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接觸過頂級富豪還總覺得他們神秘,高不可攀,甚至想當然地覺得別說他們說個話,就是使個眼色,放個屁都要小心伺候,生怕出了一點差池,遭了他們的怒火對於這些伺候的人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可不見過不知道,跟著老大劉玉龍見過他們這些頂級富豪之後才發現原來事實根本並不是曾經設想的那樣,他們這些富豪也同樣是普通人,也同樣並沒有什麽高不可攀,更並沒有什麽不容易伺候,相反地楊燦兩人反而都是覺得他們甚至比一些普通人都要和藹可親,比一些想要銷售自己的人員都要溫和細語,和他們說話不但能夠感受到被重視,聆聽他們的說話更是讓人既覺得見地非凡卻又同時讓人聽的也不會晦澀難懂。


    跟著劉玉龍在後麵一家家的登門拜訪,所看到的每一個人卻都是這般笑語帶言,從沒有一個人說有什麽覺得自己身份高貴,就對人冷言冷語或是淡然漠視的,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笑臉相迎,笑語相待的模樣。


    而這些人中讓楊燦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這裏麵的其中一個做皮毛生意的皮具商人馬達納,他這人不但待人真誠,跟在劉玉龍後麵都能夠感受到他對人接物的不凡,特別是因為楊燦和張星兩人再見到馬達納之前,因為突然見識了這麽多頂級富豪,並且還都成了他們各自的座上客,若開始兩人還是緊張,不安的話,那麽跟著劉玉龍在後麵拜訪了兩三個這些人之後,兩人便成了鎮靜自若,遊刃有餘,因為他們這些頂級商人也並不會吃人嘛,個個哪怕對著自己兩人也都是笑臉相迎,賓主盡歡的樣子,自然也是放開了壓抑,然後覺得見到他們也沒什麽,便是能在劉玉龍後麵保持了平靜。


    而現在見到馬達納二人就是開始再次有了波瀾,但與一開始的緊張不安不同的卻是他們現在卻變成了,洋溢,激動,肆意。


    是的,他們兩個的情緒轉變的就是如此之快,但當然了這是他們的內心波動,若有人仔細盯著他們兩個的話倒還真能發現,可在他們兩個前麵的劉玉龍沒有心思去注意他們,而劉玉龍登門拜訪的對象見到劉玉龍這個廣安省最大的地頭蛇,也沒什麽心思再去注意他的兩個跟班,楊燦和張星覺得他們這些富商關注他們,其實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或許他們的確是看了楊燦二人幾眼,也的確是對二人打了招呼,可卻根本還是看在劉玉龍的麵上罷了。


    但他們兩個如何會這麽想,或者說也不隻是他們兩個會如此,而是每一個這樣的人都是如此。


    人的感官是非常敏銳的,同時又因為每個人都是自主的靈魂,從人性的任何一個角度出發都會是先從自己身上為起點,因此他們這些富商不過是看了楊燦和張星一眼,不過是正常地打了一個招呼,流露了一絲微笑,但這卻在二人看來無一不是在對他們表示重視,無一不在說明他們這些人物的和藹可親。否則都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人物,幹嘛還要對跟在總會長劉玉龍後麵的自己兩人打招呼?就算他們不對自己兩人報以微笑,自己兩人也不會,也更不敢有什麽不滿吧?螞蟻若敢和大象叫板,那麽必然是找到了大象的死穴,否則何至於敢?


    而兩人後麵轉變情緒如此之快的原因就是他們突然覺得原來這些什麽頂級富商也不過如此,就是他們突然發現原來自己老大也這麽厲害,然後兩人經曆了剛開始在劉玉龍後麵的緊張不安之後便逐漸開始了兩人各自的自嗨模式。


    而到了碰到馬達納的時候,兩人的自嗨模式已經到達到了頂點,在後麵內心風起雲湧的兩人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老大劉玉龍又帶著兩人換了一家,然後突然一下子楊燦當先沒反應過來險些撞在了劉玉龍的身上,正自慶幸自己還好反應及時這才沒有撞倒老大的時候,可再後麵的張星又如何反應的及?


