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21世紀什麽人最可怕?不是什麽已經有很大成就的人,也不是什麽自詡為很努力的人,更不是什麽說我要做到什麽什麽地步,變成怎麽怎麽樣,超越誰誰誰的人,而是一群能夠清楚認知自己,是一群能夠堅持自己,是一群能夠放下自己臉麵的人。這樣的人才最可怕,因為這樣的人所能夠達到的成就根本不是什麽畫大餅,空中樓閣,而反而是我們能夠看得到,想象得到的,因為這樣的人才是真正能夠做事,真正能夠把事情做好的人,因為這樣的人才是值得我們尊重學習膜拜的人。


    段崽子是不是還不好說,六毛是不是也還不好說。隻不過若以目前來看他們兩個都幾乎是這樣的人,是這樣對自己認知清楚,是這樣能夠自我堅持,是這樣能夠放下臉麵的人。也同樣目前涿鹿裏除了原住民也僅有他們兩個玩家獲得了涿鹿的名字,因為涿鹿暫時也隻發現了他們這兩個苗子,別的無論誰都還隻是路人,遠遠未入涿鹿的眼。


    不過段崽子和六毛雖然同時具備這些特征,但一個偏重現實一點,一個側重感性一點,究竟兩人誰又能在涿鹿裏走到最高處,真正像段崽子說的那樣掌握自己自由,讓涿鹿對他刮目相看,給他冠冕,還要看這兩人具備這些特征的同時能夠堅持多久,能不能夠一直讓這三大21世紀最可怕的特征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並最終達到讓涿鹿給他冠冕的地步,他們的現實,感性這兩個特性哪個又讓涿鹿更看重一些,放在他們身上哪個又更特別一些?


    當然飯要一口口地吃,路要一步步地走,未來的無限可能雖然重要,但更重要地依舊是當下一筆一劃,一點一滴的積累,若當下都做不好,即使未來有無限可能卻也僅僅隻是可能!


    隻見段崽子點開消息框直接給六毛發了個消息,當然了也像他說的那樣,這條消息也不是隨便發的,同樣有幾分考究在裏麵。


    段崽子是這樣給六毛發的,在忙嗎?唉!哥哥這次怕是徹底栽了,瓜娃子的,沒想到好不容易東拚西湊才弄的藥材,到現在給我牧場的崽子吃了也不少了,可到現在都隻是隻能抑製而卻沒有絲毫有好轉的跡象。唉!兄弟有時間過來陪哥哥出來喝一杯嗎?就在玉林酒館,我先去那等你。


    而段崽子這一番話雖然算不上高明,甚至還都是大白話,什麽瓜娃子的都出來了,還一直是對六毛說了很多自己很慘的樣子,拜托跟你很熟嗎?平常有很多聯係嗎?你這一上來就對我哭慘搞得咱們關係很深似的。


    可段崽子這樣說話其實也正是他的高明之處,因為他知道六毛還對他帶有幾分感激,而他這樣直接對六毛訴苦雖然會可能讓六毛一下子至於比較尷尬的境地,不知道到底是同意為好還是不同意為好,可這樣卻會給六毛帶來非常真實的感受,會讓六毛一下子相信自己並對自己報以同情,從而讓六毛一下子決定到底是答應自己還是拒絕自己。當然六毛若真是還對自己抱有幾分感激,他是不會拒絕自己的。至於若說六毛對自己的感激是假的,那麽也正好,也根本不用再花費什麽精力去巴結六毛了,畢竟巴結六毛是要建立在他會幫助自己的前提上,若他都不打算幫助自己,那麽幹嘛還要幹巴巴地上去巴結他?


