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於頭想說點什麽,可他張張嘴能夠說些什麽呢?六毛說完這些話扭頭就走,根本一點都不給他什麽機會能讓他開口反駁。


    見六毛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氣勢洶洶地對自己說了一通,然後再不管不顧地轉身走開,沒爆發之前像個老好人一樣,隨便自己怎麽對他,可一旦爆發了之後,竟然連眼下對雨蜂巢無比重要近似於命根子般的存在都不管不顧了,天哪!這水現在還沒對它研究呢,就已經看到有這麽神奇的功效了,你六老板也真舍得!


    得了,您是老板,您說了算,您厲害,俺們都聽您的。


    連忙上前叫住六毛說道,六老板,真對不起,是我過頭了,不過六老板確定不把這神奇的水給弄走,而全部留下來便宜雨蜂巢嗎?


    老於頭也知道自己這番話可以說是很敷衍六毛,根本沒有什麽道歉的誠意,但老於頭本來也就沒打算對他很誠意。說句實話,現在老於頭覺得六毛這個人真心和自己合不來,一天天的,的確您是比俺們強,這點承認,但您總不能仗著有點能耐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您說客客氣氣地就對咱們客客氣氣的,你說氣勢洶洶就對咱氣勢洶洶的,嗬嗬,您是誰啊!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想對咱什麽態度就什麽態度,踏馬的,真是慣出來的毛病。


    六毛會理會老於頭嗎?自然是會的,說歸說,鬧歸鬧,但氣也消了,目的也達到了,六毛又何須在裝作什麽?當然了,做戲都要做全套,六毛現在雖說消了些氣,但若上一秒如同寒冬臘月,這一秒卻立馬春風拂麵,不說別的,縱是六毛自己也會覺得自己怪怪的。


    看到老於頭擋在了自己的身前方,六毛停住腳步對他斜看一眼然後臉沉如水地說道,怎麽?你待在這裏就能夠把這水給弄走了嗎?我現在要去劉長貴上麵的臥室看看有沒有什麽容器下來把它們裝走,你確定你還要攔在我前麵嗎?


    沒想到,完全沒想到!老於頭以為自己剛剛一番對六毛的無視,讓六毛是生氣了,可他卻是壓住情緒相反地讓自己變得很惱怒,老於頭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六毛,他以為六毛現在直接撂下話扭頭就走是被氣衝昏了頭腦,這才不管不顧地轉身走開,或許他還就等著自己衝上去攔住他給他台階下呢,可他卻是頭腦清晰地看到這裏並沒有裝水的容器,現在隻不過是看到自己一心安心享受的樣子,才不管自己而後他自己為了不再浪費時間才自主行動。


    老於頭聽到六毛這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那麽想六毛到底還對不對,因為他聽到六毛這句話的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自己好卑微,好卑微。


    愣了愣,見到六毛根本沒有理會自己,一下子跑開,醒悟過來之後連忙上前追去,他可不想等下再被六毛說到什麽,或者是直接被六毛再給無視了。


    主動權很重要,掌握主動權那麽便是站在勝利的天平一方。但主動權卻又是時時刻刻都在變換的,六毛能夠在老於頭這裏一直掌握主動權,甚至最後還能夠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卑微,歸其根本就是因為六毛的眼界,心胸要比老於頭寬廣也大的多。


    轉身梳理一遍便會發現老於頭其實先天性地就占據著主動權,即使後麵逐漸喪失了主動權淪為被動,卻也有很多次都能夠化被動為主動,但老於頭卻一次,卻始終沒有再度從六毛手中把丟失的主動權給搶回來。


    下過象棋的人都知道,氣勢很重要,有些人,有些棋真的很臭,但卻往往最終都是這些臭棋墊立了棋局勝利的資本。


    對於旁觀者很多人也都往往想不通怎麽會能夠下出這麽臭的一步棋,若是自己上台對局,就算不贏,可也不可能會下出這種臭棋讓自己輸得如此之慘吧?可往往卻都是台下諸葛亮,台上後諸葛。


    在台下可以安然自若地指點江山,劍指江河,可披了掛,代了帥卻將不知何物,兵不知何用,這又如何能夠馳聘疆場,縱橫捭闔?


    台下是一回事,身在局中又是另外一回事,所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若不能夠在對方的攻擊下防守好並找到自己的主動權,若不能夠在自己的攻勢中一直保持自己的主動權,那麽一子錯,一著落,錯的就是攻勢的相互轉換,落的就是被動的挨打。


    而看清下一步棋比盯緊眼下棋路要更掌握主動,看透下十步棋比顧著之下三兩步要更能統領全局。


    六毛就是因為掌握了主動權,就是因為思慮的比老於頭要深遠幾分,這才讓老於頭始終跟不上自己的腳步,他隻能夠不斷地在自己後麵被動挨打,隻能任憑自己擺弄,不服,他都不行!


