住處。


    門前早有一個身材高瘦的白發老仆站在那裏,看到燕月他們,慌忙迎了上來:“燕月姑娘,你來了!”此人乃是將軍府的總管狼安,因為主人重傷的事情,也是滿麵愁容,情緒低落。


    燕月關切道:“狼將軍的病情怎樣?”


    狼安歎了口氣接著又搖了搖頭,聲音低沉道:“至今仍然沒有醒來,夫人傷心的幾度昏厥了過去……”狼安擦去臉上的老淚,欣慰道:“燕姑娘能來最好不過,夫人向來都喜歡你,你去看看她想必她的心裏會好過一些。”


    燕月黯然點了點頭,將身邊的陳霖向狼安引見道:“這是我特地從外麵請來的大夫,他醫術高明,安伯還是盡快帶他去給狼將軍診病吧。”


    狼安看了看陳霖,沒想到這大夫居然如此年輕,對燕月的話是半信半疑。


    陳霖笑道:“聽說狼將軍傷勢沉重,安伯還是盡快帶我去看他,如果晚了隻怕會耽擱他的病情。”


    狼安這才慌忙為陳霖引路,走入將軍府中。


    午後溫暖的陽光落滿小院,院內青石鋪地,道路兩旁修竹成行,路邊栽有許多不知名的黃色小花,含苞待放,將整個小院點綴的生機盎然。


    陳霖跟隨狼安穿過大道門,直奔二門,濃烈的花香撲麵而來,眼前又出現一片錦繡的天地,滿樹盛開的紫丁香,穿成長串的黃色銀翹,披著綠色絲絛的夾竹桃,還有火焰般燦爛的玫瑰花,在院落中合奏出一曲美不勝收的無聲樂章。


    “統統給我滾出去!”一個悲痛欲絕的蒼老聲音怒吼道。


    陳霖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卻見三名身穿長袍,頭戴高帽的男子驚慌失措的從東邊廂房逃了出來,想必就是前來為狼淵治傷的大夫,可是從外表的打扮看,他們更像是飯店的大廚,看來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都和過去不同。


    陳霖閃過一旁,看著他們從身邊離去,狼安低聲歎了一口氣道:“大夫,你跟我來。”


    走入東廂房,一眼便看到一個雄壯的背影趴伏在床前黯然神傷,想來他就是剛才趕走那些大夫的老人。


    狼安來到他身邊小心的說道:“老爺,燕月姑娘請來了一位大夫!”


    老人霍然轉過身來,隻見他年約七十左右,滿頭蜷曲的長發已經全白,用金屬發環紮在腦後,或許是多日未曾打理的緣故,頭發略顯淩亂,白眉之下,一雙灰藍色眼眸布滿血絲,目光中流露出無盡的悲涼,他就是狼淵的父親,曾經為玄武國立下戰功無數的功勳大將軍狼勳奇。


    狼勳奇緩緩站起身來,他雖然已經年邁,可是身軀卻依然挺拔魁偉,大概是因為兒子的傷情讓他過度傷心的緣故,步履間略見老態,他來到陳霖麵前,雙目盯住陳霖,咄咄逼人道:“你果真有把握救我孩兒?”


    陳霖無畏的和這位威名遠播的老將軍對視著:“沒把握,我連你兒子的模樣都沒看到,會有什麽把握?”將手中的行囊交到狼勳奇的手中,毫不客氣的說:“幫我拿著!”


    狼安暗暗為陳霖捏了一把汗,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對主人這樣無禮過。


    狼勳奇居然沒有聲,讓到了一邊。


    陳霖來到床前,卻見一個青年男子靜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想必他就是大將軍狼淵,陳霖掀開被褥,隻覺得一股腥臭的氣味迎麵撲來,他屏住呼吸,解開捂在狼淵胸口的棉布,隻見仍然有半截箭杆插在狼淵的右側胸膛,隨著他微弱的呼吸輕輕顫動。傷口的邊緣已經紅腫潰爛,流出黃白色的膿血。


    陳霖搖了搖頭,平靜道:“傷了幾天了?”


    狼勳奇低聲道:“整整七天!”


    “七天?七天還沒有將箭矢從體內取出?”陳霖簡直不敢想像,這個世界的醫療水準竟然低到了如此的地步。


    狼勳奇黯然道:“箭矢的鏃尖深入心肺,所有大夫一致認定,隻要拔出這支箭矢,淵兒必死無疑!”


    陳霖歎了一口氣:“傷口已經感染了!”


    狼勳奇不懂他所說的感染是什麽,滿臉詢問的看著陳霖。


    陳霖從狼勳奇的手中接過行囊,取出急救箱,找出血壓計和聽診器,檢查了一下狼淵的身體狀況,好在狼淵的身體強壯,血壓和心跳都處於正常的範圍內,陳霖深深鬆了一口氣。將手術需要用到的切開包從藥箱中取出,吩咐狼安道:“安伯,你去幫我取一個火爐和大蒸鍋過來,我需要將這些工具消毒。”


    狼勳奇縱橫疆場大半生,身上受過的大大小小的外傷不計其數,還從來沒有看到有一個大夫向陳霖這樣治傷,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擔心。


    陳霖又道:“等一會兒,我要幫你寶貝兒子將這支箭給取出來,你是他老子,不方便留在這裏,以免影響我工,幫我叫兩個身強力壯的幫手過來。”


    狼勳奇道:“無需勞煩他人,我留在這裏幫你!”


    陳霖笑著搖了搖頭:“有道是關心則亂,你回頭看到狼淵大喊大叫,能夠下得了狠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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