    所以無論從哪方麵來講,段崽子這樣說或許在別人看來不是最高明的話術,可對於他來說卻沒有什麽話術會比現在這樣更加合適,更加便捷。要麽六毛還對自己抱有幾分感激答應自己約見,要麽六毛已經不怎麽重視對自己曾經的感激之情拒絕和自己的見麵,總之成也好,敗也罷,都是段崽子喜聞樂見的。成固然好,他可以借助六毛的力量幫助自己崛起,,敗也罷,他也不用浪費什麽精力去對六毛報很大的希望。


    一切還未成定局的時刻,對於主動發起的一方都是煎熬的,因為主動發起的一方相當於把自己手中的主動權交由了對方,而任何時候掌握主動權都是占據優勢的,他們可以直接拒絕你,也可以直接同意你,更可以不拒絕也不同意而是忽視掉你。而被拒絕不可怕,可怕的卻是被忽視,那對於等待的一方將會是煎熬。


    不過除非特殊原因,否則忽視你的人那將是故意在忽視你而這樣的人也是最可惡的,因為他們就為了自己的一些惡趣味,而故意要讓你等待一段時間再來宣布他對你的決定。


    六毛對段崽子一沒仇二沒怨自然不會對他有這股子惡趣味,相反因為對於段崽子還有一份感激之情,所以六毛看到段崽子的信息,下一秒鍾段崽子就收到六毛發來的一句好的,我這就過去,段大哥稍等我片刻。


    這效率,完全讓段崽子猝不及防,他還在想發過去消息六毛會多久回複自己,可沒想到才僅僅一秒鍾就直接給自己發來了消息,並且還是確定的消息。好家夥,他就真的一點事情沒有嗎?說過來就真的一下子就過來了?這,得了,趕緊過去吧,否則自己還沒趕到,就讓六毛先趕到了,那可就真的尷尬了。


    所幸段崽子發消息之前已經料想到六毛不會拒絕自己,所以已經往玉林酒館趕了趕,否則六毛回複他信息這麽快還真有可能會出現,六毛到了玉林酒館,可段崽子還在路上的尷尬事件。這哪有主角讓客人等的道理?


    趕緊先點了壺酒,再搭些小菜讓小二盡快上來,準備自己先喝點在六毛來之前營造些氣氛,可小二在段崽子的催促聲中緊趕慢趕酒菜才剛剛上好,隻見酒館門口就已經有了六毛的身影。


    沒得說,段崽子拿了個空酒杯,趕緊裝作剛喝完放下的樣子,然後立馬起身向六毛迎了上去。上前用力握了握六毛的雙手,然後熱情地說道,真沒想到我給那麽多人發信息想要找人聊聊天,解解哥哥心中的憂愁,可卻就六兄弟你一個人答應要來,還這麽快就來了。這!這!說著拉著六毛往桌邊走,並立馬拿起酒壺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一下子要幹下去。


    六毛見罷,趕緊也是拉住段崽子讓他不要喝,可段崽子可是一杯酒都沒有下肚呢,這六毛剛看到自己,被自己的這一連串話語,所以很容易以為自己已經一個人喝了很多酒了,這才要出麵先攔住自己不讓自己再喝。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六毛剛見到自己還好,不會想那麽多,可坐在酒桌上再聽自己一直在說,卻嘴裏一點酒味都沒有,那又怎麽給六毛鋪墊一個自己一個人很難過,所以過來在找人喝悶酒的跡象?


    正如此,段崽子拿在手中的這杯酒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被六毛勸阻住,而是一定要下到自己酒肚裏麵的。


    一個人硬要喝,那誰能夠攔得住?六毛也是,哪怕千勸萬勸,甚至上趕著拉住段崽子的手不讓他喝這杯酒,可段崽子一定要喝,六毛縱使有三頭六臂卻也是玩玩攔不住的。而見到段崽子的這幅表現,哪怕段崽子實際上除了手中的這杯酒,他還一滴酒都沒有沾呢,可在六毛看來段崽子卻已經是醉了,明顯一副醉鬼的樣子不是醉了還是什麽?而這樣一來,段崽子想要在六毛麵前表現出找人喝悶酒的樣子出來,也完全被體現的淋漓盡致,根本由不得六毛不相信。