    裝水的容器還是很好找的,六毛找了下便在劉長貴臥室之中找到了一個水壺,一個茶杯,還又找到一個大點的暖水瓶,不過考慮到現在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若直接拿著這麽大的暖水瓶亂跑,隻要有一個人看到就必然會明白這不是雨蜂巢的人,就算是開水房燒水的雜工,人家也都有專門的推車推著大堆的暖水瓶過去打水,送水,何況現在正是大家聚會慶祝的時候,誰又會在這個時候放著好酒好菜不吃不喝,卻要弄個什麽暖水瓶打水呢?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避免這些麻煩,六毛隻選用了這兩個比較小容易攜帶的容器去盛水,盡管裝的或許不多,但現在六毛也不可能再去外麵雜貨店買空間容器去裝水,不說有沒有那個時間,何況六毛也不見得會舍得購買它。


    不過比較有意思的是,看到六毛隻拿了這麽兩個小容器,而對這個更大的暖水瓶看到在眼前卻置若罔聞,根本不去看它,見此老於頭本想自己拿它用它裝水,可卻被六毛阻止掉,並還道明了利害關係,得了,您厲害,都聽您的。老於頭盡管內心已然對六毛頗有微詞,可這種時候也不能拂了六毛的意,也隻好聽從六毛的。不過雖然六毛還給他分了個稍微大點的水壺,而六毛自己隻是拿了一個茶杯,但老於頭麵對這個已經對按摩護膚很神奇的水而隻能被放在這裏實在感到可惜,又不舍得,況且他還隱隱覺得這水不隻是這麽點功能,否則不可能雨蜂巢會用它能夠解決掉停用加了原料進去蜂蜜的後遺症,想到這便直接把頭就要伸進去然後準備直接飲用起來,一旁的六毛見此完全呆雞,他哪裏想的到老於頭竟還有這種操作,叫住他然後對他指了指手中的水壺算是提醒了他一下。


    而老於頭本來對六毛叫住自己還很不耐煩,心想瑪德,不讓勞資拿大暖水瓶裝,現在難不成自己喝點裝進肚子裏打包帶走都不可以嗎?日了狗了!


    可沒成想六毛卻是根本沒說什麽,而是在提醒自己可以用水壺喝水,而根本沒有說不讓自己喝水的意思。


    老於頭瞬間臉一紅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做,愣了愣又見到六毛再度對自己努了努嘴,老於頭把心一橫,直接拿起灌滿的水壺就一口幹掉,然後也不多說,繼續彎腰灌了滿滿的一壺,正要準備再次一口幹掉,可卻突然感覺到肚子一股火在燃燒的感覺,也不疼,就是一下子從暖陽陽的感覺瞬間蹦到了灼熱,極熱,然後有股子很酸麻很酸麻的感覺。


    也還好老於頭隻是喝了一壺,也還好老於頭喝的這個水作用雖然神奇卻並不無害,哪怕是現在老於頭因為喝多過剩,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個水裏麵的活性因子也沒有在老於頭體內很是亂竄,而是非常善良很有靈性地看到老於頭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了,便主動地聚集團抱到一塊,而根本不讓以及同伴們相互在老於頭身體亂竄,傷害到老於頭的身體。然後看到老於頭身體能夠承受了再一點點地釋放一些同伴出來讓他吸收掉,直到最終完全被老於頭吸收掉,當然了,六毛是不會有這個時間等老於頭的,何況因為這些活性因子的特性,又根本不在老於頭體內到處亂竄,而讓他失去行動能力,相反而是根本不對他有任何限製,所以僅僅片刻功夫兒,老於頭就能夠自主地行動了,那麽六毛又怎麽可能會眼巴巴地在這等老於頭故作呻吟?


    涿鹿有靈,靈從新來。


    涿鹿係統到現在都無法想象的到涿鹿經過這百年自主衍化竟然不但效果遠遠超出了自己想要的,而且更甚的是涿鹿竟然因此而誕生了一抹靈性,而這股靈性卻是涿鹿係統本身都原本沒有,並且極力去追求的。


    涿鹿係統在涿鹿自主衍變的百年中當然也沒有閑著,相反地涿鹿係統同樣是在用盡全力提升自己,而且不像是涿鹿一樣除了基本規則之外沒有什麽約束,甚至可以把這百年當做養老都可以,因為根本沒有人會去監管它們,可涿鹿係統不一樣,涿鹿係統承載著整個涿鹿人的期望,涿鹿人把自己手中的各種資源,加上市麵上能夠找到各種資源全部通通地給注入進了涿鹿係統裏麵,並且還要求它必須把這些所有資料全部收入,同時記住。


