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總有些幸運兒什麽事都不用做就能夠有很多在我們看來很珍貴,很不容易得到的東西輕易地被他們所得到。


    但這卻並不能說明這整片世界便都是他們的,就算是段崽子這種幸運兒,可他們想要的也會更多,就算是六毛這種悲傷者,但他們也能夠爬得更高。


    段崽子也知道要搞個完美的切入點才能夠讓六毛不會感到自己有些突碌,不然的話就算是六毛再對自己信任,可六毛這家夥的身邊人卻不會同他這樣,而時間一長,難保他們不會去在六毛麵前說自己的壞話,於此自然地還不如索性一開始就讓六毛相信,就讓六毛的身邊所有人都相信自己來投奔六毛隻不過是因為自己真的混不下去了,而不是說什麽還另有目的。


    而當然了來此的確是有目的,但卻能夠讓他們這些人特別是六毛知道嗎?


    其實策劃一件事最需要的不是靈感,而是真實,不是什麽絕妙的點子,而是真真實實曲曲折折的實況,可不是說什麽這裏一點,那裏一個,東拚不湊,西拚不進的什麽靈感,什麽主意,而是實實在在要經得起推敲,要承得住檢驗的根本,否則就算千辛萬苦策劃出來,卻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那麽縱使畫麵再美,編排再誇張,可卻誰又會去信呢?


    隻見段崽子也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債主麵前把家業一倒騰,然後二話不說便是跑到玉林城酒館這裏,叫嚷著來最烈的酒,最燒的菜,卻是圖了一副生意慘淡,想要放縱的樣子。


    不要問段崽子為什麽六毛不找,而去要到這個酒館的地方去喝酒,嗬嗬,什麽事哪有主動上門的?就算是求人,可求人卻也要該拿捏都要拿捏一下,否則將得到的結果不會是你想要看到的那樣子。


    來這裏當然是因為這裏人多,而人多傳遞起消息來就會很快,那麽就算六毛不喝酒,就算六毛不知道段崽子在這裏,可一聽到旁邊酒館這裏有個醉鬼,而這個醉鬼還是叫什麽段崽子,那結果還用問嗎?若是六毛真的依然很尊重自己,那麽他必然是會過來找自己的,若沒有很尊重,隻是表麵上故意每次這樣對自己,那麽這樣子就算自己直接找上他,就算他收留自己,可內心對自己不是還有一個警惕心嗎?如此這樣子倒是也可以試探下六毛是不是真的尊重自己,想要報答下。


    至於說就算這裏人很多,也不見得能夠傳到六毛的耳朵裏,嗬嗬,這種可能幾乎也是沒有的,一來段崽子選的這間酒館離六毛現在的大本營雨蜂巢很近,(別人還不清楚六毛已經把雨蜂巢更名了)二則雨蜂巢也同樣這麽多人呢,總有些會過來喝酒閑談的,見到自己這樣子回去後也會當做一件稀奇事來說說,那麽在他們內部傳,這不就很容易的就傳在了六毛耳朵裏?


    而且段崽子也想好了,就算這些比較碰運氣,雖然幾率很大,可他後麵也還有招兒,他完全可以喝多了把自己的嗅事給說出來點,到時候就無意間說出六毛這家夥,說自己當初就認識六毛,還買了他手裏些雜草這些,而酒館本來就是來聽消息看熱鬧的,現在六毛這家夥這麽出名,蜂蜜事件先前弄得如此激烈,大家夥兒一聽六毛曾經還有這檔子事,那關注度不就是更高了點?而六毛對別人還不太敏感,可聽到自己他能不關心嗎?隻要關注度有了,那麽他在一問不就更是很輕易地就判斷出這是他的這個段大哥跑在這喝悶酒來了,那麽他能夠不去管嗎?而就算這也不行,嗬嗬,那也不要緊,段崽子還可以讓靈風給自己打個配合,就在酒館這裏把段崽子故意製造的這個攥點給抄起來,到時候怎麽滴都不怕六毛不知道這裏他的段大哥發生的事情,除非他根本對自己並無感,並沒有什麽想要報答的地方,所以才哪怕聽到消息也不會過來,但那樣子的話,段崽子也就沒有必要再去做這件事了,當然這事也不是就不做了,隻不過到時就要多靠下靈風了,畢竟錢還是要賺的。


    這邊先不提段崽子與靈風這倆人在這的勾當,那邊三大廠商這裏卻也是開始準備著,而且動作似乎還不小,卻也是沒有把雞蛋完全放在段崽子這一個籃子裏,情報固然重要,可單有情報卻也並不能做什麽,真正行得通的還是絕對的力量。