    不能怪六毛太天真,隻能說六毛比較感性,而段崽子又演得太逼真,因為他懂得什麽是現實。他對六毛說他叫了很多人過來,可最後隻有六毛一個來了,他實際上還滴酒未沾,但給六毛看到的他卻已經喝了很多酒一樣。畢竟看著桌子上的,地上的幾個空酒瓶,真的由不得六毛不相信段崽子說的話,見到段崽子滿嘴胡話,也由不得六毛不相信他還沒醉。


    現實,遊戲,生活,工作,你的,我的,看似不同,卻又何曾相像。


    你處於這個現實,可我在的遊戲也是基於你處於的這個現實存在的,你我的生活環境一樣是用工作換來的,你世界的一角,也一樣有我的參與。


    段崽子的自我演繹能夠讓六毛相信他所看到的,就是因為段崽子用他的世界影響到了六毛的世界,段崽子將他世界中的一點放大放大再放大,才一下子將六毛的這個世界給吸引過來,由不得他去思考段崽子的世界傳達給他之外的事情。


    不過從段崽子與六毛交匯的這點也仍未看出到底是現實(理性)更重要,還是遊戲(感性)最重要。段崽子現在的確是用他的現實吸引到了六毛,讓六毛相信他說的,做的。可六毛回頭也一樣可以用他的遊戲感染段崽子,坑六毛一次段崽子不會有什麽反應,可六毛被段崽子坑過十次百次,六毛覺得無所謂,因為他比較感性,他在意段崽子對他的幫助,可段崽子又真能一如既往地保持他堅持的現實嗎?心裏能沒有一點不安,能對於六毛的堅持一點都沒有感動?


    理性與感性,或許就如左手右手一樣,需要一個身體來讓它們平衡,然後結合起來發揮它們的力量,而不是讓他們互相掐架,一定要分出個高低上下出來。


    我想涿鹿在段崽子與六毛身上,或者說在現實與遊戲,理性與感性身上要的並不僅僅是他們任何單個,而是他們互相之間的平衡點。也隻有掌握了他們之間的平衡,涿鹿才能把他們給結合起來,並用他們結合起來所產生的巨大力量讓涿鹿真正起飛。


    涿鹿就是它們的軀幹,段崽子與六毛就是涿鹿的左手右手,這怕也就是涿鹿最終的追求。


    現實場合雙方交談離不開煙酒,遊戲雖提倡禁煙,但畢竟包容萬物,煙雖少卻並不是沒有。隻見段崽子拿出一根煙來要遞給六毛,並醉醺醺地說道,來日等哥哥我發達了,定然不會忘記兄弟你,隻要有哥哥我一口肉吃,就同樣有兄弟的一半。狗娘養的,勞資平時那麽對待你們,結果就隻是要你們過來陪勞資喝個酒而已,竟然還他媽的推三阻四,嗝!嗝!唔噗。


    隻見這段崽子說著說著竟然還嗝嗝兩聲一下子吐了出來。這波裝的真的是想要讓人給他呼喊666,若不是知道你這貨壓根沒喝多少酒,這還真的是要被你這番表演給弄的信了。


    不過段崽子這家夥還真是可以啊,竟然先是對六毛說不幸博同情,然後酒過三巡之後裝作醉醺醺地樣子說要發達之後要和六毛有福同享,這樣一來如何不讓六毛同情在加上感動,從而讓六毛這個隱藏起來的土豪一下子站出來開始提攜段崽子。段崽子的這波算盤打的可真是不錯。