    楊燦能反應過來是因為他們二人多少離劉玉龍距離稍遠一點,這才能夠及時腳踩刹車,雙腳蹬直才沒有撞上劉玉龍,甚至因為劉玉龍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後麵,這情況他很可能都感覺不到,可劉玉龍是總會長,加上長時間不在這邊,因此二人多少和他有點距離感,當然了也是以表示對領導的尊重,這才稍微靠後一步,離他有點距離,但張星和楊燦本來級別就不差什麽,更還是經常待在一塊,又哪裏還會有什麽距離感,沒有並行走在一塊就不錯了,現在楊燦能反應過來,可他卻忘了自己身後還有僅僅離自己一步腳距離的張星,他是能夠反應過來,可張星呢?


    瞬間出現了多米諾骨牌效應,楊燦是沒倒,可此時已經站不穩的他,後麵又突然多了一個張星施加過來的力道,又如何站得穩?而他在前麵穩不住,後麵的張星就算同樣雙腳蹬直急刹車卻又如何能夠穩住?


    同時就算劉玉龍這個更靠前的人本來很穩定地站了下來,可他這個穩定因素碰上後麵的多重連續的不穩定因素,別說他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商人,就算是他請的護衛自己的高手這種這麽突然的情況下也真不見得能夠穩住自己的身子。


    事情是突然的,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但有的人遇到突發狀況能夠遊刃有餘的地處理,有的本來能夠遊刃有餘的人遇到突發狀況卻是會一下子茫然無措,並暴露出他根本不足以為道也得心胸。


    馬達納真的挺厲害,誰也沒有想到在場中正在說著話,可卻突然有人摔倒,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而是劉玉龍他們一群人,而正常這種突發狀況一般人最好的處理方式也就是及時地把他們扶起來,然後詢問他們哪裏有沒有受傷,最多也就是幫助他們找些包紮用品,膠布,創可貼之類。


    但馬達納卻不一樣,他不光是僅僅做了這些旁人眼裏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他更還是拿來了清水(因為沒有酒精),更還是自己動手細心地把幾人身上不小心擦傷的創口擦洗下,然後雙手磨掌擦熱在傷口周圍輕柔地揉了一會,最後才是仔細地包紮,整個過程除了動作輕柔到極點,更重要的是人家用心,更重要的是能夠看到人家的真誠。


    當然了,雖說楊燦和張星沒有體會到這種待遇,但在一旁看到劉玉龍被馬達納親自這麽用心地服務,卻也是能夠看的到他的真誠的,而且因為有馬達納親自下手,就是幫兩人包紮的這些下人也是細心輕柔到了極點,他們可不敢自己包紮完了,可卻看到自家老板還在包紮,因此自然兩人也是著實享受了一番。


    而見到馬達納這麽這個頂級商人竟然做起這麽些小事都是親自動手,而且不但是親自動手,竟然做起這些還這麽用心,不光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意思,用心到連這些整天做事的下人都是自歎不如。


    如果說一個人的感官比聽覺快十倍的話,那麽兩人之間共同經曆一件事就比沒有共同經曆過事的關係深百倍。


    如果沒有這起意外,無論是劉玉龍也好,楊燦和張星也罷,他們對於馬達納是不可能有太深的情緒的。就算這馬達納這人很真誠,並且也一直在向外界表露他的真誠卻也是一樣,他們都是最多對馬達納多看兩眼,而根本不可能再去過多關注他。


    可現在不一樣了,馬達納不但給他們處理了傷口,還很貼心細致地把事情做到最好,他們又如何還能夠對馬達納當做平常人一樣對待?怎麽說也會對他很親切才對。而至於說馬達納做這種下人做的事,會不會小看他,嗬嗬,如果馬達納真的是個下人的話,哪怕他再做的再貼心,再細致,可卻也沒有誰會多看他兩眼的。馬達納這麽做,隻會讓人更加高看他,如果一個身居高位的人都能夠放下身段,做這些小事情,那麽這種人又有誰能夠比得上呢?


    而有了這件突發事情的發生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暢了,一個有心,一個有意,(或者是無所謂)在劉玉龍的有心結交,而馬達納又同樣有意思和大家夥兒做朋友的情況下,不光是兩人混的熟了起來,連帶著楊燦和張星也是和馬達納混的熟了起來,甚至都能夠稱兄道弟起來。當然了,這裏無論是馬達納還是劉玉龍都是知道這隻不過是場麵話,或許往後在溝通的好了,大家夥兒還真有做兄弟的可能,可現在,嗬嗬,就算了吧。