    但當然了,我們也很少有絕對的力量,沒有懸殊到抬頭一眼看不見頭頂,也沒有差異到低頭找不到螞蟻,而更多的是我們幾乎都是差不多,有差別,但弱的一方也同樣有反擊之力。而情報更多的便是讓我們掌握更多的優勢,從而讓遭受的損失降到最小。


    然真正的攻擊還是要靠力量才能把控,隻見到這邊的三大廠商商議之後這樣子做出安排,先雇一批人讓他們散播些消息,內容則是主要說些六毛接手雨蜂巢的蜂蜜問題不是還沒有得到解決嗎,現在他們說會給解決,可結果不是還沒有解決好呢?這後遺症不解決好,誰還敢吃他們家蜂蜜,而且現在都能弄出來這麽多問題,誰難敢保證之後他們家的蜂蜜就不會再出現什麽問題了?但三大廠商不會啊!聽說他們每一家做的時間都比雨蜂巢要長很多,而這麽多年都沒有什麽問題,那麽這樣子還不夠得到我們的信任嗎?算了,反正我是再也不買雨蜂巢的蜂蜜了,誰知道再吃出什麽毛病來。


    而這還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三大廠商又是做出動作,直接派人找到這些雨蜂巢在華欽城,桂陽城,東風城這幾個產業中最主要的幾個合作商,找到他們也不說啥,直接把雨蜂巢當前狀況分析說給他們,然後這邊是三家聯合在一起,怎麽選擇你們看著辦。開玩笑,對於雨蜂巢就算是有幾個合作比較久的夥伴,但雨蜂巢現在老板也換了,東西也被整出問題了,這誰還敢合作?老板都換了又哪有什麽舊情可言?再者說,做生意也都是要討生活的,就算這邊雨蜂巢老板沒有換,可放著更好地不去選擇,反而依舊不死心地站在這個雨蜂巢快要倒的船上麵,難道要陪著他們沉入海底嗎?自然十個有九十九個都不會缺心眼地去拒絕這三大廠商,而這些主要合作商一跳槽,那麽就算是六毛把紫竹林整裝好了,可等待他的是啥子?隻有是千辛萬苦跑過來迎親卻發現新娘早已經跟著別人跑了。


    但這還不止,三大廠商既然做了可不會像六毛那樣子小家子氣,又是找到這三座城市管理商家企業的常務理事,先是狠狠索要了一些政策,告訴他們若是整合雨蜂巢留下來的這個爛攤子哪裏都需要處理,然後最好有些政策上的幫襯,然後再說道六毛的雨蜂巢,也是故作大方地讓回了一點,說畢竟這人雖然年輕,而且還是剛接手,但總歸來講他現在接手這麽大盤子,小年輕嘛,也肯定是比較膨脹的,他必然也會不死心地跑過來要把所有產業都抓到手裏,而到時這方麵就勞駕理事大人幫忙處理下,為表謝意我們可以什麽什麽。而這理事一聽,卻是笑了,似乎沒想到最後三大廠商還能讓回來一點,而且還是因為這個什麽理由,嗬嗬,想也知道這種小年輕一朝得權得利之後都是不會輕易把權,利讓出去,但小鬆鼠終究是小鬆鼠,縱使肚子再大,可對於一頭大象卻也不是它想吃就能吃的。嗬嗬,這三大廠商倒是挺會做人的,這麽一進一出這個隱患是不著痕跡地被解決了,而我們這邊也是不用付出什麽,至於什麽政策,以及要幫忙解決六毛這家夥,不過是一些邊邊角角,這點事兒還算事嗎?而且六毛這人能過來再說,這小鬆鼠接大象的盤子可並不是那麽好接的。


    而至於這裏為啥子不去找城主,找知府,而是去找什麽理事,嗬嗬,這算官嗎?然三大廠商是一個資本類,找理事能做的事情為啥子要去再花大代價去找城主,知府什麽呢?可理事官位雖然不大,但對於這眼前來說卻是足夠了,資本主義是怎麽來的,就是把利益最大化,消耗最小化,用最省力,最簡單的方式去達到最大的效果。


    不過得了,這麽幾個組合拳打出去,三大廠商還有什麽可以擔心的?六毛現在他們的麵都還沒見到,可自己這邊不是已經把實打實的利益給拿到手了?