    而六毛雖沒打算接過段崽子遞過來的煙,可他本就是一個感性的人,微末之時段崽子才不過買了他幾捆草就能夠讓越過龍門的六毛記憶到現在,現在聽到見到曾經幫過自己的段大哥這麽苦,都到了要借酒消愁的地步,可縱使這樣段大哥還是頗具義氣地說道要和自己有福同享,發達之後有他一口肉吃就有自己的一半。這!這讓六毛情何以堪,想想自己現在也算是做出點成績了,可除了上次見到段大哥想要幫助他,又何曾真正想去幫他?的確,自己是不想讓兩人之間純粹的感情夾雜點其它的東西,可段大哥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馬上就要山窮水盡了,自己還不站出來幫他,還在顧慮這個顧慮那個,那就算自己心裏一直很感激段大哥又有何意義?人都快廢了,記住他這個人的恩情,對他報予時時刻刻的感激又有何用?


    想到此,也陪段崽子喝了一段時間酒的六毛再度端起一杯酒下肚,然後起身說道,段大哥不要擔心,你這種情況小弟我其實可以幫忙的,我明天就幫你聯係藥材,一定會用最好的藥,找最專業的人來給段大哥牧場的崽子把它們的病治好。而且我還會投資段大哥五十萬金幣,畜牧這行雖然沒有剛開始那麽賺錢了,但隻要咱們把行業統一標準,讓所有業內人士都以咱們為標榜,那麽一樣會有很大的利潤的。。。


    段崽子心裏聽到這裏當然是非常高興的,而且是差點要高興壞了。不過做戲要做全套,段崽子現在可是不知道六毛有這個能力的,所以段崽子很直接地用手摸了摸六毛的額頭,然後又故意嗝了一聲,才抬起頭笑著對他說道,兄弟你說什麽胡話呢!你有多大能耐哥哥還不知道嗎?不過你對哥哥有這麽個心,哥哥真的挺高興。放心,哥哥是不會被這點打擊給擊倒的,待哥哥事業有成,有哥哥的一半就有你的一半。


    而聽到段崽子這番話六毛卻是不在多說了,他還以為自己藏的很深,段崽子根本不知道才以為自己這番話隻不過是醉話,是假的。不過也正像他說的那樣,有這份心就足夠了,六毛也是今天和段崽子這番交談也是以為段崽子對他同樣感情深重,不再多說是因為沒啥必要,但心底卻會讓六毛越發記得住段崽子,先前微末被段崽子照顧就算不說,可正所謂酒後吐真言,現在段大哥喝了多少酒,一個人最放鬆最不防備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如何能夠讓人懷疑它的真實性?這種時候段大哥都記得想要提攜自己,那麽自己有能力為什麽又不可去提攜段大哥呢?


    可兩人剛聊到這,就聽到遠遠地傳來一聲,老板不好了,不好了。


    兩人還正要嘲笑貶低下這是哪裏來的人,慌慌張張的也不知道哪個老板有問題會找到這樣做事不穩重的員工。


    可剛這樣想,便看到這人一下子衝到兩人桌前,並對著六毛的背影喊道,老板,不好了,不好了。


    段崽子剛從六毛這裏聽到他想要的消息正激動間,見到自己和六毛剛剛還點評論足的人一下子衝到自己和六毛麵前,自己也不認識他,還以為這人找錯人了,可看到坐在自己對麵的六毛因為好奇轉過身去看到那人,然後那人又再度說到,不好了不好了,老板,咱們店裏出事了,好多人都堵在門口說吃了咱們蜂蜜又是拉肚子,又是嘴巴腫,還有腦袋疼的,你快去看看吧!


    而六毛本來背對著這人還在點評這人的不穩重,說什麽他的老板到底有多不靠譜才招來這麽不穩重的員工,可好奇轉過身來看到這人竟然是自己店裏負責跑腿的小四一瞬間呆住,再聽到小四說什麽店裏的蜂蜜出現了問題,什麽吃了的人拉肚子,嘴巴腫,甚至腦袋疼的,更是瞬間傻眼,心想這怎麽可能,自己這蜂蜜店經營也有足兩個月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些問題,怎麽突然在今天出現,而且還一下子都堵在自己店門口,這!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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