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戈一喜,抱著虎子興奮道:“我就知道大哥最好!”


    他拉著虎子就往外走,也不管旁邊靳風沙怔愣的神色,虎子忙製止道:“等等,我明天還得參加拔河比賽哩,等比賽完了,我就回去!”


    小戈一想,捎了捎後腦勺,悶悶地道:“那好吧,明天我們再來!”


    話落,他就蹦蹦跳跳的走了,走到半路上,還不忘回頭衝虎子揮揮手,那雀躍的笑容怎麽都遮不住,白白的米粒似的牙齒都像是能發光。


    虎子看的一樂,一向緊繃的小臉上也露出愉快的笑。


    他們四兄弟就該在一起,他不能走。


    靳風沙看著薑梔離開,才低頭對虎子說道:“咱們回去吧。”


    雖然早就知道孩子跟著親生母親回去是早晚的事,也早知道有這麽一天,可事情即將來臨,他心裏倒是有些悶悶的,滿是不舍。


    虎子抬頭看了靳風沙一眼,點了點頭,上樓時,還主動伸手牽住了他。


    他很少主動親近靳風沙。


    靳風沙微訝,眼睛裏也冒出了熱氣,他哈哈一笑,彎下腰身,一個倒栽蔥把虎子給扛在肩頭,大步流星往家走,“父子倆”氣氛倒是緩和了許多。


    隻是,這樣融洽的氣氛,在開門的那一刻就煙消雲散了。


    英婆子一臉不喜地看著虎子:“風沙,他也不小了,你怎麽還成天慣著他?”


    餘紅梅正手腳麻利的打掃屋子,聽到英婆子的話,不著痕跡的揚了揚嘴角。


    虎子小臉一板,踢了踢腿,一骨碌從靳風沙肩頭滑下來,撒開腿就跑回自己房間,還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反鎖,至於晚上這麽多人怎麽睡,則完全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英婆子氣得咬牙,走了兩步,指著門道:“這小狼崽子,養不熟!”


    靳風沙聽著這近乎惡毒的話,不高興地道:“媽,靳鋼鐵是我兒子,你罵他就是罵我!”


    他雖然是個孝順的人,卻也不愚孝,隻是他也知道他媽是個什麽樣的人,一般情況下不願意和她對著幹。


    果不其然。


    英婆子一聽他的話,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扯著嗓子,哭天喊地道:“風沙爹呀,你死的早呀,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倒是知道和自己老娘對著幹了!我不活了啊!”


    靳風沙看著撒潑的母親,頭痛不已。


    他父親死的早,是老娘把他拉扯大的,這也是為什麽他極少違背她的原因。


    餘紅梅瞥了靳風沙一眼,扭著腰走到英婆子麵前,把她攙扶起來,嘴上還以“老婆”的口吻埋怨著:“風沙哥,姨也不容易,年紀也大了,你可不能總惹她生氣。”


    靳風沙靜靜看著她,突然覺得他如果真的娶了餘紅梅,這個家會更混亂。


    英婆子卻不這麽覺得,她坐在沙發上,拉著餘紅梅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還是紅梅妥帖,比兒子可強多了,往後你進了門,我的日子可好過咯。”


    餘紅梅麵色羞紅。


    靳風沙繃著嘴沒吭聲。


    英婆子吊著眼睛瞅他,冷聲道:“靳鋼鐵不準備和他媽走?”


    靳風沙抬手揉了揉額角,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媽,你能不能不管鋼鐵的事兒?他是我兒子,他想怎麽樣都有我來操心,你每天可以去逛逛供銷社,買買東西。”


    英婆子剛要發怒,可聽到後麵兩句話,到底是沒再說什麽狠話,隻嘟囔道:“你這屋就倆房間,你要和紅梅結了婚,生了孩子,還怎麽住?一家子多擠啊。”23sk.


    而餘紅梅聽到靳風沙讓英婆子出門逛供銷社買東西,心裏頭滴血似的疼。


    她和靳風沙結了婚,那他賺的錢不都是她的?為啥要給英婆子花?


    餘紅梅心裏頭不得勁,眼珠子一轉,便嬌柔的開口道:“我看鋼鐵他親媽像個有錢的,那穿著打扮,模樣氣質,是有錢人家裏養出來的吧?”


    她這話一出,瞬間就引起了英婆子的高度重視。


    她一雙吊梢眼裏隱隱冒著光,精明道:“兒,那女的真是有錢的?”


    靳風沙見她們打起了薑梔的主意,不由臉色鐵青,拳頭也是忍不住緊握起來,低聲嗬道:“有沒有錢和咱們有啥關係?媽,你別惦記鋼鐵他媽!”


    英婆子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咋能沒關係?你給她養了這麽長時間的孩子,養孩子不花錢?不吃不喝?你和她說,想要孩子也行,得拿錢!”


    靳風沙身體不斷顫抖著,眼中冒著怒火。


    但他看著老娘花白的頭發,到底發泄不出,他深吸一口氣,不再與她多說,而是回了房間一趟,出來時懷裏抱著枕頭,冷聲說道:“晚上我和鋼鐵睡,你們睡我屋。”


    說罷,也不去管英婆子是否高興,他敲了敲虎子的房門。


    “鋼鐵,是爸,晚上和爸一塊睡行不?”


    不多時,門內傳來保險哢嚓聲。


    靳風沙糟糕透頂的心情好了些,開門而入,又順手鎖上。


    英婆子氣得直喘粗氣。


    餘紅梅臉色也不好看,她在沁縣待不了兩天,還想著趁這個機會和靳風沙好好培養培養感情,最好是能在這兩天和他處上對象,到時候也能名正言順來煉鋼廠了。


    ……


    靳風沙進了屋,就看到虎子趴在床邊畫畫。


    筆盒裏一共五支彩筆,是仙鶴牌的,這筆還是用薑梔給的錢買的。


    靳風沙把枕頭扔在床上,在虎子身邊坐下,探頭看過去:“畫啥呢?”


    白紙上,畫了太陽,草地,花朵,還有兩個牽著手的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可惜畫手水平一般,五官都偏移了,瞧著很是滑稽的樣子。


    不過,細節和特點是有的。


    比如,高的人臉上有條刀疤,矮的人嘴巴是向下撇的,看著酷酷的。


    靳風沙怔愣在原地,看著床上稚氣未脫的畫作,心潮起伏,晦澀難當。


    虎子微微揚起下巴,一臉得意地道:“很像吧?”


    他也覺得他很有畫畫的天賦。


    靳風沙喉頭滾動了一下,抬手遮了下眼瞼,又順手抹了一把臉,從衣兜裏掏了掏,取出一個用報紙包裹嚴實的東西,遞給虎子:“給你,爸沒本事,隻能給你這麽多了。”


    虎子一愣,下意識接過來,嘴上還道:“啥呀?”


    紙包一打開,露出一遝整整齊齊的大團結,打眼一看,足有三四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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