    分化,六毛就是因為沒想到分化,就是因為做久了小老板,沒接過這麽大的盤子,這才根本不知道還可以讓他們分工進行,而且就算知道其實也沒啥轍,總歸剛接手雨蜂巢,這裏人也不會太過於聽他的,也至此,六毛這個虧是吃也要吃,不吃也要吃,根本不是他想躲就能夠躲得掉的。


    也是,六毛手底下現在人雖多,可真正能給他用的又有幾個?2587?1485?17926?大毛二三毛?哈錯了,不過反正也就這麽幾個人吧!但平常六毛還沒多少感覺,覺得就算把他們這些人放養不管,這店鋪不是還照樣轉,而且還能日進鬥金,但現在呢?現在可是他把雨蜂巢原有剩下的幾千號人全都給接收了,沒看就是把他現在能信任的人都分出去可不也照樣是有很大的管理缺口嗎?


    用幾個人想要管理幾千號人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這幾個人同樣要延伸出去,不能說不熟悉這些人,這就像嫁接枝杈一樣,把另外一波的優秀枝芽嫁接到這裏,但盡管是優良品種可想要長好卻還是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當然了,六毛這現在手底下這些人都是有思想的人,自然不能與這嫁接枝杈一樣相提並論,就像這王小二妻子一樣,雖然等同於是嫁接過來的,可在她這個有思想的帶動下卻是加快了嫁接後融入的過程。


    而六毛手底下自然也不隻是王小二夫婦想要給六毛做好事情,其他可同樣有大把的人想要把事情做好,否則若連事情都做不好,那麽又怎麽來的升職加薪的空間?


    事情再急,可卻分個先後,事情再多,可卻排個你我他,六毛的確是讓他們在開山造林,可這些人也同樣有換班休息的時候,就算因為擔憂人人檢舉的製度讓他們不敢再有人偷懶,可對於換班休息這種光明正大的休息他們又怎麽不會去利用起來呢?


    林子大了,自然什麽鳥都有,當場就有人趁著換班休息跑去了外麵段崽子在的這間酒館中,來是來找樂子休息片刻的,可在酒館碰到一個醉鬼,而且聽這個酒鬼意思他還曾經與現在的新老板認識,並且說新老板之前還賣過雜草,而本來見到一個醉鬼其實就已經有點新鮮了,畢竟喝酒的人很多,可喝醉的人卻真是不多,而更聽到這個醉鬼還與新老板認識,這下子就是更新鮮了,自然而然地便是帶著這股新鮮兒勁回去同樣和沒看到的同事們講個一遍,而他們這些人講還罷了,先前因為不想跟著六毛幹而離開六毛紫竹林的一批人也有去酒館看到的這一幕,也是重新折返了回來專門和還留在這裏跟著新老板六毛幹的好朋友去分享自己看到的這新鮮的一幕。


    這下子好了,這傳的越多,六毛紫竹林裏的人知道的也就越多,也很自然地就傳進了六毛的耳朵之中。而雖然是在紫竹林還沒有樹立什麽威嚴六毛這個新老板的形象就崩塌了一部分,但聽到段崽子跑去喝悶酒了,六毛也真的是像段崽子判斷的那樣直接去找上了他,並且也真的接納了段崽子。


    而至於沒有懷疑段崽子為什麽大老遠跑到這裏來喝酒其實也很簡單,那是因為段崽子自己主動告訴了他,段崽子告訴六毛說他來這間酒館喝酒其實就是因為想找六毛你的,有些懷念之前和你喝酒的時光了,聽我說一大堆話卻什麽怨言都沒有說,所以我現在碰到事情才又想過來找你聊聊。但畢竟你現在事業做得大了,根本不像我一樣有這麽多閑空,而且說句實話也一直對你挺不好意思的,畢竟我其實也就買了你幾捆草,根本不值得你每次這樣對我的,也就想到這才沒有找你,可卻沒有想到酒這東西吧,是越喝越多,而喝著喝著不知不覺就給醉了,這才最後又不小心說到了你,讓你找到了我。


    一番話假假真真,酒段崽子是真的喝了,但他沒喝醉,至少大方向上還能夠把控著自己,而這麽番帶著幾分同樣真切的話語對六毛講出來,也同樣是得到了六毛真心地一句話,段大哥,我一直認為咱們活在這世上就是做人的,段大哥你是隻買了我幾捆草,可卻也正是段大哥你當時的大方我也才能夠在涿鹿這裏活下來,段大哥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當時對我手中的那些雜草是可有可無的,段大哥是覺得沒什麽,可當時怎麽也不見別人去買我這幾十銅幣的雜草?而段大哥給了我這麽大的一份幫助,我又怎麽能不去真心地對待段大哥呢?


    人嘛,錢財始終乃是身外之物,但情義無價,做人還是講點情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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