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芳家在五樓,屋子的格局和靳風沙家差不多。


    靳風沙沒跟著來,想來遇到這種事,他現在也沒心情幫忙過什麽生日。


    薑梔一進門,就嗅到一股撲鼻的飯香味,還伴隨著胡珊珊歡快的聲音:“爸爸,這條魚好香呀,一會兒小哥哥們來了,珊珊可以請他們一起吃嗎?”


    “當然可以了。”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


    聽到開門聲,胡珊珊一陣歡呼:“媽媽!是媽媽回來了!”


    小姑娘穿著漂亮的小襖,臉蛋被飯菜的熱氣蒸的紅撲撲的,她一看到薑梔就討喜的咧嘴笑道:“姨姨,歡迎你帶哥哥們來珊珊家,給珊珊過生日。”


    薑梔輕笑,把帶來的水果糕點遞過去,柔聲道:“謝謝珊珊,祝你生日快樂。”


    小戈見狀,也從隨身的口袋裏掏出禮物,小手攤開,爽朗道:“珊珊,祝你生日快樂,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胡珊珊一看,喜不自禁地道:“是魔方!”


    小戈看她喜歡,也高興地道:“你喜歡就好了。”


    “謝謝哥哥,我喜歡!”胡珊珊把魔方寶貝似的抱在懷裏,笑的牙不見眼。


    小曜這時也把準備的禮物遞過去,抿著小嘴笑道:“給你,祝你生日快樂。”


    胡珊珊看看小曜手裏的彩色毽子,再看看懷裏的魔方,整個人高興的都快要飛起來了似的,忙道:“珊珊今天太開心啦!謝謝哥哥!”


    她接過毽子,抱著兩個新得的禮物跑去和爸爸炫耀。


    虎子拉著薑梔的手,語氣酸酸地道:“什麽呀,你們竟然還準備禮物?”


    他什麽都沒準備。


    薑梔捏了捏他的小手,笑著道:“水果和點心就是你和媽媽一起送的呀。”


    虎子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帶著幾分羞澀和滿意,故作鎮定的嘀咕了一句:“誰和你一起呀。”


    趙玉芳端了一盆幹淨的水進來,笑著道:“來,都洗洗手,開始吃飯了!”


    珊珊蹦蹦跳跳的從廚房裏出來,仰著小下巴,得意的舉了舉手裏的“寶貝”:“媽媽媽媽,你快看,這是小哥哥們送我的禮物!”


    趙玉芳一愣,旋即一拍大腿,嗔道:“哎喲,怎麽還這麽破費?”


    薑梔笑了笑:“應該的。”


    這時,一個男人端著兩碗冒熱氣的米飯從屋裏走出來,笑嗬嗬地道:“快坐快坐。”


    薑梔抬頭看了他一眼,眉梢幾不可見的動了動。


    她原本還想胡珊珊長得玉雪可愛,和皮膚略黑的趙玉芳有些不像,原來她是像爸爸。


    “嗬嗬,小薑,這是我愛人胡永誌,你叫他一聲胡哥就成。”趙玉芳上前兩步,扯了扯男人的手臂,說話時,臉上含著一抹幸福的笑意。


    薑梔點了點頭,從善如流的喊了一聲:“胡哥。”


    胡永誌一笑,客氣道:“誒,我知道你,小薑對吧?”


    薑梔頷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胡永誌,她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胡永誌皮膚白,生的很是秀氣,給人一種文化人的感覺,和趙玉芳相比反而更柔弱些,也難怪虎子會說他“細皮嫩肉”了。


    趙玉芳熱情道:“好了好了,都快坐下吃飯吧,飯菜都該涼了。”


    一眾人落座。


    趙玉芳和胡永誌顯然很疼愛胡珊珊這個女兒,菜做了滿滿當當一大桌,而且都是些多年多節才會見到的雞鴨魚肉蛋,十分豐富。


    這麽一桌菜,恐怕得花不少錢。


    她依稀記得虎子說過,胡永誌並不是煉鋼廠的職工,他平日不上班,都擔當著家庭主夫的職位,全家都靠著趙玉芳上班掙工資。


    而趙玉芳也不是什麽要緊崗位,隻是第一技術操作室的女工,工資滿打滿算四十多。


    薑梔倒不是對胡永誌有什麽想法,而是她確信自己是第一次見這個人,卻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一時心頭起疑,不知道他是否是小說裏的某個人物。


    胡永誌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他笑著把盤子裏泛著油光的雞腿一個個夾到幾個孩子的碗裏:“來,一人一個雞腿,多吃點。”


    幾個孩子也沒客氣,抓著雞腿開啃,吃得滿嘴流油。


    胡永誌一樂,但想到剛剛廠裏發生的事,又有些擔心,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趙玉芳,低聲詢問道:“風沙怎麽樣了?廠裏咋處置的?”


    一提及這個話題,趙玉芳扒飯的速度都慢了。


    她搖了搖頭:“本來是開除,得虧小薑來的及時,你不知道剛剛她多勇敢,完全就是我們新時代女性的標杆,把王鵬磊給擠兌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趙玉芳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激動,想著剛剛的事,臉都紅了。


    “是嗎?”胡永誌詫異的看了薑梔一眼。


    他還真沒看出來,這個瞧著文靜漂亮的姑娘家,竟然還有這種勇氣。


    趙玉芳咬著筷子,遲疑道:“小薑,你說廠長回來會咋處置風沙?”


    薑梔神態自若地道:“大概會徹查倉庫的流水賬單吧。”


    安天賜的父親願意親自外出跑項目,可見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這在當下的國營大廠中是很少見的,但也正是因為他急切的轉變國營廠落寞的現狀,才忽略了廠內的糟粕。


    從王鵬飛和王鵬磊兄弟的霸道行事就能看出來,煉鋼廠已經從內部爛了。


    攘外必先安內。


    安廠長隻要能深刻認識到這一點的重要性,讓煉鋼廠徹底改頭換麵,必然能以全新的麵貌迎來新生,否則任何外力都阻擋不了它的腐爛。


    王鵬磊太急躁,反而漏了把柄。


    她可不相信吃的滿肚肥油的王鵬磊手底下是幹淨的,一般來說,能坐上財務部門領導職位的,或多或少都不幹淨。


    安廠長未必不知道這一點,不過他很清楚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


    這一次,是王鵬磊自己把把柄送到了安廠長手裏。


    胡永誌看了看一臉平靜的薑梔,心頭暗歎,靳風沙也算是運氣好,正好收養了靳鋼鐵,否則這一回被王鵬磊拿捏,誰都救不了他。


    靳風沙逆來順受不敢反抗,他一旦走了,木已成舟,即便是安廠長回來也無濟於事,總不能為了一個已經離職,且有“汙點”的職工去徹查廠裏的單子吧?


    他要真這樣做,也隻會寒了一眾財務部門員工的心。


    這其中牽扯的可不小,一旦查出點東西出來,那這煉鋼廠也算是傷筋動骨了。


    王鵬磊以前不是沒幹過這種事,但他和副廠長於傑沆瀣一氣,想對付誰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誰敢和他對著幹?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被坑害辭退的職工都是些排不上名號的。


    普通職工隻能咽下這口惡氣,想給自己平反,太難太難。


    23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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