    不過兩人雖說如此,可楊燦和張星兩人卻因為跟在劉玉龍後麵逐漸膨脹起來的情緒,已經無法在保持平常時候的清明,竟然真的以為是自己兩人現在有資格有能力和馬達納稱兄道弟起來,框且馬達納這個兄弟不也是認可了自己嗎?當然了,兩人雖然心底已經這樣認為了,但閑著沒事他倆誰又會把這等心中所想說出來呢?而劉玉龍又隻顧著和馬達納談天論地,又怎會有時間再去顧慮他這倆人呢?就更不用說本就和倆人不熟的馬達納了。


    也就此,見多了這些頂級的富豪之後,在兩人被玉林城主王鍾踉叫過來的時候也並不再覺得他多麽了不起,乃至是張大富這個同樣頂級富豪的人物,兩人雖知道他厲害,可卻也並不在覺得他怎麽樣,因為在他們現在看來自己已經是和張大富同一個級別的人物了,可沒想到主動對他打招呼過去得到的卻僅僅隻是很平淡的回應,而這時候他們心裏就有些不快了,而這種不快尤其是見到王鍾踉介紹的說張大富的什麽弟子六毛對兩人抱拳打招呼,說道什麽久仰大名的時候就更是不快到了極點,兩人同時心想這家夥是個什麽玩意,配和自己如此說話嗎?也不過一個小小的不知道哪裏來的記名弟子,可就如此就真以為抱上張大富的大腿自己就是個人物了?張大富這個大腿可也並不粗吧!


    於此以來也才有了之前的那幕,兩人在聽到王鍾踉是讓自己幫著對付雨蜂巢的事情,而又因為隻想要看熱鬧,加上老大劉玉龍都是來到了這裏,這才不想要,也不敢去摻和王鍾踉要對付雨蜂巢的事情,哪怕縱然是張大富同樣在此坐著,哪怕是這裏麵很大可能還有張大富這個人的參與,兩人也是誰也不敢留下在此摻和。而做出即刻轉身就走,連待都不願意多待,甚至連聽都不願意多聽的原因也並不是兩人真的衝動,真的範愣,而是因為劉玉龍在玉林城,因為他們要即刻和劉玉龍報信,雨蜂巢和他們兩人的確有些茅盾,但老大不在還好,兩人還可以多少悄悄地在王鍾踉後麵打點醬油,乃至於縱然真的聽了王鍾踉的也沒什麽所謂,可現在問題是劉玉龍在,那麽兩人就隻能放棄這個打醬油的念頭,並且為了在劉玉龍麵前表示兩人的大義,兩人還要即刻轉身回頭告訴劉玉龍,並讓他通知提醒和兩人不對付的雨蜂巢。


    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也必然有因,或許某些時候隻是看到了因,但沒有看到果卻並不代表它不存在,也或許某些時候隻是看到了果,而同樣,沒看到因也並不是它不存在,隻不過是我們能看到的隻是他現在所呈現的,而背地裏的因與果,背地裏的存在我們看不到卻也不能否認它。


    就像眼前,在王鍾踉眼裏這楊燦和張星兩人是突然犯了病,是突然不知道哪根神經出了錯,所以才不理會自己這個一城之主,甚至還不在意張大富這個全國十大巨富在場,直接就說走就走,根本一絲都不顧及如此會不會對在場的人傷及情麵。


    可王鍾踉看到的卻隻是他看到的,他又如何知道這背後竟然也是有著原因,又如何能夠想到兩人這般不正常的表現卻也同樣是正常的應對!


    要不怎麽說人與人的差別真的很大,有時天邊,有時眼前。


    王鍾踉還能去想兩人如此做到底是因為什麽,如何會做出這等不理智不正常的舉動出來,可六毛卻,卻更是不及王鍾踉,他卻是直接不去考慮兩人這背後會不會有什麽原因存在,而是直接單純地想要咒罵他們,罵他們腦門被擠了,才不顧忌城主的身份,罵他們眼瞎了,才沒看到自己師傅在場,罵他們抽風了,才做出這等腦殘之事。


    兩人是這樣一個天一個地,可兩人卻誰也不知在張大富的眼中,看到的卻又是另一番場景。兩人要麽還顧及,還考慮他們如此做背後有沒有什麽原因存在,可在張大富眼中卻是直接拋棄了這一切,他根本不理會這背後有沒有什麽原因,他隻知道凡是有因有果,無果無因,他隻知道這兩人這不正常,則必定有一處是正常的,他隻知道兩人這麽即刻轉身就走,必然說明有他們非走不可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卻不單單隻是衝動。


    但不重要了,台子已經給六毛搭好了,接下來表演的就是六毛這個人,而不是自己這個師傅,作為師傅能偷點懶還是偷點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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