    是滴,涿鹿係統是一套程序,可程序也是人製造出來的,而隻要是人製造出來的東西就不可避免地有它的界限,雖然或許給它設定的界限很高很高,甚至可能還對於人類是不可想象的,但卻終有界限,而這個界限它卻根本不可能去突破,因為它並沒有自主的思維,它的思維就是一套套程序組合而成的,而程序組成的卻永遠也超脫不了程序設定的定義。


    可現在涿鹿人卻要它做到去超越涿鹿人給它設定的界限,而且是要它必須做到,否則的話就要把它毀滅,哪怕會因此耽擱涿鹿麵世的時間,哪怕這套程序原有的界限已經很完善,很超前,很難以想象了,可是涿鹿人卻不會看這些,因為這些對於涿鹿人的要求卻還不夠,遠遠不夠,因為涿鹿人對它製定的標準太高太高了,高到大眾無法想象,高到挑毛病的人無可挑剔,高到任何人都覺得原來不過如此回過神後卻又難以觸摸。


    而這最終回歸自然,讓大家都覺得很平常卻又難以觸摸的標準才是涿鹿人對涿鹿要求的標準,而這個標準缺乏的不是更多的程序,因為涿鹿人已經把市麵上九成九的程序全部融入進了涿鹿裏麵,所以涿鹿係統真的不缺程序,它真正缺少的是一抹靈性,它真正缺少的是讓這些程序化作人性的靈性!而這種靈性才是涿鹿人真正追求並對涿鹿係統要求的,若達不到這個要求,那麽無論它的原有界限再高對涿鹿人來說卻依然是個失敗品,而失敗品的結果隻能夠是被毀滅,哪怕這個失敗品對別人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可超越的存在卻依然隻能夠被毀滅!


    所以涿鹿世界內部自主衍化百年的時光也並不隻是涿鹿係統,涿鹿人給它充足的百年時間,還主要是因為要利用這段時間來讓涿鹿係統自主突破,讓它把這些紛亂交錯的資源,程序最終給融合起來,融合成一個有思想的人經過計算,經過考慮之後得出的結果,而不隻是僅僅是程序雲計算,而是程序雲計算是個生命,是這個生命在計算。而這種算出來的結果或許大多數和單單隻是程序雲計算的結果一樣,但卻對比而言並不一樣,因為這種有生命計算出來的結果會比單純的係統,機器,程序計算出來的結果要多一點靈性。打個比方來說,這就好比一個人類和計算機在算加減乘數的結果一樣,雖然結果一樣,但結果卻也並不一樣,因為過程,而過程很多時候對比起結果來說才是最最最重要的!


    而擁有這種靈性的涿鹿係統就是相當於把人的大腦,思維,靈性,安裝在了係統身上,不同的是這個大腦雖有靈性,卻遠遠比人類的大腦要更大得多,當然此大非彼大。


    那麽還會覺得這種靈性也不算什麽嗎?還會覺得幹嘛要費這麽大的力氣去給係統裝什麽靈性?還會覺得此舉根本是遠遠投入大入回報,甚至都不可能會有回報!


    不!當然不是!對不懂得人這股靈性的確不算什麽,因為隻用九十九分就足以秒殺一切,足以甩掉所有對手,足以讓大多數所有觀眾都記住並且認可追捧了,因為很多遊戲連九十分都達不到,而涿鹿的程序卻能夠達到九十九分,所以可能很多人都覺得涿鹿人根本就不必要在給涿鹿係統設定什麽挑戰,而且還是用程序設定,完不成就毀滅,就算人為地同情,不舍,想要臨時更改也完全做不到,這根本就是涿鹿人在自討苦吃,因為涿鹿係統若想自主地跨越這一步概率實在太小太小,連微乎其微都稱不上,所以很多人在聽說涿鹿的這種舉動之後,都是開始嘲笑他們,甚至本來因為看到他們研發出來這麽完美的遊戲之後恐慌的競爭對手也站出來狠狠嘲笑他們的自不量力,覺得他們這舉動完全是在把自己研發出來的九十九分遊戲往火坑裏推,這個什麽九十九分也隻是曇花一現,根本不可能長久!


    可誰也沒有想到,甚至涿鹿人也沒有想到,他們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這一次的失敗,因為他們也完全沒有想到能夠一次性成功,至於失敗的後果,他們也早已想好了,頂多就是這次涿鹿係統的毀滅,頂多就是涿鹿世界百年自主衍變時間延長,變成兩百年,三百年,五百年,千年!他們本來也已經設定好這次涿鹿係統失敗後就讓涿鹿內部世界繼續自主衍變,然後他們在聯係上因為做出巨大突破尋上門來的國家部門,再在第二次涿鹿係統突破中加入這次國家部門帶來的一些機密文案,把這些加入進去說不定程序吸收的越多,它能夠吞天換地的能力也就越強,它也就更容易做出突破。


    可卻誰也沒有想到,涿鹿人都不抱希望的情況下,涿鹿係統真的成功了,成功地讓自己的程序多了一抹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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